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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地方后,哪怕司机一直不要钱,我也还是坚持给了钱。
就近找了一家旅馆便住了进去,好不容易下来一趟,我没有立马去找师父让我处理的人。
而是打算去附近的商场吃个饭。
由于这个时间点,大家都吃完了,所以我上菜的速度很快,没多会儿就吃完了。
整个暑假我都是在待在村子里,正好借这个机会,逛一下商场。
商场里人很多,一个喝着奶茶的小女孩没注意看路,突然就把手里的奶茶甩我身上了。
甜腻的巧克力奶茶很快浸入我的白裙,女孩儿爬起来一边不停道歉,一边拿着纸巾慌乱地给我擦衣服。
“对不起啊姐姐,我……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儿,我去卫生间收拾下就好。”
女孩儿把一整包纸巾都给了我,万分抱歉地看着我走向了卫生间。
又黏又湿的衣服贴在身上很是难受,我推门进去后径直走向洗手台,打开笼头调试温水,开始搓洗衣服上的污渍。
本来想着来逛商场开心一下的,现在好了,衣服弄成这样,都不知道要怎么从商场走出去。
我洗着洗着,头顶上的白炽灯突然闪了一下,我搓衣服的动作跟着一顿,背后莫名有点发寒。
这种感觉不太妙,让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猛地抬头看向面前的镜子,再通过镜面观察周围的动静,可洗手间里一直很安静,周围也没个多余的人,水龙头还在哗啦啦的响着水,似乎看不出哪里有异样。
我心里有点发毛,不想继续在这儿待下去,于是干脆关了龙头,随便拧了下衣服转身就往外走。
刚走到门边,卫生间的灯光蓦地又闪烁了几下,我才触碰到冰冷的门把立即又吓得收回了手,随机反应过来得赶紧离开这,却突然发现,紧闭的卫生间大门如何也打不开了。
我哐啷哐啷的拉拽着门把,但这道门紧跟焊死了一样,连拉带踹都纹丝不动。
眼下这样,你要和我说这里没鬼,我都不信。
“吱呀——”门板被推开的声音,空荡荡的在卫生间里响起。
我像是被按了暂停一样突然停下所有动作,慢慢转动脖子,回头往后面看过去。
头顶的白炽灯不停闪动,厕所最里侧的隔间被人从里推开了门板,一双黑色高跟鞋从隔间里踩下台阶,只见一个身材比例完美的女人突然出现在了面前。
“许小姐,你好,需要我来帮忙吗?”
女人戴着红色纤维假发,顶着油彩喷漆绘制的五官,嘴角不停抽动着,往耳边拉出了一个诡异扭曲的微笑。
……是塑料假人。
“哒,哒,哒。”
塑料模特踩着脚下并不合脚的高跟鞋,扯着唇边那抹诡异至极的微笑,迈着细腿一步步僵硬地向我靠近。
随着她每走一步,洗手池的水龙头毫无征兆的一个接一个爆开,“嘭嘭”几声巨响,猩红的液体瞬间从炸裂的管口迸射,墙上的镜子顿时溅满了那些红得刺目的液体。
我被骤然爆开的水龙头吓得浑身一震,紧握着门把的手发白发冷,肩膀都跟着不住颤抖。
那是什么?
是血……还是什么别的东西?
根本来不及细想,高跟鞋的节奏和哗啦啦的水声刺激得我耳膜鼓噪,我紧紧盯着眼前的塑料模特,一边思索着要怎么对付她。
“咔、咔咔。”
塑料模特僵硬地扭动脖子,用那双廉价颜料喷绘的眼睛看着我,发出了商城广播里那种电子合成的音效:“许小姐,跟我一起,玩游戏吗?”
“什么游戏?”
我顺着她的问题问下去。
“咯咯咯。”
塑料假人忽然笑起来,脸颊闪起红色灯效,就像街上卖的那种哄孩子的塑料玩偶。
头顶的白炽灯还在不停地闪,这东西在我面前足足笑了半分钟,脸颊的红光和头顶的白灯交织闪动,配合那种闷闷的电子音效,诡异得我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
“娃娃,要玩游戏。”
塑料模特不笑了,脸颊的红灯熄灭:“你!陪我玩游戏。”
她慢慢向前倾斜身子,由于是塑料制品,身体关节都是球形轴承,无法直接弯曲,随着她一点点向前倾身,脚下的高跟鞋随之离地翘起,只剩沾上猩红液体的鞋尖危险的点着地。
我被她逼得几乎退无可退,抓着门把的手松下来,紧摁着身后的墙,瓷砖的冰冷透过指腹传到皮层之下,凉得我倏然打了个寒颤。
这玩意到底是什么?也不知道我下山之前画的那些符咒对她有没有用?
顾不上太多,我直接从背包里拿出两张符咒,一张不动泰山符甩到那个塑料假人身上,接着又祭出一张破门符。
却发现两张符咒都没有用。
得,白白浪费两张符。
“玩,猫捉老鼠。”
塑料假人似乎对我的反击不足挂齿,保持着前倾的姿势,喷绘的五官近在咫尺:“很简单,你逃,我追。我给你时间,躲起来,我,找到你,我赢。”
“那么,你就要,接受惩罚。”
它说话并不流畅,一整句话得分成几个字几个字的蹦。与其说这东西有意识,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操控它。
我把它断断续续的话连在一起,琢磨出意思,顿时紧紧拧起眉:“你赢了,我得接受惩罚?那你总得告诉我,所谓的惩罚是什么吧?”
“咯咯。”
塑料假人的脸上红光闪了两下,似乎很愉悦:“惩罚是,你把灵魂给我,加入我的,玩具屋。”
玩具屋?
什么玩具屋,这究竟是个什么鬼!
“如何,很有意思,对吗?”
塑料假人的嘴角又拉大了几分,两排打磨平整的牙齿随着这诡异的笑容兴奋地打开。
有意思你个大头鬼!
此时卫生间的门打不开,想必一定是被这东西锁住了,而且我的符咒没有用,眼下可以移动的空间几乎没有,我的一举一动都在它的注视下,唯一能做的只有先顺着它的意思走,之后再趁它不备,找个机会想办法自救。
我仰着脖子避开它的逼近,喉咙滚了滚,大着胆子问道:“既然你说这是游戏,那光是惩罚我,会不会不太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