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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人的效率还是很高的,事实上,事前日本人得到间谍的示警,有几个反日分子离开了间岛地区去向不明,怀疑将会在朝鲜或者关东从事反日活动。再对照现场找到的照片可以确定,袭击者就是来自间岛的金载赫及另外两人,再加上监视金九韩国临时政府的间谍报告,金载赫等三人去过上海面见金九。由此可以初步断定,这次的袭击,是金九领导的韩国流亡政府组织实施的,妄图分裂日本与朝鲜和中国关系的阴谋,至于卡车,查到是一个星期前一个说日语的黄种人从一家美国公司手上买的,约定袭击的前两天提的货。有人看到袭击前一天,卡车去了火车站提货,怀疑炸药就是储存在火车站,找到火车站一查,三辆卡车来火车站的一家俄国面粉公司拉面粉,再去查这家俄国公司,已经是人去楼空,什么也查不出来。
日本政府向南京国民政府以及上海法租界施加外交压力,要求逮捕组织实施恐怖袭击的韩国流亡政府主要人士。南京推到了租借头上,而法租界则强硬的拒绝了,要知道,保障租界内人士的人生安全可是租界繁荣昌盛的根本原因,多少前清遗老遗少、多少失败的军阀政客都携带着大笔的资产到租界,如果租界都不能保障居民的安全,那谁还愿意呆在这个狭窄、昂贵又低人一等的地方呢。
日本政府恼羞成怒下派遣第三舰队两艘战列舰赶赴上海向法租界施加更大的压力,数千日本居民从日本租界到法租界示威,强烈抗议法国人庇护恐怖分子,没奈何,租界当局悄悄的将金九等人送走。日本朝鲜军第十九师团派遣了一个联队进入间岛地区,清剿朝鲜反抗分子。
而对东北来说,最大的动作就是增派一个团到间岛地区,整顿当地的治安状况。间岛位于满洲东部,南隔图门江与朝鲜接壤,东与苏联沿海州相连,包括延吉、汪清、和龙、珲春四县。过去几十年,大批的朝鲜人越过边境进入这一地区垦殖,也包含大量的朝鲜反日义军,所以这一地区居民中朝鲜人占百分之八十。一九一○年,日韩合并以来,日本除给这里的朝鲜居民以既得的土地所有权外,又准备作为帝国新的臣民给他们以治外法权。因此,他们与中国人之间不断发生摩擦。日本虽然想通过支持朝鲜人,把间岛作为
侵入满蒙的突破口,然而居住在这里的大部分朝鲜人,都是被迫离开故土迁移到这里来的贫民,他们逐渐走上反日道路。与日本期望的相反,他们的存在对日本统治朝鲜反而会构成极大的威胁。围绕着监督管理问题,日中双方出现了非常微妙的关系。
所以当初,张学良委派戢翼翘担任延吉警备司令,就是为了警戒这个中、朝、俄三国交接、朝鲜族人口占大多数的地区。现在看,戢翼翘一个军人明显应付不了这么复杂的环境。为此,经张作相推荐,张学良委任蔡运升担任延吉郡太守,戢翼翘协助,在延吉地区进行全面的户口登记、建立保甲以及各级警政建设。同时加强道路等基础设施建设,以备有事迅速作出反应。
惊天动地的关东袭击事件逐渐平息下来,以精明强硬著称的新任的关东军司令官菱刈隆中将走马上任,虽然很不情愿,但是,板垣和石原针对张学良的暗杀计划也必须先放下了,一方面,张学良的戒备更加的森严,大部分时候都是呆在大帅府里;在一方面,关东军也得到东京的训示要与东北军加强合作,以便打击朝鲜分离主义分子。只有石原在犯嘀咕,这么大的行动,耗费这么大的袭击是流亡在上海的金九能办到的吗?
再次来到松岛酒屋,板垣心里五味杂陈,半个月前的袭击,他和石原去东京向陆军大臣汇报东北军的动向而躲过一劫,当他看到完全塌陷的关东军司令部,看到尸体都收拢不全的畑英太郎时,一股深深的恐惧涌上心头,这一定是张学良下的手,也只有张学良有这么大的能量制造这样的袭击,流亡到中国的朝鲜流亡政府窘迫的像条丧家犬一样怎么可能组织这样规模的袭击,仅仅是三辆卡车就值两万多大洋。奈何没有任何证据,东京选择相信是朝鲜人干的,并命令板垣与张学良加强联络共同打击朝鲜恐怖分子。板垣心情郁闷,所以不及细想的到松岛酒屋想喝点儿酒,进来之后才想起了小利西和纪子之事,本想换一家,不过想想又有何惧。却没有注意到,旁边迎宾的王七年诡异的眼神,王七年将板垣迎进小间,让歌妓过来佐酒,就马上回到大门口继续迎宾,暗地里给对面旅馆三楼打了一个手势。不一会儿,两个日本商人说说笑笑的走进了松岛酒屋,王七年将他们迎到板垣的隔壁包间。“小心拿好,没有问题吧?”其中瘦高个问道。
“没问题!放心吧。”七年接过瘦高个递过来的纽扣放在手心,一脸郑重的回答道。出来从新进到板垣的包间,新来的爱子在陪着板垣喝酒,松岛酒屋舞技最好的菜菜子在跳舞,虽然圆圆脸的爱子非常殷勤,时时劝酒,菜菜子的舞技仍像以往那样出众,但是阴郁着脸的板垣目光没有交集,废墟一样的关东军司令部时时映入板垣的脑海。这一定是张学良的人干的,他在报复对他的刺杀,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就像他父亲一样,对大日本皇军毫无畏惧,他比他的父亲更加的能隐忍更加的狠毒。握着爱子的乳房越来越用力,苦苦忍受的爱子终于惨呼出来,板垣终于回过神来,必须重新认识张学良这个以前以为的纨绔公子了。板垣也没有心思在逍遥下去,站起身来准备去满铁奉天分社与满铁调查部在商讨加强对张学良东北军的调查,爱子服侍着他,七年抢先一步帮板垣拿起挂在衣架上的外套,走到门口,就听七年轻声说道:“哎呀!扣子掉了。”菜菜子从后面捡起扣子,然后接过衣服,说道:“大佐先生,最上面的扣子脱落了。”或许是经常解开扣上风纪扣吧。菜菜子连忙殷勤的说:“要不,大佐先生在坐一会看菜菜子跳舞,让爱子帮你把扣子订好。”板垣有些不耐,说:“不用了,待会儿订好后送到奉天公所交给我的副官就可以了。”
七年送走了板垣到隔壁,另外一个强壮的年轻人急忙问道:“怎么样?没出什么问题吧?怎么这么快?”瘦高个稳住年轻人,让七年喘口气,说道:“怎么回事儿?”
“板垣把衣服落在这儿先走了。”两人互相看看。“扣子换掉了?”
“换掉了,你们看”说着,递给瘦高个一粒扣子。
瘦高个接过扣子,“你要想办法盯着,确保我给你的扣子钉在衣服上。”
“放心吧,板垣是老板需要巴结的对象,有这么一个效劳的机会,老板肯定督促把扣子订好然后把衣服送回去的。”
瘦高个叫萧然,是讲武堂第六期的毕业生,因为胆大心细、服从纪律为黄显声所看重,这次从黄显声处接受张学良亲自交代的秘密任务:给板垣征四郎的军服换一粒纽扣。萧然突听有些不可思议,这是什么任务,但是保卫总局保密服从的传统让他立即接受命令,随即联系上了王七年,虽然很害怕,但是在萧然的威胁下,还是乖乖从命了,利用以往去赌博、逛妓院的时间,王七年接受了保卫总局的间谍培训,也被教育作为一个中国人要自强。萧然两人喝了会儿酒,跟着去送衣服的爱子,看着爱子进了奉天公所才回总局向黄显声复命。
黄显声下楼在院子里上了一辆普通的福特车,车上坐着司机和一个戴着眼睛文质彬彬的年轻人。“去奉天公所。”黄显声命令道。随即福特车开过两个街区到了满铁奉天公所,在黄显声的命令下不断调整位置,最终停在了奉天公所东墙外。黄显声看向年轻人,戴着耳机的年轻人摇摇头。三人就这么干坐着,谁也没说话,良久,黄显声坐的腰都疼了,也是小心翼翼的调整坐姿,深怕打扰到聚精会神的年轻人。一直这么等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年轻人转头对着黄显声兴奋的点点头,拿起一旁的本子和钢笔,快速记起来,黄显声凑过头看过去。
男声:板垣君,天已经晚了,要不就在公所内休息吧!如果真像你怀疑的那样,张学良无疑会向你下手的。
板垣:哈哈哈!男子汉大丈夫何所畏惧。张学良如果真派人杀我,佐多君(满铁调查科长佐多弘治郎?),到时候,你一定要指出是张学良亲自下令干的,不管找不找得到证据,以此督促军部消灭张学良势力。
佐多:板垣君!
板垣:哈哈哈,佐多君,我们都是帝国的忠勇将士,何故作此小女儿态,为帝国而死岂不是我辈军人的宿命,拜托了,佐多君!
年轻人摘下耳机,说道:“已经走了,局长。”黄显声命令开车绕过公所的正门,正好看见走出大门坐上汽车的板垣征四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