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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煮酒论英雄

作者:没事打两枪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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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刘重元转运完了炮钢堆满了大帅府西院刚刚改建好的仓库,收回轴心体。随即出门命令卫士长谭海派人锁好仓库派卫兵仔细看守。回到大青楼正是艳阳高照,知了叫个不停叫人心烦,刘重元随即命人去请杨宇霆,又对谭海这般吩咐。

    此时,东北军总参议兼兵工厂督办杨宇霆正在接待桂系李宗仁的代表叶琪。他中等身材,头型椭圆,浓眉大眼,光头,肥胖的两腮刮得亮中透青,精神饱满,体格健壮,走到哪儿都是万种瞩目的焦点。说起来,叶琪是他在陆士的学弟,同学见面自然就格外高兴,昨晚在一起多喝了几杯,此时才说起了正事。叶琪是广西人,现任国民革命军第10军军长,是桂系四巨头之一,人称李白叶黄。此次到奉天来,一方面是劝说东北易帜,服从中央政府,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联合桂系和奉系,为以后做准备。正聊着,副官报大帅有请,杨宇霆倨傲的说:“让他等一会儿,我这儿有正事。”叶琪早听闻杨与张不和,没想到在他一个外人面前也如此坦露。想想还是不要掺和到奉系内部矛盾里去,当即说:“邻葛兄,昨日不胜酒力,头还晕着,待小弟回去躺一躺再来聆听兄长高论。”杨宇霆明白叶琪还要拜访张学良,不便掺和在他们两中间,也不勉强,待送了叶琪出去,回房换上军装,直奔大帅府。

    到了大帅府,卫士长谭海已经等在大门前,迎着杨宇霆到了后院花园,却见桂花树下支一小桌,桌上摆了几样瓜果,张学良一人独坐独酌,似在沉思,或是在排解忧郁。谭海提醒到:“大帅,杨参议来了。”张学良转身站起来说:“邻葛兄来了,快请坐,天气炎热,在这里纳凉小酌,想起一些事想和你唠唠,就请你来了,今天咱们喝青梅酒,是寿夫人亲自酿的。古有青梅煮酒论英雄,咱也不让古人专美于前。”杨宇霆一言不发坐下。张学良也不以为意,给杨宇霆倒上一杯青梅酒,问道:“邻葛兄自号小诸葛,桂系白崇禧也号小诸葛,昨日你的师弟叶琪来,邻葛兄没有问问他两个小诸葛作何比较。”杨宇霆闻言顿时一颤,叶琪是秘密来找他的,昨日喝酒也就加上于珍三人而已,没想这个整日抽烟打牌玩女人的公子哥儿这么快就知道了。没等他多想,张学良又问:“叶琪一介武夫,思想单纯,哪会想到这些?不说这些了,邻葛,你我来点评点评当今中国英雄人物?轮流来,说得好就喝一杯,何如?“杨宇霆也放下叶琪的事,豪气顿生说道:”好,我先来。桂系李宗仁,慷慨有大略,气度恢宏,文有黄绍竑纵横捭阖安定后方,武有白崇禧指挥若定,李明瑞、叶琪皆当世虎将,第七军也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号为钢军。可谓英雄。“

    张学良端起酒杯一口干下,“李黄白以三个军校小军官掀翻陆荣廷创立新桂系,北伐一马当先,大战恶战无数,确可谓英雄。但是三人以意气相投,为帅尚能团结一致,为君则无纲领无手段。而且他们桂系老巢在桂林,主力却在平津,两湖虽属桂系军队却大部分是湘军,其阵势可谓是铜头铁尾稻草腹,若有事,只需重金收买唐生智的湘军,拦腰砍断这条长蛇,煊赫一时的桂系就当土崩瓦解,我看桂系当是第一个倒下的。“杨宇霆闻言想要争辩,但话到嘴边又觉不妥,无奈自满饮了一杯。

    张学良继续说:“三年前我才第一次听说常凯申这个名字,从无兵无将到一个小小的军校校长到粤军参谋长到第一军军长直到北伐军总司令,北伐军从香江打到长江再到平津,他也成为国家领袖国民政府主席。其崛起之速、际遇之奇、手段之高真让人叹为观止。立都南京后他用宋子文等人整理财政,用德国人帮助整理军队,纵横捭阖,大有鲸吞域内之像,此可谓英雄。“杨宇霆说:”手段倒是挺好,打仗就太拉稀了。“仍然饮了一杯。

    “冯玉祥有大军四十万,帐下十三太保英勇善战,军队纪律严明,可谓英雄?”杨宇霆自己都不太自信的说。

    “冯玉祥这个人,外示宽厚,内实狡诈,出生直系确叛直,先信基督后信马列继而又叛之,毫无信义,对待部下如奴仆非打即骂,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我看冯玉祥就是要败在部下背叛上。”张学良分析道。杨宇霆却是击节赞叹:“说得好!”奉系将领出生绿林的多,最讲究忠义,最恨的就是背主卖荣的人,虽说靠着冯玉祥反戈一击才打败吴佩孚入得关,但也是很不齿这位冯大帅。

    “那还能有谁呢?阎锡山那个老狐狸耍耍手段保住山西还行,逐鹿天下估计连他自己都没想过。”

    “这中国自袁宫保死了之后就四分五裂天下大乱,先是段总长,手上无兵却想武力一统天下,以为靠着威望就能领袖群雄,可是那些师长们一个个当上督军就胡吃海捞谁还愿意打仗,等到想起来编练参战军却已经是完了,一战被吴玉帅催破。再是直系,先是一战摧破皖系,又是一战将我们赶回老家,当时真可谓气吞万里如虎,只可惜,冯爵帅走得早,曹三傻子没了吴子玉什么都不会,吴玉帅武能安邦文能治国,但是笼络人心就不行,直系里面是谁都不服他,最终冯玉祥反戈一击,吴玉帅就再也没爬起来。孙馨帅两年间以一师入闽而崛起东南,治军治民皆为模范,奈何根基不稳,未出闽周荫人自立,才战北伐军夏超反。没打败仗就被赶过长江,龙潭一战失败即一蹶不振。如今寄居我奉系帐下还幻想东山再起。已是冢中枯骨了。我们东北地理位置最好,也是最险恶。说最好,犹如秦国一样地处一隅,有利则逐鹿中原,不利则闭关自守,再加上我们东北土地肥沃物产丰富,所以我们奉系才能最盛时全有大江以北。说最险恶,我东北老家东西北三面被强邻苏俄包围,虽说现在苏俄现在还在十年生聚,但我看再经过十年教训,苏俄必将在伸出利爪,到时我东北如果还是这个样子那就危险了。最可怕的是南面的日本,如果说苏俄是包围我们的话,日本那就是烈火,直达我们的腹心,通过南满铁路,关东军驻军我东北各处,仅在奉天一地就有第二师团一个联队,独立守备队一个大队,加上满铁附属地里的警察和在乡军人,加起来能有上万人。更可怕的是日本人渗透到我奉军上下各处,对我了若指掌,而我对日本人的动向毫无所觉,我真怕一天早上醒来,日军已经包围了我的大帅府。“

    “是啊,先大元帅在的时候也是深感忧虑,所以一方面对日本人是既合作又防范,而又借助日本人抵御苏俄。”杨宇霆也是深感忧虑,俄国人和日本人就像两座大山压在奉系高层的心里,几忧惧又无可奈何。张作霖有一次说:“日本人有什么可怕的,惹毛了老子,老子召集辽南的县长们开个会,组织人连夜把南满铁路扒了,日本人就抓瞎了”这话也就是吹吹牛说说而已,真当关东军的步枪是烧火棍吗?

    “这次我们被赶出关,也是一件好事,回到老家,我准备先深固根本,改善民生,发展经济,另一方面军队也要好好整顿一番。”张学良喝了一口酒,看着杨宇霆又说道:“我知道,邻葛一直反对完全退出关外,反对向国民党输诚。但是一方面我们确实打不过啊,在一个我看国民党内部也是乱得厉害,李宗仁、阎锡山、冯玉祥没一个好相与的。我看我们退出关了,指不定他们就自己打起来了,到时候我们再进去嘛!”

    杨宇霆也赞同道:“少帅说得也是,情况有利时我们再进去嘛。”

    一时两人言谈甚欢,以前的隔阂就像老话说的一样,喝开了也就说开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