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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馨提示:现在是北京时间六整,列车已经抵达宜昌东站,神农架副本将在未时开启,各位旅行者必须及时赶到神农祭坛,否则一律抹杀!”
随着一阵巨大的鸣笛声响起,列车缓缓地停了下来,广播里再次响起了美妙而动听的声音,但却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抹杀!这是一个多么残酷的字眼,居然还扯“温馨提示”的犊子,这不是天大的讽刺吗?
都猫有九条命,可人的命却只有一条,一旦被抹杀,就会形谢神灭,彻底地从天地间除名。
李逍遥虽然对这辆列车有着数不清的疑团,但很明显,现在并不是纠结于这些的时候,立刻赶往目的地才是正途。
刚下车不久,李逍遥就听到一个穿着粉色公主裙、扎着双马尾的萌系少女声惊呼着:“妈咪,那边有一辆银色列车突然消失了!”
女人神色微变,警惕地环视四周,最后严厉地瞪了少女一眼:“出门在外,孩子家别乱话。”
少女委屈地低下头,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辩解着:“我已经不了。”下一刻,少女看到了迎面走来的李逍遥,黯然之色顿时一扫而空,眨巴眨巴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问道:“哥哥,你跟我们坐的不是同一趟列车,难道是从那辆银色列车里下来的?”
也许是系统用了什么障眼法,明明永恒号列车与和谐号动车组停靠在了一条轨道上,但在场的所有普通人都无动于衷,仿佛永恒号列车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连上面的旅行者也像是穿了隐身衣一般,介乎于存在与不存在之间。
这个黄头发、蓝眼睛、白皮肤、如同瓷娃娃一般的混血少女,却能一言切中要害,只怕是来头不吧?
“对不起,孩子不懂事,给你添麻烦了。还不快跟我走!”女人看上去三十多岁,着装素雅,不施粉黛,却依旧掩不住一股雍容华贵之气。不过有些奇怪的是,现在才清晨六,又是在月台,既无雨水淋洒,更无烈日曝晒,女人却撑着一把精致的雨伞,像是保护伞似的牢牢地护在了少女的头。
李逍遥记得永恒系统有一条明文规定:“旅行者不得向外界透露有关永恒列车的一切信息,违者将遭受抹杀、终身监禁等严酷惩罚!”但如果是对方拥有特异功能,一眼看出了猫腻,那可怨不得自己吧?
李逍遥因为有任务在身,倒也顾不上这一对神秘不凡的母女花,凭借系统加持的“隐身术”,轻而易举地出了检票口。
不过,一走出站,李逍遥就有一种重新回归现实世界的感觉,不再是一个隐形人,而是一个可以被无良的哥连哄带骗地拉上黑车的普通旅客。为了赶时间,李逍遥也没打算拒绝,飞快地发出了一条指令:“去三峡游客中心,立刻!马上!”
车子还没有发动,李逍遥就掏出手机,利索地拨通了一个号码,过了好一阵,才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有些不耐烦的声音:“抱歉,姐今天没空。”
“果然两个月不见,就连朋友都不做不成了。你上次不是,我以后要是再来宜昌游玩,便可直接找你吗?”
电话那头怔了一下,但很快就用职业性的笑声掩饰了尴尬:“原来是你这个帅哥啊,一连好多天都不跟姐姐联系,这会怎么突然想要来找我?”
“我需要进一个神农架的团,中午就能赶到神农祭坛!”
电话那头似乎联想起了什么,声调明显变得不一样了:“神农祭坛?”
“你可不要告诉我满员了,现在可是淡季。”李逍遥可不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自然不吃这一套:“如果你实在搞不定,那我就只好去找别的姐姐了……”
“不是我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在伍家岗这一带,没有我王凤搞不定的事!姐姐今天恰好在带神农架的团,你直接来九码头,车牌号是鄂ply0。”
挂了电话后,李逍遥当机立断地对黑车司机吩咐了一句:“麻烦改去九码头!”
从宜昌到神农架有两百多公里,而神农架林区又没有修筑铁路,要么坐正规长途车过去,要么坐私车过去,但这两个选项都有一定的风险,因为一旦在途中有所耽搁,就有可能超过系统规定的时限,下场自不必多。
李逍遥之前以散客身份游览过两坝一峡,这才结识了王凤导游——正因为她经常在这一边带团,所以对神农架的了解肯定要远远超过自己,李逍遥搭上她这条线,不仅仅只是简单地抵达目的地,更是要套取一些有价值的讯息。
毕竟,整个神农架林区广袤无垠,神秘莫测,李逍遥又从来没有去过,这次任务凶险未知,心里压根一底都没有。
“好咧!”黑车司机见李逍遥一都没有初来乍到的感觉,忍不住道:“伙子,听你的口音并不像本地人,应该是之前来过宜昌吧?”
李逍遥一向不喜欢这种探问,只是淡淡地了头。起来,黑车司机更适合去录口供,盘问套话都是他们的拿手好戏,一旦发现任何破绽,便会毫不犹豫地抬价杀客。
由于没有打表,黑车司机自然没有绕远路,不到二十分钟便到了目的地,煞有其事地着:“伙子,到了!看在你来过这里的份上,就收你40好了!”
“如果我没来过,你是不是要收80?”李逍遥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码字族,可没有乱花冤枉钱的习惯,一边打开车门,一边将钱递了过去:“0块,一毛都不能再多。”
“你倒是懂行情,却不懂规矩。你知道坏了规矩,会有什么后果吗?”黑车司机面色一沉,一把揪住李逍遥的衣领,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我只知道,如果你挡了我的道,就会赶在我前面惨叫!”
李逍遥冷冷一哼,右手如鹰爪一般扣住黑车司机的手腕,稍稍一用力,其手腕关节便发出“咔擦”一响,紧接着就传来一阵如同杀猪般的惨叫。
“白痴都知道,柿子要挑软的捏,你看我长得像软柿子吗?”总的来,李逍遥是一个比较好打交道的人,只要别人不欺上门来,他自然不会没事找事,但如果有人非要跟自己过不去,他也不介意以暴制暴:“不过,看在你叫得这么卖力的份上,我再赏你十块。”
一般而言,普通人的生命力指数不会超过1,而李逍遥的生命力指数却达到了1.,可以是发生了基因进化,对付黑车司机这种角色自然绰绰有余。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本地人,黑车司机却在一个外地人面前吃了大亏,如何肯善罢甘休,嘴里不住地叫嚣着:“你这个外地佬,敢在老子的地盘上撒野,给我等着!”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咱们不约!”李逍遥懒得跟黑车司机废话,直接将车上的一团纸巾塞进其嘴里,随即扬长而去。
按照惯例,旅行团的大巴车会在七左右开始接客,等人数到齐、导游核实之后,才会赶往目的地。现在不过六半,司机自然还没有开车过来,李逍遥在列车上站了一整夜,早已饥肠辘辘,本想先去吃个早餐,然而,前面突然出现了十多辆出租车,将码头的出口围得水泄不通。
黑车司机捂着几乎报废的右手,眼里迸发出一股浓烈之极的恨意,咬牙切齿地嚷嚷道:“给我干死他!”
开黑车的自然都不是善类,既然李逍遥惹到了黑车司机的扛把子,如果不给他一颜色瞧瞧,以后还怎么在这个圈子里混?
就在一众出租车朝李逍遥步步紧逼之时,一辆灰色的中巴车突然闯了过来,随即便传出一声急切的呼唤:“快上来!”
李逍遥抬眼一望,便迎上了一双摄人心魄的丹凤眼,深邃而神秘的剪水双瞳内好似浩瀚无际的海洋,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也许是因为刚刚沐浴过的缘故,那精致绝伦的玉容上透着一层晶莹的润泽,仿佛出水芙蓉一般清新脱俗,娇艳欲滴。乌黑亮丽的秀发如瀑布般直泻而下,滴着一颗颗水珠,愈发衬得眼前的佳人千娇百媚、肤光胜雪。
都出浴后的美人是最性感的,李逍遥还是头一次见识到,深深为之惊艳,不禁有些目眩神迷。
王凤秀眉微蹙,薄怒轻嗔道:“还愣着干什么?赶快上车!”
李逍遥自觉失态,立刻回过神来,一个箭步蹿了上去。
王凤倒也是个雷厉风行之人,李逍遥刚刚上车,便立刻对着司机道:“开车!马上去神农架!”
开中巴车的司机是一个体格健硕、朗眉星目的年轻人,有着不输于《头文字d》中男主角藤原拓海的漂移技术,人车完美配合,伴随着一声刺耳的轰鸣,轮胎与地面产生急剧的摩擦,车身在巅峰毫厘间迅速改变方向,如离弦的箭一般蹿了出去,转眼间便将一干出租车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出租车块头太,哪敢拿鸡蛋碰石头,以车身硬挡住中巴车的去路,只是碍于某人的威严,又不得不在后边一路狂追,最后还惊动了交警大队,无一幸免地成了替罪羔羊……
“果然是个刚刚拿到通行证的新人!”王凤洞若观火,一眼就看出李逍遥的手腕上印着一道紫色的龙纹,只觉它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一时间有些恍然:“只是,怎么会突然出现这种神秘的印记?该不会有这么巧吧?”
李逍遥见车上除了王凤、司机和自己之外,并没有其他旅客,狐疑地问了一句:“不等其他旅客?”
“时间可不等人,我把今天的工作给推了。”王凤神色复杂地瞄了李逍遥一眼,伸出那雪白如莲藕似的皓腕,幽幽地着:“我知道你为什么会来找我!”
李逍遥猛然看见一道流光隐现的纹章,心脏莫名地突突乱跳,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不是吧,你也是……旅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