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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子多到了没数儿,桂顺有这样的惆怅,李大成也有,他手里的现银至少有两千多万两,这还是在津门时,李诚有提过的,这之后有了多少身家,李大成是不清楚的。
从京城运走的古董珍玩究竟有多少,李大成也不清楚,前段时间桂顺去山西侍驾,两人从紫禁城捞了一把,字画装了一船,古董玉器装了两船,另外元朝弄的乾隆帝题字的那个渎山大玉海,也被连底座一起运到了山东,这是李大成唯一清楚具体数量的一支了。
自己的身家究竟几何?李大成比桂顺更糊涂,但有句话不错,家资千万、广厦万间,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这些都是身外之物,够用就好!只有拳脚武艺,才是实打实、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
想到这些,李大成洒然一笑之后,才开始劝说桂顺。
"桂哥,现在的王勇钦是穷鬼,但只要他坐稳了河督的位子,就能给咱们带来无数个一百万,我需要他坐上去。"
"早说不就结了!那就让他做呗!银子你带给他就好,咱爷们儿不丢那份儿!"
"要不银子我出?"
"切!说的好听,你出我出,谁出不一样?
这次离京,你可得跟宛如说好了,不能让她到我这里闹!
上次你在津门出了事儿,宛如那婆子在家里发了疯,你瞅瞅我这胳膊,就是上次被那疯婆子咬烂的。
老二,宛如真的不错,他对你用心了,你可不能见了嫩的就不要她了,依我看,你家里那丫头,不如宛如知情识趣,虎里虎气的傻丫头一个,能有啥滋味?"
议定了王勇钦的差事,桂顺也不拦着李大成了,他也知道拦不住这位李二爷,他要想做事儿,除非真有天王老子拦着,要不谁上都白给。
"桂哥,这事儿还是你去说吧?"
闲了宛如几个月的时间,又要离开至少两三个月,李大成也不知怎么开口,本想让桂顺去顶缸的,但没想到这厮最近精明油滑了太多。
"你滚!
别他妈跟老子提这茬,用到老子了就叫桂哥,你家里那丫头可是会武的,前次去看宛如,差点让她给揍了,你让我去说,是想着让老子去挨揍吧?
滚!自个儿闹的烂事儿,自个去说!老子没那闲工夫,也没那贱骨头!"
劈头盖脸的骂了李二爷一顿,桂顺感觉浑身上下爽爽的,借着这个劲头儿,这位掏出牙管儿自嗨去了,独留下一脑门官司的李大成,站在屋内。
找了老顾,给王勇钦安排了一下行程,李大成这才带着忐忑,来到了宛如与孙家丫头居住的后宅。
"这大冷的天儿,又去哪了?
先生让你好好将养的,你看,靴子都湿了,快换下来。"
刚进小院,孙家丫头就拿着一条白马尾出来了,一边为李大成掸去肩头的残雪,一边数落着他不遵医嘱。
"闷得慌,去外城走了几步。"
伸手为孙家丫头拂去了额头刘海儿上落得雪花,又摸了摸她身后的大辫子,闹的孙家丫头面红耳赤没了话,李大成才慢悠悠的进了外屋。
"坐下!给你换了靴子,我跟宛如姐姐刚刚给你做好一身紫貂衣裤,正好试试。"
红着脸推着李大成坐下,孙家丫头也不忘向里屋瞧瞧,免得被宛如看到她的尬尴。
"紫貂衣裤?那玩意儿不是只能做大氅吗?"
一听紫貂衣裤,李大成的脑门立马就出汗了,这段时间他有点被两个女人保护过度了,刚一入冬,孙家丫头就弄来了狸子皮的坎肩,现在身上穿的夹袄,看似寒酸但价值不菲,织锦布料下面还有一层狐裘,真正价值千金的火色狐裘。
这些穿在身上,就已经很热了,李大成不知道,紫貂皮弄得裤子穿上,会有多热?
"婉如姐说了,你不知保养,整天又风风火火的,貂裘早就备下了,只是不知道这雪来的这么快,我们紧赶慢赶,才在今天做好的,大氅也有,是熊皮的,东三省的黑熊皮!
马靴怎么都湿透了,先生不让你多动的!"
没有给大成哥在大雪之前做好貂裘,孙家丫头有些内疚,一边说着一边给他换鞋,当看到李大成湿漉漉的布袜后,这丫头又少不了一通埋怨。
貂裘衣裤、熊皮大氅,李大成无奈的一笑,静静的听着孙家丫头的埋怨,能被人絮叨,也算是幸事,起码还有人在乎自己不是?
听到孙家丫头埋怨李大成,宛如也竖着柳眉从内屋走了出来,狠狠的剜了不遵医嘱的男人一眼,宛如将一双翻毛皮做面的短腰棉鞋丢到了李大成的怀里。
"翠儿,你管他作甚?让他自己换!"
丢下棉鞋,宛如就要拉着孙家丫头进内屋,可孙家丫头不干,拧了一下腰肢说道:
"姐,他不会穿布袜。"
孙家丫头说的不错,一身本事的李大成,有两件事不会干,一是穿袜子、二是系腰带,当然袜子是大清的布袜,腰带是大清的布腰带。
无论是夏天的绸袜还是冬天的棉袜,只要是李大成自己穿上的,走不几步路,就要碾成一团;布腰带系他是能系住,但总是掉裤子啊!
他现在穿的缅裆裤,也是让孙家丫头给缝上了腰带扣,用的是缴获自洋鬼子的皮带,不然自己系布腰带,很影响行动的。
"你就惯着他吧!到时候看他怎么作践你!"
对于李大成的花招,宛如知道的比孙家丫头多的太多,低眉顺眼言听计从,他的那些花招能羞死人的。
点了一下孙家丫头的额头,宛如也不管她理不理解,拧着腰肢就进了内屋。
"大成哥,婉如姐说什么呢?"
"圆房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啐!没正行的!
先生说了,至少半年不能圆房,过了半年都依你!"
听了孙家丫头的话,李大成无奈的一叹,他感觉自己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名医给诊脉之后,说是还要继续将养半年,这半年自然是要禁欲的,做男人苦呐!
"都依着他?没羞没臊的丫头,到时候你就知道厉害了!
给你!"
奚落了孙家丫头一句,宛如重又回到外屋,将一堆衣物丢给了李大成。
"姐..."
"姐什么姐,都要跟姐抢男人了,袜子也换完了吧?跟我去抬大氅!"
不理会孙家丫头的娇嗔,宛如拉着她就进了内屋,不大的一会儿,两人真的抬出了一件大氅,这看的李大成就真有些傻眼了,这玩意儿能穿吗?
"换上!"
将大氅放在茶几上,宛如给李大成下了命令。
"不急,最近要去趟山东,怕是用不上这些。"
听李大成说完,宛如的眼神一黯之后,又恢复了生气,男人一走,怕是又得几个月。
"知道了!
去吧!
天寒地冻的,先生说了你不能受寒,还是带上吧!"
宛如明白李大成说的是什么,一旁的孙家丫头没这么深的心机,愣愣的看着两人,有些不着四六。
"大成哥,山东要去多久,我也好收拾一下行李。"
"傻丫头,他来了,就是不想带着咱们,不用收拾了。"
低低的叹了一声,宛如代替李大成给孙家丫头做了解释。
"那怎么成?
先生说了大成哥的起居要有人照料,山东离着京师老远,这大冬天的,万一受了寒怎么办?
大成哥,你不带上我,谁给你换鞋袜?"
看着泪汪汪的孙家丫头,李大成也无奈的一叹,以后必定是聚少离多的,守在家里的女人可怜呐!
"无妨!在津门的时候,缴获了一批洋鬼子的棉袜子,穿那个也成的。"
"不成,不干不净的,又是从死人身上扒的吧?"
李大成在津门战场缴获的几件衣物,都被孙家丫头给洗褪色了,原因就是这个,对此李大成也很无奈,战利品,多好的东西啊!
"行了!不让去你就别去!他又不是不回来了,要去多久?"
安抚了一下孙家丫头,宛如问起了李大成的行程。
"总要一两个月吧?"
"这么久?带上费先生吧!"
宛如口中的费先生,乃是江苏孟河费氏中医世家的掌舵人费绳甫,费绳甫不出名,但他爷爷费伯雄厉害,费氏于治虚劳养脾胃一道独树一帜,经京中名医介绍,顾其行费了好大功夫才将费绳甫自江苏请来,为李大成调养伤势。
费氏一门,在江苏甚至于在大清,都有极高的声望,带费绳甫去山东,只怕李大成有这个想法,可人家不愿意呐!
"勉强费先生不好吧?"
"枉你在津门杀了许多人,连一个郎中都对付不了。"
"事不同!"
听了宛如的说法,李大成又是一叹,费氏不仅在杏林有声望,而且也是积善之家,办育婴堂、赈济灾民之事,人家做了不少,对费氏这样的人家用强,李大成做不出来。
"我去找桂哥说!"
"不用了!我去找费先生就好。"
这事儿让桂顺去办,他难免要拿贝勒爷的架子,费绳甫是有底气有根骨的,这么做只会恶了人家,让桂顺去做,不如让顾其行去做,李大成见了费绳甫也不好说话,毕竟自己做的事儿,与人家的处事原则相冲,何苦上去讨人嫌呢?
"好吧!今晚留下吧!"
"呵呵...你弹上一曲,让翠儿唱一段,晚上我自个儿睡。"
"没胆鬼!"
娇嗔了一下,宛如也就去拿家伙事儿了,这段时间有了钱有了地位也有了闲暇,李大成怕她寂寞,就撺掇她跟孙家丫头学弹琴唱曲儿,这也是个不错的消遣。
在宛如跟孙家丫头这边听了一下午的曲儿,吃了顿饭之后,李大成又来到了孙守业居住的小院,现在的贝勒府,住了太多与桂顺不相干的人,为了安置这些人,桂顺并了周围的几处宅子,打通一些院墙、建了几段围墙,杂居的尴尬也就避免了。
"大成,这战伤一定要好好将养,稍有不慎就是病根儿,你这个时候去山东干嘛?"
对于李大成要带伤去山东,孙守业不理解,以李大成如今的地位而言,许多事儿,不需要亲身去办的。
"后路!"
两个字的解释,对孙守业而言也就够了,他这位女婿做的事儿豪气是豪气,但也造孽啊!留后路,还是要亲身去办理的。
"明白了!
你这身子骨成了吗?
翠儿那边要是不方便,她那两个姐姐也能伺候你的。"
自津门到京师之后,孙守业便将两个儿媳收做了干女儿,将她们许给李大成的事儿,孙守业也没隐瞒,孙本武的两个女人,也说不出什么冤屈,在这个时候,许多事儿都是很无奈的。
前段时间,李大成卧床的时候,水米不进,为了保住李大成的命,在孙守业的强令之下,孙家丫头夺了两个侄子好大一部分的口粮,这些事儿做了,有些关系李大成不认也得认,孙老头子有些时候也是很阴险的。
"不成,先生说了,半年不能碰女人的。"
"也好!你也去看看她们吧!我老头子的身子骨还成,不用操心。"
进京这段时间,因为李大成的伤势,孙老头子也勉强从丧子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一天天看着李大成这个山东小子从卧床不起到现在的龙精虎猛,孙守业跟重养了一个儿子一样,现在的山东小子已经与孙本武重叠在了一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