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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黄河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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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生,叫啥名字、哪的人、多大岁数了、生辰八字有没有?"

    这人呐!就怕看对了眼儿,孙守业现在看李大成那是越看越顺眼,越看越想招他做上门女婿,就连去天津卫避祸的心思也淡了许多。

    "李大成、武定府利津县大李庄人氏,今年刚十八、生辰八字没有,老东家,您准备准备行李,俺去整合整合马师爷的梅花拳,弄好了就启程上路!"

    报上名姓、籍贯、年纪、生辰八字,李大成可不是为了当上门女婿,而是为了让孙老头子安心配合,孙老头子当过兵,或许路上还能起大作用。

    "大成,好名字!武定,好地方!十八,好岁数!老汉名叫孙守业,儿子名叫孙本武、闺女名叫孙翠英。

    翠儿,你把给你哥的快靴拿来,这孩子大老远的跑来,连双好鞋也没有呐!"

    比脸皮,李大成显然不是孙守业的对手,这脸变得真快。

    "哼!天生老样儿,不知道还以为你三十八了!"

    门外的奸细跺着脚走了,因为一句话惹出了麻烦,李大成也有些无奈,这都啥人呐?婚姻大事怎么弄得跟儿戏一个样儿?

    "老东家,马师爷的徒子徒孙还在外面,俺先去料理料理,您忙!"

    出去的时候,李大成也不忘捞起那两个沾了血的金元宝,这是出门在外的底气,有比没有好。

    见李大成一副守财奴的样儿,孙守业更是眉花眼笑,这十八的山东后生,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啊!

    "诚有!大憨!马师爷喝酒呛着了,摔了一脸的血,快过来看看。"

    出了正屋、吐气开声,这气门够了喊出的声响也大,不大的功夫,正屋前面就站满了人,李大成喊的一个兄弟一个侄子,却始终没有露头。

    "呜...坏了!马师爷呛死了!"

    敢第一个进屋的梅花拳弟子也是个明白人,出了正屋,他假模假样的号丧了一声,直接就给马师爷报了丧。

    "马师爷死了?"

    "怎么办?"

    "以后听谁的?"

    "这拳还闹不闹了?"

    "咱们去天津卫吧?"

    "去京城好,那里有太后、有皇上。"

    ...

    下面的人,有的惊讶、有的怀疑,但更多的是没心没肺,拳民多是难民,死人他们见的可能比官兵杀的都多,死了就死了,活人不能跟着死人走不是?

    "都给老子闭嘴,以后听老子的!"

    李大成里里外外的扫了一圈,马师爷招的这些人也不是什么好货,真正有本事的早奔京津去了,剩下这些个难民、来得晚的、人手少的,才被马师爷给并了。

    院子里的这些人,有几个的岁数可能比马师爷都大,小的也有十多岁的,带着他们除了添累赘没别的用处。

    李大成去京津,可不是打算去看戏的,趁机捞一笔才是正道儿,老弱病残带上就是送死,心里有了计较,李大成又吼了一嗓子,底下也慢慢安静了。

    这些个老弱病残的去处,李大成这也有了,他们还不算是拳匪,推出去只怕有死无生,留下他们给孙守业看着家院,看他们一个个老实巴交的样子,应该出不了什么岔子的。

    "你、你、你...都出来,墙根儿蹲着去!"

    点了十几个老弱病残出来,剩下的梅花拳尚算可用,这世道难民真没什么挑头,大多都是一副瘦骨嶙峋、营养不良的样子,这些人出来就是搏生路的,留他们在马骝山可留不住,他们不像那些老弱病残,一口吃的只怕唬不住他们。

    "马师爷死了,老子就是这坛口的大师兄,以后你们跟着老子闹黄河拳吧!"

    李大成喊完底下直接冷了场,这可不是登高一呼就能从者如云的,马师爷拢起梅花拳、,靠的是一路有吃有喝,马师爷那人讲究,衣服穿最好的,前额的头发也剃的精光,一看就有气势。

    再看李大成,一身的粗布衣裳,颜色杂不说、还不算太新,脚上穿的是露着脚趾头的破布鞋,前额的短发乱糟糟的一团,脸上也油汪汪的不干净,与马师爷一比这气势就差了老远,嗓门大没屁用,底下比他能嚎的,多着呢!

    "怎么,不服气?不服气的站出来,老子打不死你!"

    这话李大成不是说给下面那些人听的,而是说给梅花拳大师兄听的,马师爷是爷爷辈的,梅花拳肯定还有大师兄,如果李大成所料不差,刚刚进去的那个就是梅花拳的大师兄,因为他穿的是新衣服,显然是马师爷照顾的人。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拜见大师兄?

    陈七拜见大师兄!"

    马师爷是怎么死的?被打死的!陈七是沧州本地人,练过些拳脚,在村里混的不好才跑出来的,黄河拳的这小子,前半个月一直不出门,陈七也没见过他,没曾想这小子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要了马师爷的老命。

    沧州这地界别的不多,就是会把式的人多,把式练得好、心思活络的都去开武馆、开镖局、做教师爷了,剩下的这些,除了庄户把式就是高手,在沧州,一年下来因为切磋、寻仇,死伤的人也不在少数,能打死马师爷,黄河拳的这个大师兄不简单,反正他陈七再有三条命也打不死马师爷。

    他陈七在村里混不下去,为什么?一是不乐意种地,二是不会种地,三是在村里没干什么好事儿,跑出来混世道,没眼色死得快,论来论去就一个原因面前这位他陈七吃罪不起。

    陈七倒地便拜,底下那些人也就有了风向标,一个个单膝跪地喊了一声:'拜见大师兄';,李大成的黄河拳也就算正式开坛授徒了。

    "起来吧!

    以后你们就会知道跟着老子的好处了,有吃有喝有银子花,这只是底下垫饥的汤水,跟着老子好好干,混个媳妇回家也不难。

    先把大院给拾掇利索了,人住的地方住不出个人样可不成!

    你、你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大桶,架上几口先弄些热水洗个澡,瞧你们一个个跟土猴子似的,出去丢人!"

    许了好处、喝骂几句,在陈七的维护之下,李大成的威信也就有了,搞这个不难,只要下面有煽风点火的,领个四五十人小菜一碟儿。

    "叔!家伙事儿都拿来了,没啥好东西,尽是些扁担、锄头、菜刀之类庄户把式。"

    李大成喊李诚有和李大憨,就是让他们抄了梅花拳的家伙事儿,手里没家伙就没底气,这仗就干不起来了,这次配合做的不错,两人没有会错意。

    看了看李大憨手里抓着的铡刀,李大成撇了撇嘴,这玩意儿也能杀人?没等举起来,就得挨打。

    "收拾收拾找个屋子放下,招呼弟兄们过来,和他们杂和在一起,先收拾收拾院子,再烧些热水洗个澡,咱们和他们弄来的穿的戴的都收集起来,看看谁能用分派下去。

    大憨,你带个人跟着陈七把马师爷的行李拿过来。"

    组织黄河拳的事情,到这基本也就完了,威信不是一天能建起来的,没吃没喝,威信再高也拢不起人手,有吃有喝有银子花,自己放个屁也有人喊香,说多余的平白落了气势。

    "好!大成,这手儿玩的漂亮,斩将夺军,绝了!"

    刚刚李大成整合黄河拳的过程,孙守业在正屋里看了一个仔细,当年这样的事儿他也见过,这女婿好啊!若是能趁机降了朝廷,怎么不得弄个营官当当,等拳匪起来了,再漂漂亮亮打上两仗,弄个总兵也不在话下。

    听儿子说朝廷又练了新军,官职有总统、翼长、统带之流,总兵官应该就是翼长了,这小子要是能做个新军翼长,儿子也能跟着沾光啊!

    "糊弄人的把戏而已!老东家,那十几个老弱病残,俺打算留下他们,让他们给老东家看家护院,这家里要是还有值钱的物件,不妨..."

    "不妨!不妨!没啥值钱的东西,这一去还不知道多咱能回来呢!留下些人看院子也是正理儿,我给乡民们说一声,官兵来了也不会为难他们的,粮食我也给他们备下。"

    行军打仗不带老弱病残,大成这孩子不简单,比自己儿子强,这上门女婿错过了就再也找不着了,孙守业一边絮叨着一边转着眼珠子,大成这孩子好像有些看不上自家闺女,都说女追男隔层纸,要不让自己闺女放放身段?

    "可惜了这些好东西,看什么看,一看你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孙家丫头去得快回来的更快,李大成从下往上扫了一遍,翠绿色的绸布敞口裤倒是能遮些天足的丑,肥大的裤腿儿遮不住双腿结实的弧度,再往上,再往上就没情报了,李大成要看的是她裤脚上沾的干土,这才是关键,这才是孙守业的后手。

    孙家这姑娘也只是嘴上厉害,心里么...刚刚孙老头子只是让她找双鞋,看她拿来的蓝布包袱,里面的东西绝不只是一双鞋那么简单,东西多了是不错,可最难消受美人恩,乱世美人恩多半被辜负,前路难测,孙家丫头也不错,这真是有些为难啊!

    "这丫头,怎么说话呢!再去拿块洋胰子,你剃头的家伙事儿也拿来,大成捯饬好了,保准你看的挪不动步子,快去!"

    有了心思,观察也就细腻,刚刚李大成那一眼孙守业看到了,可形势的转换却超出了孙守业的估计,李大成脸上的犹豫他看的分明,难道大成这小子看不少翠儿?不成还得加把火,得让大成这小子瞧瞧自己闺女伺候人的本事。

    "爹,你说啥呢..."

    孙秀英虽说是孙老头子散养的姑娘,但也知道男女大防的,给自己亲爹剃头刮脸,那叫孝顺,给这个山东土小子剃头刮脸,要是传出去,可就没法活了。

    泼辣的孙家丫头也有吃不住劲的时候,瞧她掩面飞奔的样子,尤其是后襟飘起时,李大成说不动心那是假的,成家立业、立业成家该怎么选?白给你个水灵灵的大闺女,你才知道这选择有多难。

    "老东家,待会儿小姐回来,你让她到院子里挑身合适的破棉袄,别太小!有黑布鞋也准备一双。"

    事到临头再说吧!反正大家要一起去天津卫的,既然要出远门就要准备一下,孙家丫头毕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外面那些难民退下来的破棉袄,还能让人家直接上身?

    "什么小姐大姐的,叫翠儿!

    大成,你这主意好,女扮男装,脸上再抹些锅灰,神仙来了也瞅不出来,待会儿我也去挑一身。

    过来,给你样好东西。"

    拉了拉关系就来戏肉了,只见孙守业将手伸到了条案底下,手再拿出来的时候,他手上多了一把通体黑色的腰刀。

    "这是正经的折铁腰刀,手来手断、脚来脚断,杀人不沾血的。"

    孙守业拿出来的东西,对李大成来说就有些高大上了,拳脚、大枪他都会耍几下,这腰刀还真是一次也没玩过,抽刀出鞘挥了几下之后,他摇了摇头,虽说有年刀月棍之说,但没有练过就是没有练过,刀虽好拿在手里却没有底气,义和团之中会把式的太多,与其拿着不熟悉的武器,还不如空手呢!

    "没玩过,玩不了!短刀有吗?"

    "唉...可惜了!也是,你的年纪在那,拳脚已经是很不错了,刀法我来教你。

    等着,我去给你找找。"

    孙守业是正经上过战场,正经杀过不少人的老军,李大成的话他一听就懂,刀这个东西易学难精,杀人的招数也就那么两三下,但真正会用、能用的却不多,刀这东西要是玩砸了要的可就是自个的小命了。

    现在的孙守业,已经真把李大成看成是自己女婿了,而且瞧自家丫头的样子也愿意,别看她一副气哼哼的样子,真要让她拜堂成亲,一样也得笑弯了嘴,这个山东后生不仅入了自己的眼,也入了闺女的眼,现在关键就是怎么让大成这小子认下自家闺女。

    看着忙忙乎乎的孙守业,李大成本想拒绝的,但想到如今的世道,他也就放弃了,学些刀法也好,总好过赤手空拳去玩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