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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楚洋拎着水桶,来到院子里。
他脱掉上衣,走到压水机旁库次库次地压了起来。
这天气,每天不冲两个凉水澡,第二天保准可以搓‘粿条’。
一桶水还没灌满呢,突然,门口的风铃叮叮当当地响起。
楚洋循声回望,刚好看到一个女人从门外探进半个身子来,面色慌张。
女人穿的很朴素,白底兰花布褂,肩膀和手肘上打着两个补丁,下身是土布做的裤子搭配黑色绣花鞋。
可虽然这样,依然掩盖不住她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子味道。
啥味道呢,海的味道……咳咳,当然是那股成熟的少妇韵味。
柳叶眉,鹅蛋脸,白皙的皮肤在渔村中如同黑夜里的路灯那么显眼。
尤其是那对水汪汪的桃花眼,眼梢上挑,自带粉晕,试问村里哪个男人看了不迷糊?哪个看了不走不动道?
也怪不得村里人把这女人视作狐媚子,背后暗传她不检点的闲话。
“何姐,你是来找海带的吧。”楚洋笑着道。
女人就是在前身记忆里占据了很大内存的何惜君,海带的妈妈,前坠日岛岛花。
“诶,是楚洋啊。”
何惜君也是认识前身的,毕竟一个村,前身又是村里第一个大学生。
只是两人之前的交集不多。
更准确的来说,是何惜君对前身不熟,但前身对这位极品少妇……咋说呢,在精神世界里,两人可是深浅相交的好朋友。
“我听章婶说海带和小航打架,头都打出血了……被你救了回来,就赶紧来你家接她……”
“难怪看你着急忙慌的样子,放心吧,海带没事,就是吓到了,在里面和楚溪一起吃鸡呢。”
说完,他回头喊了一声。
两个小姑娘人手一个鸡腿从堂屋里钻了出来。
“阿妈。”
“阿婶。”
看了自家闺女满手满嘴都是油的样子,何惜君这才彻底放心,同时在心里暗骂章婶这老娘们说话像放屁。
“楚洋,这鸡腿的钱……”
“唉,何姐你可别说这话,鸡腿是楚溪请她吃的,跟我可没关系。”
楚洋知道她要说啥,打断道。
“那……总之谢谢你,我就先走了。”
何惜君牵着海带的手,“给楚洋哥哥和小溪说再见。”
“阿哥再见,小溪再见!”
“唉,再见,有空就来找小溪玩。”
目送着何惜君的葫芦状背影消失在院门口,楚洋意犹未尽地啧吧啧吧嘴。
真的是,有点东西的呀!
也许前身的愿望,自己可以帮他实现一下?
“咦,哥你砸吧嘴干嘛,饿了吗,我还藏了鸡块。”楚溪关心道。
“不用了,吃你的吧,吃完早点洗澡上床。”
楚洋扯了扯裤腰带,微微弯着腰,回了自己房间。
当夜,楚洋做了个火气很大的梦。
梦里,一会是前世的高冷娇妻,一会是热情似火的俏寡妇,再一会两人竟然重叠到了一起。
一小时十八分后,他终于败下阵来。
“嘶~一库!!!”
楚洋一个激灵,翻身从船上爬起。
感受到裤裆间的滑腻,他不禁自嘲道:“楚洋啊楚洋,没想到你也有这么一天。”
不过前身这具身体倒是相当不错,比起被酒色掏空的前世,坚挺持久了不止一个档次。
要是去到隔海相望的弯弯,说不定还能靠这个吃饭。
也不知道孟若雨、吴蒙蒙、沈辣辣她们出道没。
起床把裤子搓了一下,外头已经天亮了。
“阿哥,你今天咋这么早啊?”
楚溪也揉着眼睛,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咳咳~睡不着,我起来看看今天天气怎么样。”楚洋随口编道。
“要赶海吗?”
楚溪眼睛一亮。
昨天楚洋已经把狗爪螺卖了两万多的事告诉她了,现在她对赶海的兴致比楚洋还高。
“你个小财迷。”
楚洋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子。
“快去做早饭,饿死了。”
他揉了揉肚子,又补充道:“对了,卧几个荷包蛋。”
吃完早饭,楚洋出门溜达。
路上碰到不少从海边方向回来的村民。
他们都提着桶,桶里面是从海边抓的螃蟹鱼虾贝壳。
当然都不是什么值钱货,看着满满一桶,拿到码头也就能卖个三五十,上百的都少见。
而为了这点鱼获,他们得凌晨两三点起床,泡在泥滩上忙活到七八点。
渔村的生活就是这样的,像楚洋那样赶海一次挣几千上万,除了开挂,那就只能用祖坟着火来解释了。
逛着逛着,不知觉间已经来到了渡口码头。
楚洋看到一艘12米长的铁皮船停靠在码头,那是来收货的船。
船边上站着个五大三粗,气质彪悍的男人,叫葛元,是常年在附近几个岛活动的鱼贩子。
此时葛元被一群村民围着,争相要把自家的海货卖给他。
楚洋站在旁边瞧了一会,发现这葛元压价不是一般的狠,基本是按照城里海鲜市场拿货价三分之一给的。
像东风螺,昨天他在码头看有人收3块的,但葛元就给1块。
“上次还一块二呢,葛老板,再加点吧,咱渔民赚点辛苦钱不容易。”一个蒙着头巾的大婶哀求着。
“加?”
葛元笑眯眯地盯着那大婶。
“乡亲们想多赚钱,我呢也理解,但我是生意人,总不能做赔本的买卖不是?”
他吸了口烟,夹着香烟的手指了指旁边的渔船。
“你说,这养船钱、加油费、人工费,还有我收回去的死鱼烂虾损耗,哪个不要钱”
“这样吧,做生意讲究你情我愿,婶子既然嫌少,那我也不强求。”
说着,葛元就要转身离开。
“别别别,葛老板别走,我卖我卖,我不嫌少。”
离他最近的花布衣老娘们连忙拉住他。
其余老娘们则是埋怨上了头巾大婶。
“桂花婶子,你卖不卖,不卖别妨碍我们啊。”
“就是就是,葛老板这么辛苦来收我们的货,你还讲东讲西,真不知好歹。”
“有些人啊,就是不自觉。”
桂花婶子站在人群中间,欲哭无泪,明明刚才是她们让自己去讲价的,可现在……
楚洋安静地看着眼前戏剧性的一幕,感觉挺精彩的,果然还是农村人‘淳朴’。
“咦,阿洋你怎么在这?”
正看的起劲,楚洋听到有人喊自己。
他回头,发现是孙庆军。
看到对方手上拎的桶,楚洋笑着问:“庆军叔,你也来卖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