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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痛!
男人的心痛!
明明心里有苦却只能闷着、藏着,任思念的热油烹着自己的心。
明明心里很痛却得忍住不哭,任无言的酸楚挖掘出记忆深处她的好,于是心变得更痛。
石心这才知道什么叫做失去、什么叫做相思、什么叫做刻骨铭心的爱、什么叫做肝肠寸断的痛。
他原本以为忘记一个人并不是件很难的事,可只有在尝试了之后他才明白这是件他一辈子都做不成的事。
"你是个无畏的革命战士,你应该冷酷无情、心无杂念、忘却儿女私情,始终把组织上交给的任务放在第一位,更不能因为儿女的私情而丧失斗志!"作为一个参加革命多年的老红军战士,石心开始用崇高的革命信念来教育自己、试图安慰自己那颗受伤的心,"你目前最主要的任务是好好休息、养好伤、尽快破获手里的这个敌特案件,然后再回到你心爱的战斗部队去。而不是在这里无病呻吟、自作多情,被男欢女爱折磨得无法自己!"
于是,石心闭上眼,努力地想进入睡眠状态。可他一闭上眼睛,眼前便满是穆玉露那哀怨的眼神,又哪里睡得着?
...
沪西极司菲尔路七十六号汪伪政府特工总部主任李士群的办公室里气氛稍微轻松了点。
李士群睨着眼注视着手下的特务王梓和龚瞩,嘴角挂着些许满意的笑容。
这对搭档虽然没能抓到那个新上任的地下党沪西特委的书记董金涛,但至少已经摸到了门路、寻到了和董金涛同居的妓女苗翠花的线索——目前可能是躲在日本租界里——只要找到了和董金涛同居的女人董金涛还不是手到擒来?
对这二位的业务能力李士群一向是非常满意的,这两个人都很聪明,但龚瞩长于谋划而王梓长于行动,搭配在一起能发挥各自的长处从而实现一加一大于二的结果。
当然,关于王梓和龚瞩的风言风语李士群已经听到很多了,两个长期在一起工作的搭档之间产生某种情愫完全是可以理解的——其实李士群对此也是求之不得,只是苦于被自己的老婆叶吉清看得太紧而难以出手——在这一点上李士群和重庆的对手军统的戴笠不同,他比较看得开,对手下的私生活不作过多的干涉——你们偷情也罢、姘居也好,只要完成我交付的任务就行!而军统的戴笠对手下的管束则要严苛得多,绝对不允许同事的特务之间产生任何感情纠葛,同事之间恋爱的一旦被军统发现轻则处分坐牢,严重的甚至会丢了性命。
"地下党的负责人和一个妓女在同居?"李士群的思路已经离开了王梓和龚瞩的推论,脑海里反复的跳出这个问题来,"有意思,如果王梓和龚瞩的推断没错的话,那么在纪律严明的地下党里出现这么一位与众不同的浪荡书记说明了什么?"
李士群用手指梳理着自己的头发,"这说明他的身上存在着可以被我们利用的弱点,只要我们能找到他,再利用他的弱点把他拉过来就又能在地下党的谍报网络上打开一个缺口、得到一条新的、重要的情报渠道。"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已经将从未见过面的董金涛策反过来、为己所用,嘴角不由微微的有了些笑意,"象地下党沪西特委书记这么关键的岗位,地下党怎么净派些贪财好色之徒来担任呀?上一任沪西特委的书记陈毗梅被我策反之后没想到继任的董金涛也是个好色的易与之辈,看来地下党的沪西特委书记与我有缘,总能为我带来无尽的情报和意外的惊喜!"
在情报界,无尽的情报和意外的惊喜意味着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情报宝库,意味着成功、名誉和显赫的地位。
想到这里,李士群再也不加掩饰,得意的大笑起来,眼睛也笑得眯成了一条缝。
根据王梓的经验,在李士群大笑时千万要小心,这极有可能是他动手杀人的前兆!
所以王梓颈后的毫毛全体起立,肚子里却在寻思:"难道他看出什么破绽了?为什么笑得如此突兀呢?"
...
侵华日军的上海派遣军总医院的神经外科病房外的走廊里,正当吉野少佐因为搂抱着突然昏倒的佘曼诗而春心荡漾、魂不守舍之际,一旁的松岛莱莱子护士及时的清醒过来。她眼见着"小流氓"吉野果然如她所料的借着搀扶佘曼诗之机吃起了佘曼诗的豆腐自然怒不可遏:"我早就知道这个吉野不是个好东西,今天居然敢当着我的面欺负我的病人,真是太无耻了!"
她也不管是人家吉野少佐及时赶到才帮着她扶住了摇摇欲坠的佘曼诗没有让佘曼诗摔倒伤上加伤,她只想着吉野那"劣迹斑斑"的过去,以佘曼诗保护人自居的松岛莱莱子是绝对不会让吉野得逞的。
"吉野少佐..."近日来松岛莱莱子的脾气倒是好了不少,至少这一次她并没有暴跳如雷的冲过来对着吉野少佐大吼大叫,而是拉长了声调用一双烁烁的眼睛瞪着吉野,那意思似乎是在说"哎,小流氓就是小流氓,总是改不了吃豆腐的性,一有机会就跑来骚扰我的女病人。不过你也别得意得太早,这里还有我呢!"
以吉野之聪明伶俐当然明白松岛莱莱子护士的意思,一看到她吉野心里的春波便立刻平静下来,"我...只是过来帮忙的...你...请不要误会..."他忙不迭地解释起着。
但这种事是越描越黑的,吉野越是解释却越是加深了松岛莱莱子对他的成见,她冷冰冰地说道:"来吧,我来扶着她,请你去护士站再叫两个护士拉张担架床过来。"松岛护士明摆着是要吉野放手,吉野又何尝不知呢?虽然有些不情愿,对松岛莱莱子的知恩不报也颇为不满,但他深知此时并不是发脾气的时候,他只淡淡一笑道:"恐怕不用我去护士站叫人了...嘿嘿...他们已经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