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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然种的五百亩棉花吐棉,白灿灿的棉朵像是蓬松的白云落下田野,千里万里一副丰收景象。
改良的搅车和纺棉机子早已投入使用,沈清然把制作棉衣的事全权交给潘云奚。
招收在战乱中流离失所的妇女儿童,给她们地方住,教她们手艺,愿意参与制作棉衣的还有工钱拿,先度过这个冬天再安排。两个月后,六万件棉衣做好,成批地运往驻军之地,每人一件,包括解甲归田的老兵,沈清然让他们登记好住处,按个手印,冬天时去县衙领衣服和米粮。
潘云奚在招人方面有奇怪的天赋,带领妇女制作的棉衣又快又好。她赶工完棉衣,沈清然让她来京城坐坐,想传授她谈生意的秘诀。他不可能每次都有机会和慕文寇面谈,有些不大不小的事,总要派个代表。
有常穗在,也不怕潘云奚在慕文寇手底下吃亏。前提是潘云奚愿意。
南北风情各异,沈清然因地制宜,根据当地的物候风土,选择适合它们的经济作物,发展特色产业。产业起来了,少不了货物流通,沈清然和慕文寇合伙做生意,朝廷护航,税收另计。南北货物往来,道路情况至关重要,慕文寇拿着最便利的通商条件,每年按照合约修水泥路,重要州郡之间的官道被覆上一层厚实的改良三合土,极大地方便了百姓出行。
秋收冬藏,在新一轮的播种季节到来之前,沈清然也没闲着,拿着各地的县志,琢磨这里该种什么,那里该养什么。脑力劳动对他来说是很轻松的事情,没几天就写了一打厚厚的笔记,看得陛下头疼。
沈清然安慰他:“咱们有一辈子呢,也不一定每个地方都要种啊,等我明年春天后,在京城修一个庄园,搞个试验田,以后就在这里试验田里种好,把种子运到别的地方去。”
薛匪风被“一辈子”取悦,高兴得连喂沈清然三口米饭,忘了夹菜。
潘云奚来的时候,沈清然正埋头画图纸,林端假扮他三天,据说后来被薛匪风叫去警告了一通,他自己没感觉,只觉得能研究喜欢的图纸被关进牢里也值了。沈清然心里有些愧疚,他想了想,给林端画一张蒸汽机的图纸玩玩。
“潘姑娘来了,这边坐。”沈清然放下笔,“辛苦你了。今年便在京城过冬吧,休息几个月,我给你留了一个小院子。”
“不辛苦。”潘云奚面色红润,瘦弱的身板健康了不少,她依然带着大包小包,很像过年回来探亲的小女儿,在她心里,潘家父母兄长都是很遥远的事情了,沈清然更像她的娘家,“我给你留了两件棉衣,还有薛大哥……陛下,也有两件。今年冬天冷得早,你一定要多穿点。”
潘云奚翻了翻,又拿出一袋黄心地瓜干,一袋红彤彤的……
“西红柿干?”沈清然佩服地看向潘云奚,就没有女主不能晒的东西。
潘云奚兴奋道:“皇后娘娘,您种的西红柿实在太好吃了,保存的时间又久,好多人都抢着种,酸酸甜甜的熬汤特别好喝。可惜京城还是太远了,我带不过来,西红柿干味道还是差了一点。”
潘云奚眼里流露出“你吃不到实在太遗憾”的神色,沈清然没说这些东西他都吃过,笑着感谢她,“那我在京城也种一点。”
“你以后的打算呢?想定居京城还是……”
潘云奚迷茫了一瞬,“我觉得现在就非常好,每天我都有事情要做,我知道明天和昨天不一样,具体我也说不上来,反正,你让我招那些失去依靠的妇人一起纺棉,一开始她们说自己养不起孩子,活不下去,有了孩子嫁人困难,托我问皇后有没有办法给她们找人家,什么人家都行,只要能容下孩子……可是两个月后,我给她们发工钱的时候,她们很开心,再也没有提过随便找个人嫁了。”
“我觉得这样很好。”潘云奚又重复了一遍。
沈清然大概知道潘云奚的想法,“我们来好好想一想,会找到更多适合她们谋生的方法。”
潘云奚期待地看着沈清然,“你教我,我去教她们!”
“好。”
沈清然和潘云奚讨论起种田心得,一旁的林端一头雾水,露出理科生对于种田的迷茫。
……
薛匪风临近年底也比较忙,新旧官员考核一事就忙得晕头转向,新的官员合不合适,到底是不是纸上谈兵,上任至少一个月才能看出来。薛匪风最近罢黜了好几个只会掉书袋的新科举子,一届考生中能堪重用的少之又少。有时候火气上来了,就去投喂沈清然,抽空监督他吃饭。
新科状元名叫戚阁,薛匪风钦点的榜首,长相配得上能力,非常出色。
“时候不早了,朕就不留你用午膳。”薛匪风放下奏折赶人,谁都知道,陛下一到饭点就要回去陪皇后吃饭。
戚阁今天却有些不识趣,“臣还有一件事要禀报。”
看起来像故意拖到这个时候才说。
“边走边说。”薛匪风去找沈清然,正事宠妻两不误。
戚阁:“遵旨。”
……
沈清然三人围着一张桌子,谈论京城郊外的试验田该怎么建造,旁边的宫人提醒了三回要吃饭。
常铭现在固定跟着沈清然,他友好提醒沈清然:“陛下马上过来了。”
沈清然耳朵一竖,立刻带着另外两人兔子似的蹿到桌边。
不按时吃饭,就要被薛匪风喂。
丧失了自主权,吃多少吃什么就只能有薛匪风决定。
“你们也吃。”沈清然招呼林端和潘云奚,“吃完我们再讨论。”
薛匪风一来就看见沈清然大口吃饭,有些欣慰,经过他的努力,沈清然目前已经胖了九斤,更软更好抱。
“戚爱卿你也坐。”薛匪风说好不留人用膳,但是一看桌子上已经有另外两个人,便也不计较多一个人打扰他和沈清然二人世界。
戚阁坐在了林端右手边。
他和林端自小一起读书,明知道他文章写得差,还是哄着他来考科举,免得自己还没考上薛匪风当政的第一届状元,林端在老家一个没看住和人成亲了。戚阁都做好了安慰落榜小哭包的准备,结果林端运气好,被沈清然看中。
他承认自己心怀不轨,手段卑劣,骗考不上科举的林端一起上京,可当他知道林端假扮沈清然被揭穿的那一刻,他悔不当初。
林端陷在宫里,他一夜未眠,哪怕在御书房外磕破头,用一辈子的仕途或者这条命换林端一命,也是他该得的,无怨无悔。
他不该把带林端过来,一点城府都没有,傻傻地,皇后说什么是什么,一点也没考虑欺君的后果。
谁知道林端一点事都没有。
戚阁在薛匪风身上看见他对自家皇后深深的无奈。但天威难测,这并不代表以后帮着皇后欺君也一点事都没。戚阁第一次对林端说了重话,把人说哭了。林端躲在沈清然这里好几天,一点也没有出宫的迹象。
他已经好几天没见到林端了。
不得已,戚阁只能找个机会,跟随薛匪风一起过来。
当着帝后的面,戚阁在桌底下偷偷握住林端的手,在他手心写“对不起”三个字。
林端涨红了脸,僵着不敢动。
沈清然心里眼里只有薛匪风,没发现两人的不对劲。
他今天抢在薛匪风来之前吃饭,理直气壮,还敢反挑薛匪风的毛病。
“我昨天去御膳房了。”
“嗯?”
沈清然有些郁闷:“你猜我看到了什么,你居然吃得比我差。”
总有忙到没空凑一起吃饭的时候,沈清然竟然不知道薛匪风独自用膳的时候,伙食简陋得像个平民。
薛匪风倡导勤俭,自然要以身作则,他糙惯了,宫里最简陋的伙食也比军营里好上几倍,他吃着没什么差别。
但沈清然必须要吃好的,陛下特别双标。
“我舌头笨,吃不出好坏。好的吃多了反而容易上火。”薛匪风辩解,“比起我们当初在李家村,是不是好很多?”
那时候沈清然做饭难吃又简单,薛匪风照收不误,也没见瘦。
沈清然撇嘴,明明你舌头灵活得很。他就是心疼,知道薛匪风足够营养摄入,但是亲眼看见自己吃得比他好,心里就有负罪感。
还是赶紧胖个十斤交差,不,十二斤,薛匪风当了皇帝,目标更远大了。
沈清然捏了捏自己的胳膊,长肉怎么这么慢呢,他想早日和薛匪风回归同等伙食水平。
幸好,他现在已经胖了九斤。
潘云奚忙着惊叹宫里御厨的手艺,并不知道自己是在场唯一的单身狗。
……
用完膳,薛匪风回御书房批改奏折,待走远了些,他突然开口,“想见林端可以直说,朕以为君臣之间坦诚一些也无妨。”
“臣知罪。”
“下不为例,不用跪了。”薛匪风迈步向前,“媳妇是要哄的,哄好了赶紧领回去。”
天天赖在沈清然身边算什么事?
薛匪风不满很久了,今天总算知道原因。
戚阁本以为薛匪风会敲打他,但没有,就像林端上次那样安然无恙,他似乎有点明白了林端为什么愿意为皇后效命。
一是沈清然和薛匪风间的感情和了解,他敢做就有把握不会连累到别人。林端也不是真傻子,有风险的事,定然是因为见过沈清然和薛匪风相处模式,心里有底才敢接。
二是皇后对他好,在他身边是真好啊……
戚阁想起林端今天的样子似乎更水灵了一些,他刚才清清楚楚地听见,皇后那里的伙食是整个皇宫最好的。
戚阁就是自己养林端也没这种立竿见影的效果。戚阁原本只把薛匪风当一个值得效力的皇帝,现在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多了几分忠心。
他想起自己刚才在桌子右后侧看见的台秤,不知道他家林端蹭这么久饭重了多少。
他看着前方的明黄色的背影,觉得自己身为一个忠心的臣子,有义务提醒他们陛下一件事。
“陛下,皇后娘娘用的称似乎不太准。”戚阁委婉暗示,这个台称很明显被他家林端改过,留下了一些不起眼的但极具个人风格的痕迹,戚阁是最了解林端的人,一眼认出来。
还改了不止一次,林端每拆一次东西,就会做一次标记。
薛匪风脚步一顿,他就说沈清然最近怎么胖得这么快!
根本就没有九斤!
薛匪风迁怒戚阁,“你赶紧把林端接回去。”
这叫什么事,喂这么久,胖的是别人的媳妇!
戚阁从善如流,“臣马上去办。”
……
沈清然送走潘云奚,和林端蹲在台秤前,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道:“再改一改,明天我要再胖一斤。”
谁让肉长得慢呢?
林端点点头,动手拆底盘,脸上的红晕还没消退。这个方法保险,抓不到证据。
沈清然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戚大人你认识?”
林端脸彻底红了。
他是在见到沈清然和薛匪风之后,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自己可能对戚阁有点其他意思。他终于听懂了以前戚阁对他说的那些意味不明的话,心里揣着一头乱窜的小鹿回家,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被戚阁一顿教育吓得缩回去了。
戚阁凶起来好可怕。
原来他在戚阁心里这么蠢,林端有点受打击。
沈清然:“好好好,我不问了,你手别抖,要是不小心重了两斤,薛匪风会察觉到不对劲的。”
恰好听见的薛匪风:“……”光天化日,明目张胆!
他是不是太宠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确实快完结了。
番外要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