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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表西门耀率领繁天国的绝高手或驾法剑、或乘坐骑,从天而降,那厢的孔湘灵听到是师父呼唤,大喜之下,便放过了武天雄,不再胡闹,前去相会师父,白龙也去叩拜自己的师父萧穆华。
此刻湘灵悲喜交织,上前抱着西门耀凄然大哭:“师父,你终于来了,徒儿差就见不到您了。”湘灵当时被擒,实不希望师父以身犯险、来救自己,当她获救后,又拿住了柳月琴,心态一转,却每时每刻都盼望师父到来。
西门耀顾忌身份,把湘灵推开,正色问道:“湘灵,为师听归海迟暮言道,你被赵皓的徒弟擒获,今见你无恙,是如何逃脱的?”当下,湘灵便把静慧师徒和武天雄如何相救自己,这般这般,如此如此,怎样怎样的简述了一遍,并为师父引见了静慧,西门耀大喜,亲自答谢静慧等人。
随后,云轩等人上前,拜见了各位前辈,相见礼毕,且云轩从高空坠落后,天侠教倾巢出动,怀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心态,来打探他的下落,云轩受此大恩,感动不已,又跪谢了玉寒子不提。
神剑门的归海冬瑞朗声道:“列位啊!不才管教不严,教养出归海迟暮这等不肖孽徒,虽然逐出师门,但他恶性不改,劳动各位远涉,不才愧疚难当矣!”
西门耀道:“归海帮主言重了,令徒误入歧途,并非是帮主有失教诲、师教不严,话当初,令徒的先父因在下而亡,他被仇恨蒙蔽了心性,才做出这等有丧门风的错事,这孩子本性不坏,我等须得精心教导,劝他悬崖勒马、改过从善即可。还有,列位因救徒而来,感各位跋涉之劳,湘灵,还不拜谢各位前辈!”湘灵遵命,拜谢不提。
闻言心喜的归海冬瑞又道:“西门法师胸襟广阔,不才深感佩服,这孽徒若知悔改,一切好,将他重收门下也不无可能。反之,不才第一个灭了他,以证门风,免得祸害世间,徒为敝门遗羞耳!法师,不才另有一事相询,望法师不吝相告。”
西门耀道:“请讲!”归海冬瑞道:“先前法师言道,孽徒不自量力,曾去找你报仇,感法师慈悲为怀,放了这畜生一马,这孽障前日又赴法师府,相告令徒被擒一事,不知这畜生此刻到了何方?遮莫是惧怕门规,倒戈相向,投靠了煞血门!”
“令徒前日夜闯敝府,备言湘灵之事,约定今日在此相会,其目的,无非是以湘灵牵制在下,若他真投靠了煞血门,定会引赵皓等人赴会,是否如此!稍候可见分晓。”
原来,前日归海迟暮出了繁天城后,拿着柳月琴的信物,去见四大邪王中的风羽天,详谈后,风羽天以“传音灵符”上报赵皓等人,赵皓得知,即可卯,挑出本门绝高手,欲在今日诛灭西门耀等人,为下一步进军繁天国做准备。但赵皓万万没想到,己方本有西门耀的徒弟为人质,而此时,却是自己的徒弟成为敌方的人质,本来月琴可以提前将此事告知赵皓,但她一时失算,将自己的“传音灵符”送给归海迟暮当做信物,故而如此。
这时,云轩找到孙天慧答讪:“公主,怎不见水月寺的无嗔方丈。”俩人想到无嗔那滑稽样儿,皆忍俊不禁,微生笑意。天慧笑靥如花,道:“前日诸位前辈决定营救湘灵姊,又怕煞血门的妖人暗害父皇,水月寺的无嗔方丈和无俗、无念大师进宫护驾去了。”
云轩又问:“昊天宗的上官宗主呢,也去护驾了。”天慧头称是,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只听萧洛寒大声喊道:“各位前辈,西山那边有飞毯,还有两只大鸟,天呐!煞血门的妖人来啦!”
闻得此言,云轩和武天雄对望一眼,飞奔而去,正是要去把月琴带来,从而掣肘煞血门。
众人闻言,齐向西山望去,果真有十几张飞毯飘来,后方跟着两只猛鹫儿,须臾间降落尘埃,众人跳下飞毯,最后那人也纵下鹫背。为首一人,甚是可赞,只见他:皓首苍髯,头赤金皓月冠,纯然橙黄起光辉,血红大罗袍,上绣黑云飞皂蟒。丝绦飘飞系紫色,卷角银履耀眼明,手持纯金大砍刀,面如赤血泼紫蓝,双眼朗朗赛明星,魔风邪气盖鬼神,凶顽之貌骇人目,正是那欺天罔上盖世魔,煞血门中逆天行。
这魔头背后,正是他的三个弟子和门中各首领,个个序齿排班,不敢越雷池半步,三个弟子是赵皓、赵龙、赵霸、立于逆天行身后;其次是“圣血护法”左护法易雪霖、右护法夏云帆,立于赵氏三兄弟身后。往后又是四大邪王风羽天、燕归阳、水靖元、向天楠,立于两护法身后;再往后是飞龙、猛虎、雄鹰三坛坛主,立于四大邪王身后;最后一人却是神剑门的弃徒归海迟暮,立于三坛坛主身后。
虽然寥寥十四人,但特有的气势赛过千军万马,个个怒眼环睁,精神抖擞。相比之下,再看正派人士,也不分甚么耆老后辈、身份高下,乱哄哄的站了一堆,孙天慧、莫三霞、白龙、萧洛寒、张玉,五个后辈见煞血门如此彪悍,不禁倒吸了口凉气,不由自主的退后几步。
正邪两方对持片刻,无人言语,顿时僵化了场面,这时,云轩和天雄押着月琴匆匆赶来,赵皓见后,大叫一声:“归海迟暮,给我出来。”
归海迟暮战战兢兢的走到赵皓面前,道:“门主,属下明明擒住西门耀的徒弟,不知何故,竟被他人所救,反把令徒抓获,不知者不怪,望乞恕罪!”
原来,双方知晓湘灵被擒后,慌忙向此处飞来,但此地是圣灵大陆,正派人士熟知路径,早到了一步。煞血门打着如意算盘:纵然西门耀先到一步,但他还得在荒山里寻找关押湘灵的石洞,一时之间焉能找到!而己方有归海迟暮带路,定可占得先机。
但煞血门万万没有料到,静慧会来此地救了湘灵,更没有料到西门耀听见白龙、湘灵和武天雄的打斗声后,立即飞到此地,误打误撞的碰上了湘灵。
当归海冬瑞听见自己的徒弟在赵皓面前自称“属下”时,怒从心底起,恨由胆边声,纵声骂道:“无耻孽徒!真后悔当初没把你杀了清理门户,你你气死我啦!”
虽然归海迟暮投入煞血门,但他也不能算是叛徒,因他被逐出门墙,成了无门无派的散人,才会考虑加入煞血门的。他听到师父的责骂后,朝着归海冬瑞跪下,道:“师父,弟子不肖,有辱神剑门的清誉,但徒儿有莫大苦衷,才会如此,请师父恕罪!”
归海冬瑞骂道:“别叫我师父,我归海冬瑞没你这样的徒弟!哼!莫大苦衷,我呸!你的父亲归海德密谋造反,与煞血门狼狈为奸,他罪有应得,死不足惜,你这贼子报仇也不会报,却去找西门法师的晦气,难道你不知道!你真正的杀父仇人,是赵皓这个大魔头吗!”
血气方刚的归海迟暮受不了刺激,站起来朗声道:“我岂会不知,西门耀,我父惨死,你也脱不了干系吧!”西门耀大声道:“不错,令尊之死,我的确有责任。”
归海迟暮道:“好!爽快!”这时,他又转身对赵皓道:“赵皓,先父之死,罪魁祸首是你吧?”赵皓见他有如此胆气,不禁暗暗佩服,道:“不错!正是老夫下的杀手!你待怎的。”若只在下属面前,赵皓定会自称“本尊”,但他师父在此,岂敢托大!遂只能自称为“老夫”。
却月琴见自己的情郎如此冲撞师父,生怕师父会杀了他,顿时吓的魂飞天外,高声叫道:“贤兄,你疯了吗?怎敢对师父无礼!”
归海迟暮不理月琴,大声道:“赵皓,我归海迟暮,今日以紫月魔宫古天泉、傲天两位魔尊的名义起誓,你听好了!我加入本门,定会你杀敌建功,也会为你舍生忘死的卖命。但我不求任何赏赐回报,更不会学本门一招半式的武艺,这么来,是煞血门欠我,并非我欠煞血门,对吧!”煞血门人对紫月魔宫无比敬畏,若以古天泉和傲天的名义发誓,誓言终身不得违背,否则,处以极刑。正如佛家以释迦摩尼和观音菩萨的名义发誓一样。
归海迟暮热血来潮,豪言壮语破口而出,他“不学煞血门一招半式的武艺。”未免言中有失,因为他曾经从柳月琴那里学会了“摧经断脉掌。”
赵皓闻言大奇,插口问道:“不错!那你加入本门是为了甚么,莫非是暗中找我报仇?”
归海迟暮道:“我的誓言还没完,你听好了,我的武功和你天差地别,此刻报仇,为时过早,你已经知道我有报仇之心,定会对我加倍防范,嘿嘿,暗中找你报仇,我没有那么傻!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总有一天,我会和你轰轰烈烈、正大光明的恶战一场,我若战死,只能怪我命苦,你若战死,当死不足惜。”
正邪两方闻言后,无不赞扬他的胆色,要知道,归海迟暮加入煞血门,已经和正派划清界限,再见面就是拔刀相见,而此时,他竟然捋赵皓的虎须,身为煞血门人,竟敢要找门主报仇的“大逆不道之言。”如此来,他既得罪了正派,又得罪了邪派,天下之大,却也无处容身。在场的人众,有的惋惜他误入歧途,正派少了个武艺高强的英雄年少,有的担心煞血门多了个“不知死活”的莽撞青年。
月琴听后,感动的泪流满面,她心里顿时明白了一切,归海迟暮的所作所为,全都是为了自己,为了和自己长相厮守、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