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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两个狗崽子,当真是欺人太甚!识相的话快把本姑娘放了,否则,待家师到来,让你等不得好死,死后下血池地狱、刀锯地狱、油锅地狱、拔舌地狱、油锅地狱,尝尝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哼!烂泥堆里的王八蛋,腌脏不堪的乌龟儿,狗彘不如的杂碎儿、暗施偷袭,算甚么男子汉大丈夫,卑鄙无耻的奸诈人”
月琴怒火攻心、气的两颊绯红,口不择言的咧嘴大骂,兀不解恨,平素里也像个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此时无异于张口骂街的村野泼妇,好不厉害!
可怜的月琴啊!只能口头撒野,身体莫能动弹分毫,云轩以手捂耳,甚不耐烦,骂道:“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莫嚷!莫嚷!休得聒噪,不得,非得找坨牛屎塞了你嘴巴,好落得个耳根清净。”
月琴嗔怒更甚,当即耍起了赖皮,吮吸一口唾沫,“呸”的一声,向云轩啐去,不偏不倚,恰好唾在他的鼻梁上,云轩暴怒连天,骂声“贱人”,径直掴了她个耳光,又抓起她的袖子拭去唾沫,还在上面擤了把鼻涕。
这一举动,静慧可看不下去了,她揪着云轩的耳朵道:“君子动口不动手,怎这般暴横!为师平常是如何教导你的,身为修道者,最看重立德正身,品行俱佳,要知道:
十善四行非等闲,无量功德消罪愆;
忠孝慈善立人伦,平等博爱阔胸怀;
教化愚迷消惫懒,饶凶恕恶心似海;
和蔼忍耐怀虚谷,历行度劫亦不改。
人家柳姑娘被我等所擒,本就窝火,损骂你几句打甚么紧?你怎还落井下石,讥讽于她,更不该随便出手打人,恕不知:‘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你自幼随我修行,除了那次不敬祖师,为师打了你一巴掌之后,以后调皮捣蛋时,为师何曾?过你耳光。还有,你已从‘动以化精的中静之阶’跨越到‘大静之阶’突破到人仙境界,理应心存虚无自然之意、朴素清静之念,怎敢妄动无名,轻生损德毁心的嗔怒之毒!”
“耳朵掉了!哎呀呀,弟子知错啦,师父谆谆教导,徒儿定会谨记于心,请师父高抬贵手,饶恕则个!”云轩嘻皮笑脸的对向师父请罪,全无师徒之间的严肃之感。
静慧对他,倒像是姊姊责怪弟弟一般,厉词间不失温馨,责罚中自有爱怜,诚然是一对慈师孝徒。
武天雄看在眼里,着实羡慕,云轩的好福气,叹未曾有,这时,他突然伸手向月琴的怀里摸去,月琴大惊,娇呼道:“啊淫贼啊!把你的臭手拿开,呜呜呜仙子姊姊,快救我。”月琴惊心不已,当即吓得哭出声来。
“天雄,你想做甚么!休得放肆,”静慧微怒,放了云轩,又向武天雄斥责。
“呵呵,前辈误会了,我只是想取‘钻心散’的解药。”着,真个从月琴的怀里掏出三个黑色药丸,摊开右手,请静慧观看。
云轩笑道:“呵呵呵!武大哥,有道是:非礼勿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动,还有个‘非礼勿摸’啊!”
静慧闻言,又怪道:“辄敢无状!”便伸手向他的脑门拍去,但轻飘飘的全无尽力,云轩笑着避开,月琴气的哇哇大叫,骂不绝口,恨不得生吞活剥楚武二人,将其拆骨抽筋、挫骨扬灰……
云轩接过那黑色的药丸道:“武大哥,弟曾中过‘钻心散’之毒药,幸蒙柳姑娘赐予解药,方解其毒,此药丸看颜色与大,与那解药相同,但不知是真是假!再者!柳姑娘曾道,这种药丸只能暂时压制毒性,却不能根除,武大哥既精通毒理,还请指一二。”
武天雄把药丸接过去,闻了闻,笑道:“呵呵!柳姑娘诓你呢!据毒经记载,只有根除的解药,甚么‘暂时压制毒性’,根本没有这回事,莫要信她,至于这可解药嘛!当然是真的了,柳姑娘不傻,怎会带假药!呵呵,楚兄弟莫要担心,得此解药,孔姑娘无恙矣!”
月琴听后,心知被揭了老底,大骇不提,但仍然诡辩道:“切!这时本门的秘药,你岂会尽之所详!别在这儿胡八道了,也不羞。”
“呵呵,柳姑娘,既如此,可别怪我武天雄心狠手辣、不懂得怜香惜玉了,‘钻心散’的毒药和解药都在你的身上,我随时可以取来,拿你做个试验,证明我所言非虚,就怕你受不了那边痛苦,想自尽也难如登天,嘿嘿。”
“你你个王八蛋,龟儿子,得罪了本姑娘,就等着瞧吧!总有一天,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月琴怒气不减方才,越发嗔恨,心似油煎火焚。
这时,云轩忽道:“师父,弟子另有一事禀告。”静慧道:“何事?”云轩道:“柳姑娘擒获湘灵,以充人质,今早,月琴的同党归海迟暮潜入繁天城,意欲引西门耀现身,届时煞血门以逸待劳,占地主之利,法师府恐难敌之,依弟子之见,须得以其人之道,还施其人之身,借柳姑娘挈肘煞血门,途中见机行事,不知师父意下如何?”
默默沉吟,静慧徵起朱唇道:“既然此事牵连甚广,那就依你之见,不过为师有言在先,天雄、妙宇,你俩不可欺侮柳姑娘,有损我正派之德耳!若然违之,决不轻饶!”楚武二人闻言,连声允诺。
可怜的月琴,自然气得够呛,又是大呼叫的喊天骂地、咒鬼斥神,最后,又痛骂她的坐骑墨鹫儿,原来,这只庞然大鸟见主人被擒,早就唬的飞跑了…
时值丑时前后,上弦月高悬夜空,恍然像面玉盘,银辉遍染尘埃,还有那璀璨夺目的星光,密密缀,山川峻岭里禽鸟安眠,百兽归巢,虽是万籁俱静,但偶尔也有风吹树叶的“唰唰”之声,和月琴的鬼哭狼嚎,三人带着俘虏,潇潇洒洒的向东行去。
这厢武天雄负着月琴、历声高叫“咱能不能消停会儿,半夜三更的鬼叫甚么!嗓子这么好,怎不起青楼里当个歌妓!真实糟蹋良才。”
云轩笑道:“武大哥,莫要理会,家师不允许她哑穴,就任她叫嚷吧!待口干舌噪时,不予她水喝,嘿嘿嘿。”
武天雄道:“呵呵,楚兄弟,此计甚妙!”静慧闻言,秀眉味蹙,怪道:“月琴虽是俘虏,仍需以理善待,若无这慈悲之念,容人之心,还修甚么道果、成甚么真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