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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几分好奇的心理,云轩心翼翼的接过去,只见包裹皮的反面撰写着密密麻麻的蝇头篆,字迹圆浑秀丽,笔锋委婉,呈淡红之色,左首标注着篇名:“谨以道家秘术,赐予少年云轩,木雕留作纪念。”却云轩见后大奇,抓耳挠腮冥思苦想,亦不知所以然也,先不看正篇内容,喃喃的道:“这份道家秘术和木雕竟然是给我的,奇载怪哉!那会是谁呢?唔…啊!莫非是大师父(天沧子)埋在这里的?毕竟在灵虚门内,只有他来过凤霞村,可大师父为何不当面交给我!却要隐藏起来,好像不愿让我知道似的,哎呀!真是费解,到底是怎么回事?罢了罢了,待下次见了大师父,再向他问个分明。”
世事难料,无巧不巧,且这对木雕,乃是云轩的母亲月婵所制,后送于玄霜子作为定情之物,他俩仙魔结合,被玄阳真人灭魂散魄、永消于世。在此之前,清雅子为保玄霜子仅存的血脉,便把尚在襁褓中的云轩交予刘福收养,这对木雕亦存于刘家。当时清雅子曾在木雕上做法,致使这对木雕每隔十年显灵,届时传授云轩玄门道法。但人算不如天算,事隔十年后,木雕如期显灵,幻化出撰有文字的秘术,云轩的养父养母见后惊悚,深感不祥,遂深埋于地,云轩亦不知晓。
“三弟!这张包裹皮上写的是甚么?”刘大也是满腔好奇,开口问道。云轩道:“是修真练道的秘术,可能是大师父送给我的,但为何藏匿起来,那就不得而知了。”刘大道:“原来如此,此物便归你了,大哥得之无用。”云轩谢过,道:“大哥!兄弟今日要向你作辞,请成全,如今我的朋友下落不明、生死未卜,须得速速施救,迟则生变。”直到此时,云轩还不忘天洛城的神算子,他曾对云轩道:“非是我危言耸听,你要是还与你兄长在一起,必定会召来鬼怪,把他克死!甚至还会克死更多人。”神算子实有未卜先知之能,云轩当时深有其感。
踌躇不已的刘大自付:“三弟迷上了修玄悟道,以他倔强的性格,多半难以回头,所谓人各有志,焉能勉强!方才见他单掌击地,竟有如斯威力,看来行走江湖自保有余,我心也的稍安平息,随他去吧!”念及此处,叹道:“哎,大哥昨晚愁肠不解、整夜难寐,为你之事思前想后,本欲让你在乡村间过着春种秋收、恬静自然的安乐生活,远离生死无常的江湖凶险;告别刀光剑影的坎坷风波,但你八年前涉足灵虚门,窥得道家门径而难以自拔,注定不归于平凡,你记住:强者锋芒常有黯淡之日,至福之人亦有祸殃之时,万事心在意,量力而行,不可逞能斗凶、须知能人背后有能人,唉,人各有志,大哥也不勉强你,你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欲坚心定意的走完全程,我多也纯属枉然,你好生去吧!记住,不管前路如何凶险,如何渺茫难测,或者你福缘不浅成就仙道,凤霞村永远是你的故乡,得空时别忘回家看看。”
正是:昆仲之情非等闲,古今皆作兄弟观;心系伦理本同源,甘苦那如相见欢?时隔八载未逢面,初见亦存手足念;刘兄伤感道别言,泪水滂沱如涌泉,世俗之情可堪赞,前程羁绊道别言。
至情至理的寥寥数语,云轩闻之感动而凄然大哭,良久哽咽道:“非是愚弟冥顽不化,不遵贤兄之言,只因长存道心欲证仙,意念法门了性玄,又因江湖多纷乱,诸事羁绊脱身难,前程有异路殊途,致使手足离散,因弟讫情尽意,劳兄忧心挂怀,甚感惭愧,自今日之别,不知何期复见!大哥珍重万千,弟去讫!”兄弟两人互倾由衷之言,须臾,云轩又向大嫂作辞,刘妻苦留不住,同刘大默然含泪,此夫妇慈心善念,实不忍他年纪,就在江湖上漂泊浪迹、荡游天涯,云轩心下撼动,早已泣不成声,遂挥泪而别,刘氏夫妇远送不表。
正是:偶遇乡邻返故里,权作客栈留半宿。话云轩辞别俩人,向东而进,因昨天御敌,被褐鹫儿擒获时,法剑不慎跌落,失此灵器,只得策马赶路,问明前往峦州城的路径,催马疾驰而去,心念湘灵姊的安危,只恨良驹少生两只翅膀,不得飞跃重山复水、片刻而至,一路风尘仆仆不提,抵暮时分,驰道于山林沟渠,前方豁然开朗,空旷辽阔,一座好山映入眼帘,此时正值暮色蔼蔼,真是美不胜收,只见:琳琅叠石起峥嵘,金黄山色锁深秋;满目晚霞披彩景,风轻云淡浮躁尽;花香茉莉醉轻风,撷取芳菲罩秋华;秋风送爽桂花开,飘向四野分赤黄;争艳斗馨花团锦,金山银海片片簇;登高遥望景非常,金雨缤纷伴红妆;缕缕馥郁绕密林,朦胧香霭冲淡雾;祥光笼地遮翠林,紫气袅袅冲碧霄;秋景伊人常载道,莫道悲秋是寂寥。
自西往东,只此一条大路,看罢这连番美景后,他才夺路而去,约莫奔行了三炷香时分,已经是夜幕降临、星月闪耀,前方有片郁郁葱葱的树林、在皎月下显得昏沉暗浮,地上的落叶满铺,枯枝横摆,尽是萧索气象,经直纵马驰去,待驰到中途时,他的坐良驹长嘶,溘然马失前蹄,因前蹄软屈而卧倒,云轩大骇,一掌拍在马背上,借力纵身一跃,待身至半空时变故又生,头的“百会穴”不知撞被甚么物事砸到,顿时眼冒金星,门剧痛欲裂,还没来得及呼叫一声,就重重的摔了下去,就此晕厥于地,不省人事,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云轩觉得脸上阵阵清凉,便迅捷醒来,只觉身上异常难受,查看之下,身处一个黑黝黝的山洞里,全身五花大绑的捆在石柱上,好似粽子般严实,见眼前个女子手执酒杯,容颜俏丽绝美,秀眉弯弯似勾月,红衫艳艳如牡丹,秀发婆娑像泼墨,正是煞血门赵皓的徒弟柳月琴。
原来,当云轩被褐鹫儿抛落半空后,柳月琴和归海迟暮怕那玉寒子寻仇报复,便各驾坐骑,飞到了凤霞村村外的群山中,直至今日未牌时分,仍已不见玉寒子寻来,归海迟暮便到峦州城内去打探天慧公主的下路,顺藤摸瓜,寻找楚云轩的“尸体”。柳月琴便和归海迟暮兵分两路,她在凤霞村的群山外,无意听见两个樵夫谈话,是凤霞村有个少年从天而降,月琴心喜,不及细问就匆匆去了,并不知云轩是掉在了棉花堆里,幸得无恙,她今晚欲去凤霞村寻找云轩的“尸体”,哪知云轩未曾摔死,月琴偶然见他驰马飞奔,满腔惊骇无比,对云轩更是噤若寒蝉,实不敢相信从万丈高空坠下他竟然安然如初,虽然她的武功胜于云轩,但她惊悚云轩“死而复生”的无穷本领,遂不敢正面攻敌,便以飞石击马腿,又封住了云轩的“百会穴”把他缚在山洞里不提。
只见柳月琴掏出火折子,了洞内的几盏石台上的油灯,对云轩啧啧称道:“贼子,你当真是福大命大,从万丈高空坠落下来竟然丝毫无损。”云轩头的百会穴受创,疼痛无比,思绪混乱如麻,满腔的怒火再也按耐不住,破口骂道:“无耻的妖女,厚颜的贱人,有种话将我放了,与老子大战三百回合,爷难道怕你不成,否则我扒光你的衣服,让你这婊子赤身**、一丝不挂,哈哈哈,再把你挂在城门上,让千千万万的男人欣赏…”云轩口不择言,头昏脑涨之际也不司后果,甚么污言秽语也骂了出来。面对云轩的百般辱骂,月琴气的三尸神暴跳,七窍生怒焰:“你你这个村野匹夫,没教养的贼子,满口喷粪的乡巴佬,胆敢如此无礼,气杀我也,你此刻不过是受制于人的阶下囚,束手无策的臭俘虏,有甚么好神气的,甚么狗屁灵虚门的弟子,还不是接二连三的栽在本姑娘手上,羞也不羞!看你以后如何在江湖上立足,本姑娘现在就杀了你。”柳月琴满剑拔弩张的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