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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朱由桦真把本王的侄儿给直接砍了?”看着下面痛哭流涕的汤阴王,唐王朱聿(se)瞪大了眼睛。
他怎么都没想到,福王一系的人竟如此不给自己面子,到这的第一件事,是砍了自己唐王一系的一个小辈。
思来想去,朱由桦这么明目张胆的挑战自己的权威,没有人撑腰是不可能的。
朱由桦的这个后台自然是他亲爹,福王朱常洵。
据说朱由桦来就藩之前,朱常洵给了他足足五万金的开府费用,仅是送他出洛阳城一项上,就耗费了上千万两白银!
这朱常洵抠门是出了名的,可对待自己系脉的皇族来,那可是一点儿不含糊。
不过也确实,朱常洵是大行万历皇帝第三子,当年国本之争差点儿做了皇帝,唐王只是远支,地位上根本不是一个级别。
朱常洵犯了错,崇祯皇帝一般都是小心的处理,甚至要赔礼道歉,可唐王犯了错,轻则废为庶民,重则关押凤阳,处置起来那可是一点不含糊。
皇帝都是如此,自己又能怎么办,大家都是皇族,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想到这里,朱聿示意汤阴王不要激动,他摆摆手道:“新官上任都要烧三把火,何况皇族设藩?”
“依我看,南阳王不过是想立个威,让自己的日子好过一点罢了。”
听出唐王话中不想惹事的意思,汤阴王懵了,你堂堂的亲王,居然害怕一个庶子郡王?
当然,这话是不能明说的,他只是万般为难,哭着道:“那辅国将军就白死了?”
不等朱聿回话,就有一名唐王府侍卫匆匆跑上大殿。
“不好了王爷,南阳王带人到辅国将军府去了,说是、说是要抄家……”
闻言,朱聿脸色变了变,这个朱由桦,可真是一点也不给本王台阶啊!
“他带了多少人?”朱聿问。
据说这个朱由桦在守洛阳的时候可是能号令全城数万官兵,用一般郡王去看待他,输的更快。
“猛总兵也跟着去了…”侍卫吞吞吐吐,“他们是勾肩搭背去的!”
“这么快就勾搭上了?”朱聿慌了,这朱由桦有点东西啊。
在洛阳让河南总兵王绍禹心甘情愿当他的狗腿子,刚来南阳没几天就和猛如虎搭上线儿了。
“这么下去可不行,这已经不是下面小皇亲的事儿了,朱由桦这是居心不轨啊!”朱聿起身转了转,道:
“通知知府胡大人,让他带着衙役去辅国将军府,越多越好!”
……
“你们都聚在这儿是要做啥?”看到这里如此多的吃瓜群众,一个砍柴回来的担夫很是好奇。
“你还不知道?”一个大妈将他拽到前面,指着道:“南阳王要抄辅国将军府了!”
“辅国将军,那是皇亲啊!怎么使得?”担夫更懵了。
“辅国将军是皇亲,但南阳王也不比他差,南阳王出来了!”
两人赶紧看去,就见一个穿着龙纹黄色盔甲的俊俏年轻人走了出来,还伴随着无数发情期花痴少女的尖叫。
这人便是朱由桦了。
他实在没想到,在一个辅国将军府里竟然能抄到这么多东西。
崇祯皇帝赐给自己的永业田也就五百亩地,这货一个辅国将军,居然有一千两百亩。
行,地契一收,你的就是本王的,本王的还是本王的。
现银不多,也就一千多两,不要白不要,本王照单全收了。
“这府地不小,也有两百多间房屋的占地,徐老的意思呢?”朱由桦笑着问。
徐老,就是朱由桦在旧南阳王府发现的人才,全名叫徐寿辉。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这货不仅设计并建造了旧南阳王府的厢房,全国各地的王府和大户们的府地,多多少少也都有参与。
这可实在是有点牛逼,算得上房屋建造类的大拿了。
不过朱由桦想不明白了,这样一个能匠,多年来唐王府就让人家在这自生自灭?
朱由桦之前让徐寿辉去多叫点能工巧匠来,这小子回去振臂一呼,整个南阳的匠户都来了。
这是干啥,老子这儿特么又不是劳工营,全来了怎么养活?
等会儿,劳工营?有办法了。
“都静一静,南阳王训话了。”刘玉尺大声喊道。
“你丫连本王台词都敢抢?”朱由桦一脚将他踹开,笑眯眯道:“辅国将军犯了点儿事,本王就把他给办了,这府地的物件该变卖的都卖巴卖巴,换了钱好买米给大家发下去。”
“徐老,你带来的匠户们不是没地方住吗,把这改建成劳工营,什么假山池塘,草地大院儿的,该拆都拆了,建成工人房舍,有手艺的住里边,出苦大力的在外头。”
徐寿辉笑着点头,道:“这块地皮全都改建成劳工营的话,能起一千多间,王爷还招人吗?”
“有手艺的一直招,工人不急,什么时候有工程什么时候招。”说着,朱由桦拍了拍他的肩膀,又道:
“打今儿起,徐老你就是劳工营的总匠头了!”
徐寿辉赶紧跪到地上,“南阳王大恩大德,小老儿永生难忘!”
“这算什么事儿,忙去吧,王府百废待兴,这些都需要徐老去操心。”
看徐寿辉带着一班匠头走了,朱由桦松了口气,忽然问道:“本王才刚来,这南阳内外有多少无家可归的流民?”
说完,周围百姓们面面相觑,许久才有个大妈壮着胆子站出来。
“连年大旱,田里收成不好,吃不上饭的人就多些。”
“这样。”朱由桦若有所思,“你们给本王传个消息,就说无家可归和没饭吃的三天后都到城外王庄,本王有事宣布。”
闻言,百姓们窃窃私语,议论纷纷,到那去干什么,莫非有什么好事?
这位王爷看起来是个肯干实事儿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还是去看看。
百姓们正在讨论朱由桦又有什么计划,紧接着后面就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却是南阳知府胡宪知带着衙役到了。
“南阳王,南阳王您这是做什么呀!?”胡宪知满脸的惊恐。
这可真是太胆大了,才来几天啊,砍了一个皇亲,还把人家府地抄了。
怎么我们想干又不敢干的事儿,都叫你一个人给干了?
看见来人,朱由桦亲切的招呼着。
“胡知府,别来无恙啊,要不要进去喝杯茶,那个代州苦荞不错,我给您弄点儿?”
胡宪知都傻了,都啥时候了,还有心情喝茶?
匠户和工人们在忙前忙后,有拿东西出去换钱买米的,也有拆匾额打算劈了当柴烧的。
看着这一切,胡宪知简直要疯了,满头黑线的道:
“唐王快来了,您,您还是想想怎么解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