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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那个氂魈对于对方恐惧心理的掌控能力有着极强的手段,此时此刻就见它满是兴奋的轻扯着胖子的双脚,任凭胖子怎么命般的扯动身子,可脚上的那只满是腐烂的大手却始终在束缚着胖子的身体,不能让其挪动分毫。
胖子此刻虽然稍显混乱,但多年练就道术形成的身体本能还是有的,在那氂魈一点点拉扯着胖子的身子正打算要脸对脸来个亲密接触的时候,胖子的身子却忽然猛地一拧,同时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箓,一把就贴在那了那个氂魈满是烂肉的脑门子上。
眼下看来,这符箓可要比虬筋可好用的多了,那氂魈自打被贴上之后,就再也顾不得钳制胖子了,而是双手拼命地捂住自己的脸,在地上疯狂乱滚,而胖子却借此机会翻过身来,手脚并用地一通猛爬,以期望自己尽快地逃离险境,怕是再拖上一会就很难在有机会安然离开了。
此刻也顾不得回头去细瞅身后的情况了,胖子猛一挺身,从地上爬起来之后就不管不顾地发足狂奔,好希望自己能够尽快地追上前面的李玉阳,并且暗暗祷告,自己的这个宝贝徒弟可千万千万别出了什么事情。
自打穿过了那扇大敞四开的石门之后,摆在胖子面前的依然是条满是昏暗,并且枯燥无味的甬道,可胖子却并没有跑出去多远,就见身边的转角处出现了一条向上延伸的台阶。
此刻的胖子慌不择路,心里头总想着如果就这么照直了往前跑的话,早早晚晚都会被那些邪物堵上,所以想都没想就登上了台阶,与此同时他的心里头也暗暗祈祷,希望他走的这条路是对的,而李玉阳此刻已经逃出生天,再出口外头等着他呢。
不知道是皇天不负有心人,还是老天爷在跟胖子开玩笑,这一节节缓缓向上的台阶很快就走到了尽头处,而胖子却没想到刚才的那间大殿的穹顶之上,竟然还有一处和它一模一样的地方,以至于在刚看见这间大殿的时候,让胖子一度认为这他遇见鬼打墙了,慌慌张张跑出去那么远,又绕回到那间满是邪物的房间了,可仔细一瞅却又不尽然,因为这间宽敞的石室更为晦暗,并且在胖子的对面,另一扇大敞四开的石门处,有一个人正背对着他呆立在了原地,一动都没有动过。
那人非是旁人,正是胖子的那个宝贝徒弟李玉阳,时到此刻胖子高高抬起的那可心才真正的放下,可心被放下之后,却又滋生出了一种由愤恨和欣慰交织在一起的复杂情绪,他是真的痛恨李玉阳的不听他的话,可他同时又在欣喜的很,因为自己看没错,也没收错这个李玉阳。
胖子有心斥责李玉阳几句,可直到胖子走到了近前,李玉阳也没转过身来,这不由得让胖子心里头没来由得升起了一股子慌乱感,难不成李玉阳他出了什么事情?难不成他现在已经死了,又或者站在胖子眼前的根本就不是他。
为了谨慎,胖子连忙轻轻地从打怀里头又抽出了一张符箓,在缠到了手上之后,才轻缓缓地递了过去,拍打在了李玉阳的身上。
"玉阳?你没事吧?我不是让你快些走的吗?你怎么不听的我的话,在这等我干嘛,你不知道这很危险吗?"
胖子的本意其实是想试探一下,自己身前的这个和李玉阳相似的背影是否是其本人,可谁知那只缠着符箓的手刚摸到那人的肩膀之上,那人就忽然打了一个激灵,这一下子可把胖子吓了一跳,他本想快点抽回自己的那只手,好在第一时间祭出道家印记去对付眼前的这个邪物,可那个人的脸面却在这个时候让胖子瞅得清清楚楚,那不就是自己的徒弟李玉阳吗?
此时的李玉阳面如纸色满是汗水,连那张往日很是犀利的嘴唇也变得青紫,从他那个慌乱而又迷茫的神情看来,他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吓到了。
"胖子,咱俩好像永远都没办法从这里头走出去了。"
一看见身后的那人竟然是胖子,时下的李玉阳才稍显放松,很是悔恨地和胖子抱怨了起来,而胖子却被他的这番话弄的有些莫名其妙,因为他不清楚自己的那个好勇斗狠的徒弟到底是遇见了什么才变得这么绝望,仔细看来他好像连生存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胖子没去问为什么,而李玉阳也好像并没有跟胖子解释的意思,而是无力地伸出一只手指向了那条甬道的深处。
此刻的胖子虽然万分的不解,但他还是耐着性子顺着李玉阳手指的那个方向探身观看,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不由得眉头一皱,原来这条甬道深处的四面墙上竟然像是活的一样,爬满了一种看似很是粘稠的肉膜,那肉膜之上还结有许许多多大小不一的肉茧。
有些肉茧看似已经瓜熟蒂落,那几近透明的身子已经全然碎裂,从打里头爬出来一条条很是怪异的虫子,对于那些虫子来说李玉阳他们俩人可都见识过,这不就是那些从黑毛邪物的眼睛里爬出来的食肉怪虫,和那些看似还没有长大的魇蟲嘛。
不过这些虫子虽然数量上有些多,但毕竟还是幼虫,如果光凭着这些就把李玉阳吓成了这副德行,那李玉阳是不是有些太过怂了点啊。
李玉阳好像是看出了胖子的想法,猛然一指那晦暗的甬道深处,并且用一种很是急促的语调对胖子说:"就在刚才,就在那,那个白影子在朝我招手,让我过去呢,你不在的时候我一直就是跟着那个白色影子的指引走,可自打那个鬼虫子从我脑袋上拿掉以后,我就已经分不清楚那些是幻觉那些是真实的了,因为之前咱俩也因为那个影子犯过险,我不想就这么死,不想就这么死啊。"
看着眼前的这个满是汗水的李玉阳,胖子深深的知道,怕是那颗灵芝的功效很快就要过去了,所以才惹得李玉阳的心里头没来由得滋生出了一阵异样的恐慌,弄得让他稍显失去了理智,变得有些极不自然了。
为了稍减下李玉阳此刻的压力,胖子没啥办法只好再次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示意让其平静下来。
可当李玉阳的精神稍微缓和了些,俩人正打算躲进那条甬道的时候,那很是晦暗的甬道深处却忽然再次出现了那个白色身影,并且那个影子虽然依旧很是飘忽,但相比之前的那几次,俩人却能够很是清晰地看见那白色身影的全貌,可不看还好,一看之下俩人心里越发的冰寒。
粗略地看去那应该是一个穿着元代服饰的女人,可仔细看去却能发现得出,那个身处在宽大衣服的内里的东西并不能称其为是人,而是一张被空气撑得很是膨胀的人皮而已。
现如今那张穿着白衣的人皮就如同像是个气球一样,在半空中丝毫没有重量感的漂浮不已,而那宽大的袍袖在一个劲儿的摆动不停,乍一看去就像是在给他们指路一样。
俩人看到这里不由得暗暗后怕,抱怨自己之前真是鬼迷了心窍,竟然听从了这种妖异邪物的意见,顺着它指出来的方向寻找出路,这不是嫌自己命硬又是个什么?
那东西到底是个啥?它到底是有什么用意俩人也完全不地不知情况,可眼下摆在他们俩眼前的就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俩人现如今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了,因为在那条台阶的下面已经响起了那种很是熟悉的异样低语声。
是前进走向那片未知?还是就在这里和那些邪祟们拼了?此刻的俩人可真是身处两难。
可听着那些邪祟们慢慢逼近的声音,俩人再打算转头看向那个白色影子以期望去衡量权重的时候,却发现那个影子不知是在什么时候早都已经没了,剩下的只是那些蠕动不已的怪异虫子而已。
他娘的,拼了!
反正现在想要回去是不可能了,正巧前面的那段路俩人根本就没机会去看看,万一要是有一线生机的话,那即便是再大的凶险也都值得。
想到这里,胖子从怀里头掏出了根仅剩的火折子,又在自己那件早已破碎的道袍上撕扯下了几根布条,在将其点着了之后,一把拉起了李玉阳的手,就开始朝着那些恶心人的虫子处狂奔了过去。
那些怪虫虽然都是幼虫,可它们对于血肉的那种渴望可不会比那些长得成熟的少上几分,眼下一旦看见两块肥美的生肉已然自投罗网,顷刻间如同是一群马蜂一样腾空而已,铺天盖地般地朝着胖子他们俩人就扑了过来。
胖子一看那些虫子即将扑到俩人的身上,匆忙中忽然快速地祭起了几个道家的印记,然后单手猛朝地上用力一拍,一阵罡风吹过,那些虫子就如同是下雨一般,全都拍打在了墙上地上,迸溅出了无数的绿色的腥水。
"走!"眼见自己得手后,胖子一拉李玉阳的胳膊,再次朝着这甬道到的深处狂奔了起来,而那些肉膜上的肉茧此时此刻也再顾不得成熟与否了,只要李玉阳他们俩人一旦经过,就会一个个爆裂开来,从打里头炸出无数更为幼小的怪虫。
胖子对于面前的那些虫子真是不胜其扰的很,手中那条几近快要烧到手上的布条随手向后扔了出去,顷刻间一股剧烈的火焰忽然升腾而出,就如同像是扔进了汽油桶里一般缀在俩人的屁股后头就着了起来。
此刻俩人就只能是更玩命的跑路了,不过还好,就在那团火焰即将要烧到俩人身上的时候,俩人已经跑出了那层肉膜的范围,倚靠在墙上喘息不已。
看着那团大火烧的噼啪作响,那些恶毒的虫子们也因为来不及逃将出来的,在火里烧的卷曲变形,进而变成了一抹腥臭的黑灰。
而那远处的那些黑毛的邪物们,此刻此时已经出现在了大火的另一头,它们好像很是心疼这些虫子似的,全都如同想是飞蛾一般,扑进了这团大火里,妄图用自己的身躯去扑灭那些团燃烧的火焰。
看到这里,胖子是再不想继续看下去了,那些邪祟虽然妖异的很,但这把大火中将会让它们走向灭亡,成为一块毫不起眼的焦炭而已。
眼下这条甬道里的气味是越来越难闻的很,俩人再也顾不得去调息自己的呼吸了,连忙四下张望,借此举动去寻找接下来他们俩将要面对的出路,可摆在他们俩面前的却是条不时吹来新鲜空气的石质阶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