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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杨晓峰,是祖传的纸扎匠,古老相传,纸扎匠损阴德,男丁稀少怪事多。到了我这一代,还真就应验了这句话,我别说兄弟,连一个姐妹都没有,我成了我家这一代里唯一的男丁,
而我这个男丁却有着一个不能为外人道的难言之隐,这个秘密就藏在我的卧室,因为这个秘密,除了知晓这事情的家人,同学玩伴我从来都不敢放他们进去。
因为,在我的床上那条红色的被子下,躺着一个纸扎的女人。用奶奶的话来说,这就是我的老婆,也是我的童养媳,而我每天晚上必须让她陪着我一起睡。
小时候我没有感觉到什么,可是随着年龄变大,对于这个纸扎的老婆,我心里越来越感到腻歪,你想整整十几年,我的床上总是放着这样一个不知补了多少补丁的女纸人,你会有啥感觉?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纸是永远包不住火的,我有个纸人老婆的事情,不知谁多嘴给传了开来,因为这个纸人,让我感觉在我同学的面前都直不起腰。
虽然说经奶奶手糊出来纸人的相貌,从来都是挺俊的,甚至糊出来的纸人有时和真人一样,可就是在漂亮的纸人,被糊了无数补丁,就连那石膏做的苍白脸颊,都被被子边磨成黑的,我每天一睁眼,扭头看着身边的这个纸人,想起同学偶尔谈起我时,那副嘲弄的神色,我的心情就彻底的糟透了。
这种感觉折磨的我都不敢上学,无数次我半夜醒来,咬牙切齿的想要偷偷的把这纸人给扔出去,这念头从心底冒出来,就被奶奶以前给我说的话给吓了回去
“晓峰啊,记得对你屋里老婆说点好听的,对人家好点,否则那天她生气不保护你了。你可就要出大事了。“奶奶每次给我说这话的时候,从来都是严肃,甚至是严厉的。
从小生活在纸扎铺子,接触着这个和死人打交道的行当。那些旁人看来灵异,甚至诡异的事情,我感觉已经是正常的很。奶奶这话,对我无疑是很有威慑力。
但是这种厌恶的感觉就像种子,越压抑他就越想发芽,终于有一天,我早晨醒来,看见那个肮脏的纸人,多年来,心中压制的那股怒火爆发了出来,我伸手一把就把她从旁边的被窝里揪了出来。不过我犹豫了半天,却没有胆子给扔出去,只好把她给藏到屋里的衣柜里。可是我不知道,我这样的举动,究竟给自己带来了什么。
白天一天我依旧像往常一样,平平静静的上课,老老实实的回家。等吃完晚饭,我暗道一声坏了,因为老师留得啥作业我给忘记了,这要是做不完,明天我那暴脾气老师,肯定不会放过我。
我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此刻已经晚上九点半了。想起老师那恶狠狠的模样,我一个哆嗦,一咬牙,偷偷的向去村口的同学那问作业。
当我走出家门,才发现这以往灯火通明的大街上,路灯不知怎的熄灭了,整条街道黑漆漆的,只有路边住户家里,那昏黄的灯光从窗户里射到街面上。
当时我那十四五的年纪,正是气血旺盛,胆大包天的岁数。眼前这情况,我也没有在意,只是心急如焚的沿着这黑乎乎的街道,向我那同学家里走去。
走了许久,当我走的双腿都有些发软的时候,路边一棵树上,一只猫头鹰盯着我发出了“咯咯”的一声怪笑,这声音让我心里一凉,急忙扭头看去,只见那树丫上,那猫头鹰正目光炯炯的盯着我,它看我向他看来,那硕大的眼睛中,竟然闪过一丝嘲弄的目光。
看着这情况,我不由的停下了脚步,老话说得好,”听见夜猫笑,有人要穿孝。“说的就是半夜出门走夜路,如果听见这夜猫子叫,肯定是这人运道衰火气低,这路上没准是要碰见啥东西走霉运,一般人碰见这种情况就不会再走,就会赶紧转身回去,如果坚持走下去,肯定会出事情。
从小被奶奶灌了一肚子鬼故事的我,听见这声猫头鹰叫,立刻做下决定,拼着被老师罚站,这作业也不问了,赶紧回家。
当我这一转身,却被我眼前的景象给吓了一跳,只见此刻我的眼前,哪里还是村里的那条破旧的街道,分明就是村北通往一个叫做胡家坟乱葬岗的乡间小路,在这小路的尽头,村口孤单单的路灯,发出暗黄的光芒,在夜色中闪烁着。
我明明是要去村口,咋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里了?莫非我一出门就碰见什么东西了?心中恐惧的我,向四周一扫,这周围的景象却让我心中一凉,不知啥时候,我的周围飘满了绿莹莹的磷火,甚至还有几朵绕着我转着圈子,
”咯咯“书上那只猫头鹰,此刻更加大声的叫了起来,本就有些害怕的我,立刻撒开脚丫子就向村子里跑去。这胡家坟在我们这里出了名的邪性,大白天都没有人敢来,我现在在这站着,怎能不害怕?
我这一跑,四周那本来还挺安静的鬼火,忽然开始混乱起来,甚至好几朵都冲着我扑了过来,我看着那绿莹莹的鬼火,一咬牙,冲了过去。堵在我面前的鬼火,哄得一下,四散开来。
当我冲了过去,睁开眼睛,却发现这前方的路,不知道啥时候,竟然起了一层薄薄的浓雾,而那村子的灯火,依旧在闪个不停。可奇怪的是无论我怎么跑,我离那个灯光,似乎总是那么远。
可这灯光就像迷雾的灯塔,给了处在雾中的我希望和力量,我咬牙向那个方向继续走去,那灯光终于也越来越亮,看着离我越来越近的村子,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等我跑到这村子跟前时,我才发现,这是一个陌生的村子,村子中间的房子大都是青砖碧瓦高门大厦,可以看出这住着的非富即贵。而在村子的边缘,则散落着一些相对破旧的房子。
正当我仔细观察的时候,村子中心,隐隐约约传来了一阵锣鼓声,我扭头一看,才发现这村中间,搭着一个不算太高的戏台,台上红红绿绿的人影,正在咿咿呀呀的唱着戏。
本来我对戏曲这个东西,是不太感兴趣的,可是今天听见这锣鼓声,不知怎的忽然心血来潮,感觉自己就是非常想要看那唱戏,不由自主的就向戏台的方向走去,
我这脚步一动,不知道啥时候起,我的身边多了很多人,一个个低着头,手中打着一盏绿油油的小灯笼,慢慢的的向那戏台方向走去,而我被这人群一带,头脑有些迷糊的跟着人流向那个方向走去,
”晓峰,晓峰,你这是去哪里啊“这时路边一座破旧的房子打开了屋门,只见一个满头白发,一脸皱纹的老太太站在门口。
我疑惑的向那个老太太看去,越看这人越眼熟,可我就是想不起来她是谁。
那老太太却是从房子里出来,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就拉到了门口,”孩子,你咋来这地方了?这不是你该来的,赶紧回去。“
此刻的我被这老太太一抓手腕,顿时感觉手腕被抓的地方,似乎被冰冻住一样,本来有些迷糊的脑子清醒了过来,这时我在看去,却是已经想起来这老太太是谁了,这不就是我们门口那个已经过世的王奶奶么?
想到这老太太已经是死人,吓得我腿都有些软了,可眼前这老太太根本不给我继续害怕的机会,急促的接着说道”晓峰,这地方你不能呆着,你一会出了我的门,直接就逆着人流走,等没有雾气,也没有人的时候,你就会看见一棵大槐树,你就顺着大槐树枯死的枝子向前跑,中间无论什么人喊你,都不要回头,也不要答应,听见了么?”
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我已经被王奶奶从家里推了出来,我回头看去,只见王奶奶有些紧张的看着戏台的方向,看我在看她,老太太又不放心的叮嘱我道“记住我的话,过了槐树,无论什么人叫你,你千万不要回头。”
这时的我,脚下被东西一拌,顿时一个踉跄,把一个低着头打着灯笼,穿着一身黑色长袍的人撞了一下,等我回过神想要道歉的时候,那人抬头向我看了一眼,却把我吓的脸都白了,
因为这人抬起头,那苍白的脸颊上,眼睛直接就是一个黑漆漆的黑洞,腐烂的口唇残缺不全,露出了里边白牙,偶尔从牙齿缝隙中,摇摇摆摆的钻出一条细长的蛆虫。那人看了我一眼。咧嘴冲我一笑,那趴在脸上的蛆虫,簌簌的往下掉,有些甚至都落在了我的衣服和身上。
这时候王奶奶却已经来到我的身前:“老四,你看清楚了,这是杨家婶子的孙子,你也是看他长大的,你就忍心害他?”
那黑袍人扫了我一眼,却没有在理会我,迈着机械的步伐,身子一扭绕过我,又打起那盏绿油油的灯笼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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