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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章 非我族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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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夫罗跑了,对于这样的结果,吕布有所预料。

    虽然已经做好了跟于夫罗在绛邑附近血战一场的准备,但能以不战而屈人之兵的上上之法获得想要的结果,却是吕布乐见其成的。

    吕布的麾下不到两万士兵,听着似乎要比忙着招兵买马的曹操、袁绍、袁术等人强出一头,但他要去的是并州北方,一个人烟稀少,胡汉杂居且混战不休的边鄙之地,如果在河东折损的兵力太多,就会伤到根本。

    曹袁等人所在的地方,都是大汉人口稠密之地。像袁术现在去的南阳郡,一个郡就有一百五十万人口,轻可以爆出五万以上的部队。而袁绍一旦拿下冀州,他至少可以招募到二十万以上的部队。

    吕布对于兵力有着清醒的认识,所以从一开始就在小心翼翼的使用兵力,尽量避免部队的伤亡太高。

    于夫罗率领族内的强壮男丁离开了绛邑,但在杨县、平阳和襄陵一带还有不少来不及逃走的南匈奴人,在绛邑附近还有几千老弱妇孺,如何处置这些人,成了摆在吕布面前的难题。

    都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吕布对此深有同感。南匈奴人内附大汉已经上百年,但一看到汉庭衰弱便开始作乱,后来还趁着晋朝八王之乱的机会独立建国,这就是"养不家"的典型。

    还有一句话叫做"斩草不除根,来年比人深",环伺在大汉四周的异族,贪婪成性,不事农耕,依靠劫掠壮大,无论是曾经的匈奴人,现在的鲜卑人,羌人、乌桓人,还是以后的突厥人、女真人,无不给汉族百姓带来了深重的灾难。

    以农耕为生的汉人,就像勤劳柔顺的羔羊。以劫掠为生的游牧民族,就像贪婪凶残的恶狼。想让羔羊获得生存和壮大,唯一的办法就是把所有的恶狼统统宰掉!

    吕布给全军下达了一个命令,抓到的所有南匈奴人,男性不论年龄,全部阉割为奴,若是抵抗,就地处决!剩余的妇孺和女童,不可虐杀,给每人的肩膀上烙下一个吕字符号,表示这些人都将成为吕布的奴隶和私产!

    对于这样一道有些残忍的军令,卢植是有不同意见的。他觉得吕布这样做显得太过残暴不仁,但吕布却拒绝了卢植的劝阻,态度坚决的下达了军令。

    吕布对卢植说:"南匈奴人内附已有百年,却依然保持着骑马作战的传统,对于从事农耕十分厌恶,若不能在其弱小之时将之彻底剪灭,待其人口逐渐增多,我们该把那块土地割让出去供他们放牧和养马呢?"

    卢植对吕布的担忧无言以对,斩草除根的道理他比谁都明白。黄巾乱军被平息已经有好几年,但后面依然有白波军、黑山军在造反作乱,归根结底还是没有从根子上解决问题。

    卫觊对于吕布不经审讯就把南匈奴人阉割掉的做法也有意见,但吕布不给他发表意见的机会。吕布任命卫觊为抚民官,让他去把躲进山区中的汉人百姓招抚回来,各归其乡。

    既然是行军作战,吕布的军令就是王法,谁都不能违抗。

    陈宫倒是不怎么在乎,他觉得南匈奴人就算死绝了,也是一件好事,至少大汉今后少了一个包袱和隐患。在陈宫看来,吕布能够忍住杀意留下男性南匈奴人的性命,已经算是格外开恩了。

    吕布的军队已经彻底封锁了从绛邑至永安间的三百里区域,每天都有大量的骑兵分散到平阳、杨县和襄陵抓捕零散的南匈奴人,每天都有被抓到的南匈奴人要么被砍头,要么被阉割,要么被烙上印记。

    静静流淌的汾水见证了持续不断的杀戮,每天都有几十上百具尸体被抛进河中,然后面目狰狞的浮在河面上,顺着枯木和败叶向下游流动。

    躲进山里的汉人听说了吕布军令,见识了汾水中的南匈奴人尸体之后,无不拍手称快。这些该死的胡人,这次总算是死掉了。他们在河东犯下的那些罪行,就该得到这样的结果!

    避难山中的汉人派出德高望重的老者前来绛邑求见,希望吕布能把土地交给他们耕种,他们可以向吕布交纳田赋,供养吕布的军队。这就是普通汉人的处事方式,想要获得,就会主动的付出,绝对不会只顾自己,不管他人死活。

    吕布虽然无意久居河东,但也不能对这些汉人百姓的请求熟视无睹。不管在哪里,愿意从事农业生产的汉人,都是值得珍惜的最可贵的生产力。

    经过一番慎重考虑,吕布决定把绛邑、临汾、平阳、襄陵和杨县、永安这六个县交到一个人的手中。这个人名叫王邑,是朝廷任命的河东太守,如今被杨奉关押在安邑城内。

    王邑字文都,是北地郡泥阳人,早年曾师从太尉刘宽学习,担任河东太守还不到一年,但却得到了河东吏民的拥护爱戴。白波军杀进河东,他曾率领民众固守安邑,给牛辅前来增援争取到了时间。

    牛辅丢了安邑之后,杨奉接管安邑,对于太守王邑却不敢杀害,他怕引起安邑城内大家族的联合反抗,更怕惹怒了爱管闲事的吕布。

    吕布派人来安邑找杨奉要人,杨奉不但把王邑送上,还附送了一批郡守府的吏员随王邑一起前往绛邑。吕布跟杨奉约定白波军今后不可向北超过闻喜,绛邑至永安一带归王邑治理和管辖。这样的约定到底有多少效力,还得看吕布今后的实力和声望达到什么程度。

    王邑来到绛邑城与吕布和卢植等人相见,吕布表示自己无意继续呆在河东,天气转暖之后便要北上并州。王邑跟吕布互不统属,没有理由要求吕布留下来替他守卫绛邑。王邑请求吕布给他留下一千士卒防守绛邑城,被吕布拒绝了。

    吕布给王邑出了个主意,让他今后跟杨奉搞好关系,遇到危险时请杨奉出头,这样白波军其他各部就不好来绛邑搜刮和作乱。

    朝廷的官员可以跟造反的农民军首领进行合作吗?

    只要找对了人,没有什么不可以。

    关键是王邑自己要认清楚形势,主动的放下架子。杨奉跟郭大等人相比,眼光要长远一些,不会为了一些蝇头小利就坏了自己的名声,这一点很重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