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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小玲调皮地歪着头,一张漂亮的脸上略带一丝嘲讽的笑意,如阳光在花丛间嬉戏,花儿忍不住开心绽放了。她的一双黑亮的眸子,清澈明媚,娇小的嘴唇被精心勾勒的唇线衬托得很丰厚,微翘的嘴角显出迷人的笑,丰满的身材穿一件淡绿色的羽绒服很合体,显得端庄高雅。
邱靖的心里泛起了一种柔柔的春风吹拂般的情绪。他很想告诉她,他很愿意有她这么一个妹妹。
在庞小玲温情如水的调皮注视下,邱靖很不自在了,也情不自禁柔柔地久久望着她。
庞小玲忽然收起了调皮的笑,眼睛一眨,“哼”的一声刚出口,脸上就阴云密布了。
不好,怎么能这么看她呢。邱靖知道不妥,忙收回目光,想道歉还没有来得及,庞小玲就把正在洗的裤子摔在他的身上了。
“喂,你又怎么了?真是个疯丫头。”
邱靖知道自己错了,但他不想承认,只好无奈地笑骂了。
都说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邱靖相信了。
“不给你洗了,你自己洗。”
“洗就洗,谁稀罕你洗?不就洗衣服吗?我刚才不是在洗么?”
邱靖不想道歉,知道道歉反而解释不清的,干脆装糊涂了。
“谁叫你看我那么……久的。”
庞小玲瞪了邱靖一眼,本来想说“谁叫你看我那么入神的”,但话到嘴边觉得有点难为情,改口了。
“晕死,你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没有看我很久,你能知道我看你很久?你可以看我,就不许我看你?真是岂有此理。”
“你……你是男的。我……我是女的。”
“哈哈,男的可以被女的看,女的就不许男的看,有这道理啊?”
“总之,我看你可以的,你看我就不行的。”
“有这种道理?你这是强盗逻辑。好,我不看你,我闭着眼睛,你洗吧。”
邱靖微笑着,把裤子向庞小玲身上摔去。
“喂,你摔在我的脸上了,你以为你这脏裤子香么?”
“你给我洗衣服,我感动地看你一下都不行,那只好把脸给你蒙上了。”
“好了,你不要郁闷了。你看吧,你看我,我也不损失什么。”
庞小玲开朗的笑了,说得很调皮,很无所谓,其实她本来也没有真生气。
“唉,不公平,男人看女人叫色狼,叫花痴,那女人看男人叫什么呢?”
邱靖边说边从屋里拿出凳子坐下了,再次点燃了一只烟,继续说:“你洗吧,我坐在这里陪你。”
“不用你陪,你在这里说话影响我的速度,我一个人做事情效率才高。”
庞小玲看见邱靖坐下陪她了,顿时心跳加快,羞红了脸。
邱靖觉得庞小玲的话有点暧昧,只好装着不懂,尴尬地教训她:“你以为我是小孩子啊,要大人陪,你打工的目的不是为了挣钱么?定单少了,没有活干,你怎么挣钱?”
庞小玲听了没有生气,继续洗着衣服,头也不抬地说:“打工是为了挣钱,但也不是要天天加班加点的挣吧?总该有时间休息啊,不是说身体是本钱么?身体累坏了怎么挣钱?”
说完,斜眼看了邱靖一眼。
邱靖也正在看她。两人四目相接触的刹那,都尴尬地移开了目光,各自低下头沉默了。
庞小玲很想看看邱靖在干什么,但怕再与他的目光相接触,只好一直低头默默地洗着衣服。
广东的冬天很多时候天气很晴朗,很温暖,蓝天白云,阳光灿烂,但这几天遭遇寒潮,冷风刺骨,庞小玲的一双手冻得红朴朴的,几次从水中抽出手,双手搓着,还放到嘴上吹气暖手。邱靖看在眼里,疼在心上,想叫她不洗了,但他知道说了也是白说,他太了解她倔强的性格了,于是只好沉默着。
庞小玲把衣服晒在绳子上,看见邱靖还在发呆,不发一言,就来到他的身旁,在他的肩膀上亲昵地打了一下,打破尴尬的沉默气氛问:“喂,你表演沉默是金还是在买弄深沉?”
邱靖回头看着她,微微一笑,依然没有说一句话。庞小玲也会心地回了个笑脸。两人彼此对望着,温柔的眼神传递出的暖意超过了冬日正午的阳光,驱散了寒冷。
邱靖觉得心跳加快了,脸上热辣辣的,情不自禁将庞小玲冻得通红的双手握在手中搓着,爱怜地伸出右手体贴地为她理了理凌乱地披在额前的刘海。
庞小玲深情无限地望着邱靖温柔细腻的充满关切的动作,激动地一把抓住了他正停在她额头上的右手,她将手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脸上,激动得热泪盈眶了。
望着庞小玲,邱靖的眼中充满了爱怜,心中有着无限的酸楚,他伸出左手,替她擦了擦溢出眼眶的泪。
庞小玲含泪微笑着,把双手放在邱靖的肩头,盯着他的眼睛温情无限地说:“你是第一个让我感动的男人。”她本想说你让我情窦初开。但想想还是不这样说为好,有些话尽管大家心照不宣,但最好不要说出来,我们不能主宰的事情,就让它保留一份美好在心中吧。
邱靖笑了笑,说:“你是第三个为我洗衣服的女人。”
“第三个?除了你的老婆还会有谁呢?”
庞小玲感到诧异,认真地思索着。
邱靖没有想到庞小玲会不知道,看她认真在思索,一时好玩心起,很想逗逗她,就说:“你猜猜,要动脑筋认真地想,这个答案不是一般的人能想到的。”
庞小玲突然抿着嘴,不好意思低头笑了。
邱靖知道她想到了,故意气她:“难怪你没有考上大学,智商太低了。”
庞小玲不服气了:“我已经想到了,那两个女性不就是你母亲和你老婆么?我只是瞬间思维短路,脑筋不能急转弯,怎么能说是智商低呢?”
“看来你还不算太笨,只是反应迟钝。”
邱靖恍然大悟似的评价惹恼了庞小玲,当他慢条斯理从口袋里摸出了烟,正要点,说时迟,那时快,庞小玲动作迅速,一把抢过了他的烟,幸灾乐祸地在他的眼前晃着问:“想抽吧?先给本姑娘道歉。”
“喂,疯丫头,你发什么神经?我抽我的烟关你什么事?凭什么给你道歉?”最后还小声嘀咕:“你又不是我老婆,凭什么管我?”
后面的话实在太小声,庞小玲没有听清楚,就激将了:“你有本事大声说一遍,干吗小声嘀咕?”
邱靖耍起了无赖,不示弱:“好话不说二遍,凭什么给你再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