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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用,但效果并不是很有效。”
过了约莫一炷香之后,半毒蛊虫也到了极限。志巫师从中拿出来,眉头微簇,却并不心疼这半毒蛊虫。有顾长宁在,他修炼股冲动的手法日益精进,损失一两只蛊虫和日后相比,简直不可与时日耳语。
“那便无碍,只要对人体有用,就可以了。”
半毒蛊虫的目的,不仅是在于控制,还在于杀人于无形。
顾长宁自然对志巫师的手段有所防备,但若是毫无防备之下,即便是大内高手,在半毒蛊虫的毒素下,也能悄然无息毙命身亡。且无从查明凶手,这也是巫蛊术士的可怖之处。
“恩。”
连续换了几条蛊虫,吸食了大量毒血后,惠帝终于悠悠转醒。
“父皇,您感觉怎么样。”
苏神医立在一旁,顾长宁和志巫师、安御医在一侧,顾南云和秀仪皇后率先上前慰问,帮衬。
惠帝半坐起身,用浑浊的目光打量了在场的人一眼,而后道:“朕,只觉得浑身疲乏无力,偶尔,刺痛无比。长宁,辛苦你了。”
宫中只有一人能请动志巫师而他的转醒,也必然和蛊虫有关。
惠帝昏厥七天,偶尔转醒,心里头多少有几分清明。
顾长宁神色清淡,不卑不亢,应道:“长宁只不过做了分内之事。倒是六皇兄不远千里,寻来了这位苏神医。”
苏神医一身布衣,鹤发童颜,看上去十分精神。
惠帝正要说话请求苏神医出手医治,却见苏神医笑笑,浅声道:“陛下这毒,非比寻常,连老朽也不能力破,好在陛下有九皇子殿下这个好儿子,若是他出手,恐怕能有几分把握。”
安御医是宫中太医,苏神医知道。一个醉心医学的太医是绝对不会有心思去勾心斗角。
能赢得一个医者尊重的,必定是超凡的医术。
所以,苏神医毫不犹豫的把顾长宁引荐了出去。苏神医聪慧,怎不知道顾长宁的难点在哪。这也是他不喜皇宫的根本所在。
顾长宁朝苏神医略微颔首,表示其引荐的感激之情。
“太子到,丞相到!”
就在顾长宁感谢之时,突然听太监公公尖细一声,一连唤出了好几个官爵,不出数十分钟,朝堂里够资格的官员,都齐聚一堂了。
“微臣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参见六皇子殿下,九皇子殿下。参见……志巫师”
不在朝堂,官员们行的都是从简的参拜礼。
此次从朝堂来到帝王寝宫的百官,是因陛下久病不起,一直由太子处理朝政,国不可一日无君,百官因此只得前来,要惠帝立下遗诏,确认下任君主名衔。
可谁料,那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志巫师也在,想到其十步杀一人的诡异手段,不少官员暗自退后了两步,生怕招惹了这一杀神。
“免礼罢。”
惠帝摆摆手,百官禁声。
“陛下,近日来身子可是好些了?”
丞相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官爵,见百官不问,他只得硬着头皮先问。
惠帝见人员来齐,心中已然明了他们的来意:“好些了。尔等的顾虑,朕心中已然明了,如今太子理朝政,的确不太符合礼数。朕的身子,过些日子便会好转,尔等不必忧心。”
要他放弃帝位,比之他放弃长生不死药更加难受。
惠帝一语,把百官的来意都给堵住了。
其中一名官员突然看向了旁边鹤发童颜的老者,突然出声道:“不知,这位可是大梁国的名医,苏神医?”
苏神医不在宫中,声扬天下,竟有官员认出自己,他倒只露出些许惊讶,而后应承道:“不错,正是老朽。只不过,这次要医治陛下的人,不是老朽,而是九皇子殿下。”
苏神医淡定自若的说着,殊不知自己的话如同一把惊雷,在官员这片湖里引起了轩然大波。
“苏神医,您是在开玩笑吗?天下谁人不知您医术超绝,怎的陛下患病,您却不出手相向呢?”一个官员不可思议的说着,言语之中,大有不解之意。
事实上,这也是惠帝想问出口的。苏神医为何如此极力推荐顾长宁,一个素未相识出身卑微的皇子。
“简单,因为苏神医的医术,仅仅是天下超绝,而我的医术,普天之下,独一无二。”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百官的声音截然而止。
看着那相貌如女子般貌美,又清淡自若的顾长宁,短暂的微楞过后,嘲讽和轻蔑声开始像潮水一般涌了过来。
一名叫不出名字的官员言语尖锐的问道:“不知九皇子殿下要用何种医术来医治陛下?”
另一名官员语气轻蔑,似是对顾长宁的言语十分不屑:“苏神医乃是天下超绝的名医,可知自己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装腔作势?”
又一名官员隐藏在其中,咄咄逼人:“九皇子殿下,陛下若是因你治疗不当,你可用何担当!”
顾长宁面色不变,只是神色淡然的用双眼,在各个官员的脸上划过,是轻蔑、是嘲讽、是不屑、是幸灾乐祸。她全然暗中记下。
“怎的,说完了吗。”
顾长宁沉默了半响,百官的质疑逐渐消退。
她突然应声,百位官员如梗在喉。
“敢问诸位官员,你等可听我说了要医治父皇否?”
“敢问诸位官员,你等方才的话,算不算以下犯上?”
“敢问诸位官员,你等,是从何而来的质疑?本皇子可曾说过不会医术?”
三句敢问,寝宫内顿时鸦雀无声。
丞相也没想到,一向低调的顾长宁会突然这般强势,其释放的气势,与曾经的惠帝何曾相似。
“臣,知罪。”
大梁律法严明,罪责一下来,责罚无可避免。百官们不得以,只能认怂。
但有一人从未出声,那就是丞相。他独自站立在原地,看着顾长宁后,认真并严谨的问道:“九皇子殿下,能以何种方式保证陛下无恙?”
顾长宁嗤笑一声,瞥了眼身后的惠帝,轻笑道:“本皇子可曾承诺,要医治父皇了?我并无师承门派,又未曾露过医术,如何保证父皇无恙。百官们质疑,理所应当如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