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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御医的态度很明确,自己救不了惠帝,也并不阻止六皇子顾南云去找神医做援助。
值得肯定的是,顾长宁的手法是可能对惠帝的毒素起效用的,否则,安御医也不会说打下手这般的话语。
“神医,岂是这般好找的。”
听闻安御医的话,顾南云只觉得一阵颓然。
能被称之为神医的,自然都是些闲云野鹤或心高气傲之辈,饶是你身份尊贵,也不一定能把人请动过来。如刘备三顾茅庐才请到诸葛孔明那般,这异界的神医,却不知到底会有多刁钻古怪。
“嘁,这发的哪门子的愁。我志巫师虽说一身巫蛊之术是禁忌,只要不把我的蛊虫弄死了,这惠帝老儿吊命,我还是能做到的。神医即便不好找,莫不是要等到黄花菜凉了再说吗。”
眼看顾南云的情绪不佳,志巫师嗤笑一声,面露傲然之色对惠帝等人说道。
是了,有安御医的医术和志巫师的巫蛊之术,惠帝的毒素可以缓冲好一段时间呢。
“不过,的确如顾长宁所说的那样,这法子治标不治本。要不是惠帝老儿多事,我那蛊虫也不必白白死去了。”说到蛊虫的夭折,志巫师忍不住说起了风凉话。语气中的幽怨,不言而喻。
被志巫师这般当面指责,惠帝的脸色并不好看。可志巫师的确现在有着救自己的本事,惠帝只得暗自攥紧双手,不让自己的情绪泄露出去。
“儿臣这就出宫,还请父皇恩准。”
顾南云坐不住,终于再次跪下请命。
顾辛站立在一旁,神色不变,看样子是也认为顾南云去比较妥当。
顾长宁神色清淡不做表态,但其钳制住了志巫师,确实不宜让他出宫。
惠帝看着顾南云面上的忧愁和焦灼,心中闪过一丝柔软。此子,他保住是有意义的:“那你便去试试罢。”
“谢父皇恩典。”
顾南云大喜,顾不得和人打招呼,就离开了。
急匆匆的样子,似是要出宫会见情人一般。
见顾南云走了,事情也差不多尘埃落定了,志巫师自然不愿意与顾辛和惠帝多呆,他不悦的道:“怎的,如今事情解决了还要赖在长宁殿不走不成。赶紧离开这,别打扰本巫师喝酒。”
别人家的逐客令,都是带暗示的优雅进行。志巫师倒好,直言赶人。让两个皇族人氏面上多有挂不住。
惠帝冷哼了一声,并未与志巫师计较,而顾辛则面色不变,心理接受力要比惠帝强上些许。
两人退走,长宁殿不多时便恢复了冷清。志巫师和安御医则留了下来。
“顾长宁,你阻拦那六皇子顾南云是何意,莫不是,你能够救得了惠帝?”
志巫师说着,眼眸里带着些许希冀。
“能,也不一定能。”沉吟了半响,顾长宁给出了个棱模两可的答案。
“殿下,您这是何意啊。”听着顾长宁的话,安御医着急的问道。
志巫师心知顾长宁的药理十分出色,却不知道顾长宁对医术也极为了解。
“父皇身上的毒乃是禁药所致,若非十分厉害,怎会是禁药。至于另外一味药,是何种药,安御医可否查明清楚了?”没有回应安御医的话,顾长宁反而反问道。
安御医闻言一叹,答曰:“未曾查明。出手之人是想置陛下于死地,怎是轻易能查明出来的药物。”
“你说的对,可你也切莫忘了,我只是个出身西庭、身份卑微的皇子,若我出手,且不论太医院的颜面。百官,岂会让我出手医治?父皇,又岂会同意我医治?”
原主顾长宁的情绪,三番两次影响着她。所以她才会多此一举拦截下六皇子顾南云。
“这……,殿下深思熟虑,是臣思虑不周了。”安御医低首,明白了顾长宁话中的意思。
一个出身西庭的皇子,医术超绝盖过了太医院,这等惊世谬论,太医院的人不仅会不服,还会对顾长宁其了反向心思。更何况是百官和陛下那方呢。
“那便让人去找神医罢。不到万不得已,切莫提及于我。”
“是。”
顺着顾长宁的摆手,安御医顺势告了退。
等安御医一走,顾长宁则把目光看向了志巫师:“我昨日想了个法子,可以让志巫师的蛊虫更进一步,但这,恐怕需要付出点代价,不知志巫师,可否愿意与长宁试上一试。”
长宁殿的夜,注定总是静悄悄的。
但皇宫中的风起云涌,却同样不平淡。
一连几日,宫中都有数个自称神医的人接连给惠帝会诊,只不过,有不少都是滥竽充数的庸医,好几个都被人硬生生赶了出去。而惠帝本人,也因经受不住两种毒素的药性,日渐消瘦,面容也逐渐苍老,时而昏睡,时而痛吟出声。
顾南云这厮倒是厉害,五日后便风程仆仆的从宫外赶了回来,并带来了个有着真本事的神医。
安御医在一旁从旁侍候,听闻那神医的话,已然明了此人的医术,亦在自己之上。
给惠帝号完脉,神医一身布衣,神色平和,约莫六十岁年纪仍一副鹤发童颜,这般的他,却在号完脉之后,轻声一叹:“若是陛下只中了一种毒素,我自然能解。但这两味掺杂之下,相克亦有几分相生,且此两种药,剧毒无比,饶是我,也回天无力。六皇子,劳烦你白跑这一趟了。”
“苏世伯,您已是大梁最有名的神医了,您能不能想想办法,再救救父皇。”
神医姓苏,闻名于天下最有名的神医,大梁国都内同样德高望重。
惠帝久病不起,朝堂已经人心惶惶,如果不是还有个太子顾辛在早朝上镇场子,恐怕惠帝的寝宫早就人满为患了。
“唉。”苏神医轻叹了一声,若非是顾南云亲自来请,他定然不会来皇宫这等地方:“罢了,就当还以你母妃当年的救命之恩吧。老朽,尽力而为。”
从此,两不相欠。
顾南云听闻苏神医的话,身子一颤,最终还是应了声是。
“不对,陛下中毒时日,多久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