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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齐城东,茵茵草原已被开辟成了千亩良田,护城河水在渠道的疏引下,在这里如网状铺洒开来,不仅保卫着比齐城的安全,也养育了比齐城数万人口。
比齐人虽在千余年前就建造了固定的城池,但平时却是以放牧、打猎为生,建固定的城池,说起来有点违背游牧民族逐草而生的生活习俗,其实不然。
以往比齐平原年年风调雨顺,水草异常肥美,今天羊群刚刚吃过,明天就又长出新的嫩草,所以放牧根本就不需要跑太远的地方。再加上草原上野兽甚多,相隔不远的沃玛森林更是野生动物的乐园,比齐人几乎不用费什么劲就能解决吃饭、穿衣等一系列问题。
但是随着人口的不断增加,情况也慢慢地发生了变化。伴随着牧畜业的发展,水草慢慢供应不了羊群的需要,迫使人们只能加大对野生动物的需求,魔军之战暴发后,整个玛法大陆在无野生动物可供掠扑,而成人的大幅度减少,也决定了他们只能就近寻食。无奈之下,这才在城东开辟了庄园。
庄园内阡陌相交,田梗纵横,每一个到这里来的人,都会被临时分配到一项工作,完成工作就能拿走三天的食物。
第二天,当云飞扬和深渊在地里辛苦干了一天以后,已是日暮时分。拿着三天的干粮,两人均是一脸欢喜,这可是自己用汗水换来的,咬一口都觉得香甜无比。
正行走在回城的路上,李氏三兄弟突然从旁边的一个草垛后闪了出来,一个个张腿叉腰,挡住了两人去路。深渊见状脸色一变,“你……你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你们把我兄弟的鼻子打破了,这个帐咱们可还没有算呢!”老大李莫凶冷冰冰的回答道。
“是……是你们先欺负我的。”
“谁欺负你呢!那个看见我们欺负你呢?”老二李莫歪在后阴阳怪气的道。
“可……可……莫拽,是你把我喊出去的,你也都看见了,是他先动手推得飞扬,飞扬才还手的。”深渊大急,三人中他唯有和李莫拽相识。此刻也只有找他相助。
李莫拽不好明说,闷了一下,道:“不管是谁先动的手,但我二哥的鼻子被他云飞扬打破了却是事实。我二哥好歹也是‘黑衣社’的副帮主,这个面子‘黑衣社’可丢不起。”
“你……你们。”深渊急得额头直冒汗,向周围望去,日落时分,人群都结束一天劳作相续回城,四周已鲜有人走动。
李莫歪见他模样已知其意,呵呵冷笑道:“别看了,选的就是这个时间来找你们。你以为你们还有上次的那个运气吗?”
“上次,上次飞扬都没有告发你们,你们这次还来。”深渊已带着哭腔。
“他不告发我们,以为我们就会感谢他吗?也笨的太天真了,我的鼻子……”李莫歪正说得得意,老大李莫凶已出言喝止道:“老二,不可乱说。”
言罢看向云飞扬,道:“叫云飞扬吧!还算有些骨气。我‘黑衣社’还缺一个大头目,你要愿意来,我们以后就是兄弟。那大头目的位子就是你的了。”
老三李莫拽急趋势道:“飞扬,我们认识这么久,我也知道你是个人物。城主平时不是要求咱们团结吗?咱们怎么团结,咱们组成帮会共同进退,那就是团结。我大哥很是看得起你,你到我们‘黑衣社’来,肯定吃不了什么亏。”
云飞扬在后,一直盘算着如何脱身。此刻听李莫凶说得诚挚,李莫拽劝的恳切,总算是明白了三人拦在这里的真实意图。他心中本就无进帮会的念头,自然是不会答应他们。但也知这三人此刻拦在这里,定是蓄谋已久。自己若不答应,他们必不会干休。
心想:“到时闹翻了倒也没什么,大不了被他们又打一场。只是千万不能被二伯知道了。不然依他的爆脾气,还不将这三人抓起来吊打。那我的身份岂不也就暴露了。以后走到那里,都有人对我点头哈腰。说这是老城主云翼的儿子。我云飞扬一辈子不都得在父亲的隐蔽下生活了。”
他虽一直以父亲为榜样,却实在不愿意因父亲的原因,而失去自我。心中正感为难,突然脑中一闪,已有了主意。假意正色道:“承蒙李帮主看得起,飞扬受宠若惊。只是我已加入了‘英雄会’,实不能在加入你们‘黑衣社’。”
“什么?你加入了‘英雄会’?”李莫凶闻言大感失望,止不住连连摇头。
一旁李莫拽也趋势破口骂道:“又是这个冷一枫,他有什么了不起,不就仗着城主喜欢他吗?奶奶的,人都被他招走了,我们以后还混个屁呀!”
“啊!飞扬……”深渊乍听云飞扬入了‘英雄会’,还以为是真的,一脸诧异的便发问,好在一眼看见云飞扬递过来的眼色,才陡然住嘴。
李莫歪何等狡猾,见两人表情,便知情况有异。他对云飞扬甚恨,只是因为大哥非要招云飞扬入‘黑衣社’不可,才不敢反对。此刻看出端倪,心中一喜,道:“进入‘英雄会’的都有一块腰牌,上面写着‘英雄会’三个大字。你要真入了‘英雄会’,那你拿出来我们看看。”
云飞扬一愣,他可不知道‘英雄会’的人,还有这样的信物。乃打了个哈哈道:“我……我今天早上走急了,忘了带在身上。”
“哈哈哈哈,大哥,你听出来了吧!这小子在狂骗你。他连你都敢诓骗,就是进入我们‘黑衣社’,也不会对你忠心的。”李莫歪知道大哥最恨的就是别人欺骗他。看出云飞扬有异后,便用言语诓骗,说‘英雄会’有什么信物,云飞扬不知情,稀里糊涂的就上了当。
果然,李莫凶脸色大变,怒声道:“我看得起你,邀你加入‘黑衣社’,你怎的不识好歹,竟欺骗我。”
李莫拽忙也跟着道:“云飞扬啊云飞扬,你也太不识抬举了。枉费我大哥对你这么上心。人家‘英雄会’,根本就没有什么腰牌。你是哪门子忘在了家里。”
云飞扬这下明白自己上了李莫歪的当,一时怒目看向李莫歪,将牙齿咬的绑紧。
李莫歪甚是得意,对李莫凶道:“大哥,你的一片好意,全被人家当成了驴肝肺。也只有我们亲兄弟能对你把心把肝,其他外人,都不可靠。”
李莫凶脸色极难看,愤怒的看向云飞扬:“你不愿意加入明说就是,竟拿‘英雄会’来压我。我当我就怕了他冷一枫吗?老二,你可是‘黑衣社’的副帮主,鼻子被人家打了,丢的可是‘黑衣社’的脸面。事情怎么办,你应该知道吧!”
得到老大的默可,李莫歪大喜。道:“大哥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办。”乃抖了抖衣角,走到云飞扬跟前道:“小子,怨不得别人,只怪你自作自受,竟敢欺骗我大哥。我这鼻子的帐,现在咱们可以算一算了吧。”
“少废话,想怎么算快说。”云飞扬恼怒他阴险,怒声回应道。
“你小子还敢嘴臭。”李莫歪一脸愠色的瞪着云飞扬,看样子似乎就要上前动手。但只片刻又转怒为笑道:“好,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你上次打破了我的鼻子,只要你们两个在庄园里替我们干一年的活,这事就算了了。”
“要我们给你们当一年的奴隶?”
“呵呵,话别说得这么难听,什么奴隶不奴隶的,我受了伤,就应该得到补偿,你做错了事,就应该得到惩罚。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李莫拽恬不知耻的回答道。
原来现在比奇城劳动力少,为了最大程度的利用所有有劳动能力的人,帝制定了进庄园靠干活,换取食物的措施。现在食物的唯一来源就是进庄园干活。也就是说要想生活下去,就必须每隔三天在庄园干活一天。
但是像‘英雄会’那样的大帮派,庄园里有专门的人,负责每天干活供应后勤,帮主及一些重要头目就可以脱离庄园,不用下地干活。这也是为什么,现在帮派抢着招人的另一个直接原因。
当然,在庄园里一直干活,供应后勤的人,都是地位比较低下的人。李莫歪恨云飞扬打破了自己的鼻子,便想用这种方式来羞辱他。
“我要是不干了?”云飞扬恨恨的回答道。
“不干?那也简单,只要你让我也将你鼻子打破就行。”不远处,李莫凶故意在眼前,捏了捏如铁锤般的双拳答道。此刻他已断了,招云飞扬入‘黑衣社’的念头,自然也不再留情。
“不行,他的鼻子怎么能和我的鼻子相比。不干也行,只要你们能从身上留下一样东西,我就让你们过去。”李莫歪急反对道。一双眼阴森森的瞪向深渊,又一个字一个字的缓缓道:“什么耳朵啊!手指啊!脚趾啊!都成。”
“啊!不要,不要!”深渊吓得连连后退,双手直往身后藏,好似李莫歪马上就要来剁他手指一般。
李莫歪见状哈哈笑道:“不愿意也行,那就替我们干一年活,就一年,我们就两清了。”
他见云飞扬态度强硬,生怕他会答应,让大哥李莫凶打一拳两清。故而立即反对。毕竟打破鼻子和剁手指,割耳朵,可完全不是同一个概念的事。他知道深渊胆子小,这话便故意对他说,用意就是要吓他,迫使他同意自己的要求。
李莫凶这时也明白了李莫歪的用意,故意将铁剑从背后抽出,用手指弹了弹道:“自从城主发下来,到现在都还没见过血,也不知道锋不锋利。”
云飞扬知道李莫歪是故意在吓唬深渊。心想剁人手指,割人耳朵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城主现在管的那么严,你们哪敢这样做。想要出言揭露,可又见深渊被吓的不轻,自己即便解释,只怕他也听不进去,当下转身对深渊柔声道:“别怕。就是剁也是剁我的手指,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
“飞扬!”深渊抬起眼,已被汪汪泪眼。
云飞扬一笑,又大声道:“我们最多不过答应他们,替他们干一年的活就是了。”
“你……你真的答应?”深渊完全没想到,云飞扬会答应李莫歪的要求,在他的印象中,云飞扬是绝不会对这样的要求妥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