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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哪里能是安稳的呢?
幻想只有在没被戳破时是完美无瑕的,当幻想遭遇现实,其中的落差足以让人一蹶不振。
屋里的老人和孩子,或衣衫破烂,或蓬头垢面,她们心中能庇护自己的十一区,能做的也只有庇护了。
苏晚对面的角落里,一个小女孩独自蜷缩着,其他人都互相依偎,只有她跟苏晚是独自一人。
苏晚偷瞄别人的床铺是怎么铺的,然后埋着头依葫芦画瓢,没有头绪时又悄悄转动眼珠偷看。
这些事,她从没做过。
余光瞥到门口进来了新人,抱着被子。
苏晚好奇的抬起头看了一眼,这一眼给她高兴坏了,来人正是方禾。
归弗他们拿走了透明盒子,给方禾安排到救灾区先住下。
刚好苏晚分到的这间房还有空位,所以俩人就在这里相遇了。
“姐姐!”苏晚笑着冲她招招手。
在方禾身上移动的几束目光,让她很不自在,看到最里面的苏晚正在铺床,她径直走了过去。
在苏晚旁边的空位上铺上自己的床位。
实在受不了屋里的注视,方禾铺好床就来到围栏旁的草地上,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晒太阳。
“姐姐,他们找你干什么,我们是拿了很重要的东西么?”
她疑惑地道,“他们怎么不找我?”
说完又怕方禾追问她,只恨自己嘴太快了。
方禾眺望天边半挂着的太阳,身旁时不时有一阵凉风吹过。
“一盒鱼肉,他们已经拿走了。”
她依旧看着远处的太阳,不断回想,遇到其他人后的所有情形。
一盒么,她记得当时自己拿的是三盒。
另外两盒,是什么时候,被什么人拿走的呢?
信任,果然是最不能有的。
晚上,他们领到了基地发放的食物。
寂夜无眠,夜空里的乌云流动,遮住了懒洋洋的月亮,整个基地笼罩着一层暗色。
夜晚的基地外吹着风,微凉但让人清醒。
外面的人变得越来越少,没有了白日的嘈杂,方禾喜欢这种宁静,靠在围栏上细细感受四面八方袭来的风。
每一缕清风都让她的头脑更加清醒,思考的事,也有了着落。
“诶你听说了吗?最近女生区域那边好像出现了色魔,半夜进女生们的房间里。”
“可不是嘛,搞得女生那边人心惶惶的。”
“我们还要背锅,卫兵已经开始在男生区域找这个人了,要是让我逮到那个色魔,非给他割下来不可!”
“嘶~好冷,我们快点回去吧!”
两个人从阳宸旁边走过。
阳宸也准备回去休息了,余光瞥见围栏边上还有人,好奇的抬头看了一眼,那身形让他感觉很熟悉。
他走近了一些,看到了灯光下的半张脸,再也没有谁能给到他这种震撼了。
阳宸缓缓走近,“一个人在这吹冷风啊?很酷!但是要注意安全。”
对于突然靠近的阳宸,方禾倒没觉得他打扰了自己。
因为他夸她酷。
阳宸举起手中的水,轻挑眉头,“此情此景,虽然痛饮一杯酒,但是咱有水也是一样的。”
方禾被他的举动逗笑了,唇角不经意间扬起了淡淡的弧度,在灯光下隐晦又勾人。
她举起手中的水,瓶身与瓶身相撞,清脆的塑料碰撞声让俩人都不自觉舒坦了许多。
平平无奇的矿泉水,在他们手中,比酒更浓烈,更尽兴。
“你打算在这里待多久?”阳宸迟疑了一下才问。
“围栏困不住你。”
白天她就要走,她的目标不是十一区,早晚会走的。
俩人靠在围栏上,谁也没看谁。
方禾开始好奇了,“你怎么知道我不会一直待在围栏里?”
阳宸笑道,“我们相处的时间不算长,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每一次都是你站在最前面保护所有人。”
他扭头,视线落在白皙的侧脸上。
“你注定不属于围栏内。”他继续道,“方禾,你早晚都是要回到围栏外的。”
风吹乱了她的碎发,她抬手抚平毛躁的头发,始终直视前方。
“原来大明星也犯中二病,和普通人没什么不同。”
被方禾吐槽,阳宸反而笑了,“明星本来就是普通人,工资高点的普通人。”
“其实你像别人演的那种主角,你会拯救所有人。”
方禾没说话,她自知不是英雄,离开也只是为了自己,和救人无关
俩人在围栏边吹了很久的风,苏晚来找方禾,他们才彼此告别。
“注意安全,你太漂亮了,很危险。”阳宸临走前说。
夜晚。
熟睡中,方禾感到有东西正盯着自己,紧接着,身上传来酥酥痒痒的被触感。
她清楚的感受到有人在摸她,她突然睁开眼,迎面一拳砸在那人脸颊上。
敢摸她屁股!!!
“摸你爹呢!”
方禾听到一声哼叫,瞄准位置一记响亮的耳光紧接着打了过去。
啪——
房间里黑漆漆的,方禾隐约看见那人的身形,他趴在地上捂着脸不断往后退。
那人似乎很熟悉屋子里的布置,他避开了所有人,动静很小,一个人都没吵醒。
方禾借着窗外稀薄的月光,站起身,猛的一脚踩住那人的小腿,任他挣扎。
她不紧不慢地弯下身子,抓住那人的脚踝将他的腿扭曲折叠,那人无法动弹。
即使腿已经扭曲得无法忍受,硬是没有叫出声。
似乎很怕被发现,方禾离灯的开关很远,俩人在黑暗里缠斗。
那人害怕极了,一只腿不停的蹬,手里不知何时掏出一把刀来。
方禾洞察到黑暗里那一抹寒光,在寒光没靠近她之前向后用力,将人拖到她床铺的位置,重重一巴掌扇下去。
啪!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这声音在屋里异常清晰,有人弹坐起来。
“嗯?怎么了?”
“谁啊?大晚上的拍什么蚊子,小点声!”
“还让不让人睡了!”
方禾的动静引起了其他人的不满。
那人听到声音,挣扎得更猛烈了。
他突然从地上起身将刀尖对准方禾,狠狠刺了下去。
“嘶——”
方禾的注意力被其他人吸引,期望有人去开灯,结果就是走神的那一秒,被钻了空子。
她很快感觉到有危险,竟然用手去接住了刀。
那人下了死手,方禾疼得松开手,一脚踹向那人胸口。
她置身黑夜里,俯视着身下之人,浑身散发着杀气,在夜幕下化身无尽深渊,快要将那人吞噬。
方禾连踹数脚,踢在那人侧腰上,紧接着又迅速抓住那人的衣领,左右两边脸各来了几拳,打得解气了,她才将众人唤醒。
“有人偷偷进来了。”
大家被吵醒本来是不满的,听到了方禾的话惊恐不已,有人去开了灯。
啪——
灯光照亮了整间屋子,其他人抬手去挡刺眼的光。
过了几秒,适应灯光后,她们看见,方禾单膝压制着一个瘦小的身型。
她单膝跨坐在那人身上,一只膝盖死死顶着那人的胸腔,一只手按住男人持刀的右手。
半夜偷摸别人,被发现了还不敢出声除了溜进来的流氓,方禾想不到还有什么会这样做。
拳头砸向那人的脸颊时,方禾就感知到,偷摸她的是个男的。
方禾再没手软,只是那人的皮肤极为粗糙,她尽量控制了力度。
那人捂着脸,裤子上的门大开着,露出一小块恶心的肉色,裤子上还有点点白色的粘稠物。
方禾眉头紧皱,被前所未有的恶心从头到脚席卷,她不去看那个地方,一脚用力踩在那个位置。
夺过男人手中的小刀,方禾忍无可忍,反手又扇了男人几个响亮的耳光。
方禾怕脏,所以用手背抽的。
那人疼得在地上打滚,双腿蜷着,就是不放开捂着下半张脸的手。
方禾没有扇到完整的脸,有些不爽,她毫不费力地地扒开男人的一只手指,将手指向后掰。
他疼了,受不了了,自然就放开捂着脸的手,去救被掰的手。
一张苍老的脸庞展现在众人面前。
方禾趁机补上没扇到位的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