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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子落入水中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但石子却激起层层涟漪。这个故事的开始也是如此。
炎炎的烈日正如大街上来往人群躁动的心。大概除了绍焱门,便没有人能消受这等福分。但人们似乎有意和太阳作对,所以大街上的人还是拥拥堵堵。
远远的,走来一行红衣人,大约有十几人的样子,各个都束腕绑腿,衣如火焰般,这些正是绍焱门门下弟子。练功之余闲暇无事出来游逛,打头的叫栋昆,生就一副好强的性子,平日里和他身旁的金俱连最为要好,这金俱连别的本事没有,附和溜须还是有两下子,这两人是绍焱门这代弟子中不大起眼,但比较有势的两个。栋昆正在这人潮中走的搅了好兴致,但见街角处拐过一行黑衣人,也束腕绑腿,却是与绍焱门地位相同的气捷宗的弟子,栋昆正有气没处撒,这对头见了还不分外眼红,气势汹汹的领着众多绍焱弟子迎了上去,金俱连看看势头不对,忙把栋昆横拉竖扯到一旁的茶馆内,别的绍焱弟子也跟着走了进去,纷纷坐在那里,一下子占了四五张桌子,眼神却是不饶人,都用斜眼觑着门外经过的气捷宗人。
黑衣人中也有不少早已觑见红衣人行为的,这些气捷宗弟子也个个年轻气胜不服输,经过茶馆时就在茶馆外停住,其中一人对着大街大声道:“想我师父威名震天下,无人能及,我们出门在外也不怕失了面子,不像一些打肿脸充胖子的无能。兄弟们,尽管大摇大摆的喝酒去吧。”这边却惹恼了性急的栋昆一伙,一个个纷纷跳站了起来,栋昆喝道:“你家门派会一些三角猫功夫就横行霸道,也不看看我绍焱的威风,还是回家多练个十年八年的再出来吧。”红衣男子们终于出了口恶气,趁这个机会附和着哈哈大笑起来,黑衣人群吃憋又是又气愤不已,当中又有一人大声回骂:“你们实力没多少,倒是嘴皮子功夫厉害的很。”那红衣人群当然又是转出一个人来继续对骂。
两行人互相对骂着,逐渐分开两边,你一言我一语,有愈演愈烈之势,怕是动手再所难免,街道上的行人呼啦一下涌了上来,把两行人围在里头,很快给这条不宽的街道造成不小的交通阻塞。
人群远处,有一老一小远远立着,老的一身白衣,鹤发童颜,虽不是仙风道骨,也有飘飘欲仙之势,小的一身素衣,大约六七岁,满脸好奇之态。这小的叫杨明道,还是一个未见过世面的孩子。当下杨明道一脸不可思义,抬头问:“白师父,他们在吵什么?”白衣老人低头对着杨明道柔声道:“这些就是建邦大陆三大门派中的两派绍焱门和气捷宗,他们两派都发展的过于迅速了,黑师父不是和你说过吗‘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所以在这些好门派里有了这些不争气的徒弟,无所事事,不务正业,却整天与人攀比,再这样下去,这两门派可就要衰落了。”
小杨明道似乎把这些东西都听懂了,低头琢磨了一会儿,忽然问道:“那三大门派还有一派呢?”具匡笑道:“就是我们意随流啊。”白衣老人随即神色一黯:“可却沦为今天这个地步。”白衣老人长叹一声,说:洪儿,我们回去吧,这次出来办的事情已经算圆满完成了。那小杨明道似乎很是听那白衣老人的话,乖乖的跟着走了上去。
两个一高一低的身影渐渐脱离了众人的视线。这边却是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了。
一轮红日徐徐升了上来,红色瞬间印染了整座丹蝶岛,这座岛也因此而得名。又是崭新的一天开始了。
杨明道伸了个懒腰从东房里出来,揉揉眼,走到了正厅,清了清嗓子,大叫道:“黑师父,我来了。”说罢,轻轻走上一块圆形木板,慢慢飘了起来,不动声色的向通往房顶的敞口飞去,通过敞口,四下里望了一遭,迅速向南房的敞口降了下去,一直轻飘飘的落到南房顶蓬的小阁旁,向里一瞧,却是空荡荡的,杨明道皱了皱眉,心中想,黑师父常在这里藏着,今天却在哪里?
正踌躇着,忽然眉头一疏,驾着圆木板向南房后养畜的栅栏后迅速飞去,绕过木栅栏,从右后方缓缓降下,只见一个黑衣老人藏在一个凹槽里,不断向另一头张望,杨明道轻轻飘过去,往黑衣老人屁股正中使劲一踢,呵呵大笑起来。
黑衣老人一边用双手捂着屁股,驾着另一块圆木板悬浮起来,一边大叫:“又被你个小崽子给找到了,不好玩,不好玩,要不黑师父再藏一次吧,啊?你再来找,怎么样?”杨明道只管呵呵的笑,然后说道:“快走吧,白师父要等的着急了。”黑衣老人把胡子一撇,道:“那个白鬼,一点都不会玩,我们再玩一次,怎么样,啊,怎么样?”
杨明道正要答话,顶上朗声传来一句:“黑袍,洪儿还有功课要做,你怎么还不如一个小孩懂事。”说完领着杨明道向正厅飘去。黑衣老人闷闷不乐的远远跟在后面,嘴还嗫喏着什么,数亩田地从他们脚下晃过,白衣老人忽然扭头对黑衣老人说:“黑袍,今天你还要负责教洪儿一些*纵傀儡的基本技法,你准备一下吧。”
黑老正垂头丧气的飞着,一听便来了精神,迅速追上杨明道,挽着他的手,说:“洪儿,黑师父对*纵傀儡可是很在行的,你不知道,当年我凭借着一千紫檀骑兵纵横天下,那叫壮观,喂,小鬼,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还有更精彩的……”
一块木板降落的声音打破了正厅的宁静,接着又是一声,让这百米见方的大厅回声连连,白衣老人对刚刚着地的杨明道说:“你黑师父去准备了,你温习一下昨天的功课给我看。”杨明道纳头说道:“是。”接着双手前举,对着隔四五十米正厅角落的一个箱子,渐渐让箱子浮了起来,然后把两只手腕合拢,模仿箱子的箱盖一张一合,对面的箱子也随着杨明道的手势一张一合,不差分寸。具匡朗声笑道:“好啊!昨天你还不能使箱子跟上你的节奏,今天就能完全一致了,进步不小啊。不错。你再把《意随鼓韵》来一段我听。”
杨明道随即对厅案上的鼓,梆子,锣等乐器*纵起来,隔空控制,顿时,一阵喧天的威风鼓声响彻大厅。鼓声抑扬顿挫,振奋人心。这正是意随流第二代掌门创作的《意随鼓韵》,这鼓韵也不知伴随过多少代人,流传至今,今天让杨明道演奏的淋漓尽致,也不枉第二代掌门的一片热情。
厅后突然转出黑老连叫三声:“好!好!好!洪儿的控物能力是越来越强了,今天就让黑师父教你一些复杂的控物本领。”话罢,十余骑紫盔紫甲的骑士骑着紫色的战马从厅后走了出来,步调一致,精神抖擞,颇有横扫千军之势。杨明道看了两眼放光,大叫道:“黑白师父,原来我们香彤岛有这么多骑兵,我还从来不知道呢,以后有的玩了。”
具匡笑道:“洪儿,你好好看看,这些都是木头做的,和那些为我们做家务的仆人一样都是傀儡。”然后话锋一转,道:“黑袍,洪儿才刚掌握一些简单的控物本领,你就拿这么高级的道具给他,我是让你准备一些简单的木偶。”黑老正高兴的嘎嘎大笑:“这可是花费了我五年心血的紫檀骑兵啊,可惜大多数都坏了,只有这十七个还完好。再说了,洪儿跟我们不一样,只要会控制物品,就应该让他玩高质量的东西,是不是洪儿?哈哈,快来玩玩你黑师父的得意之作吧。哈哈。”具匡打趣道:“怎么,老鬼,弄坏了,你不心痛?”黑老歪着头想了想,咬了咬*,说:“大不了再雕几个,就当为了洪儿嘛。”具匡没再说什么,只是笑眯眯的看着杨明道。
杨明道望望黑白二老,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神情,只是黑衣老人的笑像往常一样更狡黠一些。杨明道反复望了望二老,走向紫檀骑兵,站在一个骑兵的面前,仔细的*着,这精度极高,强度又极大的紫檀骑兵迅速吸引了杨明道,尤其是关节的构造和兵器战甲之间的契合和这惟妙惟肖的样子,让杨明道留恋忘返。
黑衣老人用怪趣的调子说道:“洪崽子,你必须在他们被你完全破坏之前完全掌握控制他们的技巧,可不能输与我,呵呵。”杨明道早已如痴如醉,他不断实验着控制做出各个单个动作和每个动作之间的配合与连贯。
在杨明道全神贯注时,黑白二老早已转到厅后,小声的交谈着,时而神色严峻,时而微皱眉头,甚至还有黑老的大声怪叫。当然这些都对杨明道造不成什么影响。
就在二老将讨论变为小吵,又越来越激烈时,一个小脑袋从厅门边伸了出来,大叫:“黑白师父,看我玩的怎样,快出来看。”
黑白二老互相对视一眼,两人各从厅门两侧绕到正厅,只见六骑紫檀骑兵威风凛凛的来回奔跑,做着各种冲锋的动作,然后六骑围成一圈,各自大显身手,摆了一个防御的队形。动作丝毫不亚于刚才黑老控制的那般。美中不足的是,厅角有十一个残缺的骑兵。
黑老用完全惊喜的声音怪叫:“哇,小子,不错,一上午就能弄的这么好,不错,虽然毁了我十一骑,但比我当年强的多了,哈哈,其实一上午就能毁掉十一个紫檀骑兵也不容易,这紫檀这么结实,再加上他们身上的钢铁护甲,啧啧,厉害,怎么样,白鬼,我说怎么样?按约定的做吧?”具匡的眼神除了惊喜还有一丝犹豫。最后缓缓说:“好吧,但他还要经过家务和采果的考验。”黑老高兴的蹦了几蹦,边说:“那当然,那当然……”
杨明道在一旁莫名其妙的看着二位师父,具匡对杨明道说:“洪儿,我们决定告诉你一些事情,这些事情可以说是秘密,但你要让我们知道你有这个能力来知道这些事。”杨明道更加不知所措,问道:“什么事这么神秘?”具匡只是闭口不答,黑老却在一旁挤眉弄眼。
杨明道好奇的说道:“我,怎么才能让你们相信?”边说边眨着眼睛瞅瞅黑白二位师父,想从中看出点什么门道。黑老抢着答道:“很简单,很简单,你只要指挥这些家仆干几天家务,而且用你白师父的铁猴子采几天果子当饭吃就行,就香彤岛才百十平方里。”然后又装作很严肃的说:“到时候我和白鬼可是要监督的,你可不能偷懒。”接着突然小声道:“如果你多陪我捉迷藏的话,我可以……啊?怎么样?”
白衣老人没理睬黑老,说:“洪儿,考验从中午开始,中午我们不仅要吃野果,而且你要把南房后面最肥的那头猪做成好菜,去吧。”
毫无经验的杨明道立刻答应了下来。平常只能看着铁猴子在白师父的控制下采摘野果,今天中午终于也能让他大显身手了。杨明道立刻架一块木板飞起,铁猴子早已被带到大厅,杨明道双手前举使铁猴飞起,直奔西房后的林子,黑白二老随后追行。
杨明道在空中浮着,先使铁猴着地,然后控制着铁猴做各种攀援和采摘动作,刚开始铁猴会经常掉下来,渐渐的逐渐能准确抓住树枝,但采下的果子数量还是不理想。
中午的饭被杨明道做的一塌糊涂,饭菜咸的让人难以置信,三个人只好抢着为数不多的几个果子。下午的家务更是让杨明道满头大汉,控制了这个,控制不住那个,这毕竟不像控制骑兵那样只要狠劲,还需要极大的准确度。所以家务的完成更是惨不忍睹。
随后的几个星期,香彤岛上的家务事情就全被杨明道包了,这天,杨明道采的果子比往常都多,毕竟他跑遍了整个香彤岛,每个果子都是极大,非常成熟的果子。杨明道做的家务也井井有条,包括卫生,养畜等,杨明道甚至还建立了一间屋子,由于没用现在已经闲置了。
黑白二老都对杨明道的神速进步高兴,黑老由于高兴而做的怪模样自不必说。具匡正色道:“洪儿,如今你已经六岁,而且通过了考验,按照书中所说,你应该明白我前些天所说的事情了。”杨明道顿时来了兴趣,好奇的央求道:“是什么?快点告诉我吧。”具匡深吸口气说:“很多事,比如……”他顿了一下,继续道:“比如,你从来不想知道关于你的父母吗?”
杨明道一脸茫然的答道:“可是,什么是父母啊?”黑白二老略讶,随后神色黯淡,喃喃的说着什么,具匡接着道:“人由父母所生,继承父母的一些特征,包括我和你黑师父,但你……却不是。”杨明道好奇的眨吧了两下眼睛,问:“那我是什么,从那里来?”具匡脸上泛起一丝苦笑,说:“问的好啊,这也是所有像你这样的人问的问题。”杨明道疑惑道:“像我这样的人?那他们在哪里?带我去见他们,好吗?”
具匡看了看杨明道,道:“他们都死了,不然也不会有你的存在。”一头雾水的杨明道不再说什么,只是用寻问的眼神瞟了一眼黑老,黑老在却在一旁低着头,默不做声,这还是头一次见他有这种表现。
具匡接着说:“这就要从长计议了,去搬三把椅子来,我们来开一个专门针对你的会议。”杨明道亲自去搬了三把大椅子,又一个人搬了一张盛有各种水果盘子的桌子。这可把小小的杨明道累的够呛,这些工作平时大多是用意随流的控物术来做,到亲自动手还真有些吃不消。
师徒三人围坐在桌边,黑衣老人一个劲的品食着桌上的果品,像是许久没有吃到过果子了。具匡对杨明道诉道:“建邦大陆上傀儡曾经红极一时,那时的社会局势还非常混乱,人人想称王称霸,常常一个人带着十几,几十个傀儡的现象,甚至有两个人打架,每人带几千傀儡的事情发生,那时的傀儡是一种商品,都已设定好了各种程序,只需下一个简单的口语命令,就可以完成各种任务,傀儡越高级则价格越贵。但渐渐的,傀儡制作商大多被利欲熏黑了心,造出来的傀儡大不如前,况且在战场上只要将发命令者也就是真正有神经思想的人杀死,他所控制的傀儡,不管有多少,便全都成了垃圾。由于这个缺点和傀儡质量的降低,还有一些别的因素,市场上逐渐失去了傀儡的踪迹,真正懂控制傀儡的人也少之又少,这项技法濒临失传。当时的建邦大陆上逐渐兴起了各种门派宗系,新奇怪术层出不穷。当时以绍焱门和气捷宗潜力最大,发展势头最好,与此同时,一门真正懂得控物,制造并控制傀儡的学问也在一个小门派里集结建立起来。这时的傀儡比当年全盛时期的傀儡还要强数十倍,这个门派逐渐得到发展,与当时的绍焱门、气捷宗成为建邦三大门派,且这一门派在三派之首,后来这一门派就发展成了意随流。为了避免重倒先前覆辙,意随流将重心平衡在控制一般物体与傀儡之间。并取得了极大的进展。”
具匡像是要给杨明道一个缓和的时间,他端起一个杯子喝了口水,杨明道借这个间隙问道:“那么我们意随流应该很繁盛才对呀,可却怎么只有我们三个人?”具匡用欣赏的目光看了杨明道一眼,道:“这就要话分两头了。我们先接着刚才的话说。当时的意随流在建邦大陆可以说首屈一指,这是好事,但同时也是坏事。当时的意随流掌门就对当时的现状很不满得意,久而久之,竟滋生出邪念。还制造出一批死尸大军,控制着死尸大军多处作恶,搞得人心惶惶,更让人担心的是,似乎每个人说过什么,他都能知道,转眼间,就能让这些人顷刻丢掉性命。那段时间整个建邦大陆鸡犬不宁,像笼了一层雾。人们组织的对抗他的各路高手,不是被他利用变成死尸大军的一员,就是反过来助他邪气。后来人们都怀有畏惧的叫他邪隐魔。”
杨明道插嘴道:“死尸是人死后的身体吧?那么为什么我们不控制死尸呢,而且邪隐魔,也就是我们意随流当时的掌门如今在哪儿呢?”
杨明道对掌门和邪隐魔这两个称呼似乎更喜欢第二个。具匡笑道:“我的话两头中一头还没有说完,你就有这么多问题,呵呵。”具匡顿了一下,道:“死尸不仅是人的尸体,而是万物死后留下的骸骨,我们之所以不用,有几个原因:首先,尸体的身体强度不够,远远没有它们生前那样强大。当然,邪隐魔的死尸大军除外,这你就别问了,至于他的死尸大军到底为何那样厉害,始终是个迷,没人能解。再者,控制死尸当然会给他人,尤其普通百姓的心理冲击太大,不然社会上会造成不小的混乱。邪隐魔就是个例子,至于邪隐魔去了哪里,我一会儿再告诉你。”
具匡又喝口水,继续道:“现在我们说你所说的‘为什么只有我们三个人’问题。这就要涉及意随流的师承制度。千百年来,意随流和其他门派不一样,师承是第一代教第三代,第二代教第四代,如此隔代相传。所以总是爷爷奶奶辈的教孙子孙女辈的。所以你我之间还有一代,他们如今分散在这世界的每个角落。唉,如果我们这一代意随流还有幸存的话,也是天各一方。这就又要说回邪隐魔了。他给这建邦大陆造成的影响极大。他死后……”
这时杨明道突然打断了具匡的话,但具匡似乎并不介意。杨明道小声的问:“你不是说过一会儿才告诉我邪隐魔去了哪儿吗?原来他死了,这么简单?我还以为你这样说是有什么特别呢。”他抿了下嘴,像是想到了什么,道:“可是,他是怎么死的?”具匡趁这档瞟了黑老一眼,发现他虽然不停的吃着,但却也在专心的听。
具匡说:“‘去了哪儿’和‘死’并不一样。他,是自杀的。”这次杨明道心里虽满是震惊。却并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只要一直听下去,白师父都会告诉他的。白衣老人见杨明道没说什么,就继续道:“他正是我的上一代,我和你黑师父亲身经历了这场浩劫。我们这一代意随流人死的死,伤的伤,有的是他的手下,有的是他的对抗者,有的则是像我和你黑师父这样的中立人。他自杀后,所有人便都杳无音信,天各一方,我们的下一代也各奔东西。所以意随流在大体上已经分崩离析,也许还有像我们这样的组合在其他地方还叫自己是意随流人,传递着意随精神。”杨明道这才明白当初在丹蝶岛外时白师父为何说“却落的今天这个地步”这句话的意思。
具匡见杨明道若有所思,稍稍等了他一下,接着正色道:“下面我们就要说到你的身世。这和邪隐魔去了哪里是密切相关的。也许你已经猜到了。但我还是要从头说起。意随流派的组建是一个叫将龙景的人完成的。据他所著书中道,他是一种叫灵核的东西滋生成的人。后来在意随流内部不断有书著出,又不断有书本总结,删繁就简,最后成为一本叫《灵核最》的书,这本书中说‘灵核之身是意随流中最强的人,灵核可以滋生为人,在这具灵核之身的有生之年会形成心脏大小的新的灵核,上一代灵核之躯死后,新灵核会重新*。而且这本书规定,只要有灵核之身出现的年代,他就是意随流的掌门,并且叫灵掌门’。”
杨明道终于听到了和自己有关的事,急切的接着说道:“那么邪隐魔就是一个灵掌门,而我……就是他滋生的新灵核,是这样吗?”杨明道一脸期待的看向具匡,等待着具匡肯定的答复,接着会表扬自己一番。
具匡平息了一下,又说:“是这样,邪隐魔自杀后,我和你黑师父在意随流总部不浩山找到了你,当时你还只是个灵核,就像是个五彩的石头。我们找了这座无人烟的香彤岛住了下来,不久,灵核就突然发出一道光,成了一个婴孩,就是你了。”似乎这一次的事情过于严肃,具匡竟然没有像往常一样对杨明道表扬。
杨明道微微有些失望,可这些对他的好奇使他又憋不住气,脱口道:“白师父,我想知道,邪隐魔为什么要自杀,而且,而且他的死尸大军到哪儿去了?”白衣老人眼神涣散,像是找不到可以固定目光的事物,喃喃道:“这些都是迷,尤其是那数目庞大的死尸大军,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各派高手的尸体和人们的记忆,证明这一切曾经真正的发生过。邪隐魔在不浩山自杀后,我和你黑师父想外人并不知道灵核之身这一说,但可能有的意随流人想要毁掉你,或者控制你来获得天下,或者也有当年邪隐魔的狂热爱好者等一些人把你抢去,所以我俩提早埋伏,星夜取了你回来,就是希望你能健康成长,不要再让这好不容易恢复元气的建邦大陆再一次生灵涂炭。”
接着,具匡从怀中取出一本黑色封皮,大约一指厚的书给了杨明道,认真地说道:“这就是《灵核最》我们所知道的也是从上面,和其他一些书中了解的,至于是否完全正确,我们也无法确定,但我们所经历的仍历历在目。这就是那次我和你外出到不浩山,所圆满完成的任务,就是取这本书和另两件东西,那两件,将来我会一并交给你的。”
憋了这么长时间的黑老终于忍不住开口说话了:“小崽子,你的掌门之位要到你十一岁才能坐上,现在你还得听我的,嗨,对了,你那本灵核什么书有多半本都禁锢着,根据前几页讲,要你灵核之身练出灵什么质,才能打开看,真烦,烦死人了,最要命的是。”黑老凑在杨明道耳边小声道:“还要练五年基本功才能开始练那种不知道什么功呢,哈哈。”黑老最后的大笑震的杨明道几乎趴在地上。杨明道拿着《灵核最》不知所措,具匡道:“这本书第十六页起就被禁锢,我们也不知道它到底有多少页。”杨明道打开一看,却是只能打开三十六页,后面的怎么也打不开。杨明道心下疑惑,可白师父不会和自己开玩笑的,疑问道:“白师父,是三十六页以后被禁锢了啊。”黑白二老一阵惊讶,黑老正要伸手拿,被具匡一掌打在手上。具匡眼含着慈爱,道:“看来灵核之身可以比我们看的更多,但你也有暂时打不开的地方。”接着转头道:“黑袍,你又不是灵核体,别瞎参和。”
黑衣老人闷闷不乐的走在一旁说:“我不能找别的东西玩吗?到时候气死你们。”对于黑老的这些小孩心性,二人也是无可奈何,只不管他就对了。
具匡说:“从今天起,我和你黑师父会教你一些雕刻等高级技法,但你同时要自学这本书上的东西。”远处突然传来黑老的声音:“我要教他我最拿手的绝活,哈哈……”具匡看了看黑老走的方向,摇了摇头,接着对杨明道说:“我想这上面的是关于灵核方面的东西,对我们没用,但你却要用心学。”杨明道丝毫不知道前方的路会又苦又累,反而兴奋的说:“好啊!真是太棒了!”
杨明道心想,也许上面就记载着如何拥有不同凡响的死尸大军的方法呢。
香彤岛上的道具之多是杨明道始料未及的小到昆虫,大到恐龙,水里游的,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无奇不有。让杨明道最犯难的要数一个用软海绵做的十六条腿的完全失真的“章鱼”这东西软绵绵的非常难控制,尤其是具匡要求洪既要做到有力度,又要做到自然弯曲。还有一些诸如此类的事情。比如黑老的雕刻术,具匡的各种材料知识,所有的东西似乎一下子一股脑的涌进了杨明道小小的脑袋。杨明道本指望的死尸大军在《灵核最》上丝毫没有提到。整整二十页纸却是教他怎样修炼一个新的灵核。杨明道心想,这不是咒他早日死,好早点有一个*人吗?到后来,杨明道想通了,大不了模仿当年父亲(如果能这么叫的话),再自杀一次玩玩,也不错。于是欣然修炼起了新灵核,在心口处,倒真像模像样的有了个隐约的灵核,杨明道坦然的就当它是心脏了。
太阳和月亮不厌其烦的上上下下。这时候,又轮太阳值班。还是一身素面衣服的杨明道长大了。但与同龄的孩子相比不算出众。
具匡拍了拍杨明道的肩膀,突然发现杨明道的个子长高了不少。具匡慈爱中带些恭敬道:“洪儿,刚刚给你手上戴的就是我们意随流的掌门信物——掌门指环,你现在可是掌门了。”黑老在一旁插嘴道:“而且是灵掌门,但当的有些虚而不实。只有我们两个手下。”具匡笑笑,不可置否,说:“我把它交给你一方面是规矩如此,另一方面是想让你随时记得你是意随流人。这指环可长可短。这件东西据说可以变形成为一件防身工具,但只有灵掌门可以做到。当然我们谁也没见过,不知是真是假。”
杨明道对这些可是大感兴趣,当下就集中意念,用控物法*纵指环,试图达到白师父所说的那样,但那指环只是变长到一指大小而已,看来传言并不可信。具匡笑笑,拿出一个圆形器物继续说道:“洪儿,这是传说中的意随流宝物,日晷玉盘。据说可以回到从前。但没有记载曾有人用过。所以也不知道怎么用。你还是谨慎一点为好。”杨明道接过来左右搬弄,却没有任何反应,就直接揣在怀里。
具匡继续道:“这就是不浩山的两件大宝贝了,不过我建议你以后到不浩山去看看,我们准备让你在你十一岁这年,而且就是明天,到外面去,你不会介意吧?”杨明道听到要让他到外面的世界去也不惊奇,因为《灵核最》上说,历代灵掌门都是这样。
见杨明道摇了摇头,具匡继续道:“毕竟你在五年前问的那个问题,让我们心寒了一阵子。长期把你关在这里也不是好办法。”黑老在一旁插嘴道:“就是什么是父母那个问题。”
具匡继续道:“一来不浩山是意随流的主基地,二来也许那儿还藏着一些被禁锢的宝物作为灵掌门的你才能打开。这次你出去有掌门指环,我想让你找找看还有没有像我们这样流落各地的意随流人。我当然希望我们一起改变这种现状。”虽然杨明道早知道这一天终究会到来,可真正把这个问题摆在他面前,他却也不是那么能容易接受。具匡后来说的话也不知杨明道听进去了多少,他只是一个劲的点头。其实杨明道从具匡最后一句话中也能听出具匡想让他振兴意随流。
黑老在一旁不知嘀咕些什么。直到两人说完了,他才说:“如果明天洪崽子就要走,今晚也该轮我黑袍说几句吧,平时都是听你个白鬼在瞎扯了。”说完还一副委屈的样子。
当天晚上,香彤岛的灯光久久不熄。环绕着香彤岛的太化湖水静静的流淌,生怕搅了人们的美梦。
不知不觉已经日上三竿,整个香彤岛寂静无声,岛上唯一的低地上站着黑白二老,杨明道坐在他自己造的小舟里,小舟荡漾在水中,具匡想让这离别的伤感减少一些,喊道:“洪儿掌门,该说的昨天都说了,这是你新的开始,去吧。”黑老也不甘示弱,大声道:“洪崽子,有好玩的别忘了你黑师父。”杨明道划了几下,等船又走了一截,扭头喊道:“放心吧,白师父,我会找到解决意随流人缺点的办法的。黑师父,我会找很多人来和你玩捉迷藏的!”
杨明道说完,就头也不回的一直划了出去。毕竟还只是孩子,不考虑这一别又要到何时才能又相聚。而岛上的具匡听到杨明道的后半句话差点晕过去,黑老则感激的嗷嗷直叫。此后,二老自是在岛上打点一切。
只说杨明道躺在舟底,望着一朵朵云飘过,想起了昨夜具匡对他说过的话来。
昨夜白师父对杨明道说了很多。杨明道整理了一下思路。今后大体的目标有几个:一是去不浩山,再一个是寻找意随流人,还有是想办法解决意随流的缺点,即体质问题,也就是自身体质不如其他门派的问题。真到动起手来,意随流吃亏是肯定的。还有最后一个,便是所有灵核之身的疑问,到底我是什么。
杨明道划着船到太化湖的一个出湖河流,顺流而下,到了一处水势缓和的地方停了下来,这里离香彤岛已经很远了。下放了几根鱼线,准备中午的食物。杨明道想了想身上所有的家当也只有这套不显眼的衣物,一套黑老给便携的雕刻工具,一个没用的指环,一个不能吃的日晷玉盘,一本诅咒自己早死的《灵核最》,还有一把象征刀客身份的朴刀,具匡要杨明道在外要以刀客的身份隐藏自己,毕竟邪隐魔给人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
杨明道思来想去,身上最有用的倒是这把普通的朴刀了。杨明道望望两旁参天的绿树,对万事万物的好奇涌了上来,一离开香彤岛的约束,杨明道立刻回到了孩子的本性。杨明道想,要是父亲在这儿,他准会烧毁这片林子,但我不会,所以我比他要好,这大概就是白师父所说的好人好事就是如此吧。
看着周围的景色,不觉已经有鱼上钩了。杨明道捕了条大鲶鱼,用朴刀切开。用火石生了一堆火。在树阴下吃了午饭。现在正是八月的天气,外面热,这树阴下却正好乘凉,杨明道躺在树阴下,望着树叶缝隙间投下的阳光。杨明道觉得这样舒服极了,一点都不想去什么不浩山了如果要走的话,倒不如先去绍焱门学两手,以后生活也方便。听白师父说,这绍焱门的火那可是说来就来呀。
杨明道吃完了鱼,继续顺水而下,一路上只贪看沿途两岸的景色。忽然,杨明道觉得眼前的景色晃动了一下,杨明道心下生出一丝警觉,他把手放在刀柄上,顺手从雕刻工具中摸出一把一指长的小刀来,这小刀可是生命的最后底线。万一命都保不住了,还掩饰什么身份?
杨明道警惕的望望四周,可是什么都没生。小船继续缓缓的向前漂流,两岸的树木也在慢慢的向后退去,一柱香的工夫过去了,什么都没发生,本以为没事的杨明道突然又感到眼前一阵模糊,杨明道手执朴刀向前砍去,却落了个空。不过这刀也有收获,他终于听到了对方的*,看来对方也被下了一跳。杨明道稳稳的站了起来,右手执刀,左手暗藏一把小刀,趁起身这挡,悄悄的把小刀扔进水里,一面注意着*的方向,一面控制着小刀在水中待命,最好不要让对方发现自己有控物的本领。
杨明道听到那个*快速移动过来,直到岸边,接着直直的飞了过来,杨明道快速出刀,其实杨明道在暗暗的控制着手中的朴刀,因为自己那点身子骨,还玩不利落这个东西。所以杨明道的朴刀又快又准,直刺入模糊身影的正中间。只听铛的一声,火光四溅,对面现出一个与杨明道年龄相仿,穿件虎皮大衣的男孩个头稍高于杨明道,手中一把刀正好挡住杨明道正面的进攻,两人迅速回刀,然后接着出刀,你来我往。
杨明道全仗着用控物法控制朴刀与对方*,要是单靠身体本钱,杨明道早坚持不住了。就这样还只有招架之力。杨明道知道这样下去毫无胜算把刀一隔,向后跳去。对方一刀下来,将小舟劈为两半。幸亏这里靠岸边近,杨明道直接跳上岸去。不然掉到水中岂不是更加狼狈。在这关键时刻,只听身后的对手用五倍于杨明道的速度跳上岸,追赶杨明道。
忽然两人都停了下来,洋红转身看着虎皮男孩,虎皮男孩脸憋的通红,道:“原来你还有帮手,是我大意了,没想到找个人玩玩惹出祸来了。”原来这时那把小刀在杨明道的控制下架在虎皮男孩的脖子后面。那男孩还以为有人在他身后。这毕竟是杨明道第一次面对外人,微微有些紧张道:“你是谁,为什么要……要你所说的‘玩玩’?”虎皮南孩狠狠道:“我没有名字,不过,他们都叫我尉寒,闲的没事做想找个对手,没想到你比我还阴有帮手,我不服。”杨明道呵呵大笑,“你偷袭我还说我阴,对了,你怎么能隐身呢?快告诉我。”尉寒大骂:“我不服气,偏不告诉你。”
杨明道说:“我不让他杀你,你快回头看看他是谁。”尉寒闻言稍有些不信,缓缓的转回头,只怕自己转的快了被那人误伤,却见一把小刀悬浮在空中,尉寒急向后退两步,失声叫道:“你找鬼来帮忙,我也不怕。”杨明道走过去收起小刀,笑着说:“不是鬼。其实你也看到了,也不好瞒你,我是一名意随流人,听说过吗?”尉寒大叫:“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看到你手上的戒指就早该猜到。”杨明道心想:“难道他也是一名意随流人,我怎么这么快就找着一个,但……他怎么又会隐身呢?而且身体体质这么好,完全像意随流人能达到的。”
杨明道心下惊奇,便问那尉寒:“你是什么人,如何得知我手上的指环?”尉寒安下心来,扬扬嘴角,道:“我是一个拟兽宗人,拟兽宗你听说过么?我……你手上的指环不正是意随流的掌门指环吗?不过意随流现在已经瓦解了,所以刚开始看见你控制飞刀之前我还以为你的指环是捡来的。”杨明道心下沉思,拟兽宗应该是个小门派,白师父说过,这世上没几人能认出原始状态下的指环,因为此时的指环太过普通。
杨明道对这知道指环的人也是好奇的很,道:“你怎么能知道我手上的指环是掌门指环?”
尉寒露出一脸奸计得逞的模样,道:“哈哈,你终于还是承认了,其实我一开始就是猜的,我所在的拟兽宗太没意思了,我是个孤儿,从小在拟兽宗生活,那里的一般技法我没多久就几乎全学会了,他们又不让我学那些只有掌门才能学的技法,所以我从小就通过各种收集渠道收集各门派消息,只为能投身其他门派。你知道,像我这样既有天分,又勤劳的拟兽宗人基本只有我一个,所以我化身成为各种动物,昆虫探取信息,我从古书上残缺的了解到有一个现在已经不存在的意随流。掌门指环可长可短,虽然我知道这些,但我不能确定就是你,所以一直猜了下来,没想到,竟然都对了,没办法,太聪明了。”
杨红心里一阵恶心,这个人怎么这么自恋,杨明道又问:“你为何在这里……又要到哪儿去?是路过的?”
尉寒不假思索道:“在拟兽宗,除了掌门,没人能降服的了我,但前些日子掌门却一命呜呼了,他们自然管不了我,我又对他们没兴趣,所以就跑出来了,正式和他们断绝了关系。一路上我和偷袭你一样偷袭了很多人,结果他们也都不能降服我。慢慢的,我就发誓,有一个人能在我放弃偷袭以前,谁能降服我,我便叫他大哥,到后来就遇上了你,不过看你还比我小一岁半岁的,叫你声小哥好了,对了,小哥叫什么名字?”
杨明道听了觉得这个尉寒很是有趣,反问道:“我叫杨明道,要是你碰上恶人,你也叫他大哥?”
尉寒突然露出些真诚:“洪小哥,其实我很崇拜恶人的,多潇洒,多爽快,我从小就崇拜他们,尤其是邪隐魔,如果能见他一面就好了。可惜……”
杨明道这时还没有戒备的概念,只管把自己的情况全告诉对方,也幸好尉寒确实没有什么别的心思。杨明道苦笑道:“原来你知道邪隐魔,其实……我是他的儿子,信不信由你。”
尉寒惊的半晌不说话,突然回过神自言自语道:“大名鼎鼎的邪隐魔,真的吗?小哥不会骗我,应该不会,这年头谁会这样骗呢?而且小哥怎么会年纪轻轻就当了掌门呢?不过我一直没有想过,一个魔也能生孩子?”
杨明道晕倒后说:“他也是人啊。”尉寒在一旁恍然大悟,杨明道却想,他还真不是人。尉寒突然大叫:“洪小哥,我更加崇拜你了,我一生能跟着你做一些当年邪隐魔做过的事,也不枉此生了。比在拟兽宗强千百倍呢。从现在开始,你到哪里,我就跟你到哪里。”
杨明道冷冷道:“我不会干他做过的事。”尉寒脱口说道:“难道你还要创新?”杨明道对这个聪明的家伙一点办法也没有,道:“我不是邪隐魔,我是我,你还决定要跟我吗?”尉寒道:“那当然,洪小歌干出来的事那也是轰轰烈烈的。我最怕没意思了,就是因为没意思才跑出来,难道再因为没意思而跑回去不成?”
杨明道无奈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以后要去哪里,还是说现在吧。不过你把我的船毁了,我的鱼线和火石都在上面,今晚我们吃什么?”
尉寒故做惊讶道:“洪小哥,难道你忘了,我可是最出色的拟兽宗人。”杨明道嘿嘿一笑,道:“难道你要变成一头猪让我吃吗?”
尉寒擂着*说:“洪小哥,再这样下去,你会气死我的。我是说我们拟兽宗若要半变化,例如只长个翅膀,或只拥有豹子的速度,但还是人形,便只能如动物的那般速度,但若我完全变化,成鸟成豹,就可以超越真正的鸟豹,你觉得我刚才厉害吧?我同时拥有鸟的飞翔能力,豹子的速度,老虎的体格,和变色龙的隐身本领,这也是你问的如何隐身的答案。好了,小弟这就给我们抓几只飞禽走兽来,不过火还要小哥自己来生,我还真没工具。”说罢便变身成一只老鹰飞上天去。
杨明道对这个奇怪的门派*也是好奇不已,不过现在也只能等他回来了。
杨明道刚搭起了火堆,用木枝摆成了烧烤架,刚刚想到钻木可以取火,尉寒就带着一只肥野鸡,一只肥兔子回来了,一见到杨明道还没有生火,哭丧着脸道:“你真是我尊敬的洪小哥啊,做事果然与众不同,这么长时间还没生火。”杨明道无奈道:“是你回来的太快了,你就不能变成一种会放火的动物吗?”尉寒苦着脸:“哪有会放火的动物?就是有,我也得接触研究过,才能变呐。”
两人正说着,火堆突然燃烧了起来。杨明道和尉寒同时问对方:“是你点着的?”两人又同时摇头。
从林子深处走出一位一身红衣,长发束辫的女孩,说:“这火是我点燃的。你们好,我叫陈项羽,我帮你们个小忙,是想问问你们,香彤岛在哪儿?”
杨明道的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看那女孩,长的眉清目秀,眉目间带有一丝顽皮,这却是和杨明道说话的第一个女孩,尉寒朝她喊道:“喂,你会玩火,又是一身红衣,是绍焱门的吧。你到香彤岛做什么?”陈项羽柳叶眉微皱,道:“首先我不叫‘喂’,我叫陈项羽,再者真是稀奇,我一路问到这里,人们从来都只是指路,还没有人问过我到底要做什么,你们倒是第一个,那我就告诉你们吧,我从别人那里得知,当年的邪隐魔有个儿子,而且极有可能在香彤岛上,我这次就是要去杀了他,为民除害。”
杨明道顿时生出十分警觉,心中想到,这个消息据白师傅说天下没几人知道,这个小姑娘却如何得知?杨明道不动声色,尉寒对杨明道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小哥,他说你呢。尉寒问陈项羽道:“喂,邪隐魔怎么会有儿子?”
陈项羽含笑道:“你真笨,他和别人生的呗。而且我推算呀,他应该和我们差不多大,你们要不要和他去比试比试?我看你们都带着刀,也不像是普通人。”杨明道心想,看来他还不知道,灵核的实情,一定要让她说出消息的来源,而且这是个考验尉寒的机会,况且自己的速度大不如尉寒。杨明道对尉寒小声说:“挟持她。”尉寒是个聪明人,早猜到杨明道会这样做,只是没想到他如此信任自己,于是杨明道刚说完挟持二字,尉寒已经消失了,下一秒,尉寒的刀已经架在了陈项羽的脖子上。杨明道走上前去,问道:“你怎么知道邪隐魔的儿子在香彤岛上?”
陈项羽还只是个单纯的女孩,早已被这突变吓的呆了。但她还是结结巴巴的说道:“为,为什么要,告诉你?”杨明道说:“因为我是一名意随流人,我有权利知道。”陈项羽知道对方不会对自己动手,顿时放下洗来,道:“对呀,邪隐魔也是意随流人,好吧,我告诉你,但你不能告诉别人,知道吗?”等杨明道点了点头,她继续说道:“其实我是偷听我父母的一次密谈时发现的,他们是绍焱门的掌门,厉害吧?可是他们说什么邪隐魔的儿子不一定还是他老子那样,所以决定不连累这孩子。可是我想,有其父必有其子,这次即使杀不了他,比试比试总还可以吧,我就不相信我会比他差。”听到这里杨明道松了口气,示意尉寒放开他。
杨明道坐在一旁,开始烧野鸡和兔子,想到事情没有想象的严重,而且知道这消息也只有少数几个门派的高级领导知道,而且自己住在香彤岛十几年都没事,应该可以放心。接着杨明道就放心的烧烤。陈项羽可就不乐意了,刚刚还动刀动枪的,现在和颜悦色就可以了?顿时大小姐的脾气就上来了。
尉寒看到陈项羽杏目圆睁,知道陈项羽不高兴,赶忙在一旁赔着不是,说道:“陈项羽小妹妹,不,陈项羽小姐,我刚才也是迫不得已呀,你看,就是那个,我的老大,他让我做的,我叫尉寒,不生我的气了吧?对了,我老大叫杨明道,你也跟着我叫洪小哥吧。”陈项羽虽是闹脾气,也挺好奇,就问尉寒:“你也是意随流的?”尉寒道:“我是拟兽宗的,没听说过?没关系,我告诉你,我是那里最出色的,觉得没意思,就出来跟了洪小哥了,对了,其实洪小哥……”尉寒看了看杨明道,杨明道知道他要把秘密抖出来了,但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了。尉寒看到后十分高兴的说道:“其实,洪小哥就是你要找的传说中邪隐的儿子。”
陈项羽跑到杨明道面前,用手在杨明道的脸上捏捏这儿,拍拍那儿,杨明道也不介意,只听陈项羽说:“不对呀,邪隐魔应该很帅很潇洒才对啊,生的儿子一定不是这样,尉寒,杨明道他骗你呢,你就上当吧。”杨明道和尉寒听了陈项羽的理由一齐晕倒。
当晚,三人把野鸡和野兔吃了个干净,陈项羽始终不相信杨明道是她费尽千心万苦找的人。陈项羽斜眉上挑,问杨明道:“香彤岛上真的,只有你一个?”杨明道摊摊手,道:“和我们年龄相仿的,除了我没别人了。”陈项羽一皱眉,道:“我找了这么多地方……不行,我还得到别处找找。”
尉寒急忙道:“陈项羽小姐我劝您老人家几句,像你这样肯定是偷跑出来的,功夫又不怎么样,能够走这么远全靠运气好。你,你还准备胡闹下去?况且你找的人就在眼前。”陈项羽被尉寒说了两句,满脸涨的通红,憋着股劲,叫道:“你刚才说的话,我有五点不同意。”
这下不仅尉寒傻了,自己没说几句,对方就能有五点不同意,没办法,听吧。而且连杨明道也饶有兴趣的听着。
陈项羽看看两人,杏目流转,道:“第一,我不是偷跑出来的,我是悄悄溜出来的。我看你才是偷跑出来的。”尉寒憋着笑,插嘴道:“不是,不是,我可是正大光明走出来的,我和拟兽宗已经脱离关系了,难不成你和绍焱门也?”陈项羽的脸涨的更红了,继续道:“第二,我的功夫可比你们两个强多了。”说着,只见她的背上渐渐生出一对火翅膀,在陈项羽的背上扑腾着,活像两对真翅膀,火苗还五光十色的,十分好看。陈项羽自豪的说道:“漂亮吧,这是绍焱翅,你们没有吧。”说着,还炫耀似的来回飘了几圈,收回绍焱翅后,陈项羽又说:走了这么远可不只是运气,你们看,我功夫不错,人又漂亮,运气自然好,又肯吃苦,不辞千里之遥来到这里。第四,我这么做不是胡闹,是好玩,知道吗?我能完成别人不能完成的事情,不是证明我很厉害?第五,杨明道他不是邪隐魔的儿子,如果非要让我相信这点的话,我宁愿相信尉寒是堂堂正正走出拟兽宗的。
杨明道和尉寒早已笑的前仰后合。杨明道笑着对尉寒说:“说了这么多,只有第二点还勉强成立。”两人又继续笑起来,陈项羽一人在一旁闷闷不乐,似乎大小姐脾气又上来了,两人发现后,这才停住笑。可又不知如何安慰。陈项羽忽然转过头来,似乎找到了可以显示自己高人一等的方法。说:“你们看到了,你们连生火都犯难,要不你们到绍焱门来学习把,怎么样?通过我这层关系,绍焱门会收留你们两个可怜的,无家可归的小家伙的。你们自己瞧瞧,呀,太可怜了,一个的门派已经不存在了,还有一个被门派开除了,真同情你们呀。”
杨明道和尉寒二人想想,虽然陈项羽的话明显带有一定的夸张色彩,但不无道理,自己以后的日子权势要在这世界流浪,居无定所。
陈项羽见二人沉思,高兴的不得了,终于有一项上自己占上风了,便问尉寒:“想好了吗?去不去?”尉寒说:“我自然是想到别的门派去,尤其是绍焱门这样的大门派,因为当初我离开拟兽宗就是这个目的,但这是从前。如果是先遇你的话,我肯定会去,可我先遇了洪小哥,我认为跟着洪小哥会有意思的多,所以洪小哥要不去,我也没办法。”言下之意就是,你去恳求杨明道吧,想要面子还得恳请他老人家。
于是陈项羽转向杨明道,又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杨明道本就有心去绍焱门,而且可以成全尉寒的梦想,何乐而不为?所以不能放过这个机会。杨明道开口便说:“我不想去。”
听到这句话两人的反应不同,尉寒的眼神略微黯淡了一下,随即又充满了光彩,陈项羽的眼神可差不多完全黯淡了,叫道:“为什么不去?”杨明道笑道:“我们去了,必然只能学到一些粗浅功夫,还不如在外面闯荡的好。”陈项羽立刻急了,说:“我保证你们能学到上乘*,实在不行,我私自教你们。”杨明道说:“你恐怕还没练到家,我们最好能学到一些秘籍之类的东西。”陈项羽道:“好,好,你们快答应吧。”
杨明道没想到陈项羽的自尊心这么强烈,所以就这么好骗,而尉寒则暗暗给杨明道举了个大拇指。
当夜,尉寒化身成鸟到树上边休息边放哨,对于拟兽宗人,在休息时变身也是练功的一种。杨明道自然像往常一样在培养体内的新灵核,近段时间杨明道发现,随着自己培养新灵核的时间越长,自己的控物能力竟然比以往的任何时候进步都要快。三个人中,只有陈项羽没事做,一晚上睡一会儿,醒一会儿,巴不得天明。
清晨的第一丝曙光出现了,杨明道经过一夜的修炼,精力更充沛了。尉寒从树上飞下来化回人形,看来休息的也不错。只是陈项羽还在一旁睡着。
杨明道示意尉寒把陈项羽叫起来。尉寒又化身成一只小鸟,衔了一枝干树枝砸在陈项羽的脸上。不等陈项羽发怒,尉寒早已飞的看不到了。
陈项羽手捂着脸坐了起来,一边呲牙咧嘴,一边东张西望寻找罪魁祸首。杨明道在一旁开解道:“不用找了,风吹来的树枝而已。”陈项羽半信半疑的问道:“那么,尉寒在哪里?”杨明道道:“我叫他出去探探路,现在应该回来了。”
杨明道刚说完,尉寒从远处大踏步走来,见杨明道对他使个颜色,便知没事,道:“我们这里到绍焱门总部有很多不同的路,不知要走大路还是小流露?”
陈项羽急切的说嫂:“走小路,当然要早小路。”杨明道和尉寒一齐莫名其妙的看者她。陈项羽急忙辩解道:“我一路是从大路来的,回去想走小路。”
两人也没再说什么,三人就捡了一条小路,向绍焱门总部所在的西南方向进发。
一路上,三人有说有笑,渐渐的,三人都互相了解了对方。在杨明道的心目中,陈项羽有些大小姐脾气,有些骄傲,但不乏对朋友的友爱;尉寒虽然有些自恋,却也确实有真才实学,而且聪明。在尉寒眼中,杨明道有号召里,绝对能够信任,陈项羽冰雪聪明;在陈项羽眼中,杨明道和尉寒都是两个可怜的流浪者。
当下杨明道对陈项羽说:“既然你认为我不是邪隐魔的儿子,我希望以后你不要和别人说起这件事情,如果可以的话,连我是意随流人都替我保密,我们只是想像一般人那样,才能真正从绍焱门学到东西。”尉寒也符合道:“是啊,要不,我原来是拟兽宗人也一并替我掩饰掉吧?”
陈项羽听到两人的话中也有一分夸绍焱的好,便自豪的答应道:“当然可以,你们两个可怜的小家伙一无所有,我会为你们保守这最后的秘密的。”
尉寒又说道:“可是我们暂时充当什么身份好呢?”陈项羽道:我本就是绍焱门人,你们两个都有刀,就当刀客吧。
尉寒和杨明道想自己也只能是这个身份,但自己根本不会用刀,连一招都不会,只能算个最最下等的刀客。
一路上,三人免不了要拌拌嘴,或一起大笑,或为一件事争的面红耳赤。但是,三个人大体上还是在向着西南走,而且三人的关系也越来越亲近。
这天,三人正在林子中穿行,杨明道问陈项羽道:“你为什么每次都偏偏选小路?”陈项羽道:“我想小路要更好一些,风景不错,而且没有下三滥的人打扰兴致。”杨明道听了连连摇头,从这些天他对陈项羽的了解,陈项羽总还是带有一些傲气,看不起一些低层的人。尉寒连忙说:“对啊,像我这样的才能算是贵人。”陈项羽翻了翻白眼,道:“你比下三滥的人,也好不到哪儿去。”尉寒大叫道:“你还不如我呢。”
于是一场打闹又在三人中上演了。
杨明道一个人走着,想着灵核的事情,想着这个世界的事,想着意随流的事,后来竟想到了邪隐魔的事,通过这几个月杨明道从自己的所见所闻,和尉寒、陈项羽的身上了解了一些建邦大陆各地的情况。再加上尉寒的博学多识使他初步形成了世界观。
杨明道在这里胡乱想着,尉寒和陈项羽却早跑的远了。尉寒是被追的对象,到了一个陈项羽望不到的树丛里化身成鸟回去找杨明道去了。而陈项羽还在误打误撞的在林子里瞎撞。
陈项羽看着这林子,对这初冬的景色入了迷,忽然觉得一阵眩晕,意识陷入了黑暗中。
尉寒化身回人形回到杨明道那里。这么长时间杨明道已心存担心,见尉寒一个人回来担心又多了几分。杨明道立刻问尉寒陈项羽的去向,尉寒经杨明道这么一提醒,也立刻变的理性起来。两人商量了几句,决定到空中搜寻,尉寒化身成鹰。杨明道想要飞行需要一个载体,短时间内无法找到合适的载体,杨明道拔出朴刀,控制着朴刀飞行起来,使朴刀横飞,自己纵身跳到朴刀上驾御着朴刀向尉寒飞去。
这时的两人早已顾不得*什么身份,即使陈项羽平时总是自以为是,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同行,三人表面上虽还是打打闹闹,心底里早已互相关心着对方。
两人低空飞行着,擦过一个个树梢迅速向陈项羽的方向追去。正当两人心急火燎的搜寻时,一抹红色映入两人的眼帘,两人对视一眼,正是陈项羽红衣的颜色。
两人迅速降到红色出现的地方,杨明道望望四周,这里都是高大的树木和一片片灌木丛,现在是秋末冬初,地上积满了落叶,如果是在春夏两季,这里可是极好的隐藏地点,所以这里要不有个小小的容身所在,要不就是隐藏有条暗道。
杨明道和尉寒两人已经有一些默契,杨明道负责观察四周情况和警戒四周,尉寒则仔细寻找陈项羽的去向。只听得尉寒叫道:“洪小歌,这里有条暗道。”
杨明道见尉寒拔开树丛,底下露出一个可供一人进出的暗道。两人来不及带上火把,杨明道直接跳了进去,尉寒观察了四周一下后也随即跳了进去。在黑暗中,两人不辨方向,只能摸索着前进。好在这条暗道没有岔道,而且越来越宽。杨明道和尉寒并排向前走着。只觉得暗道的走势越来越高,很可能已经上了一座山。渐渐的,前方现出光亮,两人小心翼翼的爬向出口。
原来光线是从顶上的石缝中漏下来的,有一块儿石板压着暗道口。两人隐隐听见外面有说话声,所以不敢贸然出去。
尉寒正想,如果自己能变成昆虫之类的东西就能爬出去探个究竟,可自己只能变一些动物。杨明道和尉寒只能在石板下等着等待时机。
听得上面一个声音说道:“两位大王,这次抓回来一个女的。”接着另一个声音骂道:“抓一个女的回来能做什么?我是让你去抓奴隶,你不知道我们紧缺的是什么吗?”又听第三个声音说道:“那个女人有什么特征。”:第一个声音说:那女的大概十几岁,相貌很好,奇怪的是,她从上到下的衣物都是红色的。那第二个声音大骂道:还抓了一个女孩回来,她能做什么,我让你找服侍我们的人,你只找了一个女孩,难道你要我服侍她?第三个声音急忙道:大王,别生气,你知道当今绍焱门吧。据说他们的标志就是身穿一身红衣。我想她应该是一个绍焱门人。不过一个小姑娘在这片大林子里做什么?接着又问那第一个人道:你们抓住她时周围有没有其他人?那第一个人道:我们抓住她时只有她一个人。
接着听不见了第三个人的声音,只听第二个人又说道:“你退下吧,密切监管好那个女孩。”然后对第三个人说:“二弟,这次我们发了,我听说绍焱门是建邦三大门派之一,肯定有不少财宝,我们敲诈他们一些如何?”那二弟道:“绍焱门势大,不是我们所能对抗的,而且不知这女孩在绍焱门地位如何,如果地位过低,我怕他们不接我们这招;如果地位过高,绍焱门势必会倾巢出动,我们将难有立足之地。”
那大哥道:“量她一个小屁孩能高到哪里去。如果真是相貌不错,绍焱门又不吃我们这套,我就当面羞辱她,逼的绍焱门出钱消灾,况且我只想找个绍焱门的分部敲他一笔,又不是去他总部,应该可以搞定。”
那二弟道:“我们现在对她的底细一无所知,不如现在我去盘问盘问她,好再从长计议。”那大哥道:“好!那就有劳二弟了。”
杨明道和尉寒两人在石板下憋了许久,听见上面没了动静,估计那二人已经出去了,就轻轻推开石板,两人迅速钻了上来,又轻轻把石板盖上。
向四周一看,这里像是这伙山匪平常议事的地方,暗道就藏在正座屏风的后面,现在这所屋里一个人也没有,但门口肯定有守备森严的把守。
杨明道拿出当初用来防备尉寒的那两把小刀,用控物术*控着两把小刀围绕着他旋转着。其它雕刻工具既不适合攻击,而且杨明道现在的意识只能*纵两把刀,再多的物体只会让他分心。
尉寒则迅速隐身,杨明道躲在门后,控制着桌子上的一个杯子打在地上。声音惊动了外面的守备,迅速有两个人推们进来查看情况,杨明道和尉寒一人一个戳死在地,外面剩下的五六个守卫闻声全涌了进来。尉寒像一阵风刮过,杨明道的朴刀来回飞转,两把小飞刀来回飞舞,几下功夫,七八个人全躺在地上。
杨明道和尉寒二人相互对视着苦笑一下,两人都还没有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可第一次就杀了这么多人,见了这么多血,不免有些不适应,不过这都是为了就出陈项羽,而且这些山匪凶残成性,不杀死他们,他们反过来会杀死自己。所以两人不得不咬紧牙关冲了出去。经过这么一阵折腾,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
两人冲出门口,准备继续冲出一条血路,可眼前山匪的山寨规模之大超出了他俩的估计。两人只能一边观察摸索,一边寻找关押着陈项羽的房子。
两人在房子投下的阴影下里迅速穿行着,夜色成了他俩最好的保护伞,不过也成了他俩寻找陈项羽的最大障碍。
两人正四处找不到陈项羽的踪影。只见越来越多的山匪点着火把出来,越来越多的火把照的整座山寨如同白昼。两人不得不寻找藏身之所。尉寒和杨明道互相点了点头,不约而同的上到房顶。
在房顶上两人俏声的听着下面的动静。听到下面有人大喊:“大王,有人从暗道*了山寨,而且把守卫都杀了。”听那大王喊道:“竟敢和我作对!快去找二大王来,搜索整个山寨。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找出来。”
下面的人开始乱哄哄的搜寻。房顶上的杨明道看那大王,体胖身粗,满脸大胡子。众山匪只是搜索屋里屋外,根本不注意房顶上,倒让杨明道二人乐的轻松。又听那大王道:“你们几个快去把守牢房,肯定是绍焱门的人来救人质了,没想到他们的消息这么快。”
杨明道对尉寒说:“你隐身跟踪那几个人去救陈项羽。我容易*,就在这里拖住大队人马。阻止他们前去妨碍你。”尉寒犹豫了一下,说声是,转身跃入黑暗中。
尉寒走后,杨明道趴在屋顶上,望着下面聚集的几百只火把,无奈的笑着,把这么多人杀了既不好办,又不是他的本意。可是凭他一个人的力量,如何能让这几百人心甘情愿的呆在这里而不去阻止尉寒?杨明道在屋顶苦苦思索着,自己可以攻击的就是这把朴刀和两把飞刀,对了,两把飞刀就可以困住他们。
杨明道躲在山匪看不见的房顶暗出,死死盯住这几百人,两把飞刀已经悄无声息的落到离地面一两米的地方悬浮着,游荡着,两把飞刀像幽灵般围着一个大圈子盘绕着起来,把那些山匪围在里头。只要有一个人试图到圈子外面,都会在圈子边缘被杀死。当有五六个山匪相继死去后,众山匪们渐渐明白他们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给困住了。这是由于夜色掩盖了飞刀的身影。
这样一来,边缘的山匪都纷纷往里靠,山匪们的圈子越来越小,谁都不愿意自己先冒险,杨明道的飞刀包围圈也越来越小。可惜了山寨大王也在人群中,空有一身本领却是众人紧挤着手脚无法动弹,使不上力,身手自然无法施展。山匪们个个惊恐焦急,手中的刀和火把也胡乱的挥舞,混乱中又死伤了不少人,山寨中至尊的大王竟然也被乱军杀死。杨明道自然只躲在暗处,一边防着四周,一边*纵着两把飞刀。
这边杨明道略施小计,就困住了众山匪,那边的陈项羽和尉寒却还生死未卜。
只说尉寒离开杨明道,从屋顶上跃下,在变色龙式的隐身状态下,用拟兽宗的*给自己加上一对翅膀,又加上豹子的速度,老虎的体格,鹰的敏锐。其实尉寒模仿的这些动物都是他辛苦练习换来的,尉寒最熟悉的拟兽法也就不多几种。
人们只觉得身边一阵风刮过,尉寒便超越了众人,他紧紧跟着前面的五六个山匪。想到这几个山匪是这山寨大王亲派的,实力肯定不弱,即便是服色也与别人不同。
那五六个人朝一所大房子走去,到房门前与守卫说了几句话,就闪身进了门,尉寒观察了一下这所房子,壁高墙厚,很可能就是囚牢,尉寒像一阵旋风似的刮进房门,门口的几个守卫便应声倒下了。尉寒在隐身状态下*牢房,虽说自己艺也比较高,胆也比较大。但他知道反应敏锐的人还是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当初杨明道可不就是这样当了他的洪小哥的。
尉寒靠双脚和双翅似走非走的在屋中前行,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很快他就发现这确实是牢房,而且这牢房里有很多小阁子囚房,却没有一个囚犯,走到最里边,尉寒发现了那五六个人正紧张的布置防御工具,旁边的牢房里正囚着陈项羽,她那红色的衣服十分显眼,只是眼光黯淡,一个人不知在那里想什么,尉寒可以看见她,她却看不见尉寒。
当下尉寒一跃而起,提起刀,迅速扑向其中一个山匪。这几个山匪正聚在一起摆弄工具,又毫无防备,一下被尉寒戳死两个。
其他几个迅速警觉起来,几个山匪背靠背,刀向外围成一圈。陈项羽见突然死了两个,知道有人来救她了,又看不到来人在哪里,知道是尉寒的隐身术,那么杨明道肯定在外面,顿时觉得自己有希望了,而且觉得他们两不再是一副可怜相了,而是两个英雄。可现在自己却不能帮上什么,只能干瞪着眼睛,听天由命。
几个山匪不会飞,也没见过什么世面,以为哪个厉害的人物在地上偷袭呢。尉寒利用这一缺口,从上到下又戳翻一个,还剩下的两个山匪似乎知道了对方的方法,两人警备着四面八方,同时仔细听着尉寒的呼吸方向。这下尉寒可找不出什么破绽了,自己刀法不会,若要出手只能出其不意,现在那两人全神戒备。看来只能靠陈项羽了,尉寒大喊道:“喂,帮忙对付这两个。”
这一喊不要紧,尉寒一下子*了自己的方位,两个山匪迅速朝这边扑来,尉寒只能来回躲着和陈项羽喊话。
那边陈项羽听了道:“我怎么帮你?”
“你不会用火吗?整天给我们表演,现在不会啦?”
“现在我没法让他俩着火。”
“为什么”。“以后我再告诉你”。“那你总得想个办法呀,我现在只有躲的份,啊,他们又来了。”尉寒在外面躲来躲去。陈项羽在里面想,我不能让远处的物体着火,可我可以发射个火球试试。
陈项羽道:“你进来把我的手链打开,让我腾出手来,我自然有办法。”
两个山匪看不见对手,只能听到说话声一会儿在这边,一会儿在那边,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跟着说话声到处跑。可现在突然听不到了那个说话声,又看到铁栅栏上火光四射,一会儿这边有有火光,下一秒又成了那里有。两人又得跟着火光跑,上气不接下气的跑,突然又听到了说话声。
“笨蛋,你怎么能砍断特制的铁栅栏呢?”
“那你要我怎么做?我正被别人追杀!”
“你真是聪明半世,糊涂一时,开门当然得用钥匙,在墙那边,看到了吗?”
两个山匪听了,知道对方肯定会去拿钥匙,凭对方的速度,自己只能先发制人才有获胜的可能。所以两个山匪直接跑向钥匙,就快要接近了,只见钥匙突然自己飞了起来,接着就消失了。然后就听见身后的铁门咣铛一下打开了,两人这下呆了,刚回过神来,转回头就看见两个火球朝这边飞来,在混乱之中,才发现自己已经是个火人,急忙在地上打滚,试图把身上的火灭掉。
尉寒拽着陈项羽就往外跑,陈项羽却在后面大叫道:“别急,这里还有一个。”尉寒以为还有一个山匪,迅速摆出战斗的姿势,陈项羽道:“看,那牢里还有一个被山匪囚禁的。”尉寒一看,果真有个人,刚才只顾救人,没注意到那人。
那人衣衫褴褛,眼中无光。陈项羽道:“快去救他出来,那人很有意思。”
尉寒想现在最不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但如果不救发就会跟陈项羽耗上,而且救人是一件好事。索性飞奔过去,开了锁,拽起那人,就和陈项羽一道跑出了牢房。
三人冲出牢房,外面是是呼呼的风声和人们的嘈杂声。尉寒对陈项羽说:“洪小哥还在那儿,只有你放火才能救他出来。”陈项羽大叫道:“我听不清你在说什么。”原来外面的嘈杂声太大,使两人的说话声显得苍白无力。两人只能互相大喊。
“快放火,救出洪小哥。”
“放火?”
“快放。”
我不敢,刚才的火球让我杀了人,我再也不用火球了。
“他们罪有应得,洪小哥还困在那里,快放。”
“不,我不放。”
“快。”
“啊——”随着陈项羽的一声尖叫,五六个火球向四周的房屋飞去。尉寒见了,唤出两对大翅膀,制造起风来,一会儿工夫,四周的房子,全着起火来,火势迅速蔓延开来。
这边的杨明道看见火起,知道响尉寒成功了,下面的山匪见又是有神秘的力量束缚着,四周又火起,一个个几乎要疯了,发声喊,四散飞奔逃命去了。这时尉寒飞过来,叫道:“洪小哥,趁乱走吧。”杨明道唤回两把飞刀,驾御着朴刀,随着尉寒去找陈项羽。
两人到了陈项羽那里,见陈项羽不停的放火球,似乎有些失控了。两人急忙过去制止,杨明道狠狠的拍了拍陈项羽,陈项羽这才似乎清醒过来。尉寒问:“那人哪里去了?”陈项羽道:“哪个人?”尉寒问:“就是牢里救出来的那个,你还说他很有意思来着。”陈项羽道:“我不知道,好像,好像冲进火里去了。”
杨明道问道:“你们还救出一个人来?”沉默了一下,接着说:“那就要对他负责。尉寒,你带陈项羽回我们来的那里,我看她受了些惊吓。我去找你说的那个人,他……什么模样?”尉寒正愿意听杨明道的调遣,道:“那人一身破烂灰布衣,比我高一些,反正和山匪很好区别。而且这里很奇怪,没有别的囚犯。”
杨明道道:“你们俩快走吧。”接着跃入了熊熊大火中。
尉寒、陈项羽二人自是找到安全的地方,随时等待杨明道的消息。
只说杨明道为了避开火烧,浪费了不少时间。遇到不可躲避的障碍,就用控物术移开它们。杨明道也不知那人的名字,反正这时的山匪已经全都逃命去了,杨明道只能叫道:“有人吗?”
如此叫了数十声,唯一的回应就是那些因火烧的无法站立而不断倒塌的房屋。杨明道一屋接一屋的搜,连坍塌的也放不过。用控物术把那些正在燃烧的房梁移开。终于在一片废墟中,找到了一个已经昏迷的人,那人和尉寒描述的丝毫不差。
杨明道连忙过去,一边控制着把那人周围的易然物移开,一边观察那人的情况。杨明道发现那人只是刚刚昏过去,就连忙摇醒他。
那人一醒,杨明道就对他说:“我不是山匪,我和那个红衣女子是一路人,别担心,你先呆在这里。”说完就急忙离开了。
那人先是惊恐的发现自己仍在这火海中,接着摸摸胸口,然后放心的笑了。似乎那里有什么东西能让他安心。
眨眼工夫,只见杨明道拿了块儿未烧损的门板回来,叫道:“兄弟,坐到这上面来,我带你离开。”那人半信半疑的爬到门板上,刚坐下,只觉的门板开始上升。急忙手着门板来保持平衡。又见杨明道驾御着一把朴刀飞起来,顿时惊的呆了。这还是他的第一次飞行。
刚飞到半空,那人叫道:“麻烦你快把我放下去。”杨明道奇怪的问:“下面可已变成了火海,你确定要下去?”那人急忙道:“我有东西要找。”杨明道道:“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我带着你去找。”那人知道这门板是旁边这位素衣男子控制着,不敢怠慢,道:“我叫十九,快带我下去吧。”杨明道虽觉得这是个怪名字,但不能不履行诺言,便道:“十九兄弟,坐好了。”半空中的两人伴着呼呼的风声滑翔着,迅速降低着飞行高度。
杨明道带着十九在火海上掠过。杨明道问道:“可以问一下是什么东西让你如此着急吗?”十九答道:“是我家传的卷风宝刀。其实刚才我已经全都找过了,没有找到。只是想再来碰碰运气。”杨明道道:“这里暂时不能下去了,你的宝刀应该能经的起火烧吧。”十九道:“当然能,那种材料结实的很。”
两人在空中围着正烧的旺的山寨绕了一圈,这初冬的天气竟飘起了雪花。十九一阵高兴。杨明道道:“等这场雪把火盖灭了,我们再去找,现在我们去和尉寒、陈项羽会合吧。对了,你见的那个红衣女子就是陈项羽,那个男子就是尉寒……”杨明道正要介绍自己,望到远处有一个人单独走着。那十九也看见了,认得是这山寨的二大王,对杨明道说道:“麻烦你到那个人那里降落。”杨明道驾御着朴刀和门板飞到拿人上空,慢慢降了下来。
边降落杨明道问十九:“这人是谁?”十九道:“这是山寨的二大王,他平时对我很好,不像其他山匪。”杨明道怀疑这十九也是山匪,又问道:“那你是……”十九憨憨的笑道:“其实我是山寨的一个奴隶,编号十九。”
那二大王见半空中下来两个人,正要躲,突然认得其中一个正是十九,叫道:“十九,太好了,我正找你,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说着从身后拿出用布包着的一把刀。那十九见了,果然是卷风宝刀,高兴的哇哇直叫,一把夺过来,仔细的*着。杨明道和那二大王笑着看十九。
过了一会儿,那二大王道:“想必这位就是救出十九的人了。”杨明道道:“是我的朋友干的,不过,从你的山寨抢了人,又烧了山寨,你似乎并不生气。”那二大王道:“唉,说来惭愧,其实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当了山匪。我以前还是一个读书人,几次榜上无名,便想寻个死路,自杀未尝,被这山寨大王所救,后来我想通了,便要回去继续考第,可又无法偿还这救命之恩,其实我也想过,他们常常侵扰四方百姓,我理应阻止,几次萌生带官家兵马来剿捕却又下不了手,我这两年来整天生活在矛盾之中,唯一能做的,就是对那些被那些山匪囚上来的人好一些。”
杨明道对这人的看法大为改观,可又对他拿不起,放不下的迂腐从内心中排斥。问道:“可我没见什么囚犯呀。”那书生道:“这要感谢十九呀。我很佩服他,他计划了很长时间,在几个星期前,他把所有的奴隶都放了,大王把他关起来,并准备在抓够新的奴隶时把他斩首示众,这次我也想救他出来,不料你们帮了我这个大忙,我知道十九一直想要回他的刀,我赶忙跑回大王屋里取了这把刀来,接着就一直在找他了,这下我的心愿了了,十九跟着你们我也放心,从今天起,我要做回以前的我了。”接着说道;“这位小哥,我想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再见了。”然后拍拍十九的肩膀,转身走了。
十九刚刚从失而复得的喜悦中回过神来。杨明道道:“十九兄弟,那二大王走了,我们回去把。”十九道:“也好,他也是被掳上山的,这下好了。”
两人又起飞,朝着原来的方向飞去,尉寒和陈项羽应该在那里。
半路上,十九突然道:“恩公,你救了我,又帮我找回了我家传的宝刀,我,我……”杨明道赶忙说:“别叫恩公,你就叫我杨明道吧。”十九道:“不,恩公,我坚持活下来,就是想在见这宝刀一眼。如今你是我的恩公,又找回了宝刀,还如此了得,而我连家族都对不住,我想这把宝刀应该配恩公才好。”十九双手把宝刀递给杨明道。杨明道急忙道:“不,这是你家传的东西,我怎么能要?还是你留着,这样才对的起你的家族。”十九黯然道:“家族?我已经没有家了。”
这时,两人看到了在地上等候他们的陈项羽、尉寒。地上的两人看到杨明道两人回来了,都欢呼雀跃。杨明道对十九道:“下去后再不能提这件事。”
杨明道刚一降落,陈项羽便道:“怎么这么长时间?我和尉寒正要去找你呢,回来就好。还有,谢谢你……救了我。”杨明道知道陈项羽能低下头来这样说话着实不易。道:“你还是谢尉寒吧,他的功劳才最大。”接着,杨明道把双方互相介绍了一下。十九没有了找卷风宝刀时的急切的样子,露出来他一副憨态的本来面目,他只是憨笑道:“谢谢两位救我出来,才让我见到宝刀和恩公。”
尉寒惊讶道:“谁是你恩公?是说我吗?”十九道:“是这位恩公。”说着指了指杨明道。陈项羽对尉寒道:“你真臭美。”杨明道道:“还是别叫我恩公了,叫我杨明道就行。”尉寒道:“和我一样叫洪小哥吧。”杨明道道:“也好,这样总比恩公要好。”十九道:“是,恩……洪小哥。”尉寒笑道:可是为什么不叫我恩公呢?我也救你出来呀?十九不说话,只是一旁憨笑着。
已经下了不薄的一层雪,天公却没有停的意思。陈项羽把一块地用火烘干,四人席地而坐,看者这银装素裹的大地,这飘飘扬扬的雪花,又经过前一夜的折腾,觉得这世界似乎一下子清净了下来,四人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了下来,有说有笑的交谈着。
其间尉寒问陈项羽:“你不是说十九很有趣吗?”陈项羽道:“在牢里他一句话也不说,这还不够有趣?”杨明道道:其实这山寨原来有很多奴隶,都让十九给放走了。接着,杨明道把他如何找到十九,又遇到二大王的来龙去脉都对二人说了,二人也把离开山寨后的事对杨明道、十九说了,说他们在走的时候如何抄了这山寨的许多钱财。
尉寒笑道:“怪不得那么大个牢房都是空的,原来是十九,真厉害。”陈项羽道:“那二大王也怪可怜的,一个书生沦落到了这个地步。”尉寒道:“在你看来,谁都可怜,可是我觉得你才最可怜。”
这天就在漫天飘舞的雪花和围着火堆的四人的欢笑声中结束了。
这件事的突发却让杨明道一行人的路线改变了。
第二天一早,暖暖的太阳升了起来,雪早已停了。
四人从修炼和睡梦中回过神来,睁眼的一刹那,都被这美丽的洁白世界吸引了。尤其是一经阳光照耀,这景比昨天又美了几分。
四人准备好后,朝西出发,原来昨晚四人早已商量好了,西南是绍焱门,西边是十九的故乡,所以四人决定先向西走一段,到过十九的故乡后,再向南到绍焱学艺。
读者们一定都还记得,当初十九道:“家族?我已经没有家了。”原来这十九的家族在当时也算显赫,自成一系,靠“卷风宗法”起家,可一场大瘟疫使得十九的家乡山河破碎。十九是家族中唯一存留下来的,还被山匪们抓去当奴隶,十九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失望,唯一牵挂的就是一把刀和一本书。天生善良憨厚的十九不顾自身性命,在二大王的帮助下成功的把一山奴隶全放走了。所以十九才说自己没有家了。现在自由了却想回到自己的家乡,为自己的族人上一柱香,告诉他们自己还平安。
不过十九会找到自己的另一个温暖的家,这是后话。
杨明道三人准备和十九一起到他的家乡拜祭,然后四人一起到绍焱去。
四人在这雪地中走,速度明显慢了很多,好在雪化的很快,慢慢的速度又提了上来。当下陈项羽抱怨道:“这么赶要赶到什么时候?不如飞着去吧。十九就让杨明道在载着,谁让他比较厉害。”杨明道没有答话,尉寒教训道:“你真给洪小哥惹祸,上次被山匪抓了现在还不谨慎一点?我们四个在空中飞,碰上个厉害的,喜欢打架的,我们不是玩完了?还有你的红衣服,也该换一换,太招摇了。就拿拟兽宗来说吧,里面就有十几个疯子,就是喜欢找人打架,要不是我比较厉害,哼,你这么招摇……”
陈项羽不管在一旁喋喋不休的尉寒,对杨明道说:“杨……洪小哥,你帮我说几句话吧。”杨明道笑着说:“虽然我们不怕事,但没在必要的情况下,我们也不惹事,这样才能早一点到绍焱门。”陈项羽看杨明道也站在尉寒那一边,把希望又寄托在十九身上,十九急忙道:“洪小哥说的,就是我想的。”
陈项羽看三人都不同意自己,只好默默的接受了。闷闷不乐的向前走着。
杨明道问十九道:“你和尉寒、陈项羽从牢房出来时怎么一个人跑去找刀,再说你的刀不是不怕火烧吗?”十九道:“其实我是去找这本书,当时火烧起来我首先想到的是怕它烧着。”说着从心口处摸出一本书来,上面写着“卷风宗法”,原来这就是当初在火海中能让十九安心的东西。
十九道:“我取回这本书也只是为了纪念。虽然这里面都是卷风家族最好的*,可它是用古文写的,我小时侯还没来得及学习这种古文,大瘟疫就来了。我知道那山寨大王把它抢了去,就找了回来。这刀和书都在,我也算不辜负祖宗了。”
尉寒道:“怪不得那山匪大多不经一打,有这么好的功夫不练,原来是看不懂,哈哈。”陈项羽一听十九讲述自己的身世,也来了兴趣,立刻忘了刚才的不快,也说道:“难道就没有别的方法能看懂它吗?如果有,就教教这两个小可怜吧。他们想当刀客可就是没资格。”杨明道和尉寒早已习惯了陈项羽,也不答话。十九道:“据说有那么一本书能帮助破解这古文,可是却失传了。不过我也只是听家族里的大人们说过,真正有没有还不能确定。”
四人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尉寒对陈项羽道:“在牢里,你说你不能放火是什么意思,平时不都给我们表演的挺好嘛。”陈项羽的脸刷一下红到了脖子根,支吾道:“平时表演是……是在准备好的干柴上,因为它们易燃,真正到了实战中,是没有那么多易燃的东西来点的,比如说,人就不是。所以就只能发火球了……”
尉寒“哦”了声,表示恍然大悟,随即回过神来道:“那你不是骗了我和洪小哥?”陈项羽笑着跑了起来,两人饶着杨明道和十九追逐打闹,杨明道和十九边笑边走。
虽然常有些小插曲发生,可是四人向西的脚步却从未停过。
四人向十九的家乡方向一路走。为了能让杨明道和尉寒的刀客身份更加巩固,十九把儿时学的一些基本刀、拳法教给二人。这对二人来说已经足够了。这下尉寒就不愁每次只能偷袭别人了,杨明道用朴刀也不用只守不攻了。
路上,陈项羽也在一个小村户中将红衣换了,十九也换了一件像样的衣服。而且最可贵的是陈项羽在三人的影响下也开始练功了,当然练的是绍焱的*。杨明道他们还不能跟着练绍焱*,毕竟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这一路的收获可是不小。一路上的花消也都由尉寒来付,看来他从山匪那里抄带了不少。
不觉天气渐渐暖和了起来,树芽儿也隐约可见了。这天,杨明道一行人来到了十九的家乡——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