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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画廊的时候和叶韶光不欢而散,萧锐并没有立即离开。当年她走的时候一定是恨他的,否则她不会走得那么决绝。也许是五年的时间,让她不再恨他,也让她淡忘了这段情。她的冷漠刺痛了他,让他因她回来而兴奋的心,仿佛被带着冰碴的冷水泼了一般。
从画廊中走出,他只是为了透透气,并不会因她的冷淡退缩。但是阿奎带来的消息,却让他阴翳的心情更灰暗。消失了五年的阮浩,再次出现在岱玛市。根据阿奎的回报,阮浩的行踪极为隐秘,这次发现他完全是无意中的收获。五年前如日中天的阮家被一夜消灭怡尽,阮浩也由呼风唤雨的黑大老大变成了到处隐匿行踪,见不得光的"老鼠",他岂能善罢甘休。这次她如此低调地回来,必定是做好了准备,冲着萧锐和萧家而来的。
如今的萧家不比当初,现在几乎完全漂白,若是阮浩唰什么花招,拼死相逼之下,萧家未必能讨好好处,更何况在叶韶光回来的时候,他更不能把她牵扯进来,让她想起回去不堪回首的种种。看看前面跟朋友谈笑风生的叶韶光,萧锐带着阿离开了画廊,直奔阮浩出现的地点。
查找了一个下午,一无所获,阮浩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失望之余,萧锐想起了叶韶光。就算她极力想撇清他们的关系,对他冷淡漠然,他也不会放弃这段感情,更不会放开她。有些事错一次就够了,再也承受不起一错再错。
来到酒店大厅,稍微动用了点关系,就查到了她的房间号,直接坐电梯上去找她。安静的走廊上铺着厚厚的印花地毯,踩在上面无声。随着离她房间越近,他心中竟有些紧张的感觉,怕她闭门不见他,怕看到她疏离的神情。
短短的几步路走得小心翼翼,心情从未有过的复杂,却没想到她房间的门居然半开着,里面柔和的光线顺着门缝透了出来。他走到门前,正要推门而入,却被眼前的情景震得顿住了脚步。
她和那个男人并肩坐在沙发上喝咖啡,两人轻声谈着什么,神情间轻松亲昵。淡淡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勾勒出她本就妍丽的容貌。她看着那人的目光带着依赖、信任,仿佛只要有那人在,她就能放心地把一切交给那人。她从未这样看过他,那样毫无保留的依赖信任,她从未给过他。
简微然,果然是他!在岱玛市除了他,不会有人敢带走叶韶光;除了他,没有人有本事带走叶韶光而让他无处可找。她最后还是找了简微然帮忙,从他们两人初见时,他就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不一般,后来的事也证实了他的想法。在结婚那天的早上她曾去找过他,虽然最后她放弃了,可是她确确实实起了那种念头。叶韶光对简微然的感情是特别的,或许是喜欢,又或许是更深的感情。
一种名叫嫉妒的情绪慢慢从心底滋生,渐渐生长扩撒。接下来看到的,让他心中那簇小小的妒火,迅速地蔓延,一发而不可收拾。不知简微然说了什么,她激动地连连咳嗽,而那人居然就这么吻上了她的唇,她却没有丝毫反抗!
缠绵的背影优美动人,美得让他想撕碎。她是他老婆,简微然居然敢碰他的人,居然敢当着他的面吻他的老婆!心中的妒火好似火山喷发,他"嘭"地一脚踢开半开的门,快步走进了房间。
"萧锐,你怎么在这?"门打在墙壁上发出的巨大响声让叶韶光惊了一下,她侧头讶异。待看到对方阴沉的脸色后,下意识地往身后的怀抱里缩了缩。
叶韶光的小动作落在萧锐眼里,无异于火上浇油。她害怕自己这个正牌老公,却信任那个完全没有关系的男人。顾不得多想,他上前一把拉起了叶韶光。"简微然,她是我老婆。"
"那又怎么样?"简微然慢慢靠在沙发上,不紧不慢地看着他说道,神态自然闲适,好似他做的事情再正常不过。
他满不在乎的态度彻底激怒了萧锐,怎么样?他吻他的老婆还问怎么样?萧锐脸色又暗了几分,阴霾的眼神中透着狠厉,就算简微然身份特殊,却不代表他就不敢动他。其他所有的事,他都可以让步,唯独叶韶光不行。
"简微然,欺辱他人的老婆,你说会怎么样?"他的表情危险,偏偏带上了几丝冷笑,显得魔魅,让人不寒而栗。
"欺辱这个词用来形容你的所作所为比较合适。"萧锐的话触及简微然的底线,让他又想起当年叶韶光找到他时的凄惨样子,她原本红润的脸颊惨白若纸,眼中空洞得让人心惊。他带着叶韶光刚到欧洲的时候,爱说爱笑的她变得沉默寡言,常常望着远方出神,那萧索凄凉的神情每每刺痛他的心。
"萧锐,你疯了,我的事情不用你管,请你离开。"叶韶光奋力挣扎,却丝毫不能挣脱他的钳制。他是她什么人,凭什么来这里关东关西,若真的关心在意她,当年又为何做得那么冷酷绝情,不给彼此留丝毫余地。现在她已经不需要他了,他倒来装什么痴情丈夫了,可笑!
萧锐猛地侧头,不敢置信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受伤。还有什么比在跟自己老婆有暧昧关系的男人面前,被老婆说"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更让人难堪的?气愤、羞辱夹杂着失望一起涌上心头,强烈的情绪让他几乎失控。"叶韶光,我是你老公,你的事情我当然要管。就算有人离开,也是他,而不是我。"
"萧锐,你的记忆力还真差?昨天我就说过我要离婚,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极力维持的平静因萧锐的咄咄逼人而垮塌,叶韶光愤怒地吼道。
"只要我没签字,你就还是我老婆,想撇清关系,你也得看我愿不愿意。只要我不点头,就算死你也是萧家的媳妇。"离婚与她好似无关紧要的两个字,不但一再提及,还当着另一个与她暧昧不清的男人面前说出。她就那么想摆脱他吗?五年前是,五年后亦然。他有时候怀疑,她从未爱过他,否则怎么会一点都不留恋,一点犹豫都没有。不做半点努力争取,那样轻易地就要结束彼此的牵连。
叶韶光冷冷嗤笑,当初是谁把这段婚姻当做儿戏,是谁把夫妻间的感情当做鄙履踩在脚下。厌弃的时候就随手丢弃,喜欢的时候又鹏若珍宝,不是所有的事都是由他说了算的。就像时下流行的那句话一样,"你让我滚,我就滚了。你再让我回来,对不起,滚远了。"不是他想挽留,她就必须摇尾乞怜,感恩他的施舍。
"你也看到了,韶光现在不欢迎你。萧先生,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简微然做了个"请"的姿势。
"明天我也不想看见他,微然,我们现在就回欧洲,我再也不想跟他呆在同一个城市里了。"早知如此就不该回来,就算惹磊磊不高兴,也不陪他一同回来。至于那个为期一个月的画展,本就可有可无,若不是为了...。相较于面对萧锐时的难受,所有的事都可以推掉。
萧锐抓着她的手腕又加了几分力道,几乎要捏碎她。刚回来不到一周,她就又要离开,还跟那个人一起走。他在她眼里算什么?在她心里究竟有没有他的一点位置?一想到她又要消失,躲到他找不到的地方,在不属于他的世界里生活,恐慌占据了整个心。五年来只有秋冬两季的世界仿佛又回来了,那种没有阳光温暖的冷,不论穿多少衣服都抵御不住,直入骨髓。
"我不准,既然回来了,你就别想再离开。我绝不允许往事再次发生,跟我回家。"他不由分说拉着叶韶光往外走,不该纵容她,给她太多的自由,只能让她越来越无法无天,离他越来越远。
萧锐的话让叶韶光登时白了脸,她发疯一样挣脱他的钳制,脚底生根一般,不肯离开原地半步。"萧锐,放开我,我不会跟你走,你放开我。"
她的声音有些见礼,带着几分哭腔,带着几分癫狂,与之前的淡然大相径庭,好似变成了另一个人。萧锐不理会她的挣扎,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只用力拽她,要把她带走。
叶韶光抓着沙发前的茶几不松手,却仍是抵不住萧锐的力气。她突然抓住茶几上的咖啡,猛地朝他的脸上泼去。
"哗"满杯的咖啡毫无征兆地泼到了萧锐的脸上,"滴答,滴答",褐色的液体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流了下来,落在玻璃茶几上,细微的声音在安静的室内显得格外清晰。他停住了动作,缓缓转过身,定定地看着她,那目光中的温度好似降至了冰点,神情间却平静得难辨喜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