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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东临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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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翔儿一见马上来人,立刻红了眼眶,不等对方下马,就飞扑了过去,真情喊出一声:“爹爹!”

    来人正是东临侯宫远明,那虬须大汉则是翔儿常见的宫士武。正是他看到翔儿后,立刻通知宫远明的。恰好宫远明正在城门处查视,一听来报立刻飞奔前来,便有了这一幕。

    而宫陵舫,早在发现领队之人竟是族长亲信宫士武时,便已有些胆颤了。不过他当时只是单纯的害怕宫士武而已,因为这个人从来都对他不加辞色,而且是连他爹都不敢去惹的实权人物。当看到宫远明出现是,宫陵舫本来还松了口气,至少这个大爷爷要好话许多。不过在看到翔儿扑进宫远明怀抱后,宫陵舫是真的害怕了。不过此时他想再偷偷溜走,也是没有可能的了,周围已经被宫士武带来的军队团团围了起来。

    父女两心情平静一些后,这才叙起离后之事。虽然有不完的话想告诉父亲,不过翔儿也知道此时不合适,便简单的和宫远明了一下现在的状况,然后将离怒等人介绍了一下,便启程回府了。

    至于宫陵舫为首的一众少年,宫远明虽然没特别交代,宫士武还是一丝不苟的将他们连同他们的护卫,一起“请”回府中暂时关押。毕竟就在刚才,他们还耀武扬威的用刀剑指着东侯世子呢。

    父女两回府安顿好拉贡族人,才了一会儿话,便有下人来报,宫青鹄求见。想来是听自己儿子被府中家将关了起来,忙过来求情的。宫远明也不为难他,让下人将他带了上来。

    “侄儿参见族长。”宫青鹄一进来就恭敬的朝这上座行了礼,然后才敢抬头。看到主座旁的翔儿,宫青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这个家里,如果让宫青鹄最怕谁的话,那绝对不会是身为他老子的宫远致,也不是身为族长和侯爷的宫远明,而是现在年仅十多岁的东侯世子,宫凝翔。

    自从几年前被宫凝翔抓了痛脚狠狠收拾警告一番后,宫青鹄是真的服了。想想那几天非人的折磨,宫青鹄就浑身发抖,夜夜噩梦。好在那之后不久,宫凝翔就随族长外出,之后一直没回来,宫青鹄才渐渐恢复过来。不过由于有水惑等人的监视,他也不敢再玩什么花样了,乖乖的在族中做了个管事,几年来到也有模有样的。

    今天初一听闻自己宝贝儿子被家中将士押回来软禁了起来,宫青鹄立刻着急起来,忙跑去探问,可惜那些将士却是除了宫远明的手谕什么也不认的。无奈之下,宫青鹄只得跑来求宫远明了。但他没想到,竟让他看到了宫凝翔这个煞星。再一想到自己儿子被软禁,宫青鹄突然有了不详的预感。

    果然,听他完求情的话后,宫远明不置可否,只将目光投向了翔儿。

    “青鹄哥哥,请坐。”翔儿粉面含笑,玉手轻抬,却让宫青鹄冷汗直流,不住祈求着,宫陵舫被软禁可千万别是和这个煞星有关呀。

    可惜天不如人愿。翔儿接下来地话。让宫青鹄恨不能立刻将自己儿子掐死。没想到自己儿子竟然带人伤了前来议事地盟友。还射伤了翔儿地宠物。更是对翔儿口出污言。甚至想动手伤翔儿。

    但儿子毕竟是自己地。纵然有千般不是。宫青鹄也不希望他出事。只能强撑着几欲晕倒地身体。起身跪下。苦苦哀求道:“翔弟。翔少爷。我儿确实最该万死。但求你看在他年幼不懂事地份上。饶了他这一次吧!我保证。回去以后。一定好好教训于他。再不让他除外作乱!”

    翔儿看了宫远明一眼。却见他只是含笑看着自己。想了想。便对宫青鹄皱眉道:“青鹄哥哥请起。翔儿毕竟还是你弟弟。你无需如此大礼。至于陵舫侄儿嘛。呵呵。我看他也十六岁了。比我还大了一岁呢。却做出如此有辱我宫氏门风之事。实在是。唉。对我无礼到没什么。反正自家人嘛。但是对离怒族长等人无礼。不是弟弟吓你。弄不好陵舫侄儿早已命不保了。甚至我宫家。也会不得安宁啊。离怒族长他们。可是精通巫蛊之术啊。”

    见宫青鹄脸色苍白。翔儿淡淡一笑。又道:“虽然陵舫他仗势欺人。还差破坏族中大事。不过。青鹄哥哥也不必过分担心。不管怎么。他总还是我侄儿。这件事嘛。我看轻罚一下算了。就当给他个教训吧。不知青鹄哥哥以为如何?”

    宫青鹄一口气这时才松了开来。忙行礼道:“多谢翔少爷开恩。多谢族长开恩!陵舫这孩子。确实该罚!翔少爷你只管罚便是!既然翔少爷和族长还有事。青鹄这就先行告退了。”

    “爹爹。你怎么什么话都不呀!”见宫青鹄离开。翔儿起身挤到宫远明身边。摇着他地手臂撒娇。

    “呵呵,我的翔儿啊,现在真长成大姑娘了,怎的还如此孩子气呀?这件事,他们本来就是招惹的你,自然由你来决定如何惩罚了。怎么,难道还不和你意?”

    翔儿歪着头想了想,道:“那爹爹你就不怕我一时冲动,直接将他们全杀了呀?”

    宫远明拍了拍翔儿的脑袋,笑道:“我的翔儿七八岁时,就能独自处理府中奸细了,爹爹可不觉得你这家伙会是个冲动的人。再了,既然他们敢对你无礼,就算全杀了也是应该的!”

    “爹爹~”翔儿心中一暖,将头靠在宫远明肩上,轻声道,“这个世界上,爹爹是对翔儿最好最好的人!嗯,外公和莫无也对翔儿很好,还有青佩哥哥和云哥哥。”

    “哦。谁是云哥哥呀?对了,你外公呢?还有青佩呢?怎么没有一起回来呢?”

    翔儿直起身,面露悲容,将当年在慕天寨时发生的事简单了。宫远明听后,也是又悲又叹:“没想到,青佩竟然唉,现在战乱四起,大战降至,若有青佩相助,那该多好!对了,这几年你传书来,只你随你外公在外修行疗养,并未提及此事,那后来,你们是如何逃脱的呢?”

    翔儿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告诉父亲真相,而且接下来要报告给父亲的情况,也与这段经历有关。于是便一五一十的将这几年来的事情,全都坦白告之。父女两一直聊到深夜,才各自去安寝。

    难得睡得如此安稳舒适,第二天翔儿醒来时只觉精神百倍。看天色还早,便在自己院中练了一会儿功,吃了些心,然后四处绕绕。看着四周有些陌生的面孔和景色,翔儿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待在家里的时间,真的很少。不过,这丝毫不会影响自己对家的感情,回到这里,只觉得亲切无比,花很漂亮,阳光很灿烂,鸟叫的声音,也那么悦耳动听。啊,一切都显得多么的和谐。

    呃,是谁在破坏和谐呢!翔儿不满的撇撇嘴,朝发出不和谐声响的地方走去。到也不远,穿过一个半月拱门,绕过一丛茂盛的灌木丛,几步路而已,翔儿便来到了事发现场。

    主角之一,正是昨天见过的宫陵舫。今天的他,虽然一瘸一拐的,半边脸上也还留有一个巴掌印,肿起老高,却依旧很是嚣张。而被欺负的男孩,年纪大概**岁,粉雕玉琢的脸,却是毫无表情,连眼神也有些呆滞,正跪在地上拾捡着散落满地的书籍。在他身旁手忙脚乱帮着收拾的,则是另一个可爱的男孩。他的五官虽然不如被欺负的男孩精致,但表情却生动得多,看上去更讨喜一些。

    宫陵舫昨天被打了几大板子,回去又被自己老爹一个大巴掌,疼得一夜没睡好。偏偏一大早的,又被宫青鹄抓了起来,让去松涛院听讲学。宫陵舫心里正老大不痛快呢,正巧遇上了同样前往松涛院听讲学的宫陵染,于是便把一腔怨气出在了这个庶出的弟弟身上。

    “哟,竟然不理我!”宫陵舫伸脚踩住宫陵染正要捡起的书,不屑道,“别以为大爷爷照顾你,你就多了不起了!少爷我要整死你,还不是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你这个贱种,每次看到你那张要死不活的脸,少爷就很生气!让少爷看不顺眼,就是你最大的过错!”

    翔儿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一边朝几人走去,一边戏谑道:“哟,侄儿,你这话得好!叔叔喜欢!本少爷呢,也是这样的,让我看不顺眼呢,就非整死不可。啧啧,侄儿呀,这句话,让本少爷对你多了好感,不过,还是看你很不顺眼呀。一看你那肿得像猪头的脸还如此嚣张,本少爷就有种打烂它的冲动。唉,侄儿呀,你,这可怎么办好呢?”

    翔儿刚出声时,宫陵舫还心头大怒,打算好好教训一下来人。待看清是这位年纪比自己还一岁的叔叔、宫家少主宫凝翔时,宫陵舫顿时犹如被一盆冰水当头泼下,刚才那气焰,早不知丢哪儿去了。虽然事实上,他心里对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叔叔怨恨无比,觉得自己父亲对翔儿那般毕恭毕敬,实在很丢脸,但他自己面对翔儿时,却也不敢有任何放肆。毕竟不管是辈分还是家中地位,他和翔儿比,都是地下天上的差距。

    “啊,原、原来是翔叔叔来了。翔叔叔,您也是去听讲学的吗?”宫陵舫堆起虚伪的笑容,乖巧得犹如一直绵羊,跑到翔儿身边。

    “呵呵。”翔儿并不答他,意味深长的一笑,将目光再次投向还在捡书的两个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