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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翔儿猛然起身,拍了拍一脸担忧的鲁元,朝外面屋掠去。
站在屋,翔儿看到不远处皇宫一角浓烟滚滚,偶尔还有一道火舌跃起,似在嘲讽这天下最尊贵之地也不过如此。大街上的行人们也呆呆的看着心中那快神圣之地,不敢相信眼中看到的一切。
很快,翔儿看到禁卫军朝内皇城涌去,街上也开始出现官差,百姓们纷纷躲回家中。
翔儿跳下屋,叮嘱了庄正几句就带着夏生和烟青一起赶回朱雀别苑。宫远明站在院中看着浓烟滚滚的皇宫,见翔儿回来,询问了几句便不在多言。
不一会,烟蓝快步走了过来,对宫远明行礼道:“侯爷,已打探明白了,是浈贵妃的常明宫。”
宫远明一愣,追问道:“那浈贵妃如何?七皇子如何?”
烟蓝低头道:“尚未探明,宫中正在全力救火。”
宫远明吩咐道:“继续打探,一有消息立刻报上来!”
烟蓝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翔儿上前拉住宫远明的衣角,担忧道:“爹爹,你没事吧?”
虽然宫远明表面上看来还很平静,但他手上微微凸起跳动的青经泄露了他此刻内心的焦急担忧。
宫远明暗叹一声,对翔儿道:“爹没事。只是,怎会是浈贵妃?浈儿,她是已逝北安侯幼女,与我情同兄妹。她是个爽朗善良的人,当年若不是她,我也不会遇上你娘亲。但自她进宫后,为了避嫌我们便少有联系了,你娘亲去世后,我心中悲痛,与她更是再无联系了。没想到北老侯爷刚去了,她,她竟又……”
“爹爹,不要担心,宫中那么多人救火呢,她不会有事的。”翔儿出言安慰,但连她也明白浈贵妃怕是生还无望了。这个时代的房屋全是木质结构,一旦起火很难扑灭。何况当时在屋看到那火苗高蹿的情况,这火势实在太大,一时根本无法扑灭,只能是尽力隔离火区,减少损失。
宫远明显然也明白,但心中总存着一线不切实的希望。】父女两相偎而立,一直等到天色全黑,才又看到烟蓝的身影。但看他低沉的样子,两人知道浈贵妃定然难以幸存了。
果然,烟蓝走到两人面前,行礼低声禀报道:“侯爷,常明宫化为废墟,共找出三十四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宫中除逃出的一百二十一人,还应有三十二名宫女太监。”
宫远明一阵恍惚,定了定神,对烟蓝道:“此事可有何异常?常明宫为何突然失火?”
烟蓝道:“并无异常。据逃出宫女称,用过午膳后,浈贵妃便带着七皇子自去歇息了。没一会儿,主殿内一侧突然蹿起大火,几名宫女太监忙去救火,但另一侧也同时起火,很快整个宫殿就被大伙吞噬。此间所有生还太监宫女并未见到任何可疑之人进出。”
宫远明此时已完全镇静下来,踱步道:“北侯刚去,浈贵妃的常明宫就起火,这两件事之间必有关系。不过现在的问题是,皇宫中出此大事,京都必定守备森严,离京之事又多了困难。烟蓝,你速去做好万全准备,明日一早我便向皇上辞行。”
翔儿想了想,抬头对宫远明道:“爹爹,你明日辞行皇上不会猜疑吗?如果他不许我们走怎么办?”
宫远明眺望皇宫,皱眉道:“顾不上这些了,北侯消息一到我们更走不了。辞行我自不会亲自去的,你也早些休息,明日一早我们就启程。”
然而世事总是不随人意。
三更时分,二皇子在自己王府遇刺,重伤昏迷。
皇上得到消息后,立刻命令封锁京都,任何人不得进出,势必找出胆敢冒犯皇威的大胆刺客。一时京都人人自危,闭门少言。
第二日刚过戊时,年仅二十三的二皇子终于伤重不治,英年早逝。而刺客却如同凭空蒸发了一般,半音讯也无。德妃伤心欲绝之下,当众破口大骂,言语中指桑骂槐暗向惠妃和皇后,被皇帝命人扶回自己宫中修养,实为软禁。
怎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阮氏一系官员纷纷群起弹劾朝中皇后一系官员,双方各执一词,争执不断。
皇帝本就龙体欠佳,连番噩耗的打击更是让其悲痛难已,此刻朝中大乱,两系官员纷扰连连,更让他又痛又气,急火攻心之下当堂昏倒,几乎一命呜呼。朝中这才静了下来,但两系官员已撕破脸,每每相遇总是怒目而视。
朝中连番变故也让宫远明眉头紧锁,与西来侯姚幸相顾默然。
朝中局势变化之快,超出两人预料。二皇子之死搅乱了京都次序,皇帝病危让皇位之争徒然加剧。原本支持二皇子的官员中,多数在阮太尉的带领下改为暗中支持大皇子,四皇子原本的优势此刻荡然无存。而对于东、西两侯来,最麻烦的还是京都封锁。
翔儿对这一系列的变化已思考良久,二皇子遇刺是关键,但问题就在那些刺客是哪方的人?又如何能够做下如此大案后无声无息的消失?莫非真如德妃所指会是皇后和四皇子所为?但这样做了,对四皇子其实并无太大好处,反是弊大于利。若是被人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反而可能再无继位希望。四皇子并不是一个愚蠢之人,不可能想不到这样的局势,那么应该不是他做的。
仔细想想,二皇子遇刺后,得利最多的是大皇子。莫非会是他?
虽然大皇子似乎并没有这样的实力,但事实就是他获利最大。那么,会不会是他借助他人之力呢?
翔儿抬头看了看父亲,不知是否该出自己的看法。如果真如自己所料,那么有力量相助大皇子的,只有四侯。当日父亲曾过,三侯商议后的结果,是相助于二皇子,原因是三个成年皇子中,二皇子性情平和最为平庸,大皇子一向对四侯很厌恶,而四皇子则太精明。按理三侯应该不会助大皇子使自己处于不利地位,但若不是三侯那还有谁有这样的能力?
宫远明注意到翔儿似乎有话要,便起身对姚幸道:“幸弟,你我这般干等也不是办法,为兄觉得不如出去走走,不定有什么发现。”
姚幸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外头如今到处是衙役和皇家特卫,冷清得很,弟实在讨厌那些皇家爪牙,还是先回去找人继续查探好了。远明兄,弟就此告辞了。”
“万事心,告辞!”宫远明送走姚幸,转身对翔儿道,“翔儿,你有何事?”
翔儿想了想,将自己的猜测了一遍。
宫远明仔细听完后,心中震动着实不。虽然知道自己孩儿一向聪慧过人,但没想到她竟能有如此见第。不过她的确实很有可能。
宫远明在大厅中来回走了几趟,对翔儿道:“你的大有可能,阿幸这个狐狸定也有这种想法,只是没有出来罢了。此事最大可能是南侯所为,但他与大皇子一向不和,应该不会帮助于他。阿幸向来谨慎,也应不会做出这等冒险之举。”
思考片刻,宫远明竟让烟蓝等人全都出去,整个大厅只剩父女两人。
翔儿静静的等着,她知道宫远明定是有事要交代。
“翔儿,为父接下来告诉你的事,你绝不能告诉别人。”宫远明注视着翔儿,见她郑重头,才继续道,“我宫氏鸿公与大未武帝昔日情同兄弟,武帝初继位时曾多次遇险,都得鸿公相助,是以武帝欲在京都修建地下暗道时,便找到我宫家相助。暗道建成后,宫家曾发誓绝不使用。但如今之事,爹总觉得颇多诡异,心中隐隐不安,因此爹要将这密道入口和走法告知于你,若有意外你便由此逃出京都。”
翔儿一愣后,立刻反对道:“不要,若是有意外,有爹爹带着,翔儿何须知道密道走法。”
宫远明知道翔儿是担心自己,面上却严厉道:“不得任性!值此多事之秋,我宫家少主怎还如此感情用事!”
见翔儿神情委屈,宫远明不禁又放缓语气道:“翔儿,听爹爹的话,好好记住了。放心,以爹爹的武功,自保绝无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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