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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姚家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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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天后,每日里宫远明去给老夫人请安,都会带上若儿。】老夫人每日能见到孙子,到也不坚持要立刻抱孙子了,由着儿子抱了孙子,自己在一旁逗弄一下便了。那萍儿与音韵也常常参与其中。如若儿所料,萍儿便是那红衣的,而且她还是老夫人的远房侄女,也姓姚,是三夫人。若儿在心里再次感叹,还真是非常落后的亲上亲呀。至于那白衣的音韵,听是本地一个颇有头脸的秦家之女,现在暂时主理着府里内务,是二夫人。除了着两女,还有一个看上去很心唤作莲儿的女子,因两年前曾为宫远明诞下一女,得了四夫人的位置。其他六、七个姬妾,除了两人排上五、六夫人的名分,其他却都是没份位的。想来也是因为她们的家世,这种利益联姻,实在太常见。

    转眼就到了新年,天气很是阴冷,似乎还有下雪的兆头。一大早,翠姨和白姑就忙着给若儿换了一身喜气洋洋的大红金边棉袄,带上同样红艳艳的虎头帽,又挂上捂热了的金项圈长命锁,手脚套上暖和的棉套。若儿自己是看不到,却也知道自己现在一定跟个大红包似的。没一会儿,自己爹爹也来了。不同于平日的黑衣或青衫,今天穿了一件暗红滚金边的长衫,系着同色云纹腰带的老爹,看起来更显严肃贵气。只是一见了若儿,这种威压就消散无痕了。主要是看女儿一身臃肿的金红,似足一只鼓囊囊的大红包,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破坏了脸上严肃的表情。

    一边笑着,一边掏出个金红的包囊,递到若儿面前:“若儿,你看你是不是和它一个样儿呀?哈哈,这是爹爹给你的红包,要不要?”

    若儿一听是给自己的红包,眼睛突然贼亮,早把刚才老爹打趣自己的事儿忘了,一把抓住抱在怀里。】这可是钱呀!虽这个家很有钱,但那些看不见的财富,再多又怎及得上抓在自己手里的!

    见家伙十足一副贪财鬼的模样,翠姨早在一边笑弯了腰,连白姑都捂了脸转头抖个不停。

    宫远明抱起始终不放红包的女儿,笑骂道:“你个家伙,怎的这么贪财。这个家里多少珍宝金银,还不全是你的?这么财,至于抱得如此之紧吗。”

    若儿不满的“呀呀”叫了几声,把红包一角往嘴里塞去。哼哼,反正我是婴儿,喜欢怎样就怎样。

    宫远明忙挡了若儿的动作,又要拿走红包。若儿忙紧紧拽住,一边“哇哇”大哭起来。宫远明只得由着她去,只是一再警告不许放嘴里,又叮嘱翠姨两人一定看好。翠姨忙应了,又笑道:“我们真是该死,怎的就把,公子想成是贪财的。她一个婴儿,知道什么是钱?想必是看这包好看,才一把抓了。”

    白姑笑着接过若儿,转到一边哺乳去了。翠姨则从厮手里拿了金冠缚带,心帮宫远明带上。

    一切都打理好,一行人朝老夫人所在的福临阁行去。

    还在院门外,院内熙熙攘攘的笑闹声便已清晰可闻。若儿甚至能分辨出,其中三个比较清楚的笑声分别属于老夫人、萍儿和音韵。只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竟惹得众人高兴若斯,连音韵都笑这么大声。毕竟在若儿印象里,音韵一向是比较端庄稳重的。抬头看去,爹爹却依然不为所动,隐约似乎还有些伤怀之感。不过这也只是一瞬间,踏入院内后,又恢复那种淡然的贵族气派。

    不知是谁眼尖,若儿几人一入院便被发现报了给老夫人。老夫人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朝慢慢走入来的儿子招手道:“明儿,快来快来,来看看这个家伙,真个有趣得紧。刚才还要挣很多很多钱,以后给我们发红包呢。你个机灵鬼!”

    宫远明顺着老夫人的指尖看去,一群莺莺燕燕中,一个圆头圆脑的胖子正窝在萍儿怀里好奇的朝自己看过来。

    胖子目光一转,突然看到宫远明身后白姑怀里的若儿,眼睛刷一下亮了起来,挣扎着从萍儿腿上爬了下来,蹭蹭蹭跑到白姑身旁,仰着头奶声奶气的嚷着:“这是谁这是谁?我要看看,我要看看!”

    “呵呵,这呀,是你姑父家的表弟。”老夫人笑得纵容,“起来,涵儿还没见过你姑父呢。快去给你姑父见礼。”

    胖子到也不怕生,很乖巧的给宫远明行了礼,又得了个大红包。完了依旧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盯着若儿不放。

    白姑见老爷示意,便稍稍蹲下身让胖子能见到若儿。得了这个机会,若儿也好好打量着对方。这胖子长得到是很可爱,轮廓清晰,鼻梁挺拔,而且眼睛清澈明亮,隐约还带了一丝蓝光,平添几分神秘感。看来还是个混血儿呢。

    那边老夫人也对宫远明道:“这个家伙是你四表弟阿延家的,叫姚奇涵,今年三岁。阿延这次出来办事,就带了涵儿出来长长见识。前几天把事办完了,就顺路来看看我老婆子,马上要赶回去呢。可怜这孩子,大过年的还得在路上奔波呢。”

    “老夫人,涵儿不怕苦!涵儿要学好多本事,以后孝敬爹娘和你们。”胖子蹬蹬又跑到老夫人面前,抱了老夫人的腿撒娇,“涵儿好喜欢表弟,他好可爱呀。”

    老夫乐坏了,摸了摸胖子的脑袋,笑道:“你也很可爱呀!”

    正笑,有丫鬟进来回话,是四爷来接表少爷,要启程了。老夫人好一阵不舍,拉着胖子叮嘱半天,才让他跟着丫鬟离开。

    之后整日里,虽然依旧笑不断,但若儿总觉得气氛有怪怪。后来才发现,原来是老夫人看自己的眼神很有怪。仔细想想,若儿也大概明白了几分。想来老夫人和自己亲娘本来就不对盘,连带的和自己老爹也有僵,惹得老夫人对娘更是怨恨。后来娘生自己时难产去世了,老夫人和老爹关系才缓和过来,但自己却又不亲她,她难免心里有想法。现在那胖子一来,和她那么亲热,她想法更大了。不知道她会做什么呢?增加和自己相处的时间培养感情?有可能,不过肯定不会只这一手。然后呢,她多半还会想办法,让其他姬妾,特别是她侄女萍儿,怀上老爹的骨肉。如果自己和她始终不亲,她也就可以想办法让自己不得势了。特别是,如果她发现自己其实不是男孩儿以后。

    若儿想着想着,又感觉到老夫人投射过来的目光,不禁浑身一抖。不行,看来自己一定要觉得自己开始和她亲近了,免得给老爹添麻烦。而且不管怎么,自己初来乍到,又是这么个孩子,还是不能得罪这种实权人物,得先稳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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