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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王本再欲推辞时,在旁边两张桌子就坐的几位村民也跟着围了过来,跟着一同劝起酒来。
“本子,我们是真心实意敬你,”一位年过六旬的长辈真诚地道。
另一位村民更是直言不讳地道:“是啊,你背着这么帮我们,今天借你的酒,什么也要感谢一下你。”
“啊!”王本突然惊呼一声,不由诧异地问道,“你们怎么晓得的?”
他哪里知道,当初托警察曾毅以追回赃款为借口发给大家钱,这事本就隐瞒不住,方圆四周受害的群众太多,稍微聊上几句便露了馅,导致越来越多人到公安局去询问此事,到最后曾毅实在招架不住,只好将事情的原委告之于众。
得知是王本自个的钱后,结合最初的一系列举动与看法,大多村民都觉得心中负疚,在队长刘长生的组织下,便搞了这么一出生日酒席,以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表达一份感谢,同时修复邻里之间的关系。
直到此时,王本才恍然大悟过来,按理他一个辈,还轮不到全队所有人来给他庆生,怪不得昨天马云秀那么热切要他办酒席,怪不得都主动前来帮忙,而且,这两天村民们看见他时也有些怪怪的。
既然是他个人的钱,村民们是绝计不愿意收的,随着刘长生率先掏出补贴到的钱,其余村民也纷纷开始掏腰包,要当面还给王本。
一时间,大部分正在吃饭的人都站起身,刚刚还十分热闹酒席,此时俨然变成了还钱会。
这其中,不少村民把钱拿去还了亲戚的账,剩下的已经不够了,不过他们依然打算把余下的先还出来,还十分肯定地保证道:“本子,钱不够了,其余的我们尽快补给你。”
“别!”
面对一大群涌向他的村民,王本慌忙退后两步,撑开双掌大喝一声,堪堪止住大家的脚步后,他才非常郑重地道:“就当我借给你们的好不好。”
“可你也不宽裕啊,前段时间你不是还叫银行来队里办贷款么,”一位村民道。
“是啊,如果不是给了我们,你也不用去贷两百万了,”刘长生也跟着道,办理那么大额的贷款,必须要有队长和村委会的联名签字保证才行,这事他比大家更清楚。
就连甄奶奶也在搀扶之下拄着拐棍凑了过来,好意地道:“孩子,别为了帮助大家,苦了你自己啊。”
生活在乡村里,贷款两百万,确实不是数目了,如果还像以前一样种地,估计这辈子都还不起,所以大家宁愿自己手头紧一,也想把钱还出来。
对于大家关心的举动,王本很感慨,对他来,钱不算什么困难,难能珍贵的是这份重归于好的乡情,这份一直渴望的淳朴,或许从今天开始,他与全秀水湾村民之间,不会再有隔阂了。
冲甄奶奶抿嘴笑笑,扭头对大家道:“不要紧,请大家放心,那钱不出半年我就能还上。”
主动将刘长生手中的那碗酒一把接过来,双手捧起高高举于头上,环视一眼院坝里所有的村民,非常感激地道:“这碗酒我喝了,谢谢大家看得起我这么一个后生晚辈,来帮我庆生!”
凝神望望碗里的酒,毅然地凑到嘴边,咕噜两下,没几秒就喝了个底朝天。
抬起手臂擦擦嘴,热情地招呼一声:“大家继续吃饭吧……”
话刚到一半,突然感觉天旋地转,慌忙转身朝屋里走去。
“啪嗒!”
脚下一软,整个人直挺挺地摔倒在院坝里,双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了,空腹突然喝这么多酒,这酒劲来得也太快了。
这场酒真可谓醉得一塌糊涂,不知道是谁将他弄回卧房,也不清楚吐了多少次,直到昏昏沉沉睁开眼睛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晚饭的时间已过,大家已经散去,马云秀几个妇女家正在灶屋里收拾洗碗,娱乐室打牌的、休闲室里看录像的照旧,没有他这主人家在,大家照样把酒席过得挺热闹。
浑身无力地走下楼,静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接过玲珑递来的白开水使劲灌,不时揉揉胀痛的太阳穴,尽管腹中空空,但什么都不想吃,什么也吃不下。
好久没有这样大醉过了,到现在还觉得特别难受,不过喝下那一大碗酒,他一也不后悔。
抄起电话,拨通了警员曾毅的号码,不分青红皂白就是一通责问:“喂,你怎么也不跟我一声?”
如果提前将事情给他知会一声,起码也有个心理准备,也不至于搞得这么狼狈了。
“哎呀!”曾毅恍然大悟一声,慌不迭地道,“对不起啊,我到是想跟你来着,可实在太忙,完全忘记了这茬。”
因为上次帮了王本,给秀水湾的村民发了两百万后,搞得这段时间他每天都要应付不少前来询问的村民,因为此,他被局里狠狠批评了一顿,还背了个处分。
“呵呵,”无奈地笑笑,王本没有继续责怪下去,按理,这些都是他给曾毅招的事,该他赔不是才对,要怪,就只能怪该死的叶子荣吧,总有一天要让他正法。
整个晚上依然头疼欲裂,直到第二天才稍微好转,随着次日的早餐结束,在村民们的帮忙之下,一张张桌子搬离,洗好的碗筷还给村民,连院坝也再一次帮他打扫干净,一场无比热闹的生日酒席终于结束。
漫步在乡间田野,呼吸着沁人心脾的清新空气,酒后的身体,终于恢复元气了。
不觉来到村民罗大爷家门外,罗大爷老远就笑吟吟地招呼一声:“本子,快来坐。”
坐上几分钟,非常惬意地聊上一会后,继续在秀水湾里转悠。
李老汉的房子旁,梨树上挂满了一颗颗诱人的果实,李老汉用竹竿敲下几只,非常热情地递了过来,灿烂地笑道:“本子,来吃梨!”
笑呵呵地接过,取出一只在衣服上擦擦,就这样恣意地咬着,似乎有一股无比的回味。
经历一年多的煎熬后,从此,他又可以感受到这份无比淳朴的其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