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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车路过昨晚梦中见过的地方时,我刻意留意了一下,赫然发现我梦中撞到的山石边竟然真的有一地的碎玻璃,仿佛是谁家的玻璃窗碎在了这里。我似乎听见了哗啦啦的碎裂声,不禁心惊肉跳,赶快逃离了那儿。一直到中午到家时,心中还忐忑不安。
妈妈早就做好了饭等我回家。我老远就见她老人家站在屋檐下张望,也许她已经望见了我,用手揩了揩眼睛,然后双手习惯地去拢她那本来一点也不乱的头发,再然后就笑着迎到了路上来。我停下车,妈妈接过我为她们捎带的东西,一边让我先走,一边说:“快回去洗洗灰尘,我们就好吃饭。”
妈妈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尽管一脸笑容,可我看得出来,她刚才似乎流过泪。
我进屋洗脸洗手,心里就嘀咕:妈妈是一个好强要面子的人,除了当年爸爸过世她哭过,我还从来没有见她掉过一滴眼泪,看来,这次她叫我回家,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吃饭了,妈妈端了碗饭往小妹的房里去。我问:“小妹在家?她没有上学?”
“唉——”妈妈脸现愁容,“你妹妹好几天没去上学了!”
“怎么回事?”我放下碗筷,“小妹是个懂事的孩子,成绩又好,她怎么会逃学?”
“怪不得你小妹。”妈妈见我放下筷子,忙说,“先吃饭,等会儿才和你说小妹的事。”
“那——我去叫小妹来一起吃。”我说。
“还是我给她端去吧。”
我望着妈妈走过去的背影,心里有些发怵,于是又想起昨夜的梦——梦中猪头人身的怪物和一地的碎玻璃。
饭后,妈妈叫我休息,她到厨房洗刷碗筷。小妹一直没有出来,也没有听见她的任何声音。以往,只要我回家,小妹一定会像一只快乐的小鸟般绕着我飞来飞去,唧唧喳喳叫过不停,今天不见她的影子,我心里很不安宁。好不容易等妈妈忙完活,我便迫不及待地问:“妈,小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妈妈一脸忧戚,她褪下围裙,缓缓地说:“小妹自从九月十号到学校去过后,就再也没有去上课了。任我怎样追问原因,她就是不肯说。这两天,她居然说她恶心,还呕吐了几次,我怀疑她感冒了,带她到村医那里去看,哪知、哪知——”
“怎么了?你说呀,是不是妹妹得了什么大病?”
“得了大病倒好!可惜不是。村医说,小妹怀孕了!”妈妈说着,眼圈一红,眼泪就下来了,“当时,我好想好想有个地洞钻进去,好想好想找个石头一头撞死——我怎么就养了这么个混帐女儿啊!她叫你娘这张老脸往哪儿搁啊!”
我呆了,这怎么可能?小妹这么听话的孩子,平时自尊自重,她不可能如此轻浮的。“妈妈,也许村医误诊呢,你别急。”
“我也说是误诊啊,可现在小妹的肚子都已经大了,看上去像已经有四五个月大了,哪还能误得了?”妈妈擦了擦眼泪,咬牙切齿地说,“回家后我把她往死里那个打哟,我就没有把她当个人,我要逼她说出那个混蛋是谁。你猜她说什么?她说是她的班主任陈刚,就发生在十号那天!——她把她娘当傻子!十号到现在才几天?能有这么大的肚子吗?我又打,要她说真话,可不论怎样打,她都这样说,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所以就听她的话,把你叫回来了。”
我的肺早就气炸了,“呼”地立起身,便冲进厨房去找菜刀。
“你干什么?”妈妈紧跟我进了厨房,见我拿刀,一把把刀抢了过去。
“我要宰了他!”我吼道。
“你傻呀,儿子!”妈妈哭道,“你宰了他,你进班房,抵命了,你叫你娘和你妹妹靠谁去呀?我们等你回来,你就这么点出息?”
“我绝饶不了他!什么狗屁教师,简直就是披着人皮的畜生!”我气咻咻地说。
“现在不是饶不饶谁的问题,漫说那人是不是他,就算是,也要先解决你妹妹现在的问题啊!”妈妈说,“叫你回来,我就是想带你妹妹进城去把胎堕了,要说到乡卫生院吧,让熟人见了,你妈丢不起这么大的人啊!”
“先别忙着堕胎。得先惩罚那人!”我恨恨地说,“我去叫妹妹说实话!”
“你这孩子,你要把你娘气死啊!”妈妈无奈地说。
“放心吧,妈,我会处理好的。”我说,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
我进去的时候,妹妹正躺在床上看书。她用被子盖住下半身,被子上铺着纸张,她是在温习化学呢。妹妹成绩一向不错,期期都能捧回奖状,她得的奖状都快贴满她的卧室了,没想到刚上初三就出了这事。她见我进来,瘦削而苍白的脸略显慌张,一边让我坐,一边还说:“哥,没出来见你,你别怪妹妹啊!”
“傻丫头!”我抚摸着她的头说,“哥怎么会怪你呢?哥心痛还来不及呢,看你这几天人瘦的!”
“我没事!”妹妹哽咽道,“我支持得住。哥,你放心吧!”
“好妹妹!”我一把把她的头揽在怀里,激动地说,“这才是我的好妹妹!”
“哥,我等你回来,就是要和你去派出所告他!我恨那个禽兽!”
“好,哥支持你!你把经过向我说一遍。”
妹妹显然不愿意再提起当时的情景,但她是一个坚强的人,犹豫了一会儿,她便平静地讲述了起来。
九月十号是教师节,学校放一天假。我和我们村上的小丽、小芳一起到乡场上买了点礼物去送给班主任陈刚。他家住在校园的一个角落里,有三间屋,外间是书房兼办公室,中间是卧室,里间是厨房。我们去时,他正在看电视,听声音好象在看教育台。我们说明来意后,陈刚显得很激动,他今年才大学毕业出来工作,可能不常收到学生的礼物吧,他很感动,连忙让我们坐,后来又叫我们进卧室去看电视。我们也没有多想就进去了。他又说去厨房倒水给我们喝。哪知他到厨房去了才不到两分钟,突然大叫一声。我们以为他被水烫了,还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却见他双眼发红,像疯子一样经过卧室到外间去,重重地关了门,还反锁了,然后又进卧室,也关了门,反锁了。还没等我们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他一下便扑倒了坐在床沿的小丽,解开了小丽的裤子。我和小芳吓傻了,赶紧去开门准备逃跑,哪知一时心急,竟怎么也开不开门。陈刚见我们要跑,放了小丽,在门后顺手抄起一根铁棍朝小芳头上砸去,小芳顿时倒下了,流了很多血。我已经吓傻了,忘了开门逃跑,被陈刚一把抱住了——他奸污我,又当着我的面,奸污了小丽和不省人事的小芳。小丽不从,他便抓住她的头发把她的头朝床头柜上撞,差点把小丽也撞晕过去……
妹妹讲完,已经泣不成声了。我劝了她一阵,告诉她我去找小丽和小芳,要她们一起去派出所报案,然后就出了妹妹的房间。
出来就被妈妈拦住了,她哀求说:“你不要去报案,这事传出去,你妹妹这辈子就完了!”
我扶她坐下说:“妈妈,现在什么时代了,你还这么想!妹妹是受害人,她又没有犯什么错,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今天我如果不惩罚陈刚,他以后保不定还会害更多的无知而又善良的女学生。妈妈,你不愿自己的女儿遭罪,你一定也不愿别人的女儿也遭罪吧?啊!”
妈妈不开腔了,在面子和大是大非面前,妈妈是知道孰轻孰重的。
我先到小丽家。
她父母不在,都到山外打工去了,只爷爷奶奶在。我问奶奶:“小丽在吗?”
奶奶说:“在,都几天没去上学了!”
我说我有事找小丽,她便把我领进了屋。
见了我,小丽竟委屈地哭了:“祝捷哥哥,你得为我们做主啊!”
我心里黯然,小丽个子单小,比我妹妹差不多矮了一个头,身体还没开始发育呢,陈刚那畜生竟狠得下心——“小丽,我们去派出所告那畜生,你敢去吗?”
“怎么不敢!我们三姐妹就等你呢!”小丽闪着泪花的双眼望着我,一脸的求助有望的神情。
“这事你告诉你父母了吗?”我问。
“我给我爸打了电话,他正往家里赶,说要杀了姓陈的,估计再过两天就能回家了。”
“他同意你去报案吗?”
“他说跟祝捷哥哥去他们放心!”
“好!小丽,你现在就去我家找小妹,我再去找小芳。”我安排好小丽,又来到小芳家。
小芳一个人在家。妈妈在她两岁的时候狠心离开了这个贫穷的家,爸爸一直未娶,为了让女儿能好好上学,他被迫外出打工。小芳和小丽经常到我家找小妹玩,我对她们比较熟悉,知道这是个极要强又较内向的孩子。
小芳不像小妹和小丽一样躲在房里不肯出来,她正在院子里忙着拾掇猪菜。她比较瘦,但肚子明显肥大,很像怀了几个月孕的样子。我暗自发狠,不叫陈刚进监狱我誓不为人。
当我说明来意,小芳放下手里的活计,一句话不说,锁了门便走,倒是她领我到了我家。
报案后,派出所民警分两路出警,一路直扑学校抓人搜查证据,一路护送三个女孩子到县城医院堕胎取证。我于是开车回家接上妈妈和小丽奶奶赶往县城。知道手术后三个女孩子平安,这才放下心来休息。累了一天,我躺下就睡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