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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得寸进尺的乌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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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映会往往星光璀璨,不过,不论是许解还是林离,都对明星的兴趣不大。

    许解作为影评人,他的观是幕后人永远比明星一百倍,看见某个女明星,他不会激动。但看见一个他欣赏的幕后电影人,估计他会当场激动得跟追星族似的。

    林离没有一般年轻人的浮躁,本来就对明星的兴趣不大,再加上受许解的影响,更多的也是对幕后电影人感兴趣。

    换做平常,林离也没太大的兴趣参加所谓映。不过,今天有许解和林离喜欢的编剧方青,情况就不一样了。

    许解有大学生的意气风,更因职业的关系多了几分书卷式的锐气和风采。

    不过,这会儿他和林离一样都凄凉的在人海中挤来挤去。林离促狭一笑:“被多家报纸杂志预定的王牌影评人就是这种待遇?”

    许解嘿嘿直笑,仗着堪比体育特招生的身体挤出一条路:“人情冷暖嘛,谁让我现在只是网站的特邀编辑和影评人,而不是记者呢。”

    好不容易挤到前排,林离和许解总算能看见映台上的演职员了,许解指台上的导演和编剧向林离介绍这些人的来头,还真是如数家珍呢。

    林离喜欢的编剧方青有郁郁的坐在角落,她是这部国产大片的第四编剧,看起来没什么分量。

    “有消息,第一版剧本是方青写的。不过,制片方不满意,又请来其他大牌编剧改了快十次。据方青对此很不满,曾对记者表示她拒绝名字出现在编剧栏。”电影圈的东西,许解信口道来:“看来很像是真的。”

    记者们当然不会放过新闻,迅的把枪口对准了方青和制片方的矛盾。不过,方青和制片方都否认了,否认时的一个冷脸和一个微笑,看起来显得无比讽刺。

    方青如佛像端坐不动。连眼皮都懒得眨一下。仿佛映会上一切与她毫不相干。

    其实她本来就觉得这与自己不相干了。制片方把她最初拿出来地剧本改得面目全非。她绝不会承认这是她地作品。

    她讨厌这种浮华地热闹。她知道制片方是在故意炒作不和新闻——她几年前地处女作一炮而红。还在念大学地她当时就被媒体以“内地第一位大学生编剧”而吹捧过。制片方认为她地名气还有值得榨取地价值。自然就不会放过任何不和地新闻炒作。

    如果可以。她想继续坐下去。直到她感觉到一双温和而不乏灼热地目光凝视她很久。她才微微转了眼珠望去。

    她看见了记者席后面一个男孩地微笑。充满鼓励和善意地微笑。

    在这令她烦躁地浮华包围中。这真挚地微笑。宛如一股清泉。令她有种豁然开朗地感觉。抛去了那烦躁地心情。

    他是谁呢?方青想,向那男孩回应了一个释然的微笑。

    许解激动得差蹦到天花板上:“她冲我笑了,你看到了没?惨了,我现我快要爱上她了。”

    林离只是觉得方青并不快乐,好象被全世界的浮华包围着的孤独,所以他向方青笑了笑,希望她能知道有人相信她支持她。他没想到能得到她的回应。

    林离为方青而惋惜,他测了,方青的气运刻度是负三百三十二,还在持续下滑。时运为负一百七。

    看见郁郁的方青,林离有种为她做什么的冲动。他心中一动,测试了几个电影主创作人员及演员们的时运和气运,得到了一系列令他大为吃惊的数字。

    时运全部低于负二十,气运则全部在负八十以内,亦在持续下滑……

    这意味着这群主创作人员的短期运气不顺利,长期(不知有多长)会相当不顺利。

    杨中海负三十多的气运就挨了耳光还赔钱,负八十以上的气运,那会倒霉成什么样?

    他相信这一定意味着什么——他一时忘了,这气运图是未经测试的产品,未必就时时正确。

    恰在这时,许解看着闷闷不乐的方青咬牙切齿诅咒了一句:“我真希望这部电影赔到死,一亿二千万的投资全部化水。”

    林离明白意思了。

    这部电影,赔定了。

    他按住许解肩膀认真:“老许,你平常是怎么写影评的?怎么批评电影的?”

    许解向他介绍了一下,他想了想:“如果我这部电影赔本赔定了,你要怎么写才能帮到方青?”

    “嘿,这还不简单,我最拿手了,随便想想就有一百招让他们不得安生。”谈到自己的强项,许解眉飞色舞。

    “那好,我敢,这部电影起码赔……”林离琢磨一下时运和气运的数字,明短期内票房不会太顺利,但长期肯定会越来越差,他断言:“一半,六千万。”

    “如果你信我,就按这数字写。”

    “行,咱们谁跟谁呀,我也想为方青出这口气呢。”许解浑然没想到林离的真正意思,只以为林离是想帮方青出气呢。

    林离没有看见,倪秋如就在他身后,她起初还奇怪林离那么朴实的人怎么会是追星族。当她听到林离和许解的交谈,顿时心中一动,不由得想起了几天前,林离断言杨中海要倒霉,结果立刻就倒霉了。

    她想:失业也算倒霉,那杨中海的倒霉也有自己的缘故咯。

    思路这么一岔,就把林离的话给暂时忘了。倪秋如心中好笑,倒是看出来,林离和许解都很喜欢方青,她轻拍林离肩头。

    “啊,经理。”许溪一回头立刻大吃一惊,他可没想到在这里也能见到美女上司。

    倪秋如本想做出上司的威严吓唬这个看起来老实的男孩,见林离还没被吓唬就有被吓着的样子,她反而不好意思了。欺负诚实人,那多不厚道呀:“我也是来看映的……”

    正想这是下班时间,没有经理和员工。许解就抢先不屑道:“经什么理,现在是下班时间,经理就是个……”他吹了口气,也不知是想空气还是屁。

    倪秋如大怒,绵里藏针:“哦,离,原来你朋友喜欢用嘴巴放那个……气呀。”

    许解怒目而视,倪秋如自觉扳回一场,微感自得的笑吟吟。许解冷笑反击:“人人都放气,不过,我特殊一。”

    林离汗,好奇看着许解,倪秋如不自觉也想知道特殊在哪。

    许解得意:“我放气的时候,有人专门张大嘴巴来接,这特殊了。”

    林离无语,这二人一见面居然就斗起来了,连忙劝了几句。

    又斗了几句嘴,倪秋如抽空对林离一笑:“你平时在书店的工作,杨经理过,我也看在眼里。看在你喜欢方青,我私人给你一个奖励,我带你去看方青。”

    话音未落,哼哼嘲笑声就从许解鼻孔里传出:“什么破书店,什么私人奖励,搞特殊待遇,一看就知道是伪劣经理,也不知道是那个学校培育的不合格产品。”

    倪秋如气得七窍生烟:“有能耐你等会别跟着一块来。”

    林离对这二位实在有无语,擦了擦汗。

    映前的记者会很快就结束了,人流涌进了电影院。倪秋如带着林离向被包围的方青走出,趾高气扬回头:“有种就别跟来,跟来的是乌龟。”

    许解心中忐忑,这娘们该不会真认识方青吧,和林离碰撞眼神,林离无奈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拼了,为了我的最爱方青。许解昂挺胸跟进,任倪秋如如何用话刺自己,始终微笑不语。

    他在倪秋如的毒舌中默念一句口诀:她强任她强。清风拂山冈。

    “青!”

    “秋如!”

    听到这两声,许解内心泪流满面,他的忍受终于物有所值了。只是,他也算是领教了倪秋如毒液喷溅的滋味。

    方青高兴的拉住倪秋如的手,看见了刚才冲自己微笑,给了自己鼓励的男孩。她想,是他,他认识秋如呢,太好了。

    许解用无比仰慕的目光看着偶像:“我是许解,我爱死你的才华了,偶像,给我签名吧。名都签了,没理由不合照呀……青学姐,请理解我从就有多么的仰慕你。”

    倪秋如一巴掌把顺杆爬,准备牵方青手的许解拍飞“喂,乌龟,不要得寸进尺。什么从,你会不会人话,青还不一定比你大呢。”

    “我不人话你也听得懂?难道我们是同类?”许解挠头,嘿嘿向方青道歉:“不好意思,我这人一激动就爱往外蹦一些胡话,比起某些很理智的时候也往外蹦胡话的人,档次稍微高了一。”

    又斗起来了。

    林离和方青被无视了。

    林离向方青耸肩以示无奈。

    方青抿嘴一笑,林离亲眼目睹一朵深谷幽兰的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