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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荷皱了皱眉,有些不解地自言自语道:“奇怪,这炭为何还不灭呢?按理说,我们已经飞了这么久,炭火应该早就烧尽了才对。”
高瑾闻言,也凑过来看了看炭盆:“臭小子,你忘了,之前你叫人去采购了一批最耐烧的炭……”
杜荷挠了挠头,和高瑾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都闪过一丝担忧。
然而,此时他们身处高空,现在没有任何解决办法。
杜荷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此时最需要的是保持冷静和理智。
他想了想,说道:“高公公,我们先别慌,这炭火旺盛也许并不是坏事。至少它保证了我们的热气球能够继续飞行,不会突然坠落。”
高瑾点了点头,看着远方的海平面,哀声道:“你就祈祷这玩意别落在水里吧。”
篮子里再次安静下来,默默地坐在热气球中,任由它随风飘荡。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炭火渐渐变得微弱起来。杜荷和高瑾的心中也逐渐放松下来,他们知道,自己离安全落地的时刻已经不远了。
终于,在飘荡了整整一天之后,热气球开始缓缓下降,好在海上风强,一阵强风将热气球往回吹了一阵,距离陆地越来越近。
当热气球终于触碰到地面的那一刻,两人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他们相互搀扶着走出篮子,脚踏实地的感觉让他们感到无比的踏实和安心。
隔了足足一个时辰,杜荷的亲卫才找了过来。
卫狼走到杜荷身边,轻声说着:“少爷,有个兄弟被从天而降的火钳子砸伤了。”
“让最好的郎中给治。”杜荷轻咳一声,理了理衣服,“叫着弟兄们将热气球收一下,今夜咱们在建安城过夜。”
“是。”
卫狼应声退下,召集了手下人,开始忙碌地收拾热气球。
杜荷和高瑾则站在一旁,看着亲卫们忙碌的身影,杜荷轻声道:“高公公,下次我多准备俩火钳,咱们再飞一次?”
“可别,你这是准备要了我老命了。”高瑾一指自己的双腿,“你看看,这会老奴的小腿肚子还在打着转呢。”
一阵风吹过,杜荷下意识的想抓点什么,高瑾看着哈哈大笑:“就这,你这臭小子还想再飞一次?”
杜荷干脆盘着腿坐在地上,嘴硬道:“多飞几次就习惯了,高公公你想啊,若是咱们往篮子里装些炸弹,找个顺风天,从空中点燃,扔下去,啧啧……”
“啪”的一声,高瑾手中的水囊摔落在地,水花四溅,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杜荷:“这……这……!”
杜荷却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捡起地上的水囊,轻轻摩挲着:“高公公,这主意怎么样?是不是惊着了?”
高瑾脑海中想象着面对漫天的热气球往下投着炸弹,脸色苍白,颤声道:“可,可是,这太危险了,万一被人发现……”
杜荷摆了摆手,打断了高瑾的话:“被发现又如何,那弓箭手还能射出两里地不成??”
高瑾沉默了片刻,缓缓抬起头,满脸兴奋之色,看着杜荷的眼睛:“那咱们啥时候再飞一次??”
杜荷嘴角一笑:“择日不如撞日?一会再飞一次?”
高瑾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缓两日,缓两日的,这哪能这么糟蹋人的啊。”
杜荷微微一笑,伸出手来:“那就这么说定了,两日后咱们再来一次。”
高瑾一把将杜荷的手掌拍到了一边:“老奴说的两日不是两日……”
这会天色也有些黑了,将士们收拾完热气球,整个队伍就朝着建安城行去。
夜幕降临,建安城灯火通明。杜荷一行人在城外找片空地就开始安营扎寨。
晚上吃了饭之后,躺在床上,杜荷回想着今天的经历,心中不禁有些后怕。
“这破玩意这么吓人,以后得多准备几个火钳了,不然容易死人。”
翻了个身,杜荷思索了半天,也没想到控制热气球的办法,干脆将脑海中的思绪全部扔掉,安心睡觉。
次日一早,杜荷带着整个队伍回了辽东城,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隔了两日,终究是没有再次起飞,杜荷到作坊去看了看那收起来的热气球,咬牙做了好一阵心理建设,最终只能摇摇头离开。
另一头,杜如晦带着薛仁贵以及一万将士慢慢行进,这时杜如晦才理解了杜荷在这北方到底有多横。
高句丽的士兵们远远地看着这支队伍的旗号之后,远远地就躲开了,路过小城镇和村庄的时候,高句丽当地的百姓都纷纷上贡着粮食。
直到到了丸都城之时,薛仁贵一人一马直愣愣的冲到了城外,高喊着:“叫渊盖苏文出来迎接。”
不一会,渊盖苏文带着一脸讨好的笑容,匆匆出了丸都城,向着杜如晦和薛仁贵的队伍迎去。
他早就接到了消息,知道杜如晦率领的唐军即将抵达,心中既紧张又忐忑。
作为高句丽的重要将领,他深知高句丽与唐军之间的实力差距,甚至一个杜荷就能轻而易举的将高句丽给灭国了,因此也早已做好了迎接的准备。
杜如晦坐在马背上,看着渊盖苏文那讨好的笑容,心中不禁冷笑。他知道,这不过是渊盖苏文的表面功夫,高句丽人从未真心臣服过唐朝,他们的心中始终存着反叛的念头。然而,如今唐军兵强马壮,他们也不得不暂时低头。
渊盖苏文走到杜如晦面前,深深地行了一礼,恭声道:“杜相国远道而来,末将未能远迎,实乃罪过。还请杜相国进城休息,末将已备下薄酒,为杜相国接风洗尘。”
杜如晦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就有劳渊将军了。”
渊盖苏文心中一喜,连忙在前面引路,带着杜如晦和薛仁贵等人进了城。
丸都城虽然不如长安繁华,但也算得上是高句丽的一座大城,街道宽敞,商铺林立。
然而,此刻的丸都城却显得有些冷清,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商铺也大都关门闭户,显然是被唐军的到来给吓得不轻。
杜如晦并未在意这些,他带着队伍直接来到了城中最大的府邸,这是渊盖苏文特意为他准备的。
进入府邸,杜如晦和薛仁贵等人被安排在了最好的房间,而渊盖苏文则亲自去张罗酒菜。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杜如晦终于开口了:“此次我率领大军前来,陛下早已发过国书。若有得罪之处……”
薛仁贵怒喝一声:“得罪就得罪了,他高句丽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