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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我就不知道了。”
朱彪两手一摊,他毕竟不是情报贩子,不可能什么事都清楚。
杨老师第二天就回来上课了,但他面色一看就十分憔悴,看来没少为诈骗案劳神。陈容虽然心中好奇,但也知道什么叫边界感,没有直接去问杨老师,毕竟属于人家的隐私。
直到几天后,孙知府亲自来到明月杂志社,邀请陈容以主编的身份一叙。
孙知府这次不是来请陈容参与破案的,而是希望杂志能刊登一篇提醒百姓防范诈骗的文章。最近,晋州不知从哪刮来一股诈骗风,各地出现多个流动诈骗团伙。不仅是安宁县,其他两县的县衙也接到了不少受害者报案。
府衙只好将类似的案件进行并案处理,有些手法不高明、隐匿手段差的案犯,已经被火速逮捕了。但仍然有不少犯罪分子逍遥法外,包括杨老师的案件在内,尚未破获的诈骗案高达十多起。
孙知府亲自把这些案件的相关资料送到了杂志社,为了保护受害者的隐私,里面的人物全都用了化名。陈容看到这些离奇的诈骗手法,这才发现古代的诈骗方式一样层出不穷,很多手法甚至在现代也是十分常见的。
根据官府提供的资料,陈容得知,江湖上的骗术分为“蜂”、“麻”、“燕”、“鹊”、“要”五门。
所谓蜂,也作风,指的是一群人蜂拥而至,协同行骗,往往雷厉风行。麻,也作马,指的是单枪匹马的个人行骗。燕,也作颜,指的是以女色为诱饵进行行骗。雀,也作缺,指的是一帮人花钱买官缺,然后大捞一笔;也有假装和尚老道,装神弄鬼的诈骗,也属于雀门。所谓要,多为绑架勒索,或是碰瓷欺诈,手法多样,按定义来说,现代的电信诈骗当属要门。
做反诈宣传是一件大好事,同时能够提高杂志社的声望,陈容断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因此他决定为反诈紧急加印一期专刊,名字就叫《彪新立异(反诈特别刊)》。
至于文章怎么写?在看完资料后,陈容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想法。他打算搞成有奖竞答的形式,先将诈骗的定义、罪名和常见方式介绍一遍,再列出几个近期发生的案例,让读者回答这些案例属于哪一门骗术。读者以回信方式参与答题,前五百名全部答对者,可以得到一份精美奖品。
文章的最后,再列出一些防范诈骗的方法,作为警示。
以下两个案例,就十分具有代表性。
百色县发生过这样一起案件:某家比较大型的布店,有一天客人很多,老板在店铺对面的内堂对账,有人趁着人多杂乱,跑到内堂叫嚷着要见老板。老板出来后,跟他施礼奉茶,请他在外面稍作等待。这人趁外面没人,拱手作揖、假装告辞,跑到铺子门口扛起一匹布,然后慢悠悠地走了。
等内堂的客人交易完毕,老板出门发现少了一匹上等布料,于是问对面铺子的小二。小二说,看他跟你拱手道别以后才把布拿走,步子缓慢神色坦然,大家都以为是他自己买的布。繁忙的店铺和街道,人来人往,却完全没有人怀疑他是骗子。
这起案件应当属于五门中的“麻”,行骗者主打一个心理素质极强。
安宁县有专门出租马匹或马车的车坊,前些日子发生了一个案子:某日,车坊的马夫接待三位妇人租马。最小的妇人说:“大姐善于骑马,让她走在前面,我们垫后吧。”
一路上,小妹故意与马夫眉来眼去,走了不到十里路,便让马夫扶她下马休息。马夫趁机抱住小妹,想占她便宜。两人眉来眼去,互相勾搭了一会儿,甚至还约定了晚上回马夫家同睡。正说着呢,前方的二姐从马上掉了下来,小妹让马夫赶紧去扶她。
二姐坐在路旁,对马夫说:“我跌伤了腿脚,你去前面买点膏药给我贴贴,顺便让大姐停下来等一等我们。”
马夫向前看看,大姐已经跑得没影了,于是赶紧骑马去追,小妹和二姐趁机骑着马向来时的方向飞驰而去。
最后,马夫向前追不上大姐,向后找不到二姐和小妹,只能白白丢了三匹马。
毫无疑问,这属于骗术五门当中的“燕”,整个一个古代版仙人跳。
类似的案例还有很多,陈容整理了一下思绪,总觉得这篇文章写出来会有点空洞,好像少了一点东西。
苦思冥想之后,他终于明白了,自己手上的材料都是官府的转述,他从来没有亲自接触并采访过受骗者,不知道他们的真实感受,写出来的报道能不空洞嘛!
眼下最合适的采访者,自然是杨叔宝老师了。
这次,陈容依然带着小李编辑一起,求见杨老师。在二人表明来意后,杨老师也不扭捏,愿意作为反面教材接受采访。说起他被骗的经历,那曲折程度在近期所有案子里都能名列前茅。
上周,杨老师在回家的路上捡到一个包袱,包袱里面是一尊鎏金佛像。正在他观察的时候,不知道从哪窜出来一个中年汉子,说这是“青铜鎏金佛”,价格不菲,见者有份,两人应该把它平分掉。可是二人身上都没带钱,杨老师心中也持有一丝怀疑,不确定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古董。于是那汉子说,自己知道一家古董铺,专门收古董,两人可以一起去把鎏金佛卖了,再把收回来的银子平分。
这下杨老师也动心了,他跟着来到了古董铺。古董铺的老板说这佛像有二百多年的历史,愿意出一千两收下,那汉子跟着老板进内堂拿钱,结果半天都没出来。杨老师等急了,便追进去询问,结果老板告诉他,那人早就拿银票走了,鎏金佛已经归古董铺所有。
杨老师本以为,那人是想独吞一千两,所以偷偷跑了。但想想自己并没损失什么,便将装佛像的包袱留下,也离开了古董铺。
刚走出大门,方才那汉子就从街角窜了出来,告诉杨老师:他方才溜走是怕店家反悔,因为他也懂点行,知道是那老板看走了眼,其实那鎏金佛最多值五百两,根本不值一千两。但他不是贪得无厌的人,说好了两人平分,就绝不会独吞。
随后他拿出银票一看,只有一张一千两的,根本分不开呀!那汉子让杨老师回家拿五百两找给自己,杨老师想了想,最终还是同意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陈容已经猜到最后的结局了——杨老师用自己的五百两,换了一千两的假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