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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跳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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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在路上四野偶有村庄和工厂的零星灯光在黑暗中或明或暗。远离了城市的大气污染似乎繁星也份外明亮起来。

    勇刚打开车载音乐选了一非常低沉柔和的foreverfeet音乐的弦律在雨声中行进流水涾涾声响让人晕晕欲睡。

    我回头看去a市的繁华在夜色中慢慢消失只在天际泛红了一片天空。我轻轻道:“看样子我们运气不错警察还没有部署到这儿。”a市是省内的交通中心四通八达出市的路非常多。

    勇刚点点头道:“以a市的警力要这么快封锁所有路口并非易事的更何况你只是普通的伤人案警方没有必要大动干戈的该他们管的事多的去了。”我轻轻摇头微微笑道:“伤了别人或者是如此但你如果知道我刺伤的那女孩老爸是公安局的上任局长就不会这么想了何况某人说……”我心中想起施少强心中有点黯然闭起眼没再说话静静享受着音乐的疗伤功效。

    “嘿你闯的祸也挺不小嘛!胆子还真大就这样还敢挑衅警方。够牛!”勇刚讥笑道。

    “也不是存心挑衅了警方要从收费站的录相中找出我们的资料不是一时半会能做到的等他们证实了我们确实是通过这条路去b市估计我们都早赶到了b市了。何况我们的计划是要从b市绕回h县让他们把注意力集中在b市故意下个套是没什么不好。”

    听着音乐我心头忽然有点儿疲倦。勇刚见我闭上了眼轻笑道:“你够狡猾不过我看你也累了路程还远你先睡一下好了从现在开始我要疯狂驾驶了如果估计不错的话我们应该有两个小时的安全时间。不知道能不能安全到达b市。”

    我闭着双眼点点头道:“你喝了酒如果撑不住换我就我这伤势开车还抵得住的。”勇刚应了一声笑道:“我像是硬撑的吗?你好好的睡你的吧!”

    音乐声中往事模糊地袭上心头。头开始晕沉隐隐有点烧的感觉。半梦半醒间终于沉沉睡去不知过了多久车身一晃一下把我惊醒过来只见勇刚已经把车停在一个大型的加油站。勇刚叫人给加满油然后打开车门对我说道:“我去买点吃的和水顺便给你带包烟。你不要下车了。”

    我点了点头看着他向油站的市走去忽然只觉自己有点尿急虽然一醒来就疼痛难忍但不解决一下也是不行的只得跳下车朝卫生间走去卫生间在市的旁边一点我走过市的时候习惯性地朝里面望了一眼却见勇刚并不是在买食品而是用里面的固话在打电话。

    这时候还打给谁呢?我怔了一下然而尿意憋得我懒得去思考赶紧冲进了卫生间。到我出来的时候勇刚已经在货架上开始选购食品了完全是没怎么挑选随手乱拿。

    我笑了笑觉得夜风有些寒赶紧走回车上去。睡了一会似乎有点儿精神了。

    不多时勇刚已经抱着一大堆食品跑回车上来正好油也加好了。车才一启动我一边拆开他买来的那些方便食品一边随口问道:“你刚才打电话给谁呀?”

    勇刚怔了一下道:“你看见了?”我点点头道:“去卫生间时看见的。”勇刚哦了一声道:“打个给以前信得过的一个战友有点事得安排一下这儿是加油站我想还是遵守一点规则不要用手机打的比较好。你饿了吧赶紧吃可惜时间太紧只得随便买点应付一下。”

    我轻轻点了点头脑海中却有点似乎那儿不妥的感觉。但感觉也说不了个所以然来。

    车子重新上路勇刚看了我一眼道:“你腹部受伤能不能吃这些玩意的?”我大大啃了一块面包又灌了口水道:“我又不是肠子破了应该问题不大的。再说了就算真有问题我也不愿意饿死。”毕竟今天晚上我们都只顾着喝酒根本就没吃到什么饭菜。过了这么几个小时还真有点儿饿了。

    车继续上路在夜色中飚行。全身开始乏力摸了摸额头似乎越来越烫也许真是热了。这种受伤后的烧是非常严重的症状。但我已经不可能顾得了这么多了更不能被勇刚查觉到我的状况否则以他的个性绝对要带我去医院的。

    一路上都没有特殊的状态三个小时后我们顺利地开到了b市b市虽然是地级市。但显然在繁华程度上和a市没法相提并论深夜的街头甚至连人烟都看不到。

    勇刚似乎对b市很熟悉没花多少时间就绕到了火车站附近火车站的巨大标志在黑暗中格外明显。

    “你来过这?”

    勇刚点点头道:“对我爸以前经常在全省各地跑生意遇上我放假有时候有会带我来出来到处走走所以我对附近这几座城市都很熟悉。想不到这么几年了感觉没多少变化。”

    我看着前方的火车站道:“不知道今晚上有没有适合的车如果今晚上我们从这就走会不会更安全。”

    勇刚摇了摇头道:“现在不可能还在售票的而且我们去买票目标太大了要赶火车的话也只能明天去找小一些的代售点。何况这毕竟是个大站在这上火车的话不太妥当。”我点点头赞同他的意见同时想起自己身上的那把枪虽然火车的安检比较轻松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在一些小站上车比较安全。

    勇刚把车停在一个巷口内对我道:“下车吧我们步行去前方找间比较差的旅店休息一下。等天色早一点再换出租车。现在要找肯跑长途的出租车比较困难的。而且我看你好象有点生病了还是休息一下再说。”

    我愣了一下道:“怎么不把车直接开过去。”

    勇刚笑了笑道:“你的车很靓的把这么好的车停在破旅馆前似乎有点太引人注目了吧。何况就是被警方注意到我们的车我们也有点时间逃跑的。”

    “你倒是很谨慎。”我赞到。

    勇刚微微点头道:“不谨慎一点我根本就没法逃到这来了。”夜色下他的脸庞显得无比坚毅与自信。时间的积累让他越来越成熟。虽然和我在一起时他也有会喝醉的漏*点一面但可以想见只他一个人的时候是多么小心谨慎的。

    午夜的街头勇刚拎着包搀扶着我慢行在陌生的都市中。

    通常火车站附近都是破旧与混乱的代名词。映入我们眼帘的是一家名为吉祥旅店的破损旅馆用民房改建的挤在几间低级的卡拉ok中。一扇破烂的玻璃门上写着六十元标间包热水早餐。

    柜台是空的管理员睡在隔壁小屋里我们轻轻敲了下窗那被我们从梦中叫醒的管理员显得有些郁闷打着哈欠一脸睡意。

    “还有窗子临街的房间吗?”勇刚问道。

    有!二楼全空着你要几间都没问题。不过先说明现在太晚没有热水了。

    我们都是冷笑了一下要了一间所谓的标间。管理员巴不得赶紧躺下去。只是象征性地问了下名字随手登记了一下连身份证也不用看收钱后就把钥匙丢给我们。

    我们要的房间在二楼打开门一看一股霉味扑鼻而来甚至床铺上的铺垫也没有换过有着比较明显的污渍。不过我们是不在乎这些的勇刚打开窗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对我道:“不错从这儿可以直接看到附近的路口。”

    长呼一口气我们和衣倒下。一阵阵的疲倦袭来伤口阵阵地抽痛着全身都在烫。看来很久不生病这猛然一下竟然把我折磨得不轻。

    “睡吧明天还要跑不休息一下撑不住的明早我就去买药你先忍一下。”

    整个半夜我简直是在半梦半醒的梦魇中渡过只觉全身忽冷忽热身上一阵阵地汗流。把衣服和被单都湿透了。朦胧中只觉得勇刚隔不了多久似乎就会起来不停地起来去窗前观察然后又把他的被子给我并成两层盖上。我本想拒绝但浑身酸痛竟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我们来到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是凌晨两点睡不了多久天色已晓。我猛然一下醒过来时勇刚不在屋中虽然是在逃亡过程中但他的习惯也很好被单仍然叠得很整齐。只在床头留着张字条:我去买药你等我!

    我心中微叹一下看来自己昨夜真是病得不轻连他出门都没感觉。这对警觉性高的我来说睡这么死可是不常有的事。但所幸身上被捂了半夜似乎停止了热。好了一点儿。没有睡时那么强烈的沉重感。

    走进卫生间对着镜子一看不由吓了一跳一夜而已镜中的我简直成了另一付模样脸色惨白眼睛还冒着红丝。嘴角干裂一根根坚硬的须根从皮肤中透出显得憔悴无比。

    随便洗漱了一下罢用衣襟随便擦拭了一下擦脸的瞬间忽觉得嘴唇一阵生痛显然是昨夜热把嘴皮也给烧裂了。不由感到一阵口渴转头看了看才想起昨夜临时下车时把水给忘记在了车箱内。心想一会勇刚买药回来总不能用生水服药吧。拎起热水瓶晃了晃空荡荡的只得打开门想叫服务员重新送一瓶来。

    刚行至楼口忽然听见楼下总台前有人道:“我们调查一下你们昨夜可有人来这登记过住宿。”我心头猛然一跳轻轻低下头去顺着楼道的转折处往一楼总台前看去一下看见了警服的半只衣袖。

    心中猛然一跳心中暗暗靠了一声暗想警方的动作果然很快。赶紧轻轻向回快走去。要从正门逃跑显然是来不及了非被撞个正着不可。推开房门我把床头柜上的勇刚留下的纸条一下拿掉。再用最快的动作把床上的被单一扯。放在了浴室内的衣物支架上。免得被他们上来检查时摸到余温。

    把勇刚的旅行包一拎我心中脑海一下飞运转该往那里跑方才妥当。所幸昨夜我们上来时已经观察过地形知道楼道的尽头是间公共卫生间唯有那里的窗子是没有被封死的。

    我长吸一口气已经准备如果实在不行就从那儿跳楼。但又不敢动作过大引起楼下人的注意只得拎着勇刚的包蹑脚向楼道口的公共卫生间小跑去。就在我刚刚进入卫生间时我已经看见两个警察在管理员的带领下走上楼来。

    唯一的希望就是他们以为我们跑远了。

    竖起耳机贴着卫生间的门听着远方我们那间房间的动静果然只听到那管理员骂道:“妈的怎么走了也不来退一下钥匙!”

    一个警察似乎对另一个警察道:“我们四处看看!”脚步声向我这边缓缓传来。我心中一紧看来不跳楼不行了往窗下一看不由呼了口冷气下面是一个院落的实地一点借力的地方都没有。这种高度对于平常的我来说只是小菜一碟但现在我负伤在身只是随便动弹一下都吃痛不已更别提做这么大的动作。

    我一下把卫生间的房门反锁上。暗忖以我现在的样体状态硬拼是绝对没有机会的。唯一之看来只有拼着伤势扩大跳下何况勇刚还在外面替我买药我得赶紧通知他不然他冒冒失回来。可谓自投罗网。

    心念一动我已经把勇刚的包贴着墙轻轻丢下。然后身子抓住窗子一纵而上只是这么一个动作牵扯到我受伤的腹部也差点没痛得叫出来。

    咬了咬牙我用手抓住窗边缘尽量减少坠落的高度。

    手一松我已经顺着墙面坠落而下。饶是我已经做好了保护动作但由于不敢力怕出太大的响声惊动到警察。也只得以手抵着墙滑下。啪的一声腹部一阵巨痛脸都差点痛得变形。低头一开伤口又再度开裂血丝一下浸了出来。

    但现在不可能再顾及这些了唯一的念头就是赶紧逃跑再通知勇刚。

    拎起包一阵狂冲。这儿是个四合院似的民居。我不辨方向慌然想见路就跑。但猛然觉这里是完全是个封闭的我如果想从这儿出去非得经过别人的居所。

    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我一下朝一间虚开着门的房间冲了进去。

    啊的一声!只见一个穿着吊带小衫的年轻女子手拿着牙刷和口缸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我一下冲了过去手一下箍住了她的脖颈低声道:“别叫我不是劫匪也不会伤害你。”

    那女子显然一下被吓呆了正要嘶声惨叫我已经一把封住了她的嘴。沉声道:“你想死就尽管叫!”唔的一声那女子的声音一下被压了回去。

    我四处一打量这显然是个单身女子租住的房间不过二十平方米左右的单间各色胸罩内衣散落在床头化妆台前混乱不堪一看就知道是名在附近卡拉ok中坐台的女子。

    我低声道:“把你的电话拿来借用一下!”

    那女子以为我是要抢她的手机脸上一阵惶然但不敢拒绝我只得勉强地用手一指床头柜。我不敢放开她怕她又再度叫起只得继续捂着她嘴拉扯着她过去。拿起电话就拨勇刚的号码。心中非常急躁只希望勇刚还没有回来。

    电话响了勇刚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我的心不由为之一松。急道:“是我文俊你现在在哪里?”

    勇刚道:“我知道出事了你什么都别说赶紧过来我已经打好了出租车在旅馆门左一百米处的大龙酒店门口等你。”

    我心中一下放下心来电话一关换了拎包的手横箍着她右手从衣服中掏出一叠钱也不管够是不够。对那女子道:“你的手机我现在有用这钱你收下我现在放手你如果敢叫一声我立刻杀了你!”

    那女子慌然点头身上颤抖不已。

    我把钱往桌上一放轻轻放开她这女子脸都吓白了口缸一下摔落在地上。我眼睛一瞪她立刻吓得转过身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对不起是我打扰了!”我深呼一口气这才仔细打量了这女子一眼年纪很小最多不过二十岁的样子。此刻吓得不轻只敢低着头全身栗栗抖。根本不敢看我一眼。

    “谢谢!”我朝她点了点头捂着伤口拿着她的手机就朝房门外走。

    “你在流血!”这女子一直低着头此刻见我出门忍不住低着头脱口道。

    我笑笑“没事!弄脏了你不好意思。”头轻轻朝她点了点示意谢谢她的提醒。只有内心真正善良的人才会在被别人威胁时还提醒对方的伤势。

    我把衣服扣好不让人注意到我腹部在渗血。但如果人有心看的话还是能从我的裤角上看到血迹的。我伸手拦了一张出租车。“去大龙酒店!”

    那的哥惊了一下道:“大龙酒店?”

    我点点头轻声道:“别以为我是外地人我知道大龙酒店离这只有几百米的。你敢的话试试拉着我绕远看看!”

    那的哥吓了一下连计时器也懒得打赶紧开车。

    从这儿到吉祥旅馆正门那条街只隔了一排民居半分钟不到我已经看见了勇刚说的大龙酒店只见前面停着几张出租车。勇刚正在其中一张中伸头张望。

    我叫那的哥把车开过去那的哥看着我下车又跟着上了另一张出租车不由一脸的不可思议显然他这辈子从来没有遇过这样的乘客。

    “开车!”勇刚一等待我上车马上对的哥道。我刚要说话。勇刚已经示意我不要说话显然是怕我们的话被的哥听到。

    车一开动我心头微微松了一下。勇刚拍了拍我笑道:“没事就好接着!”说着把一塑料袋的药和绷带什么的递给我。

    靠我脸上虚弱地一笑道:“你当我是木乃伊呀用得了这么多。”

    勇刚哈哈一笑道:“让你一次用个够这辈子别再沾这玩意!”

    初冬微凉的晨风中我们向h县赶回去。兜这么一个圈子我想施少强要想跟踪到我还是有点难度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