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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夜寒躺在地上,除了微弱的呼吸外,整个人看上去跟死了一样没什么区别。
寂锦桥的话,像是击垮了他原本的斗志一样。
他的确已经跟“好人”不沾边了。
这些年,为了扩张,所建立的“狼面”组织,没少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他的权势下,尽是用鲜血铺就而成的。
只是,薄夜寒强撑着,讥笑道:“彼此彼此,半斤八两!”
他们两个,谁也没有在寂玖笙心中占据多少份量。
“哼!”寂锦桥冷笑:“谁跟你半斤八两?”
他故意去刺激薄夜寒:“这五年来,家里没人,就只有我跟他,我们中间经历的一切,你根本不知道。”
薄夜寒浑身一怔。
的确,五年前,他为了得到权势,从而北上入帝都。
有舍有得,他选的这条路,就必须离开。
五年的时间,的确太久了,久到寂锦桥这个小变态已经成年了。
但是……
薄夜寒“哈哈”一笑,差点被寂锦桥给带偏了,差点给他钻了空子。
薄夜寒盯着他,目光锐利:“喜欢是一件很玄妙的事,它不是依靠时间就能达成的,尤其是在寂玖笙身上,这件事更不可能发生。”
所以,寂锦桥的那五年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寂锦桥毫无意外的黑了脸。
他冷着脸,像是故意为之,从薄夜寒身上迈过去,大步跨出。
寂锦桥出去后,狠狠吐出一口浊气。
狼头面具居然是薄夜寒,居然还对哥哥存着那种心思。
真是碍眼!
碍眼极了!
寂锦桥心里恶劣的想,那一身重伤,最好没人管,不治身亡才最好!
——
另一边
傅临渊初步判断,寂玖笙的胳膊需要缝针。
寂家公馆又没有比较齐全的医疗用具,傅临渊驱车载着寂玖笙来到了寂氏旗下一家私人医院里。
一进去
傅临渊就找了主治医生,让给安排好一切所需要的工具。
这期间,局部麻醉,消毒,清创,缝合,都是傅临渊亲手在做。
神色认真,一丝不苟。
寂玖笙坐在他对面,看着他给自己忙碌。
他以往只知道傅临渊忙,只知道他所走的那条路的大概方向。
现如今,真切的见到了,寂玖笙内心不由的感慨。
作为患者,一看傅临渊的神态,就觉得很靠谱。
他以往都是温和的,但治伤时,又是极其认真,专注,冷静,一丝不苟的。
又因为以往的温和,这种工作时的冷静让人看上去便不觉得冷漠了。
最直观的感受就是靠谱。
一切动作娴熟至极,手极其的稳当,分毫不差,仿佛他天生就该治病救人。
好似一切伤交由他手,就不用再担心了。
做完这一切,已经是快半个小时了,一共缝了十四针。
最后,傅临渊看着寂玖笙包裹着纱布的手臂,舒了口气。
紧拧的眉头,也终于是舒展开了。
最要紧的事情做完了,他终于能顾得上其他的了。
傅临渊眸中出现一抹戾气,指责的话,随即而出。
“薄夜寒真是狼子野心,居然能对你下这么重的狠手!”
寂玖笙摆了摆另一只手:“倒也不是,算是误伤吧。”
说起来,其实是他打薄夜寒的时候,薄夜寒一躲,自己盛怒之下,没控制住力道,自己划上碎瓷片的。
傅临渊问道:“玖笙哥,我们现在回去吗?”
“算了,先不回去。”
寂玖笙摇了摇头,冲击力太大,他需要缓一缓。
寂玖笙道:“你去找院长,让他在后面的休息区腾间房子出来,我晚上就住这儿吧。”
“好。”
傅临渊点了点头,推门出去。
房间里
寂玖笙看着斜对面,不远处的镜子。
镜子里的自己,略带狼狈,唇色有些惨白。
他苦笑一声。
低语道:“这叫什么事儿呢?”
薄夜寒喜欢自己,还如此的大费周章,眼里的执拗,掠夺让人心惊。
薄夜寒向来是条毒蛇,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一时间,寂玖笙感觉自己和薄夜寒又站在了对立面。
一开始,他以为薄夜寒是要对自己不利,这才找“妹妹”要了没用的薄天赐。
然而薄夜寒弄的这么一出,薄天赐这颗棋子,自然就没用处了。
但是...
有一说一,到了这种时候,寂玖笙宁愿是真刀真枪的拼一把,也不愿意是如今这等场面呀。
寂玖笙“哎...”的叹息了一声。
真棘手啊。
自己头都开始疼了。
没过一会儿,傅临渊去而复返:“玖笙哥,房间准备好了,我扶你过去吧。”
“没事。”
他虽然伤了,但也没有伤到需要人搀扶的地步。
寂玖笙率先迈步。
一路走来,傅临渊都在寻找话题,寂玖笙故意敷衍。
住的地方是一个院子,都是平房,周围种满了花花草草。
空气清新,让人舒心。
进房后
寂玖笙径直关门,将傅临渊关在门口。
“我累了,你回吧。”
“玖笙哥,那你好好休息。”
傅临渊久久的站在门口,眼中的落寞,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是风一吹就能倒一样。
那种孤寂,酸涩,填充着他整个身体。
房间里
寂玖笙说累了,也不是作假。
折腾了这一通,再加上前三天为了保证今天不出错,他都亲自监工。
此刻心里,身体上的双重疲惫,让他几乎头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
等到他再次醒来时,天色昏暗,已经是十点多了。
寂玖笙摸了摸肚子,有些饿。
中午本来就没吃,再加上跟薄夜寒的一场体力消耗,胃里更是空空如也。
念头刚起,房门就被敲响。
“谁?”
“玖笙哥,是我,想着你应该醒了,肚子肯定饿了,给你送点吃的。”
门外,傅临渊的声音温和似水。
“进来吧。”
寂玖笙说着,从床上起来后,进了洗手间洗漱。
睡了一觉,再加上等会儿要吃东西,不漱个口,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玖笙哥,要我帮忙吗?”
傅临渊刚进来,就看着他要去洗手间,当即询问道。
“不用,手还没断完呢。”
“那你千万小心,有伤的地方别碰水。”傅临渊叮嘱道。
等寂玖笙洗漱完出来后,傅临渊已经将饭摆放整齐到桌子上了。
一菜一汤,一小碗米饭,外加一小碟餐后水果,很是齐全。
傅临渊将筷子递给他:“现在太晚了,不宜过多进餐,都给你弄的小份。”
寂玖笙接过筷子,“嗯”了一声,而后开始用餐。
傅临渊静静的看着他将饭吃完,他自己又将东西收拾齐整后,没往外走,反而是坐在了寂玖笙的对面。
眸光温和,似一池春水。
“玖笙哥,我们可以好好谈一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