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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眼往周围看了一圈,角落里还有几根靠在墙上的木板,连忙跑了过去往下蹲,顺手还拉下了外面的棉裤。
“里面是谁,快出来,我已经看到你了,你是谁,来这里干嘛。”
一个手臂上戴着红袖章的老太婆,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进来,一张脸上带着肃杀,大声的喊道。
外面的光线亮,里面的光线暗,趁着老太婆视线转换之际,朱向清站了起来,一边往上拉棉裤,一边大声喊不要过来。
朱向清越是喊不要过来,老太婆就越是要过来,她急切的想要抓住那个丫头的把柄,也算是行使自己的权利。
“老实交代,你一个人在这里干嘛。”
一束强光亮起,老太婆眼神不好,只能从自己的布包里拿出手电筒,对准朱向清的眼睛照射过去。
朱向清心里骂娘,但她知道这种老太婆最难对付,必须要保持不卑不亢,再微微带些可怜才能过关。
朱向清故意紧张的微微颤抖,空间里的水不知不觉的流入脚下的那块地方,手却挡住了那束光芒。
“奶奶,别照我眼睛,我从小就弱视,见不得太亮的光,今天是我尿急,可又找不到厕所,所以就……”
朱向清脸红红的往边上跨了一步,那个老太婆将手电筒往下移动,果然看到地上的一滩水,皱了皱眉。
“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在这种地方撒尿,万一有个男人进来你咋办,不是白白给人占了便宜。”
“奶奶,我实在是尿急,为了不拉在裤子上,也只能这样了,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
老太婆被朱向清左一声奶奶右一声奶奶给叫的心里高兴,她跟儿媳妇关系不好,儿媳妇把孙子孙女都带走了,害的她想见也见不到。
现在看到朱向清对她如此的尊重,所有的防备都放了下来,一把拉住朱向清的手,有些焦急的问道:
“闺女,奶奶眼神不好,刚才好像看到有个男人走出去,你可看见。”
“奶奶,我跟你萍水相逢的,你没必要坏我名声吧,我尿急,一个人在这里屙尿,如果不是你现在跟我说话,我已经离开了。”
老太婆有些不好意思,仔细的在周围溜达了一圈,的确没有发现什么苟且的痕迹,才准备带着朱向清离开。
“丫头,你叫我一声奶奶,奶奶也把你当自家的闺女看,现在外面风声紧,你一个人要小心,别被那些带着红袖章的小伙子给占便宜了。”
“谢谢奶奶,我知道了。”
“对了,我就住在前面的那个平房里,看到那边的国营饭店了吗,我就在国营饭店的后面,以后来镇上,有空就来看看奶奶。”
看着这个老太太一脸兴奋又落寞的神色,朱向清摇了摇头,萍水相逢的,她才不会去呢,但头点的飞快。
“咦,你不走吗。”
“奶奶,我记住你的家了,以后有空一定来看你,只是现在你先走,不然我跟着你,你又戴着那个,人家还以为我犯了什么事呢。”
老太太看了一眼自己的红袖章,一股豪情油然而生,小丫头说的对,自己带着小丫头出去,会被人给误会的。
她可是抓治安的老手了,所有的妖魔鬼怪在她手里过不了一招,这个小姑娘一看就是一个花骨朵,得好好保护才对。
“那我先走了,等我走过那个弯,你再出来,有时间来看奶奶呀。”
“好的奶奶,你走好,走慢些,当心脚下的路。”
老太太心里暖,挥了挥手迅速朝着那个拐角走了过去,等看不见她的身影,朱向清才松了一口气,好险。
朱向清手一动,野猪又出现在原地,然后蹲在野猪边上,万一有人她收起来也方便,几分钟后,王大厨推着板车匆匆赶了过来。
“王叔终于来了,快把野猪给弄走吧,刚才有个戴红袖章的老太太来查过,被我哄走了,但我担心她会再来。”
“那个老太太,哎,也是个可怜人,你那头野猪是不是……”
“野猪没事,我在外面拦住了她,所以她没有看到。”
咦,居然能支开那老娘们,看来这个小姑娘也是有一把刷子的,不过能在这么缺肉的时期,弄到一头野猪,这户人家肯定也是狠角色。
“给,六百块拿好,野猪我拿走了,以后还有好东西,直接拿到饭店的后门,你仔细找找就能找到,我每个礼拜三休息,只要身体没问题,基本上每天都在国营饭店。”
“明白了,谢谢王叔,钱我收了,你慢慢忙,我先走了。”
野猪脱手,朱向清又赚了六百块钱,心里美滋滋的,也不管王叔怎么把野猪搬上板车了,她可是一个小姑娘,手里哪有力气。
走到一个角落里,手微微一动,背篓里出现一条一斤左右的猪肉,肥肉多瘦肉少,还有十斤大米,两斤白面,这是她今天来镇上的收获。
迈着轻快的脚步,朱向清回到了牛车的地方,安红叶看到朱向清立刻跑了过来,一脸的紧张:
“向清,你去哪里了,我都急死了。”
朱向清卖野猪花了些时间,所以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了五六分钟了,如果不是牛叔执意要等,朱向清就要走着回去了。
“你们买到什么东西了吗?”
“我们在镇上买到十斤白面,可是花了我二十块钱呢。”
朱向清知道她遇到黑市的人了,连忙瑶瑶手,让她不要说出来,有人问就是老家寄来的。
安红叶这才用手捂住嘴巴,幸亏刚才很多人问,她都没有回答,不然就要被人抓住小辫子了。
“你买到啥了。”
“一斤猪肉,一些白米白面,花了不少钱呢。”
朱向清说完眨了眨眼睛,示意她也是从这个渠道买来的,安红叶笑了:
“你真是的,年底不但要还一百斤粗粮,还有十五块钱的耳房修缮费呢,不过没有关系,我有钱。”
朱向清捏了捏安红叶的腮帮子,就知道这个妮子会这么说。
“我猪肉是替你们买的,两块钱,回去给钱吧。”
“好,太好了,我好久没有吃猪肉了,要不是有兔肉解馋,我肯定会被馋死的。”
三人脸上笑吟吟的回到牛车,朱向清不好意思的感谢牛叔的关照。
翠花眼神犀利的看向朱向清和安家姐妹的背篓,阴阳怪气的问他们买了什么,三个小姑娘都没有说话。
朱向清知道只要翠花再动手,牛叔肯定会出手收拾她,果然,翠花见三个人都不理睬她,上手就准备强行看看他们背篓里放了些什么东西。
“咳……咳……”
牛倌用力咳嗽起来,还转头看了她一眼,翠花被牛倌的眼神所震惊,到底也不敢强来,只是她不明白牛倌为何对这三个女知青这么好。
难道是他想贪这些女知青便宜,可岁数不对啊,难道是他想让儿子找个知青媳妇,这倒说得过去,毕竟自己两个儿媳妇都是知青。
“这个牛哥,我不跟你抢,我家大宝二宝都有媳妇了。”
其他村民听到翠花的话,眼神也开始不善起来,原来牛倌动的是这个脑子,就是不知道他看中哪个知青了。
要说这三个女知青都不好,弱鸡似的身材,屁股小的都不见肉,肯定不能好生养。
还有两个小的也太小了,大概才十六岁吧,力气还没有养出来,以后地里还能指望她吗。
那个大的到还不错,但看她精明的样子,估计也不容易上套,一时间,所有人都在打小算盘,力求第一个贪到小便宜。
村长媳妇也在车上,把这些人的嘴脸给看得一清二楚,但她心里也打起了小九九。
自家侄子今年春节有假期,要回来探亲,她大哥嘱咐她留心一些,给她侄子说个好姑娘。
她喜欢朱向清,这个姑娘眼神正,做事认真,而且还懂人情世故,虽然穷了一些,但她侄子是吃单位饭的人,还怕养不起一个媳妇。
想到这里,看向朱向清的眼神更是温柔,朱向清被她看得毛毛的,但同样也充满了期待。
她不记得陈珏生是哪一年回来的,但自从自己回绝了他,似乎很多年都不回来了,直到她离开向前村,都没有看到陈珏生的身影。
牛车先是到达知青点,朱向清给了牛倌四分钱,安红紫也连忙掏出八分钱给了牛倌,牛倌笑眯眯的藏好钱,吆喝着牛车离开了。
刘海他们差朱向清半个小时回来 ,他们这次同样是空手而归,这么多人都蜂拥前往镇子上,如果不是去黑市,几乎是买不到任何东西的。
刘海和陈军兜里有钱,他们很聪明,没有去黑市买猪肉,而是去国营饭店买现成的红烧肉和米饭,然后小心翼翼的放在书包里背了回来。
付希明等老知青自然没有去镇上,两口袋空空,去了也是白废了鞋子不是,但不影响他们的眼神热切的看着安家姐妹煮红烧肉。
“安红紫,你们去黑市了吧。”
林梅故作关心的走了过来。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去黑市了,我去黑市就买一斤猪肉,你想陷害我请动动脑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