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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闲逸走着,没有再思考什么了。
纪尚青通过纪琼的汇报,该是明白了他如今的实力,怕也没什么胆量轻举妄动。
记忆便是最好的牵绊,纪晔随心走着,就到了那处宅子前面。
先前上面的“钟宅”的牌子被换成了“李宅”,涂得比以前更加光鲜,更加熠熠,这天是没什么亮光,可还是反射着微弱的亮。
纪晔想了想,走了进去。
院子里有几个丫鬟和家丁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着什么。见到门口的来人,其中一人惊魂道:“他就是昨晚那个刺客!”
说完之后,,这些人准备迅速夺路而逃,哪怕纪晔就在门口,他们没有出去的胆量,躲到些狭小的空间里,也要比直面他好得多。
纪晔暗自好笑,昨晚亮了身手,客栈小二还有这些下人居然把自己当成了什么恐怖的存在。
“各位别走,我没什么恶意,只是回来看看!”纪晔喊道。
迅速四散开的人稍微一滞,胆大些的看他,胆小的逃得愈发起劲。
纪晔道:“我只是与李赐年有瓜葛,与你们无关,前来也只是细细看看我叔伯的旧地,你们自便!”
纪晔说完后,就是朝着院中走去。
还在窥探纪晔的那些人见到纪晔没什么恶意,慢慢放松开来,各干各的事来。
纪晔走近了昨晚李赐年布满机关的房间,他看着一旁散乱的东西,颇感无奈,自己居然着了他的道。
他正欲去屋子别处看看能找到别的机关的时候,看着地上掉的一块奇异令牌,他想起先前杨梵一说的他不认识的那个令牌,疑心两者就是一物,多半李赐年仓皇陶闯时丢下的,就顺手抓起,收了下来。
他看着地上齐整地砖,想起李赐年正是从这儿下去的,他往后退了些,全身运力,双手推出重重的一掌击打在地上。随着地砖的碎裂,地上出现了黑色的通道,纪晔想想,往下面投掷了个木块,却没听见什么声音。
“难道这洞极深,李赐年想让后来进入的人一个不慎摔死,并且下面最低处,或者土壁上都有着尖刺?”纪晔想到。
纪晔为了谨慎,出去找了个家丁,要了火把,再次进来。他慢慢把火把往里探。这一照,让他瞠目结舌,只照出了下面几尺深,之后就是松散堆砌在一起的土石,他投下去的木块也落在这上面。
纪晔想想,原来是李赐年已经将通道毁了。
纪晔看了看房间内部的布置,他记起数年前这边还摆着整齐的医书,墙上晾晒着各式样的药材,而那时纪念还在这儿看着医书。
纪晔从恍惚中回过神,走出去,见到望着自己的一下人。道:“你们是自由了,各回各家,不必再受李赐年的奴役了!”
这些人看看纪晔,都没挪动步子。
纪晔知道他们不信,道:“昨晚我听了他的对话,他最近马上要离去了。你们那些卖身契什么的都不作数了!”
纪晔见他们开始挣扎起来,心里顿生悲悯,他的妹妹想必与他们有着同样的心路,本着善始善终的本念道:“你们该不是怕那卖身契?你们告诉我在哪,我烧了它吗,还你们自由!”
其中一个胆子大些的家丁咬咬牙,挣扎后上前道:“多谢恩人,让我为您带路。”
纪晔随他走到后院,到了一处明亮宽敞的房子外面。那个家丁指指,对纪晔道:“就是这儿了!”
纪晔抱拳道:“谢谢你!”
那家丁胡乱点头,迅速离开了。
纪晔向前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这屋子原本是钟伯收留他时分给他的房间,已是被改成了李赐年的居处。
纪晔见到不少的桌柜,哪里辨得出来那些契纸在哪?他想回头叫那家丁,可想起他见到这间房就索索发抖,遑论进来,也就没去。更何况,那家丁也很难会得到那些契纸的具体位置,多半还是猜测放在了李赐年的居室里。
定了定心神,纪晔走过去,准备打开柜门翻看时,想起了这样有些鸡鸣狗盗的气味,可想起师父往常常说大行不顾细谨,他如今在救这些人,善报抵得过罪过,就出手翻了起来。
里面放了不少的古玩瓷器,字画奇石。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他无心去赏,在柜脚一处发现了一个木盒子,他打开来看,里面正是几十张契纸。他取出来,一一翻着看了看,有的契约竟然是签到了几十年后,想象这李赐年也是不顾他们的日子,他知晓自己不就离开,还要牵这磨人的契约。
纪晔继续往下翻,见到了纪念的卖身契。他收了下来,把其余人的拿了出。
纪晔准备出去时,记起那么多奇珍。从方才卖身契的内容来看,这些家丁丫鬟要么是家乡受灾流落这边的,要么是家中无法度日的,哪怕驱散了他们,恐怕也没什么好的去处。这许多的财物,不正好周济他们?
纪晔笑笑,他寻了李赐年脱下的衣物,大手伸去,抓着这些一股脑往里包。
纪晔看看一个状如猛虎的黄色石雕,心中也忍不住赞起其中的精妙。这般手法,雕得猛虎形神兼备,呼之欲出。想必这样的精品去典当,定能换来一家数月的生计。
纪晔心中一悦,出手抓住,手上温润如玉的触感煞是舒服,他用力一拿,却没拿起来。
他想这该是自己触感太滑才导致了这样的疏忽,再次抓去,可还是没有抓起来。
纪晔眉头皱起,这里面难道还有别的门道?
他放下手中其他物什,双手探进去加大了力,还是没有效用。他想了想,换个方向,左右旋转起来。
同时,柜子一处居然凹陷进去,再次露出一个古铜色的盒子。纪晔把它取出来,端详起来。
这盒子上流转着奇异的花纹,像是尘封许久,但不失古朴厚重之感,并且还上着一把金灿灿的锁。
“这也太过谨慎了!”纪晔叹道,哪怕有人同他一般有机会闯到此处,一般有机会去触动机关,可还是需要打开这锁。
他一手抓牢箱子,一手握住锁,猛地拉开,却是无济于事。
心有不甘,他拿来另一个奇石,见那质地极为坚硬,就再次用力砸去。
“哐”的一声脆响,那奇石成了碎渣,箱子上留下了一道白印。纪晔用指甲一划,那白印就化成粉末掉了下去,只是那奇石上的。
纪晔想起腰间还有匕首,他只好把那锋零取了出来。看着寒光闪烁的尖刃,往锁上划去。
这一下,把锁划出了深深的凹槽。纪晔接着连划数次,这锁便掉了下来。
纪晔收起匕首,他心里惊涛骇浪,这里面究竟是怎样的宝物,竟然需要这大名鼎鼎的“锋零”才能强行破开。
纪晔轻轻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银白色的令牌,他想起先前拾到的那个令牌,取出来一对照,两者有着相同的基本纹路,不过他后得到这个上面多了一个宝剑的标识。这宝剑标识极为模糊,几乎分辨不出来。
纪晔分不出来,索性照单全收了。
他拿着卖身契与裹着的财物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院子中间,纪晔取来烛火,当着众人的面把这烧了,接着给大家发派了这些。他见这些人激动不已,道:“你们听着,一道去典当,谁要是对其他人的财物有非分之想,只要我知道,让他死无葬身之处!”
其中一个鬼鬼祟祟打量其余人的家丁听了这话,惊得身体一颤,握紧了手中的画,方才的恶意瞬间烟消云散。
纪晔眼尖,自然看见了他的反应。也没计较,听了这警告,也应该没什么妄想了。
纪晔见这事解决,就到处再走走,离了此处,往客栈赶去。
他得去问明白杨梵一李赐年被藏的具体位置,李赐年这样狡诈,杨梵一要是有疏忽,他们又是陷入了被动的境地。
至于说纪尚青,醉心于权术的钻营,逃不了庙堂之困,纪晔知他逃不了。
【作者题外话】:一定要完结,一定要努力完结,努力早些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