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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一片漆黑,夏青伸手,黑得看不见自己的手指。
“这是什么地方?”
“鱼龙门尽头,还是另一个陷阱?”
夏青紧张起来,摸索着从乾坤戒指内取出一根火把,正要点燃,四周一圈一圈地明亮起来。
这是一个天然溶洞,到处都是晶莹的石笋,头顶上是一条长河。河水分为三层,第一层是水,水质清澈却没有鱼虾;第二层是熊熊燃烧的白色火焰,如同河水一样流动;第三层还是水,比第一层的水更加清澈,并且有许许多多的鱼虾,甚至还有庞大的海龙。一条鲟鱼正好从夏青头上游过,优哉游哉地四处游动。
夏青看呆了,下意识伸出一根手指,还真的戳到了水里,还摸到了鲟鱼的尾巴,滑滑的,凉凉的。鲟鱼受惊,甩动尾巴钻到一片珊瑚礁内。这条河实在太奇妙了,怎么看都感觉不像是真实的存在,但伸手试了试,夏青知道这不是幻象。
太奇妙了!夏青惊叹,鱼儿在头上游,人站在下方观看。河流和山洞间没有任何间隔,河水却不会灌进来。
“仙河壮丽,呵呵,年轻人看够了么?”一把苍老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夏青转身,这才发现身后的一块乱石不知什么时候裂开,里面盘腿坐着一个白胡子老人,五官看上去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但一时之间就是想不起来,“晚辈夏青,见过前辈。无意间掉进了山洞,打扰了前辈的静修,还请海涵,不知前辈是……”
“年轻人,你认不出来我是谁?”
白胡子老人笑笑,身体轻轻摇晃变成了另一副模样,千手千面。
夏青心头大震,想起了鱼龙殿尽头的神像,“前辈,你……,你是鱼龙真君?”
“呵呵,正是。”
鱼龙真君笑了,说道:“夏青是吧,欢迎来到本座的鱼龙洞府。”
“参见真君!”
夏青再次躬身行礼,心头震撼,没想到竟然见到了鱼龙真君本人,这可是一尊仙人啊!在鱼龙真君身上,夏青感应到了一股刻意收敛但仍然让人无法抗衡的威压,“不知仙君在此,夏青得罪了,打扰了仙君的清修。”
“呵呵,本座在这等待多年,等的就是你。”鱼龙真君笑道。
夏青意外,“等我?”
鱼龙真君点头,“对,等的就是你,一个带着梦璃萧的探险者。当年,飘渺仙子派厉天将军把飘渺乐章送过来的时候,就留下了遗言,说总有一天,会有一个人带着梦璃萧来鱼龙门找我的。夏公子,你在鱼龙殿内那一招很不错,竟然可以召出不计其数的妖魔鬼怪虚影,招式玄奥。不过,以后还是要慎用。”
鱼龙真君看着夏青,脸上似笑非笑。
夏青立马懂了,知道之所以能闯过鱼龙殿,并不是自己真的有多厉害,而是鱼龙真君感应到了梦璃萧的气息手下留情,故意放自己过来的,“多谢仙君手下留情。”
“呵呵,夏公子,恭喜你飞跃仙河。自从仙国覆灭后,再也没人能鱼跃龙门,你是第一个。点燃仙火后,你也成为了仙国的一员,恭喜。”鱼龙真君目光深邃,似乎可以看透天底下任何秘密,看见了夏青丹田内的心火。
“我现在,也是仙国中人?”夏青意外。
“那当然,所有点燃仙火的人,都是仙国中人,无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
鱼龙真君点头,从怀里取出一本古籍递给夏青,说道:“夏公子,这本飘渺乐章从今往后就是你的了,飘渺仙子一辈子的心血都在里面。学会她的造梦神通,你就能知晓你的过去、现在和未来,成为一个最强大的仙人。不错,天赋、胆魄和性格等方面都很好,太傅的眼光果然还是毒辣,在亿万万人中选中了你。夏公子,好好努力吧。”
夏青接过古籍,封面上写着‘飘渺乐章’四个字,署名梦璃,正是在缥缈城中见到的那本乐谱,“太傅?仙君,你是说广陵庙的那尊神像?”
“呵呵,夏公子,你说呢?”
鱼龙真君笑了,目光如炬,扫视了夏青的身体一眼,“有意思,人火、妖火、魔火和仙火共存,点燃了足足四种心火,仙国最辉煌时都未曾有人如此独特,有意思,难怪广陵太傅选择了你。”
鱼龙真君说着,突然伸手一探,把人皇剑从夏青体内抓了出来。人皇剑像条鱼儿一样跳动起来,宝剑锋利散发出耀眼的剑光,但无论怎么挣扎都逃不出鱼龙真君的手掌心,“夏公子,这柄飞剑是谁给你的?是什么来历?”
“这是人皇剑,据说,是历代人皇留下来的。”夏青回答,心头有些忐忑,不知鱼龙真君对天地盟及人皇有没有什么偏见,又或者有没有什么过节。但显然是想多了,鱼龙真君听了没有任何表示,似乎压根就没听说过什么人皇。
“这柄剑有些意思,就是杂质稍微多了点,淬炼后还是可以用一用的。”
鱼龙真君掌心突然冒出熊熊燃烧的火焰,将人皇剑吞没,然后轻轻喷了一口气。炙热的火焰渐渐散去,人皇剑形状大变,弯弯的像是一条鱼儿,又有点像是一条小龙,尺寸只剩下原来的一半,蕴含的力量波动却暴增了不知多少倍,“夏公子,以后这柄剑就叫人皇仙剑吧,这名字如何?”
“好,多谢仙君!”夏青当然不会反对,感应一下人皇仙剑蕴含的力量波动,心头难以抑制地激动起来。鱼龙真君只是随意淬炼了一下,人皇仙剑的威力却不知提升了多少倍。
“先别谢本座,夏公子,你对仙国的印象如何?”鱼龙真君突然问道。
夏青不知鱼龙真君是什么意思,小心谨慎,“壮观、辉煌、强大。”
“此话当真?夏公子,你当真这么认为?”鱼龙真君再问。
夏青有些紧张,点头说道:“当真。”
“错,大错特错!”
鱼龙真君摇头,脸上没有了之前的从容,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悲哀,“表面上,仙国是壮观、辉煌,也很强大,但背地里黑暗至极,早就烂到根了。以致于到了后来,被人轻轻一推就倒了,堂堂一个仙国啊,说没了没了!”
鱼龙真君声音低沉,脸上从悲哀渐渐变成了悲愤,似乎想起了什么愤怒的往事。
夏青不敢吭声,不明白鱼龙真君跟自己说这番话的意思,但隐约明白,自己或许接触到了古仙国的秘密和覆灭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