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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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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明时分的霍格沃茨城堡依旧沉沉地伫立在森林之中,薄雾弥漫的禁林里传来清脆的鸟鸣,黑湖上悬挂着白纱般的水汽。

    呼吸着微凉的空气,鼻腔里充满了泥土的气息,路德维希慢慢放缓了跑步速度,开始放松地舒展双臂。清晨的城堡静悄悄,大部分的学生还在梦中沉睡,与魁地奇队员们一起晨练的日子已经离路德维希很远了,他觉得自己已经喜欢上这里了,和德姆斯特朗那无时无刻不紧绷着神经的感觉不一样,霍格沃茨的每一丝空气里弥漫的是自由与放松。

    放慢速度又跑了小半圈,回到那棵大松树下,路德维希扯出袋里的毛巾挂在脖子上,随手将双面镜扔在大石头上,开始跑步后的拉伸。镜面上有一层雾蒙蒙的微光,他知道已经有人在主镜旁等候了。

    “格瑞斯。”轻触镜面画了一个符号,泛起一阵涟漪一般的波纹。

    “在,路德维希少爷。”镜面上出现红发青年一成不变的脸。

    “早安。麻雀们没什么动静吧?”路德维希并没有去看镜子,他正俯低了身子在压腿,“不至于我才离开德国一天就有人蠢蠢欲动了吧?”

    “麻雀没有动,依旧叽叽喳喳。”镜子那边,格瑞斯面无表情地用暗语继续汇报道,“猞猁的事他们应该还没有察觉到。”若是有所觉察,只怕是“圣子”一离开德国,就会迫不及待着手布置起来。

    仿佛料到了一般,路德维希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微笑:“自大的老麻雀,等他们意识到时猞猁早已在王座下卧着了。”

    “但是野猪在昨天下午献上了他的忠诚。”

    “哦?饿坏了的那头?”亨厄家族?应该不会吧。路德维希心里思量着,换了一条腿继续拉伸。

    “不是,伪装成狼的那头。”

    “呵呵,有意思。”路德维希冷冷地笑了一声,柯埃格家主,“我等了他整整一个暑假,我还以为他很会忍耐呢,哼,结果我离开的第一天他就迫不及待地要表忠心了。想要绕过我,做的真是漂亮,他真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需要把猪崽关进笼子里吗?”格瑞斯问道,伸手似乎是召过了羽毛笔和羊皮纸。

    “不必了。祖父那边我事先说好了,会把这件事拖一拖的,都是狡猾的老家伙。下次他求见祖父的时候你私底下装作示好,就说是我的意思,稳住野猪。”路德维希直起身子甩了甩胳膊,“还是老样子,野猫那边扒着的小老鼠别急着放,到时让麻雀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我需要一个恰当的时间逼着他只能向我投诚。”

    “但是,圣霍夫曼的首席治疗师核对过了,那份鉴定书并非伪造的。”格瑞斯皱了皱眉,“如果狼崽已经不存在了,野猪必须被除掉。”

    “嘿嘿,反正结局都是被吃掉,死在狼手里还是死在猎人手里有什么区别?”路德维希咧嘴,眼里却没有笑意,“就让他在地狱里悲叹吧,投机取巧的家伙。”

    拿起双面镜放在地上,路德维希开始在尚有露水的草地上做起了俯卧撑,格瑞斯没有说话,只是在镜子那头静静地看,等着。

    “呼”路德维希仰躺在松树下长舒了一口气,“还有什么事情吗,格瑞斯?”

    “为了您的健康,请别躺在潮湿的地上,路德维希少爷。”镜子那边的红发男巫冷冰冰地提醒道,“八月的财务报表老爷已经看完,我抄录了一份昨天已寄出,您今早应该就能收到。另外,”他顿了顿,“祝贺您入读斯莱特林学院。老爷刚刚收到了马尔福家主的信件,并对您昨天没有任何联系他的举动感到不满。”

    “知道啦。阿爷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路德维希嘟囔着,晃悠悠地从地上爬起来,伸了伸腰,拍了拍沾上了潮气的裤子,举起双面镜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祝我开学第一天顺利吧,格瑞斯!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是,祝您一切顺利,路德维希少爷。”格瑞斯深褐色的眼里依旧冰冰冷冷的有没感情,“请问您还有什么吩咐。”

    “反正不用我说你也会跟老头子汇报。”路德维希切断了通讯,也收去了笑容。

    格瑞斯莱特对格林德沃的忠诚几乎可以说是疯狂的,与其说是对效忠,更不如说他是将那个未曾谋面的圣王看作是信仰乃至精神支柱。

    但是

    从今天起,你必须忠心于路德维希斯古雷特,成为他的附庸,他的手臂。

    不我的王求您

    守护他,听命于他,效忠于他。格瑞斯莱特,这是我对你最后的命令。

    不......似有哽咽,......遵照您的愿望。

    那是他用摄神取念从格瑞斯脑海里翻出来的记忆,隔着一层蒙蒙雾白,他仿佛都能感受到纽蒙迦德最深处那扇牢门的冰冷和厚重,紧紧把这个可怜人和他最后的希望、最神圣的信仰永远分隔开了。

    对于导师的决定,路德维希是愤怒的。格瑞斯莱特是他少有的、认可的、并乐意尽全力与之一战的人,那家伙的能力不应该被局限于此处。

    格瑞斯很强,路德维希虽是自信不需要两年自己也绝对能够完全战胜他,但得到认可和获得效忠是不同的。即使路德维希在未来真正超越了自己导师,他也难以获得这个狂热的格林德沃崇拜者的忠诚。

    这或许会是遗憾的事情,但绝不意味着他会愿意接受这种强迫的效忠!

    他想要的东西,他会用自己的实力去获得,这种无聊的“赏赐”完全就是暴君才干得出来的事情。专权、专政,这庞大而腐朽的圣坛迟早玩完!

    可路德维希又有什么办法,他和格瑞斯两个人加起来都远远不是那个糟老头子的对手。凭实力才能嚣张说话,实力不足只能乖乖听话,这是路德维希五岁在纽蒙迦德学到的第一个道理。

    僵持就僵持吧,反正他和格瑞斯本身就不算关系好。

    不过,想开心点,比起被“信仰”抛弃的格瑞斯,他才是那个该幸灾乐祸地大笑的家伙,不是吗?

    对于格瑞斯而言,如果哪一天被迫效忠的对象跟圣王反目成仇......光是思考这样的可行性,都能把这个狂热的前圣徒逼疯吧。更何况路德维希这位“圣子”的叛逆行径,虽是有着格林德沃的纵容在内,但在圣徒间早已不是什么罕闻,每每令人侧目。

    实际上......

    路德维希不会背叛自己导师,至少他没有必须这么做的理由,未来应该也不会。毕竟那是教会了他一切的人,亲手指引他推开知识殿堂的大门,看着他选择属于自己的道路。路德维希比谁都更迫切地盼望着格林德沃走出牢门,重新接管圣徒。他许愿,终有一日能告诉那个老头子“看着我的背影,我在真理之路上已经走得比您更远了!”

    不过,这些话他才不会说,就让格瑞斯暗地里恨死他吧。

    毕竟,可笑的不是一个人,是两个。

    你现在可以完全地信任他。那天他愤然争辩后,格林德沃只用了这句话说服了他。

    没错,多么可笑,路德维希最信任的人,却是最不忠诚于自己的人。

    “早上好呀,费尔奇先生!”

    当第一抹晨曦照耀在霍格沃茨最高的塔尖上时,路德维希推开了虚掩着的城堡大门,脸上带着最阳光的笑容,朝打着哈欠面色不太好的管理员热情地打着招呼。

    费尔奇嘟嘟囔囔地把这个一小时前把他叫醒提出要出城堡晨练的男孩放了进来,但他最终还是没有冲着这个对他彬彬有礼的男孩大吼大叫。

    路德维希沿着昏暗潮湿的走廊蹦跳着,穿着布鞋的脚在石砖上踩出无声的节奏。

    “荣光。”

    哼着不知名的曲调回到休息室,朝一脸惺忪穿着晨衣在沙发上喝咖啡看早报的男级长打了个招呼,后者愣愣地点了头直到路德维希已经拐进了宿舍通道时脸上才浮现出诧异的神色。

    当德拉科一大早被床头柜上的龙型闹钟吵醒时,他隔壁床上早就没人了,被子叠得整整齐齐仿佛没有人睡过一样,只有浴室门后隐隐约约的水声才让他意识到宿舍里还有一个人。

    德拉科有些诧异地望着披头散发一身水汽走出来的路德维希:“不对,昨晚你洗过澡了啊。”

    “出去晨练了。是水声把你吵醒了吗?”路德维希打开衣柜门。

    “不是,我闹钟刚响。”德拉科说着打了一个哈欠,嘟囔着似乎是“大猩猩”一类的词进了盥洗室。

    随便套上衬衫裤子,路德维希注意到他所有校服长袍上都已经被家养小精灵绣上了斯莱特林的章纹。应该是索利的手笔,不然床头有别的小精灵他半夜肯定会醒过来。果然,翻过来就在内衬上斯莱特林章纹的背面看见了斯古雷特的家徽。

    “路德维希你真的不能就这么走出去。”

    “可是我头发没干啊。只是早餐时间而已,上课前我会把头发束好的,安啦,德拉科。”

    远在公共休息室里,都能听见长廊里传来德拉科和路德维希的争论。

    “哦哦,瞧瞧看谁来了”转头就看见三年级首席和次席并肩走出通道,西奥多调侃的话卡在喉咙里,下一秒大笑着给了旁边看报纸的布雷斯一手肘。

    “天呐,路德维希你打算这个造型去礼堂?”潘西惊讶地站了起来。路德维希依旧是披头散发,虽然发梢上已经不再滴水,但长发依旧湿漉漉地搭那条披在肩上的浴巾上,校服搭在手臂上,衬衣领口大敞着没有系领带。这个造型的路德维希和穿戴整齐领口上还别着领饰而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德拉科一起出现在公共休息室时,简直惊呆了所有衣冠整洁的同学们。

    五分钟后

    “我放弃了,潘西你也不用再劝了。”一大早就头疼,德拉科用力揉了揉额角,“就让这家伙这个造型去礼堂,看看等会儿到底是谁丢人。”

    “嘿!布雷斯!你要敢对着我头发用快干咒我就一个恶咒把你打到壁炉里去!”路德维希一手护着头发一手抽出魔杖,“这可是我为了我的花儿而留的头发!”快干咒对发质的伤害可不是一般的大。

    才不在乎伙伴们的白眼,路德维希露出一个幸福的傻笑:“等我留满了一年我就把它割下来,编起来寄给我亲爱的‘芙幽莱’,满载着我深深的爱与思念!”说着他就深情地亲了亲手上的订婚戒指,丝毫不介意没有人愿意接他的话茬。

    事实上,大堂里并没有多少人觉得路德维希披头散发有什么怪异因为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格兰芬多长桌上基本还没有人,拉文克劳桌上几个高年级学生不是在看书讨论就是在争分夺秒抓紧时间吃饭,倒是赫奇帕奇的几个女孩儿多看了路德维希几眼然后笑嘻嘻地互相说起什么。

    和其他年级零零散散入座不同,此时在级长带领下,一年级的斯莱特林们是排着队来到大堂。走在最前面的正是一年级的首席本杰明希格斯。

    偏过头跟次席讲了一句什么,本杰明朝路德维希走了过来,而一年级的次席先带领其他人依次在长桌上落座。

    “斯古雷特先生,为什么不竞争首席。”几乎可以说是质问的语气,但目光在路德维希肩膀上披着的浴巾上稍稍停了一下,本杰明眼里掩盖不住地透露出些许惊讶。

    “你很不友好啊,小鬼。”路德维希旁边的西奥多“砰”地一声把果酱罐子放到桌上,转身瞪着本杰明,他脸型本来就十分消瘦,此时看上去竟有些狰狞。他对面的布雷斯则似笑非笑看着本杰明。

    德拉科扬着下巴,冷笑着斜视着本杰明,灰蓝色的眼睛冷冷冰冰,然而没等他说什么,路德维希把嘴里的吐司吞下去,回过头一脸一所当然地回答:“很显然,因为打不过啊。”

    本杰明愣了一愣,张了张嘴:“可是我觉得你”

    “拜托,”路德维希伸手敲了敲南瓜汁,把它换成了一杯热牛奶,“昨晚几乎全院都看到了,他根本不用魔杖只用占卜教材就能把我揍到桌子底下好吗。我干嘛没事找揍还去挑战他。”潘西和布雷斯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西奥多嘴角有了点笑意,德拉科在桌子底下狠狠踢了他对面德国男孩一脚。

    路德维希几乎是冷笑话一般的回答,把本杰明的话哽在喉咙里,最终只是点了点头,回到了他的位置上去。

    “真是嚣张啊。”西奥多瞪了本杰明的背影一眼,又抓起了果酱罐子。

    “被宠坏的小鬼。我听说希格斯家主想要越过长子把继承权给他。”布雷斯挑了挑眉毛,给一块吐司抹上肉酱。

    “这可不仅是对我的挑衅,”德拉科看上去依旧十分气愤,“这是希格斯对马尔福的挑衅,我父亲不会饶过他的。”

    “哦,德拉科,别像个奶孩子一样天天爸爸妈妈。”路德维希刚说着,就得到了德拉科一记怒瞪,“没必要因为一个小鬼让马尔福家族跟希格斯家族闹翻,金加隆比他值钱多了。他还是个孩子,想要让他哭着要求回家的方法多得是。”

    “那你说说。”德拉科挑了挑眉毛,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

    “看见一年级次席了吗?”德拉科顺着长桌望过去,路德维希给自己盘子里添了点小香肠继续说,“我昨天听见我们级那位姓伯斯德的女生叫他堂弟,他看上去跟四席五席都很熟。昨晚输给本杰明是准头没他好,不过也可能是运气不好。我看他动作利索,以前可能学过击剑或者搏击。”

    “所以”布雷斯露出了了然的笑,咬了一口吐司。

    “没人规定首席一定要当够一年才换吧?”路德维希摊了摊手,咽下了嘴里的肉,“我想,小伯斯德应该不会拒绝一个有头有脸的三年级前辈指导他决斗的吧?教完再暗示一下你讨厌希格斯家的小鬼,然后就有人满怀崇敬和感激替你整死他了。”

    “哈哈哈哈哈,我迫不及待想要这么玩了!”西奥多拍着路德维希肩膀笑道,“等会儿叫米丽森把她堂弟交给我。”德拉科脸上终于有些笑意,但他没说什么,给自己盘子里也盛了些香肠。

    “我只是说说,别真的把他整死了,我还是挺欣赏这个小希格斯的。”路德维希朝朋友们耸了耸肩,“毕竟他看上去挺崇拜我的。”德拉科给了他一个白眼。

    “看不出来你这么狡猾啊,路德维希。”布雷斯朝他眨眨眼睛。

    “哦,因为以前在德姆斯特朗有人想用这招孤立我。”路德维希端起牛奶,做了一个干杯的动作,笑得一脸瑟,“不过他们都被我揍趴了,嘿嘿!”

    然后在众人瞩目之下一仰脖子,潇洒地一口气把一杯牛奶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