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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马桂做了几个菜,和马祥一起陪着张欢喝两杯。马桂要留邱梅吃饭,邱梅说还要回家做饭给孩子吃,就走了。马凤躺在床上没起来,马祥夹了点菜把饭端了过去。大家心情郁闷,马桂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着张欢国外的事,张欢也有一句没一句地应付着。两人无滋无味地喝了几杯酒,就随便吃点饭了事。
吃完饭后,张欢松开领带,挽起袖子里里外外地收拾起家务。马桂在边上笑话了一句:“张欢,你以前可没这么勤快啊。”张欢讪讪地说:“这几年一个人过,锻炼出来了。”正说着,大门被人推开了。马题、马海洋、马小飞带着几十名马氏壮年男子走了进来。
“张欢。”马题先开了口“你以前在村里的名声不是太好,现在我们虽然相信你的为人,但你也要拿出点诚意啊?马凤以前肚子里的孩子,你老老实实承认,到底是不是你的?”
“小爹。”张欢还没有回答,马桂迎了上来,他叫了一声后,看着马题眨了几下眼,硬着口气说,“我们家的事,不要你管。”
“你个小兔崽仔,不知道好歹了。”马题说着就四处瞅东西,看见磨沿边上放着扫帚,他就走过去抄了起来。马海洋忙按着,“叔,别生气。他脑子不好使。”
“阿桂,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小爹也是为你们好啊。若是现在不说清楚,以后就算马凤嫁给了张欢,保不准到时候两人闹了茅盾再被拿出来说道啊。”海洋劝住了马题,开解马桂。
“那我考学被人替了,写书被人剽窃了,怎么不见得你们出头啊?”马桂讥笑道。
海洋脸上一红,不理马桂,他转过身声色俱厉地逼问起张欢,“张欢,你到底是不是男人?自己做的事怎么不承认?”
张欢抬头看了看面前几十号身强体壮的马氏族人,又转脸瞅了瞅单薄的马桂,慢慢站了起来,朗声说:“你们今天来了这么多人,我也不怕你们。外面不是说我杀过人吗?我没杀过,但如果今天有人做得过分,那我就不一定了。”
“什么?”“打他个王八蛋!”马氏族群骚动了,几个年轻的都挤搡着要往前冲。“都站好了,听他说完。”马题大吼一声,嗓音有些沙哑,但相当有威慑力。人群平静了。
“我很喜欢阿凤,从小就喜欢她。”张欢的声音水涩了,“从我和别的孩子打架,骂我有娘生没爹教,她帮我出头时,我就喜欢上了她……”
“别说没用的,就说你承认不承认。”马海洋不理会张欢的深情。
张欢不以为忤,转过头来看着马海洋,顿了顿说:“我承认,是我做的。我以前还小……”
“孩子不是他的。”一声柔弱但包含着不屈的尖细声音传来,大家转移目光,马凤站在堂屋门口,身子挺得笔直“你们也别问我孩子是谁的,打死我,我也不会说。”说完这话,马凤冷漠地扫视了族人一眼,转身进了屋,嘭地一声关上了门。张欢心里一凉,他看见马凤的脖子上不再系着红绳。
“阿凤,阿凤。”张欢跑上前,拍起了门。门里没有一点回声。
马题见了叹口气,用手指了指海洋,“你看吧,我说让你们别管,你们偏不听。这下我看你怎么收场。”
“小爹,不是这么说的。”马海洋辩解道,“我们这也是为马凤好,再说了,也不能让外姓人看笑话。”
“是啊,小爹,于里于外,我们都是为了本族好。”马小飞帮腔。他和海洋是堂兄弟,海洋为兄,他为弟。
“为了本族好?看笑话?外姓?”马题一连几个反问句“你们是怕姓王的看笑话吧?你们是想当支书,还是当村长?家里人多就行?省省吧,你们也不看看现在村干有几个大姓的。”
马题一番无所顾忌的话,让五、六队队长马海洋,七、八队队长马小飞面红耳赤起来。这两人见自己马家占了近半个村庄人数,连个副村长都没有,心里委实有些不爽。可马题说得又是实情,村委两会主要干部除了副村长兼民兵营长王七弟和主办会计王富长外,别的都是旁门小姓占位霸坑的。
“小爹啊,我们这次一定要查清,要不然以后我们马姓女子,还不是谁都能欺负?”马海洋不愧做了多年队长,说话做事也有相当的鼓动性了。马题一时不语。
“滚,你们都给我滚。”马桂忍无可忍,摸起一把铁锨乱舞了起来。大家一见这阵势,腿迈得比恐惧来临快多了,早都跑出了院门。
马题一向德高望重,村里人见了他都小爹大爷地叫着,偶有一两个平辈见了也要矮上三分,不管年纪长幼,都要叫声题哥。你说他真的是德高望重也行,拿腔作势也罢,反正几十年了,他已习惯了被人捧着尊着,而今倒被一个孙子辈的人拿铁锨给轰了出去,他的老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
“小爹,这个头开得不好啊。”海洋察颜观色,拿言语挑拨起来。马题的脸通红。
“就是啊,我们这些人也就算了。可小爹您,还被人这么对待,晚辈心里不舒服。”马小飞见状,忙接着扇风点火。
“这不怪马桂,全怪那做了事不承认的人。”海洋见堂弟引错了方向,忙纠正。
马题的胡子抖动地厉害了,他斩钉截铁地说,“这事一定要查清楚。”他让海洋和小飞再叫几个侄子辈的人晚上到他们家去商量。
天刚一擦黑,马题家中就聚满了人,好多族人都是不请自到。海洋看看表,自言自语道,“小飞怎么到现在还没来?”“不管他,我们先谈我们的。”马题看看墙上的大钟说。
“小爹,我来了。”马题话音未落,马小飞已出现在门口。
“你怎么才来?”海洋迎了上去,责怪道。
“小爹,我有话和你说。”小飞不理海洋,径自来到马题面前。
“什么话啊?”马题问。
“我们去里面说。”小飞说着搀扶马题。
海洋见了,忙呵斥道,“小飞,什么话不能在这说?”
“哥,我一会再和你说。”小飞说着又要搀马题。
“就在这说吧。”马题看了众人的脸上有了不悦的神情,就吩咐道。
“这,这”小飞犹豫不决,本就没长开的五官更往一块簇拥了。
“小爹让你说,你就说。”马题催促道。
“好吧”小飞决定了“我路上碰到曹伟,他说有可能是邻居干的。”
“谁?曹伟?”马题不相信自己耳朵式的“你不知道他是什么货色?”
“邻居?哪个邻居,小飞说清楚些。”海洋不理马题,追问小飞。
“他说,他说”小飞又犹豫了一会,一咬牙“他说可能是支书干的。他有线索”他说完,象是完成了一件什么大事,猛地放松了起来。
“支书?朝正?”马题睁大了眼睛的同时,余光感觉到一屋子的人眼睛都大了。
“嗯。是的。曹伟说贺发叔也说过朝正和马凤走得太近。”小飞本小心翼翼生怕说出来对朝正不好,现在见满屋子人惊奇,有些不太相信他的话,不由得努力佐证起来。
“贺发也说过?”马题更奇了,在剑之晶村最能够倚老卖老的人除了自己就是贺发了。
“是的。”小飞肯定地回答。
一时间屋子里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