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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你不见我 想见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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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光如月,浮云散落,霓虹灯下的车流色彩鲜明,引得人纷乱,照得人氤氲。

    他与林榆并排坐在后车座,小刘在前面开车。

    “我送你回学校。”

    林榆此时倒是坐得笔直,像个正在上课的小学生,只是时不时会东倒西歪,眼睛也是半闭着,不知道她现在是醒着的还是混乱着。

    “真的吗?”她迟疑了许久,才说出这句话。

    “真的。”

    “那明天还能见到你吗?”弱弱的声音听起来,她像是在乞求什么。

    邵牧原笑着,凝思片刻才娓娓道来,“你不见我,想见谁?”

    她头昏脑胀着,脑袋往下掉,幸好邵牧原反应迅速,用手接着,“你要是困了就睡会儿,到了叫你。”

    “嗯…今天发生的事儿…你…明天会忘吗?”林榆靠近他,抬手捏了捏他的脸,又摸了摸他的耳朵,还用鼻子蹭了蹭他的鼻子。

    这话令他倏地顿住,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红彤彤的脸庞,喉咙处不自觉地往下吞口水,他好笑得看着林榆,“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才对。”

    “我怎么会忘,我又没醉,我现在清醒的很!”她说着,脑袋又在往下掉,摇摇晃晃的,她皱皱眉,“邵老师,你不要老晃,我快吐了!”

    他轻叹一声,好似从深井里排出的苦涩,但那苦涩之上养了一朵芳香的玫瑰,“不会,我会永远记得今天发生的一切,如果我忘了,我也会把这一天记录下来,一辈子都忘不了。”他回答的很认真,就连小刘都忍不住笑出声来,这是他入职以来听到老板说的最长的一句话,真是奇迹。

    道路两旁的绿化树已然褪去苍茫和荒芜,生机勃勃的气息扑面而来,在繁闹畅旺的都市成为一股新生的力量。

    林榆消停了一会儿,靠着窗户,也不知道她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眼,只是蜷缩在那,像个冬眠的猫,毛茸茸的团成一坨,无声无息的。

    他环着双臂,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胸口处的衣服被那人哭湿了,有点洁癖在身上的他并没有因此而动容,在他眼里,这是一个小朋友的恶作剧,那是一个他愿意为之付出的小朋友。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林榆像清醒了似的扑过来,靠近他的脖子闻了闻,那是淡淡的烟草味,夹杂着茉莉的清香。

    “你干嘛?”

    林榆抬头,眼睛睁得很大,她咽了一口水,咬了咬嘴唇,又抿了抿,很是不好意思,“你很好闻,但是…”

    “但是什么?”邵牧原的脸颊爬上不知名的绯色。

    “但是你身上有烟味,我不想…吸…二手烟。”

    他摸摸她的脸颊,思量片刻,“那我就戒了。”

    “真的吗?”

    “真的。”

    林榆突然笑了,好看的酒窝形成两个小窝,“你真乖。”她抬手拍了拍邵牧原的头。随后从口袋里掏出点什么东西,拳头朝下攥紧,她问,“猜猜是什么?”

    邵牧原笑了,脱口而出,“巧克力。”

    林榆一副惊喜的样子,瞪大眼睛,微张嘴巴,“你!你好聪明!”

    “因为你总是给我巧克力,100%的那种。”

    “连含量你都知道,你一定…有透视眼…你是奥特曼还是二郎神,你这么帅,你应该是…嗯…孙悟空…”她嘿嘿笑,酒气只增不减。

    “我谁都不说,以后不准喝酒了,听到没有?”

    她眼巴巴地看着邵牧原,莞尔一笑,然后伏在他耳旁,语气轻柔,如春风抚柳般开口,“告诉你个秘密,其实…我都是装的,我没喝醉。”说完,她脑袋有些晕,靠在邵牧原肩头。

    好看精致的五官舒展,他笑的极为魅惑。

    瞥到那根宝蓝色的印花领带,林榆伸手拽出来,歪着头问,“你这领带好丑…跟你的西装看起来…一点都不搭”

    “这是你送我的领带。”

    她震惊了两秒,抽泣两声,语气里是埋怨,更多的是酸楚,“我就说嘛,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廉价,原来是我,我配不上你,就像我的领带配不上你的西装。”她哭得伤心极了,那种悲伤好似从心底里迸发出来的凄凉,好似一片荒芜的沙漠,没有生气,唯有苟延残喘。

    邵牧原拿着手帕擦了擦她的眼泪,一边笑一边说,“怎么又绕回来了,你都把我亲了,还说什么配不配?”他搂着她的腰肢,她的头靠在他胸口,眼泪再次濡湿了那一块地方。

    他像是在哄孩子似的,“好了,要说配不上,应该是我配不上你,你阳光明媚,乐观向上,性格好,人又善良,我喜欢你是迟早的事。”

    “真的?”

    “真的。”

    在前面开车的小刘已经激动地不能自已,眼睛睁得极大,脸憋的通红,心脏突突地跳,作为吃瓜现场第一排的位置,亲眼目睹了驴脸老板的娇态,这大瓜指定能卖个好价钱。

    到平芜大学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了,邵牧原撑开林榆的眼睛完成了面部解锁,在通讯录找她的舍友,“你舍友叫什么?”

    “你问哪个?”她靠在他肩上,迷迷糊糊的答着。

    “随便一个。”

    “娜娜,玫玫,章章!”她嘿嘿一笑。

    拨通电话过去,他将手机伏在林榆耳边,“让你舍友来接你。”

    林榆点点头,接通电话后,她又是嘿嘿一笑,“你是娜娜吗?你吃饭了吗娜娜?”

    邵牧原短叹一声,拿过手机,“喂,是林榆的舍友吗?”

    左娜正吃着零食,差点噎住,“是。”

    “她喝多了,我们在南门,方便的话,能来接她一下吗?我不方便送她回去。”邵牧原深思熟虑后,他决定安分守己一些。想到大半夜一个校外陌生男人把女学生送回宿舍楼下,这要是让人看见了,又将是多大一个屎盆子扣头上。

    “好,马上。”左娜挂断电话,火速穿衣服,“林姐喝多了,咱去接她。”

    “谁送她回来的?”何玫玫刚穿上一只鞋。

    “那个西装男呗,今天跟他吃饭去了,他有病吧,让林姐喝酒!”

    “先去看看嘛,说不定是林姐自己非要喝的,喝酒这方面,她总是又菜又爱玩。”章维为忍不住吐槽一把。

    左娜三人扶着林榆正要往校内走,林榆突然转身,跌跌撞撞地走到邵牧原身边,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她的声音铿锵有力,“邵老师,感谢盛情款待!”

    站直的时候差点又摔倒,邵牧原接住她,敲了敲她的脑门,声音低沉柔和,“你乖一点,好好睡一觉。”

    林榆笑着,樱桃小嘴抿一抿,吧唧一口,又亲了邵牧原一下,然后迅速跑开,脸红得发热又发烫。

    左娜三人,一人掐着一人的胳膊,醍醐灌顶,头皮发麻,她们小声嘀咕着,“林姐疯了,她真的疯了!”

    “是,该进疯人院了。”

    “真是天大的瓜,不亚于顶流塌房啊!”

    “谢谢你们,麻烦了。”邵牧原很是绅士,以表谢意。

    她们有些尴尬,微微欠身,只有标准又刻意的笑。

    泰戈尔说,“绿叶恋爱时便成了花。花崇拜时便成了果实。”

    因为你在我身边,所以我成为了更好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