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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七爷的朋友给齐江介绍的一单生意是在一间地下黑工厂,齐江打着手电筒拨开脏乱入口处塞着的一堆布条。
巴布鲁心痛地直呲牙,他小声说:“喂,兄弟,这可是我花了五十刀买的神火,你能小心点用吗?”
“哇,这么贵,你是被人宰了,还是报虚价吓我?”齐江嘴上这么说,其实还是小心了一些。
“嗨嗨,兄弟,这是我自己掏的钱好嘛。谁叫你那么穷,还把一点钱全寄回国内。”巴布鲁抱怨着,声音越来越小。
这事情他不该提的,他和齐江以往有做兼职,本来手里零花钱很多。可齐江上回听说萧家一个失踪师兄的母亲在国内住院了,要做手术。他就把自己手里的钱全寄了回去。
齐江那么多师兄失踪了,真要补贴起来,齐江兼职这点钱也是不够的。应该也是因为缺钱,他才会捡起萧七爷原来的生意网,毕竟他有一大家子的人要养。
巴布鲁家里虽然也穷,但他为人灵活又抠门。手里居然还攒了不少钱,这次的装备全是他花钱买的,以他抠门的性子,没想到舍得买好货,大概也是想跟着齐江长干吧。
两个人慢慢的总算摸进了工厂里,这是一间制衣厂,到处落着布条。虽然这里又脏又乱,但听说前两天,这里还是在开工的。
这里收的都是黑工,一般都是二十四小时开工,因为怕警察查,窗户全封着,里面充斥着难闻的气味。
齐江拿手电四处照着,他看到屋顶的灯都是崭新的,于是转头问巴布鲁:“嗨,我们为什么不开灯?”
巴布鲁愣了一下,咧出黑暗里一口明显的大白牙,“刚买的新手电筒难道你不想试试?”
齐江顿时无语,他晃着手电照了一下,迅速把电灯开关打开。
顿时整间工厂亮堂起来,这里地方也不算小了,密密的排放着缝纫机。缝纫机上还留着很多车到一半的布料,听说是前两天晚上突然闹鬼闹得很凶,工人全吓跑了出去。
这个二十四小时开工的黑工厂突然连停了两天,老板交不上货,这不才急着找人驱邪。
齐江绕着不大不小的制衣车间整整走了两圈,以他的眼力没有发现任何东西,他觉得有些奇怪,因为隐约里还是嗅到一股淡淡的未散的阴气。
难道鬼藏了起来?
齐江想了一下,他毕竟经验不足,没有办法把鬼引出来。现在又是他第一单生意,他必须成功。
索性现在是他放假有时间,他决定跟鬼耗上,明天晚上让工厂开工,他过来守着就不信那只鬼能憋着不出来。
“走吧,今天找不到。”齐江说着走到门口,啪地一声关掉开关。
灯光瞬间灭了,封闭的车间暗了下去。齐江拉上工厂的铁闸门和唠唠叨叨的巴布鲁一起走了。
直到他们的声音远去,昏暗车间里一个工作台上的缝纫机突然咔的响了一声,夜静静的,全封闭的车间里看不到一丝月光,那台缝纫机悄无声息的,嗡嗡的转了起来。
银色的缝纫机针尖一闪一闪的,像闪光似的不停地扎到布上。一块完好的布料,瞬间被扎了无数针孔。此时缝纫机不只不停还越来越快,快到只能看到一道银光,嗡嗡一阵响动后那块布料被针戳得稀烂。
齐江并没有当场看到这些,但隔天黑工厂的老板发着抖塞给他晚上监视器拍到的一卷录相带。齐江和巴布鲁用爱德华家的录相机看完那卷带子。
两人看完都没有发话,几乎是很默契地一起到院子里坐着晒太阳。
齐江自从被隔壁的女鬼压倒后,自信就很有些受损。刚才在录像带里,巴布鲁只看到一个空转的缝纫机。齐江却看到,一个有着红色眼睛的鬼影坐在缝纫机后。
他看得出那只鬼和国内的鬼不一样,他并没有什么把握能收服它。
巴布鲁和齐江认识很长一段时间了,他看着齐江发白的脸色,也猜到这个有些麻烦。他故作轻松打着嘻哈的手势说:“嗨,兄弟,要不我去借点钱,把上回你想要的那只拳套买了。”
“五万块的那只吗?你觉得谁会借你那么多钱?”齐江愣了一下,很快想了起来。那只拳套是看到师兄们留下的纸稿里画着的,一只传说中很厉害的拳套,巴布鲁在黑市里找到了很相似的,但对方出价太高。他们根本买不起。
巴布鲁也有些失望,他根本没东西可抵押,就是高利贷也不会冒风险借那么多钱给他。他想了想,又充满希望地说:“你不是有画的图吗?也许我们可以试着仿制一下。”
齐江呵呵笑了一下,把自己临摹的图纸放在桌上摆给他看,“你试试,这拳套上每个缝制的纹路都是有讲究的,错一点点就是一个普通手套。”
巴布鲁看了一眼,哪明白那些奇怪的纹路是符文还是经文,他长长叹了口气,失望地说:“那今晚怎么办?”
“只能硬拼试试了。”齐江这么说,其实也挺没把握的。
因为两人晚上有事,白天就跑回去睡觉去了,齐江临摹的那张图纸就随意地丢在院子里的桌子上。
被风随便吹了吹,那张纸就被吹到隔壁院子里去了。
天黑后,齐江和巴布鲁汇合时才想起那张纸没有收,他到院子里四处找,却突然发现纸图还在原来的桌子上,只是上面多了一对黑色的拳套。
他愣了一下,拿起来看了一眼。拳套上用银线绣着符文,手工看起来糟透了,不过和图纸上确实有几分相似。
巴布鲁也跟了过来,抢过来好奇地问:“嗨,这是什么?你们中国人说的山寨版吗?哪里来的?”
齐江撇了一眼邻居的房子,雪莉住的那间就正对这边的院子,似乎是看到他往那边望,雪莉房间的灯啪的一下就突然关掉了。
“活活活活……”巴布鲁夸张地笑着,暧昧地说,“看来我知道是谁做的了,不过都做得这么烂了,她为什么不好心点做一双,我也需要啊。”
“你要,你就拿着。”齐江说着,直接把拳套塞给他。
“那可不行,这可是我们金发的田螺姑娘给你做的。”巴布鲁还在嘚吧嘚吧说着,齐江已经踩着滑板出发了。
今晚的黑工厂又一次开工了,只是满满的制衣车间只来了几个胆大些的男人,这些人分散说着,独留了中间闹鬼的那台缝纫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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