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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煜早就有心想要结识这位以侠义闻名的大师兄了,可惜伏龙观内内外门规矩森严,大师兄向来在北峰洞府内潜心修炼,他入门半年始终无缘得见。但在各位师兄师弟口耳相传之下,独孤煜早已对大师兄陈兆铭的衣着相貌铭记在心,一眼便将其认了出来,伏龙这一辈弟子中更是只有大师兄一人有资格,与诸位师叔一般,身着云纹紫袍。
独孤煜认出眼前之人,竟是仰慕已久的大师兄陈兆铭,不由得楞了一下,随即心中暗想道:“大师兄不知用何种方法来到我身前,我竟没有半点发觉,若是大师兄有杀我之心,只怕此时的独孤煜,已经是浮桥深渊中一具尸体了。”
独孤煜先前心神受到重创,不免疑心生暗鬼,随即意识到大师兄为人侠义,光明磊落。自己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免有些羞愧。
“独孤师弟!独孤师弟!”
陈兆铭见独孤煜呆立在原地,不答他话又唤了两声。
“额,实在抱歉,是大师兄啊!我刚才一时失神,冒犯您了实在抱歉。”
独孤煜面带羞愧,拱手道。
陈兆铭一摆手,随即道:“你我师兄弟,不需如此居礼的,独孤师弟刚才一时失神,怕是被玉芷师叔意外伤到,气血亏欠所致吧,我这正好有颗丹药,专补气血,师弟服下之后,不出两日便可痊愈了。”
陈兆铭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团丝绸,丹丸似乎是用黄色丝绸包裹,独孤煜刚一接过丹丸,便觉得有阵阵暖意传来,同时心中巨震,世间竟有这等灵药!
独孤煜接过丹药后,不敢收入怀中,向陈兆铭道:“这,大师兄这不好吧,我不过是受了些皮外伤而已,大师兄您这丹药竟能自行发出暖意,怕是世间少有的珍奇宝物,我怎么能要大师兄这般珍贵的丹药呢!”
陈兆铭拽着独孤煜的手,硬是把丹药放入了他的怀中,侃侃道:“以今日独孤师弟所展露的资质,他日必定进入内门,得窥天道。这粒血竭丹不过是寻常丹药,独孤师弟进了内门之后,只需立些小功便可随意获得了,不碍的,玉芷师叔的灵犀指可是非同小可,你就不要辜负了师兄我一片心意了。”
独孤煜犹豫半晌,终于还是面带愧色,把血竭丹收入怀中,随即心中一动,向陈兆铭问道:“大师兄,请问若想练到玉芷师叔那般修为,以师弟我这种资质需要多久呢。”
陈兆铭心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不禁暗喜,表面上却是关切的说道:“独孤师弟这是起了好胜之心了,对你我修道之人这可不是好事,执念过重,难免会心魔入体遗患无穷啊,不过独孤师弟还未修习仙法,也不必过早顾虑此事。
玉芷师叔天纵之才,不到两百岁的年纪,便将灵犀指修炼的接近圆满,师弟入门前年纪轻轻便身怀高深武艺,想必修道资质也是上选,可终归还是难与玉芷师叔相比,若是师弟他日潜心修炼刻苦钻研,未必不能同样,以两百岁年纪,达到玉芷师叔的修为境界的。”
独孤煜入门之时就已知道,伏龙观中内门弟子,修行道法寿命远超常人,二三百岁年纪也是平常,据传伏龙观创观师祖“伏龙真人”玄天子更是到了八百岁高龄才羽化登仙的。若不是为了一争进入内门修行天道的机会,伏龙观外门弟子何以愿意日日做些打杂功夫,却无有半点怨言呢。
独孤煜喃喃道:“就算进得内门也要两百年以上啊,请恕我冒昧,不知大师兄与玉芷师叔相比,孰高孰低呢?”
陈兆铭听闻此言,眼中光华一闪,随即傲然道:“玉芷师叔,可是和我们诸位师叔一般辈分,修为之高,自然是吾辈难以企及的了,不过师兄我修行禁法一路,加上师门所传的精卫羽剑,倒也不是不能,和玉芷师叔斗上一斗。”
说话间,陈兆铭一股超卓霸气,自内而外蓬勃而出。
独孤煜望向大师兄,只觉得好生羡慕。
“精卫羽剑?”
“不错,师兄我能忝居伏龙七剑之末,正是靠这柄师门所赠的精卫羽剑!”
说罢陈兆铭右手一抖,手中便现出一柄光华夺目的宝剑。
此剑不过二尺,光华四溢,璀璨夺目。宛如一根五彩羽毛,晶莹闪烁,悬浮于陈兆铭手中。
独孤煜只觉得眼前宝剑仙气蒸腾,气势逼人,这还是独孤煜第一次见识仙家宝物,不知不觉竟看的痴了。
陈兆铭把神剑向空中一抛,精卫剑化作一道惊鸿,划破长空。霎时间,便飞了个来回重归手中,随即道:“我这精卫羽剑和我一身禁法修为相辅相成,临敌之时,可剑灵归虚化作七十二口羽剑,助我布阵克敌,可惜现下在镇龙狱禁制之内,不能为师弟施展一二了。”
独孤煜早已被眼前神剑光华震撼到无以复加,又听到此剑竟还能施展变化,化出七十二口之多。更是瞠目结舌,震惊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陈兆铭右手一抖,收回神剑,向独孤煜说道:“师弟可知道,我为何专程来送你丹药,又向你展示我向来不示与外人的法宝么?”
独孤煜这才回过神来,疑惑道:“额,这个师弟实在是不知,师弟今日还是首次见到大师兄,大师兄竟对师弟这般照顾,我实在是不知道如何报答。”
陈兆铭微笑道:“你我师兄弟何须如此客气,今日我见独孤师弟和玉芷师叔交手时,好像有些许不满之意,怕师弟你今日回去之后,影响了日后进入内门,那就得不偿失了。
师弟可知道,天下修行门派林立,有入世出世之别,我伏龙观建有镇龙狱,数百年来乃是天下道门出世门派之首,可现下内门诸位师弟,多以刻苦修行为主,涉世尚浅,都不如独孤师弟你经历的多,见识的广。师兄我是希望有朝一日,独孤师弟你进到内门后,成为师兄我的一大臂助啊!”
独孤煜听闻此言,顿时心潮澎湃欣喜不已,门中人人敬仰的大师兄竟如此高看自己,不由得立时单膝跪地,向大师兄拱手道:“若是师弟我有幸入得内门,修行天道,甘愿为大师兄马首是瞻!追随大师兄左右除妖荡魔!”
陈兆铭哈哈大笑,伸手扶起独孤煜道:“哎,师弟言重了,言重了,为天下正道尽力才是,师兄我还要事在身,就不多耽搁了,独孤师弟切记服下血竭丹,好好调养几日,师兄我在内门等你!”
说罢,陈兆铭袍袖一抖,化作一团紫云,遁向北峰。
原地上只留下独孤煜,呆呆的望向遁光羡慕不已。
良久之后,见陈兆铭紫色遁光消失在天际,他脸上的神色渐渐转变,
七分敬佩,三分谄媚的样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低声自言自语道:
“哼,伏龙七剑,大师兄陈兆铭,我还道有多了不起,竟是一个只会用些小恩小惠拉拢同门,培植亲信的小人。独孤煜先前真是高看你了。”
独孤煜生于侯门,又自小熟读史书,对于这种权谋御下之术,实在是再熟悉不过。大师兄若是用在他人身上,自然是事半功倍,可今日用这些君王术拉拢独孤煜,却是有点班门弄斧了。
独孤煜入门数月,早已对这位声名赫赫的大师兄仰慕已久,若是陈兆铭倾心相交,独孤煜未必不会甘愿诚心追随于他,可他这种先赠丹药施恩,后借法宝立威的手段,实在是过于下作,甚至让独孤煜有点看不起他。
独孤煜所以装作心悦诚服的效忠于他,也是为了安抚陈兆铭故意示弱的把戏,这大师兄突然对自己献上殷勤赠送丹药,肯定不止是看中自己的世俗经验这么简单。
独孤煜自问见识过不少奇珍异宝,可也从没听说过哪种丹药可以自行发热,那颗血竭丹绝对不简单,陈兆铭竟不惜用这等宝物讨好自己,绝对是另有隐情,不可不防!
这位大师兄诡异的突然出现,也迫使独孤煜迅速做了决断,他准备孤注一掷,入夜三更后去会会那薛振南,看看他到底到底有什么本事。
独孤煜只觉得自己犹如待宰羔羊一般,身处在伏龙观中,实在是危机四伏。若是没有能够自保的本领,根本无法与这些人周旋,打定主意之后,独孤煜便精神为之一振,再没有了先前的魂不守舍。
此时的独孤煜目光坚毅,眼神决绝。伸了伸筋骨后,重新焕发出往日的神采,仿佛重回自己熟悉的战场一般自信。大步流星的直奔居所走去,只待入夜三更。
“窃天地者是为仙,窃天地者是为仙!”
“什么伏龙观,大师兄,什么修仙界,不过是另一个鲜血淋漓的战场。”
“战场之中,便只有你死我活!”看我独孤煜如何将你们杀得人仰马翻,片甲不留。
“玉芷,你别死的太早了!”
“明月儿,等哥哥有了本事,天下人便再没有人,能欺负我们兄妹两个。”
“薛振南,倒要看看你我谁更技高一筹!”
“老年,希望我没有信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