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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卿鼓着腮帮,蒙着耳朵,不愿意听。徐雄还在喋喋不休。
“师傅,你找到九玄毒的解法了吗?我记得曾经师傅让我学毒之初,曾给过卿儿一本医术,在那本医术上,卿儿无意识曾见过上面有写到关于九玄毒的解法。”宁卿将话题转移。
“真的,那医术在何处?”徐雄又惊又喜,他也曾看过这样的一本医术,如果卿儿不提及,估计他都会觉得是在梦里见过呢。
宁卿朝藏书阁最黑暗的角落里寻去,在堆满灰尘的地上找到那本差不多已经被灰尘掩盖的古籍,然后快速回到徐雄身边,吹了吹书上的灰尘递给他的师傅。
徐雄一页一页的翻开古籍。
“九玄毒,其有不同的九种药材炼制而成,不一样的九玄毒,玄妙之处就在于其炼制过程中的顺序,顺序不一样,毒性的程度便不一样,中毒者的反应也就不一样,九玄毒最玄妙之处还不仅仅是制作过程中的顺序,更加玄妙之处在于九玄毒的解药,解药的炼制与毒药的炼制相反。”
古籍上详细记载着每一种炼制过程和中毒者的不一样反应,宁卿和徐雄立马想到躺在屋内的那个中毒者。
安静的小屋里,陈丰为躺在床上的那人,一直擦拭着手臂,不敢有半点马虎,因为他知道,要在找到解药之前,必须护住那人的心脉。
陈丰时不时拧干毛巾,用力的擦拭着他的手臂,将血液尽力引导到手指上。又解开他的衣袖,脱去上衣,开始擦拭他的背部。
那人背部有一块星星状的红色印记,陈丰觉得很熟悉。正回忆在哪里见过时,就看见师傅和宁卿一前一后进了房间。
“找到了?”看着师傅手里的古籍,陈丰猜着问。
“嗯”宁卿点点头,把陈丰拉到一旁,再次给那人把脉,脉来急数,时而一止,止无定数,细促而无力。
“师傅,他所中之毒应该不是九玄毒最毒的程度,按书中记载,九玄毒分为九成,卿儿觉得他所中之毒应该是五成之下,此毒在他体内至少已经四天。”宁卿慢慢打开那人的嘴巴,瞧了一眼,这个人除了手指与嘴唇呈黑色之外,其他地方都正常。
“师傅也是这么想的,此人除了手指和嘴唇外,无一不正常,按照书籍中介绍,他应该是第五种九玄毒,它的顺序应该是半夏,天南星,巴豆,杏仁,白果,乌头,下马仙,黄药子,七叶一枝花炼制而成。”徐雄不亏是医圣,马上就猜出了第五种九玄毒制作顺序。
如果按照古籍所说,那么只要知道所中九玄毒的炼制顺序就可以配制解药,徐雄望着宁卿,两人相视一笑,眼里都是得意。
还没有看过古籍的陈丰,自然有很多的疑惑:“师傅,书中就只是说怎么炼制九玄毒吗?什么第五种的?”
九玄毒奇妙之处,陈丰曾经听过,但只知道其有九种不同的毒草制作而成,其他就不是很清楚了。
宁卿拍了拍陈丰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师傅既然知道了配制的顺序就已经知道该怎么制作解药了。”
“真的?”陈丰舒展眉头,长长的叹了口气,他终于可以放下心了。
把那人从山间背回来,他就怕师傅骂他,更怕医治不好,毁了师傅一世英名,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从心底不希望那人出事。
“当然,书上说了,九玄毒最玄妙之处就是解药其实也是一种毒药,用毒的顺序和解毒的顺序相反,相生相克,以毒攻毒。师兄,明日我们去林中将这九种毒草摘回来,让师傅提炼成解药,给他服下。”宁卿用手指指床上的那人,也看见那人背部的星星印记,好奇的问:“这是什么?长得好像天上的星辰啊!”
“我也不知道,刚才给他擦拭时发现的。”陈丰淡淡的说,并没有告诉师傅和宁卿,他觉得印记见过的事情。
第二日,天还没亮,宁卿就被陈丰从房中拉出,硬拽胡拉的去了山林,迷雾漫山,分不清方向,陈丰将一根绳子系在宁卿的腰上,一端又系在自己的腰上。
“你走慢点好不好。”宁卿在后面跟不上陈丰的脚步,被绳子扯得前俯后仰。“你走慢点不行啊?”见前面的陈丰没有反应,宁卿又大吼一声,随地一坐,干脆不走了。
陈丰向前走,绳子却将他拉扯的迈不了脚步,回头看,宁卿拽着绳子往后拉,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瞪着他。
“卿儿,就差七叶一枝花了。”陈丰无奈的只好回头,坐在宁卿的旁边,劝他继续寻找七叶一枝花。
宁卿用手捂着耳朵,直接倒在地上,闭上了眼睛。
“卿儿,我们还差七叶一枝花没有找到,师傅说过这是最重要的一味药,我们必须找到,卿儿,你别小孩子脾气,这可是关乎性命的大事。”陈丰愁云满面,用手推了推宁卿的胳膊。
“师兄,我饿了,走不动了。”宁卿闭着眼睛,轻声的说了一句。
“我去给你找点野果子,你呆在这里等我回来。”陈丰解开绳子,系在一棵健硕的大树上,朝宁卿吩咐道。
宁卿缓缓睁开双眼,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上个月与师傅在这林子里发现的七叶一枝花,立马站起来,陈丰留下来的绳子扯住了他的行动,宁卿解开绳子,学着陈丰将绳子捆在了另外一棵树上。
七叶一枝花向来生长在海拔高的山林中,喜阴不喜阳,宁卿向山林深处一河流处寻去,在河边的阴沟里发现一株七叶一枝花。
宁卿喜上眉梢,立马跨到河的对岸,淌着水采到了那唯一的七叶一枝花。
拿着七叶一枝花回到休息点,正好碰上陈丰采好了野果,陈丰满面怒色:“你去哪里了,不是让你等我回来吗?”责备中透出着关心,宁卿聪慧,怎么会不知道呢,马上就抛了个大大的笑容给陈丰。
“对不起,我摘到七叶一枝花了。”宁卿乐呵呵的说,高高的举着刚刚采到的七叶一枝花,把花交给陈丰,让他放进背篓中。
两人满载而归,把药材交给徐雄。
“李大夫在吗?”弄药堂外,一位穿着蓝衣的男子呼喊着,声音有些粗犷。
“我就是。”
蓝衣男子前行一步,作揖为礼,高声道:“请问可是李清李大夫?我家主子让我把这封信交给李清大夫,谢谢李大夫的救命之恩。”
宁卿疑惑的接过蓝衣男子手里的灰色信笺,信封上写着清儿亲启。
“告辞。”蓝衣男子搜的一声,飞到了弄药堂的屋顶,消失的无影无踪,宁卿握着信,迟疑了半刻,还是打开了信。
“清儿,在下宇文锦,自昨日与清儿吃完人生中最好吃的饭菜后,一直想要交清儿这个直爽的朋友,无奈收到家父急信,不能再与清儿同吃同喝,深感遗憾,若他日有缘,能与清儿把酒言欢,谈天阔地。兄宇文锦上。”信中内容不长,简洁明了,昨日让他喝酒,他怎么不喝,今日倒是要交朋友了。
宁卿合上信,又回到了药炉边,师傅制药,应该到了关键的时刻,陈丰遵循师傅吩咐依旧在为那人擦拭,减轻毒性,弄药堂一轮到大师兄坐堂,病人就少了一半。
没多久,宁卿从药炉出来,许茂趴在桌上打着呼噜,整个弄药堂安静的不像话。
如此大好时光,他还要窝在药柜里研磨着药,宁卿望了一眼门口,门外车水马龙,卖布的老伯好像又进了好看的布料,他的店里围着一堆爱美的女子。也不乏很多的贵公子来看布买布,做身好衣裳。
卖冰糖葫芦的小贩今天又蹲在卖包子的摊位旁,眼巴巴的望着人家的包子摊,卖包子的小二嫌弃的瞧了一眼卖冰糖葫芦的小贩,没多久,卖冰糖葫芦的小贩就卖光了所有的冰糖葫芦,得意的拿着刚赚来的银子,去了卖包子的摊位。卖包子的小二殷勤的给他献上包子,和刚才那嫌弃的眼神一比,可爱多了。
醉乡楼一如既往的热闹,吃完饭的高翰和高灏,带着两个随从,晃荡在街头。
“六哥,你上次说宁卿在弄药堂,不如今天我们去见见他吧!”高灏乖乖的养了三四天的伤,才获得高翰批准出来闲逛。
“好。”高翰早就猜到,只要出门高灏一定会去弄药堂,其实他也正有此意,其一灏儿的伤也多亏了宁卿才好的这么快,其二,他还想见一见宁卿。
两人来到弄药堂门口,定眼一看,那在柜台中的不就是宁卿吗?比起三年前,他长大了。
弄药堂不是很大,不过是院子一大,让人产生了错觉,大院子进去,两扇雕花木门敞开着,宁卿站在柜台中间,研磨着什么。
“那边坐,马上就过来。”宁卿连看也没有看,只觉得眼前有两个人的人影挡住了他的光线。
高灏看着无精打采又认真研磨药材的宁卿,轻声的唤了一句,“宁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