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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牧凉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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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天狼城和雍都的情况怎样,徐恪一路快马加鞭,在第三天的傍晚时分回到了牧凉的都城长丰。而拜他那张过于明显的脸孔所赐,他回府还没有超过半天的时间,整个长丰城都知道曾经的牧凉第一公子回来了。一时间,几乎牧凉所有权贵的目光都开始聚焦在丞相府上,更有甚者,还明目张胆地派出家丁仆佣上门送礼顺便打听,直把相府之人搞得一头雾水,片刻都不得安生。

    “自从我这丞相大权旁落之后,府上可很久都没有这么热闹过了。”相府的小书房里,一身青衣的牧凉丞相徐泽抚着自己长长的一把胡须,细细打量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儿子,一张清瘦的面庞之上就露出了点点笑意:“你这一趟回来可真是半点儿都不遮掩,这么高调张扬的,怕是明儿个一早陛下就该下旨传你入宫了。”

    “我又不是什么外逃的通缉犯,回自己家一趟难道还见不得人么?”耸了耸肩,徐恪丝毫都没有把这样的场面给放在眼里:“入宫就入宫吧,我见国君的次数也不少了,不差这么一遭。”严格说起来,牧凉的当今圣上还是他父亲的学生,就连他自己,当年也曾入宫做过一段时间的太子伴读。他们两个,算是一起长大的小兄弟,一度感情还相当不错,不过那也是多年以前的旧事了。

    徐泽摇了摇头,像是对儿子的漫不经心有些担忧:“如今的陛下可不是你当初所熟悉的那一个了。久居帝位,人心易变,你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应对才行啊。”

    “伴君如伴虎,这一句我还是知道的,肯定会保住自己的脑袋活着回来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徐恪依旧是没几分正形的样子:“与其担心国君那边,我倒是更加好奇,父亲你怎么就不问问我突然回来的目的的?”毕竟当年这个老头子督促他离开的时候就说过,牧凉已经不是块净土了,能抽身而退就绝不要再回来。他这想一出是一出的,居然也没被他老爹给训斥,未免也太神奇了一些。

    轻笑一声,徐泽一甩袍袖,也跟着端起了茶杯,那同样的动作落在徐恪身上是风流不羁,落到他身上就只剩了洒脱写意,看着就是一副高人做派:“我为什么要问呢?就像你自己说的,回家一趟而已,天经地义,权当是你这个做儿子的挂念我这个老爹了,又有什么目的可言啊。”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心大啊,难怪给人排挤到角落里都不在乎了。”徐恪看着自家老爹,只觉得有些好笑:“好像我离开以后宫中就没有消停过吧,那个女人和她爹还在一个劲儿地折腾么?”

    “堂堂牧凉的君后和国丈啊,这个身份不好好利用起来那还是安府一贯的作风么?”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徐泽的表情也很无奈:“这几年来,安后把陛下拢得死死的,连朝堂大事都由她一手经办,就更别说她在宫中替陛下搜罗的无数美人了。现在陛下整日流连后宫,与众位妃嫔戏耍玩闹,一月之中,连我能见到他的次数都相当有限,实在是荒唐的厉害了。”

    “那照这么说的话,现在前朝后宫不是都被安悦儿一手掌控了?”徐恪下意识地皱了皱眉:“那这情况比你在信里跟我说的要更严重啊。平宁王府上还握着兵权呢,再加上有那么个厉害的女儿乾纲独断,这整个牧凉不都成了他们安家的天下了?”林祺风这个国君当得也太窝囊了一点儿吧?在他印象中,这个人应该没有这么贪花好色才对,怎么突然间就变成这样了。

    “我也不知道你会回来啊。”把玩着还带些温热的茶杯,徐泽表示自己很无辜:“都一大半年纪了,我总不能在信里还跟你诸多抱怨诉苦,让你这个小辈在外面还要替我分心劳神吧?再说了,”他抿了口已经开始变凉的茶水,眼神就飘得远了:“如今的牧凉早就不足以令我挂怀了,很多事情我也就是看看,弹劾抗议之类的,我压根儿不掺和。安天河那个老东西想怎么蹦就蹦着吧,我是不会管的。”或者说,他纵然想管也是有心无力了。

    要不是牧凉这块土地上埋葬着他徐家历代的忠良,埋葬着他此生的挚爱,他应该很早之前就离开了。当初铁了心要赶徐恪走,与其说是不希望这唯一的儿子跟着他一起沦落,还不如说是想要看着自己血脉的延续可以获得不一样的自由。这大概算是一种另类的逃避方式,也是他的一点小自私。毕竟那时候,为了斩断徐恪和牧凉的任何联系,他连半分支持和帮助都没有给过他。好在这个儿子是个争气的,不仅很快就在大陆上站稳了脚跟,所取得的成就更是远超他最初的想象。有子如此,就算是让他马上去死,他也再没有遗憾了。

    “你要真不想管还会在信里跟我说那么多?”对于徐泽的口是心非,徐恪是从小就领教过了,所以现在听了也只是回以了然一笑:“对了,上次去天狼城的使团回来之后,安家父女到底是什么反应啊?为什么还能说服国君不出兵讨伐贪狼的?”抚远侯乔林可是安天河麾下最得力的一个,他的死对于后者而言也算是一个不小的损失了,林祺风若要出兵,安家应该举双手赞同才对,怎么突然还反过来拦阻了。这可是他至今都没能想通的一点了。

    “听你这口气,乔林的死还跟你有关?”讶异地挑了挑眉,徐泽见儿子点头应下,当下也忍不住笑了:“你这手伸得可够长的,安天河估计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自己的心腹爱将会折在你手里,恐怕到现在还一心记恨着贪狼族的人呢。”

    “安天河记恨?”徐恪转了转眼珠,倒是瞬间就回过了味儿来:“这么说的话,出面阻止的人不是安天河,而是安悦儿了?”那个女人,这又是打算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