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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走廊内的休息椅处,小雨微垂着头,紧抿着嘴唇,身子不自觉发出一阵颤抖。忽然听到踢踏的脚步声,别头看到秦凯的父母亲快步朝这边走来。
“小凯她怎么了?”秦凯的母亲急切的问着小雨。
小雨忍不住落下了泪水,哽咽的说道,“下午的时候,一个男的敲开了我家的门,他拿着刀……后,后来,秦凯为了保护我,就……”
“到底怎么一回事啊?你倒是说啊!”秦凯的母亲焦急的问道。
摇了摇头,小雨啜泣着,“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根本不认识那个男的……”
“怎么会不知道!是不是你招上了坏人了?我们家小凯待你不薄,你怎么……”
“好了好了别说了。”秦凯的父亲拉回了母亲,劝说道,“小雨这姑娘没坏心眼,别埋怨人家。”
忽然一名身着白大褂的医生从急诊室走了出来,“病人的情况已经稳定了,没什么大碍。”抬眼看了看面前的的三人,“那,谁来交下钱?”
“我去吧。”说着秦凯的母亲便跟着医生离开了。
低头看到小雨仍在哭泣,秦凯的父亲安慰道,“别哭了小雨,秦凯这不没事吗,走吧,和我去看看,”
审讯室内,一盏台灯放置在方桌上,光芒映照于于扬的脸上,对面则是两名警员,一位作着笔录,而另一位手指不安分的敲打着桌面,警员望着精神异常的于扬,不觉深叹口气。
“你在哪儿?你在哪儿?……”于扬双目无神,手上缠着映红血液的绷带,若杀死黑猫的男人一般,没有任何感情的自语道。
“喂!来个人,带他去检查下。”警员回头朝外喊道。
“当时你不知道有多凶险!那小伙子拿着刀,要吃人一样!”出租型公寓的走廊内,人们围绕在警官身旁,诉说着事情的经过,一位约四十左右的男人神采奕奕的对警员说道,“当时那小姑娘害怕的要命,我一个箭步上去就按倒了他,又给了他两拳……”
“要不是他看到我害怕了,你怎么能按倒他?”另一位约三十左右的男人抢说道。
“别吹了,当时是我先冲去的,你们几个都蹲在屋子里不敢出来。”
“别说这个,我就问犯人进来的时候谁看到了。”警官手持着纸笔,微皱的眉头问。
“这我倒没见,当时我在家看电视。”一位女人抱着孩子回答说。
“没有,我在睡觉。”
“没看见。”一位老者摆手回答说。
站在凌决的卧室内,冷若尘轻拉开衣柜,看到其中摆放了许多琳琅满目的女装,不觉扬起一抹浅笑,随后回身坐在平整的床上,感触指尖的冰凉。卧室还是如之前一般洁净,也不知为什么,在凌决走后的这两天,冷若尘每天都会打扫一遍这里,虽然明知道他不会回来,但还是保留着一点奢望,期待他某一天回来,还能枕着洁净的床铺。微侧头,冷若尘望着床头柜怔怔了会儿,不禁拉开了抽屉。
抽屉内放置着一张照片,而那些笔记也全都不见了,照片的背面印有黑蔷薇的图案,待拾起展现于眼前时,看到其中是自己的容貌。
那是在寒川吊桥处自己的侧颜,映衬着晚霞,脱显出几分馨暖。
忽然感到一阵温热,伸手触碰脸颊,发觉落下了一行泪水,不禁嗤笑一声。
他总是这样,在我们不经意的时间里,做下令我们难以忘怀事情,无论是好或坏,我们都能过从中找寻到所丢失的东西。似乎,我们从未真正的为他做过什么事,只是在他行走的道路中不断劝阻,试图停止他的步伐,但每次看到的,只有他被霞光拉长的影子,无法去追溯。
貌似,与凌决相处以来,并没有看到关于他的任何照片,除笔记外,也不曾见过他有什么在缅怀,似乎在冥冥之中,感到他不想在这世界留下关于他的任何东西,若那块没有碑文的墓碑,同叶羽一般,任何都不会留下,而所悼念的,只有与他的回忆。
啪!
突然一阵玻璃撞碎的声音闯入耳中,一块石头砸了进来,冷若尘不禁惊叫一声,回头看到沈易言手持着木棍在敲打着床头上方的窗,冲冷若尘大吼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而见沈易言失控的样子,冷若尘稍楞片刻,忙朝楼上跑去,香雪闻声正准备下楼,便被迎面而来的冷若尘拽回了卧室内,反锁住了门。
“姐姐怎么了?”香雪抬头望着慌张的冷若尘。
“没事啊香雪,没事的。”说着冷若尘拿出了手机准备报警。
咚!
一声巨大的门响惊吓了冷若尘,手机摔在了地上,接着听到沈易言的怒吼声,“开门!若尘你开门!”
捂着香雪的耳朵,冷若尘安慰道,“没事的香雪,别怕啊,别怕,警察叔叔马上就来了。”
一双白色的帆布鞋轻踏上楼梯的台阶,柔和的步伐听闻不到任何声响,浅灰色的牛仔裤上,像是被利刃般切开,布有几处划痕,身着白色的羊毛衫,纤长柔顺的发丝若瀑布般垂至腰间,而她,正是对面的那位女子,手持着一把水果刀,深邃的瞳孔中,暗藏着无尽的憎恨。
“开门!开门啊!”沈易言挥着木棍摔打着卧室的门。
“别怕香雪,别怕。”冷若尘紧抱着香雪蹲在墙角。
“你以为我疯了是吗!”说着沈易言又砸着门,“我告你我就是疯了!”
“你疯了?”
平静的声音忽然传入耳内,沈易言紧锁着眉头,回头看到女子手持着刀站在自己身后。
“哈~我想我才是疯了。”女子清冷的面容淡笑一声,“这世界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人才变得肮脏,不懂感恩,坐在原地等待他人的施舍。”
“你在说什么!滚开!”沈易言回身喊道。
而女子仍旧无动于衷,魔怔似了继续说叨着,“即使我们陪伴在你们的身边,你们也认为是该有的馈赠,我们越对你们好,你们就越放肆,无理由的宣泄,谩骂,殴打,强加于我们精神之上,我们努力接受所面对的一切,但你们却当作平常的钟点,丝毫不在乎我们崩坏的世界,你们以为我们够坚强,可我们不过是弱势群体,没有足够的能力弑杀你们的高傲,而我们仅有的,便是快要崩溃的憎恨。”
“你他妈在说些什么!”
忽然扬起一抹鬼魅的微笑,女子抬目望向沈易言,“黑色的火焰已燃烧整个世界,而蔷薇花的荆棘,会撕裂伪善的告诫。”
正当沈易言挥起木棍时,女子突然握紧手中的刀猛刺进沈易言的喉咙中。
动脉被穿破,喷射的血液染红了女子白色的衣衫,而望着面前捂着喉咙痛苦的沈易言,女子平静的面容没有一丝动荡。
“呃……”沈易言摔倒在地,充血的眼珠似是要从眼眶中迸出,捂着伤口,发不出半点声音,而二楼客厅的地面,也在转瞬间被猩红的血液所覆盖,流落至洁净的阶梯。
外面没有了声音,冷若尘缓缓起身,踱步走在门前,试探的开了半边门,却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慑。
警局内,冷若尘与香雪坐在大厅的休息椅处,脸颊处不断落着冷汗,似乎还未从晌午的事件中脱离出来。身旁的香雪似乎并无大碍,望着冷若尘始终没有言语。
工作室内,几名警员坐在工作台前忙碌着,忽然一名年轻的男警员手持着几份档案,走向刚进来的警官面前,凝着眉头说道,“根据这几天频繁发生的杀人事件,我相对应作了下对对比,发觉有很多雷同点。”
“你说,”警官约四十余岁。
哽了哽喉咙,男警员侧身拿起一只黑板笔,在白板处画着关系,“姜村杀人案的受害者沈某,是今日的被害人,而15日的犯罪人于某,则是上月30号犯罪人方某的儿子,除此之外,沈某,于某,和今日的犯罪人李某,都有一定的精神障碍,但资料显示,之前他们并没有这方面的疾病,而且这几桩案件,都与一名叫凌决的男子有关。”
“你是说间接杀人吗?”
点了点头,警员答说,“而且于某的父亲在口供中一直表示,杀害他母亲的是凌决,当天我们也对凌决进行过审讯,但并没有找到任何证据,犯人方某也表示与凌决没有任何关系,所以无法获取他的杀人动机,当然,也并不排除有诬陷的可能,而犯人李某前几天与凌决有过紧密的接触,在离开后,便来到冷某的家,杀害了沈某。”顿了顿,警员继续说道,“而且今日的被害人沈某与凌决曾经是同学关系,但根据我们的调查,两人的关系很微妙,也很少接触。”
“那这个凌决现在在哪儿。”警官凝着眉头。
“呃……”警员摇了摇头回答说,“听外面那位冷若尘说,凌决在前几日离开了这里,不知道去向,而李某前几日与凌决接触,也是在酒店,但酒店信息显示的身份则是他人的,凌决是租借了房间的主人,我们也调查过他的档案,但……”
“但什么。”
哽了哽喉咙,“没有关于他的任何资料,出生证明,户口,学籍,医院记录等,什么都没有。”
“他不是在学校待过吗,怎么可能没有。”警官显得有些愠怒。
警员微垂下头,无奈的说,“凌决入学的时候,没有档案,是通过行贿入学的,也没有办理相关的证件。”
“中学和小学呢?”
“也没有。”
“酒店或者乘车记录呢?”警官很是震惊。
“没有,都没有。”警员摇了摇头,“我们掌握他线索太少,即使与他认识的人也对他相知甚少,而且犯罪人的精神也都有异常,并不能作为准确的证词,也没有任何证据与动机表明与他有联系。”
怔怔的望着白板处的关系图,警官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到底是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