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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山雨欲来2烟花易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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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瑞雪丰年照,普天同庆,瑶池岛上更是热闹非凡。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街头巷尾人头攒动,拥挤嬉闹。

    小凤好不容易从怀抱孩童的妇人身后挤了出来,回头拉起凤舞的同时还不忘逗弄了一番被来回推囊几欲哭闹的孩童。

    两人最终登上凤家观景楼时已然瘫坐一地,缓了半晌才收回气力。倚靠窗口品茗怡然的某人微眯着狐狸眼似笑非笑地盯着两人,待两人纷纷抬头才挑眉一脸欠揍地悠然开口,“如何?”

    小凤抚眉撇嘴,哭丧着脸朝同样一脸疲态的凤舞吐了吐舌头,不作声地率先走向窗口几台,端起沏好的茶水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

    凤舞见状不禁轻笑,心底有些懊悔和自责,面上却不愿承认,三两步来到窗边,眼光所到之处满满的人影绰绰,嘴上不禁感叹,“这么多人不会把这岛给踩塌了吧!?”

    小凤闻言,将空杯子往桌案上一丢,也凑了过来,“姐姐这么一说,还真让我想起以前海边堤岸花灯节,大半个堤岸被踩塌陷,山海般人群如下饺子般往海水里滚,好不凄惨!至此以后,花灯节就搬到了这里……”

    说罢,她抬手指向楼下向四周扩散的街道,七彩斑斓的灯饰延绵而来,如万千鸟雀般朝拜着中央绚丽多姿的彩凤在夜空中飞舞盘旋。

    凤舞眼底是满溢的惊艳,目不暇接地打量着街景,全然不知身后靠近的气息,“美么?”,直到低沉的嗓音穿过耳膜才惊醒。

    她拍着胸口惊魂未定,尚未开口便被环腰困住,心跳乱作一团,四下寻找小凤却只来得及捕捉到三楼拐角处的一片衣角。

    “……”这厮!凤舞推囊无效,只得小声告饶,“大厅广众,别人都看到了,我是没什么,你堂堂九霄公子往后还会有哪个大家闺秀看得上你!”

    “本公子生来就不是为那些所谓大家闺秀看的。”凤九霄一脸清高,眼光遥遥望向远方,语气淡淡,几分羁傲,几分无奈。

    凤舞自是听得出他的意思,面色有些苍白,窗栏下交织的双手轻轻颤抖,她微张双唇想接口却不知如何揭过话题,萦绕周身的空气似乎也感染般凝滞起来。

    凤九霄眼底闪过丝丝心疼,暗叹一声,终是不忍太过逼迫,缓缓覆上冰凉一片的小手,嗓音无波随意揭过这个话题,“再过些时日就是大同长公主谷雨三皇子大婚的日子,届时各国使臣均受邀前往祝贺。”

    “你是说容元跟那个刁蛮公主苏一一?”凤舞心底募得一惊,不禁提高了声调,话音刚落脑海里一阵云烟卷绕,尘封的记忆剥丝抽茧般被拉了出来,原本上扬的唇角微凝苦涩起来,未等凤九霄有所反应,兀自喃喃自语起来,“时间一分一秒过得这么缓慢,恍若隔世却才半年时光,悠悠时光却又显得如此仓促,一切犹如昨日,转眼容元也要娶亲了。”

    凤九霄唇角微抿,眼底升腾起浓浓的疼惜,心底暗无声,“如若当初我直接把你劫了回来,你经历的所有劫难将不复存在……”

    “是啊,如果真是那样该多好!”凤舞垂下眼帘,将丝丝绝望怅意隐匿在黑暗之中,此时似乎洞悉他的心语,亦默声回答,“如果真是那样,我乔羽也不会被牵扯进这具身体遭受这些,或许川朗之劫也不会发生,所有的事物都会朝着另外的轨道马不停歇的奔驰,而她此时应该陪在父母身边吃着美味可口的元宵……”

    楼下喧闹的喜庆声音一波一波涌向静默的两人周围,一声尖锐的叫嚣突兀地疾刺而来,打破了一时的缄默,两人不约而同地向声源处挑眉望去,只见拥挤的人群散开空出一小块空地,里面似乎瘫坐着一个人,刚才那尖锐的呼叫应该就是那人发出的。

    “发生了何事?”凤舞好奇地开口,伸出脑袋向远处遥望,隐隐可以辩识地上那人扭曲痛苦的表情,“那人好像受伤了!”

    说完就要挣脱禁锢,欲下楼查看,却被重新按回某人怀里,一只手臂伸出指向一处,漫不经心地语调缓缓吐出,“那边有巡逻的仆从,自会处理此等事故,不若上报到我这里,我也会处理妥当,唯今你呆在此处最是安全。”

    “……”凤舞无语,她原本就像借故远离某人,没想到某人倒是通透,完全不留余地,不由长叹一声,“唉~”

    月上中天,人潮依旧,窝在凤九霄怀中的女子不知何时呼吸绵长,显然早已陷入沉睡,嫣红的双颊沐浴在皎洁的月光下,平添了几分娇艳。

    他将她揽过,缓缓向后仰靠,将备好的狐裘轻轻铺展,眼底是化不开的宠溺,唇角亦是融不尽的柔情,“美人如烈酒,我自甘之如饴。”

    ……

    绽放的绚丽烟火,照亮了整个龙都都城,大开的城门此时仍旧行人络绎不绝,小贩推着摊车大声吆喝兜卖着各式各样的花灯,美眷闺秀盛装而出,更添多彩生动。

    城外的花灯集市,热闹非凡,万千彩灯争奇斗艳,各色灯谜趣味恒生,各地汇聚的小吃,杂耍更是引人入胜,乃至中天月色,仍旧人声鼎沸。

    纷纷扰扰的噪音直传至都城深处,绕过雕廊画柱,青瓦飞檐,撞进畟王府楼阁,苏畟瘫坐在满地狼籍之中,仰头饮尽酒壶最后一滴,眼底却是愈加清明,一丝苦笑缓缓蔓延,漫天绚烂终是刺痛了他的双眼,回神间双颊已是冰冷一片,犹记得藏金阁暗室里那半张血渍羊皮,犹如刺骨的讽刺凌迟着他的血肉。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咫尺天涯。”他无力地倚靠阁台上的朱漆雕栏喃喃低吟,润湿的眼帘模糊了眺望的双目,遥远的星河就如此时横在他与她面前的鸿沟更加遥不可及……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莫过于明明知道你就在那里,却无法越过鸿沟面对你……

    城郊竹屋,烛火摇曳,三人围坐方桌推杯执酒,面上各种情绪,却独少了节日该有的喜庆之色。桌上只有三两个小菜,却横七竖八地堆了数十壶酒壶。

    一声叹息,青龙仰头将酒一饮而尽,目光搅进夜空绚烂的烟火,似沉醉似追忆般低语,“这烟火是一年盛于一年,想当年那丫头最期盼的就是每年的此时。”

    朱雀闻言,神情一滞,掌心握着的镶玉琉璃酒杯因承受不住他收紧的掌力,一声脆响,分崩离析。

    尖锐的刺痛如利刃出鞘直指心头,冰封已久的心此时似再也无法压制汹涌决堤的悲伤,瞬间淹没再无招架之力。

    他匆匆起身,如遇洪水猛兽般落荒而逃,甚至来不及向同伴辞行,远远地逃进了竹林深处,周身没入沉沉夜色,最后一丝苟延残喘的克制彻底崩塌,他如垂暮之年的老者般抖着双手缓缓倚靠林间,月影穿过层层竹叶昏暗朦胧,他模糊的双眼努力辩识着那抹亮光,轻启双唇苦涩蔓延,“你还好么?”……

    青龙似才察觉自己酒后失言,眼光从地上残留的血渍移向沉默不语的玄武,尴尬异常,“我去看看。”他急忙起身,却被同伴拉住了衣摆。

    玄武朝他摇了摇头,继续饮着杯中残酒,“去也无济于事,这道伤口,只能他自己愈合。”

    青龙搓着双手一脸愁容懊悔,“瞧我这张臭嘴!”

    “你也不必介怀,他今夜一直在克制,你的话不过提早触动了那根弦而已。”玄武似洞察了一切,语调冷清却实在安慰。

    “白虎她……”青龙欲言又止,玄武眉头轻皱,“莫再提这两个字了,公子当日既已毁了这个腰佩,这个世上就不再有这个称谓,以后还是直呼王妃罢,免得再去触动公子。”

    “王爷他不是服了忘情的药丸么!岂会再次想起……”

    青龙不以为意,许是酒过三巡,话不止多了一些甚至口无遮拦。

    玄武无语,也失了饮酒兴致,起身提步离去,未回头声音却遥遥传来,“青龙兄喝多了,还是闭嘴早早休息的好,老弟先行告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