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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蚕明庄”凤九霄淡淡开口。他目光深邃的扫过乔羽,见其毫无反应,“原川朗东北边界小镇,如今大同及周边各国蚕丝主要供应地。”
乔羽细细品味,了然的点了点头。
马车停在庄子头的一处酒楼前,里面满满坐着来往的商人,他们进店直接上了二楼随意找了个靠窗位置坐下,小二提着茶壶一边过来倒水,一边招呼点菜,“客官,要吃些什么?”
锦毛鼠熟门熟路,连报了几个招牌菜。小二一声“好嘞,客官稍等!”一溜烟跑了。
乔羽好奇的向外张望,见整条大街每家每户门前屋后都晾晒着洗好切好的桑叶丝,场面十足壮观,有些感慨“满城尽是桑蚕叶啊!”
“这个小镇早前以上等金蚕丝闻名,因纯正金蚕饲养极为精细,以时鲜果实和花瓣为食,产出的蚕茧数量有限却极为珍贵,曾经只是川朗皇室贡品。当时,几年才可出品一批金蚕丝织绸缎,仅供皇室走访及功臣赏赐用就所剩无几。”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眼底泛起层层涟漪,似乎在追忆美好的回忆,“小时候,我的母亲就有幸从朋友那里得了一小块,她找人裁制成了一方锦帕。只是,后来,”眼神一转,自己先笑了起来,乔羽不解,“怎么了?让你给败坏了?”
凤九霄摇头,“结局差不多吧,让我给偷出来送人了。”
“噢,明白!”乔羽捂着嘴巴,一脸的暧昧。
锦毛鼠一旁噗呲笑了出来,“如果公子送的是窈窕淑女翩翩佳人也就算了。其实只是个白白嫩嫩的小女娃,那个粉雕玉琢,娇俏可爱哇!”一记暴栗将他弹出去好远,他捂着脑门转向乔羽身边坐下,朝她挤眉弄眼。
乔羽疑惑的上下打量对面的凤九霄,食指来回摩挲着下巴,心底鄙夷不已,“这厮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原来是个恋童癖!”
凤九霄接到对面严密侦查的目光就知对方肯定误会自己是个变态了,想要开口解释,却有些不好意思,低头见桌上一盘炒花生,忙抓起一颗弹向乔羽身边缩着脑袋的锦毛鼠。
“嗷,我没说话!”锦毛鼠唰得蹲在了桌子底下,抱头伸冤。
“出来!”
“不要!”
“,出来把事情说清楚!”凤九霄不耐烦的催促。
“什么事情?”
“,我送人手帕的事情”
“你送人手帕的事情,我怎么知道?”锦毛鼠一脸呆傻,公子是喝高了么?
凤九霄抽出腰带别的折扇,伸向桌底,阴测测冷笑,“你说还是不说?”
“我说!”他委委屈屈爬出桌底,干脆坐到了邻桌,“你这是屈打成招!”
嘟囔了一阵,清好嗓音,啪得一拍桌子,正奋力夹花生米的乔羽手一抖,刚要到嘴的花生又滑溜溜的掉回了盘子里,她狠狠将筷子丢在了桌子上,“你丫最好能说出一朵花来!”
锦毛鼠挺直腰杆,一副说书先生的派头,“话说,瑶池岛出了个小霸王,上天入地掏鸟窝,无坏事不做!嗷!你!”一粒花生准确无误的打在他的脑门上。
“这跟锦帕有关系么?”凤九霄晃了晃手中一把花生,淡淡的问道。
“没关系”锦毛鼠只能认怂。
“说重点!”
“有一天,小霸王,不是,我家公子跟着老爷和夫人到川朗帝都拜访友人,那时的他才四岁,还是五岁,他嫌大人聊天无趣,自己偷偷跑出去玩,不想在人山人海的大街上多看了人家小女娃一眼,就再也挪不开眼睛了,一路跟着人家。后来非要送给人家东西,摸遍全身就只有夫人最为珍视的金蚕丝锦帕了,还是他偷来的!扬言以后要来提亲,以此作为信物。还从人家女娃身上换了一物作为凭证”
乔羽心底惊诧不已,这剧情有些熟悉啊!“什么凭证?”
“这可真问到我了。”锦毛鼠眼中狡黠一闪,望向自家公子,“什么凭证?”
“好了,这锦帕的事情就说完了。”凤九霄一摆手,顾左右而言他,“我们接着说这金蚕明庄。”
直接忽略对面两人失望的面容,“后来,有能人异士将其与江南桑蚕杂交,就是现在这种以桑叶为食的金蚕,喂养省事,蚕茧质轻而韧,产量大增,于是开始在民间流售,被大同收复后,更是向外开拓市场。”
“别看满目琳琅,如此这般金蚕丝仍是供不应求。”凤九霄搭眼望向外面,不禁又加了句,“楼下这般情景,这里的每一家客栈酒楼都是如此,每天都是。”
“那我们今日要在这留宿么?还能定的上房间么?”乔羽有些担心。
“今日我们要在此地留宿一晚,但不是客栈。”锦毛鼠插了一句,“我们每个时令都会来这里采买金蚕丝,为了洽谈生意方便些,便在此处买了一处别院。”
“哦……”
小二端着热腾腾的菜走了过来,乔羽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顾不得其他,执起筷子上来就加了一大块肉,塞了几次才全部塞进嘴里,酱汁顺着嘴角往下滴。
“天哪!”锦毛鼠一脸嫌弃,正要发作,却撇到自家公子警告的眼神,强忍着夺门而去的冲动,埋头拨拉着自己眼前的素菜。
凤九霄宠溺的看着乔羽把一块肉咽了下去,才指了指她的嘴角,抽出自己的锦帕就要覆上她的下巴。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某人舌头一伸一卷,唇角干干净净。完了,才发觉伸向自己的一方锦帕,“呃,谢谢!我自己有手帕。”说着,从暗兜里掏出自己的手帕朝对面摇了摇。
凤九霄心底一惊,抓住乔羽手腕,扯掉她的锦帕,将绣着花纹的一面摊开放在桌上,乔羽不解的伸头也跟着细细打量起自己的锦帕,上面细密针脚绣着凤穿牡丹,一旁似乎还绣了个字,“怎么?”她抬头询问。
“你这锦帕从何而来?”凤九霄强忍心中波动,脸上风平浪静,就像在询问你今天吃了吗。
“呃,我之前被人推下了悬崖,醒来这锦帕就在我身上了。”乔羽如实回答。
锦毛鼠也凑了过去,“哎,这不是”
“住口!”凤九霄凌厉的扫了他一眼,锦毛鼠浑身一激灵,唯唯诺诺坐了回去,嘴巴紧紧抿着噤若寒蝉。
乔羽脑袋也是一缩,知趣的没有去摸老虎屁股,一顿饭就这样沉闷的度过了。
锦毛鼠将乔羽带到别院一间房间,就钻进了凤九霄的屋子里,见自家公子果然在细细端详锦盒上的乔羽的锦帕,麻溜的贴了上去,“公子不让我在乔羽姑娘面前提这帕子的事,是在顾虑什么?”
凤九霄低眉沉思半晌摇摇头,将锦帕下的雕文锦盒重新谨慎收入随身包裹中。
“公子,你就给我看一眼这锦盒呗!”锦毛鼠再一次央求自家主子。自从他跟了自家主子,这锦盒就如珍世宝贝般被他的主子保护的严严实实,除了自家公子和公子逝去的母亲,没有第三个人知晓这锦盒中的秘密,他从未放弃过大饱眼福的机会,但是一次都没有成功过,这次依旧如此。
锦毛鼠捡起一旁的锦帕,细细欣赏上面精致绣纹,不禁赞叹,“这丝线很特别啊,还有这绣工,我乍一看还以为是我们瑶池岛的物件呢!咦?”他凑近仔细辨认,不可思议的看向凤九霄,“这不是一个九字?不是我看错了,这本就是我们瑶池岛出品的,不仅如此,这个是老夫人的针法,特别这个九字,我在你其他的衣物上见过不止一次,就是这样的样式。所以,公子才会惊讶,对吗?”
凤九霄一把抢过锦帕,另一只手指向门口的方向,“出去!”
“公子,你如此避讳,不对劲啊……”锦毛鼠搜索着记忆,亮光一闪,“哦~,我想起来了!我说呢,怎么感觉这丝质这绣工如此特别,这就是当年”
他边说边关注自家公子的表情,见其脸色越来越黑,耳根如滴血般持久不消,心底终于拨开拨开乌云见明月。
不过,可惜了。他有些同情的拍了拍主子的肩膀,在主子发怒之前,窜出了房间。
凤九霄轻轻摩挲锦帕上的刺绣,记忆如流沙一股脑涌上心头
在他们临走的那日清晨,他遇到了还是小孩子的鹤莲衣,他还清楚的记得当时的她粉雕玉琢,声音软糯甜美,“你是我见过最俊美的男人,这是我的定情信物,你要拿一件跟我互换,等我长大了,你拿着我的信物来这里提亲!”
只是,当他刚回到瑶池岛,就听大人说起川朗国破,他央求父母再次带他去帝都,那里早已一片狼藉……
帝王谷,竹林深处,朱雀一身绛红衣袍斜倚竹屋执萧款曲。一曲离殇如歌如泣,曲尽余音袅袅。
下面俯首恭候的青衣女子执剑垂目,眼底流光溢彩。
“何事?”朱雀收起竹萧,语气淡淡传来。
“大人,王爷有信传来,王妃已无虞。”女子低声回答。
“谷中几个老家伙可还安分?”他心头微震,一只手覆上凭栏,权衡半晌终出口查问。
“自您过来,全都缩头缩尾,不敢乱动。”青衣女子想了想答道。
他略微勾唇,“事情查得如何?”
女子有些踟蹰,眼光闪躲,吱呜半天,一管竹萧擦过她的发丝插入地里,“说。”
女子双膝跪地,覆在地上的手微微颤抖,她调整好气息,小心翼翼对上朱雀双眼,“大人,手下之前在谷中大长老身上搜查到一纸密函,是白虎大人执笔。”
“何时的事?”朱雀心头疑惑不解,紧跟着问道。
女子默默盘算,慎重答道,“手下有盘问大长老,他交代的日期正是白虎大人掉崖的那一天。从他收到密函到白虎大人掉落悬崖前后不足半个时辰。”
“密函上写了些什么?”
“破我国者,大同!”女子缓缓吐出五个字。
“王爷可知此事?”
“是。”
朱雀沉思半晌,顾不上披上披风,翻身跳下凭栏,解开一边的缰绳,趋马疾驰而去,“谷中有任何风吹草动,去青龙那找我!”
青衣女子起身,原地站立片刻,几个起落向竹林外奔去。
“怎么了?”青龙正整理随身包袱,就见朱雀衣冠凌乱的走进屋子。
“你要离开?”朱雀也是一惊,眼睛盯住青龙手中的包袱反问。
“嗯,公子奔赴边陲查到些信息。”说着,眼神沉沉看着朱雀,“有关白虎。”
“我正因此事找你。”朱雀压下心中思绪,沉声答道。
青龙将包袱背上肩头,向外走去,“谷中可有异动?”
“暂无。”朱雀紧跟其后,“我要随你一同前往。”
不等青龙表示,率先上马奔驰而去。青龙摇着头翻身上马接踵而至……
苏畟刚到边陲小镇,驻守官吏就诚惶诚恐的递上了一张缴获的密函。
苏畟掏出之前帝王谷所获纸条跟现下这张对照,眼底风涌浪迭,他压下心中的汹涌的不安和失望,阴沉问道,“此人何在?本王亲自审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