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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帅哥,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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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鞭炮声声锣鼓喧天,乔羽头顶镶珠凤冠身披大红霞帔,懒懒地坐在大红喜轿里昏昏欲睡,迷楞中感觉皇宫大道今日怎么变得如此漫长,直到周围渐渐喧闹起来,她才掀起镂空坠珠流苏盖头向外瞄去,“呵!”什么情况?怎么混进这么多的平头百姓!再定睛望去,街道虽整洁但少了几分威严和奢华,这是宫外?

    “小雪!”

    “公主,怎么了?”走在外面的小雪被乔羽的一声尖叫吓了一跳,忙退到轿前焦急询问。

    “这是去哪?我不是要嫁给苏畟么?怎么抬到宫外来了!”

    “……”小雪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低头轻笑,“公主,皇宫大殿只是王爷的行宫,他早已另开府邸,再过半个时辰就到王府了。”

    “还要半个时辰!”一个小时!

    乔羽还在兀自郁闷,突然对面一阵喧天锣鼓,又一抬喜轿朝着她们平稳走来,她心里不禁暗想“今天还真是个黄道吉日啊!”

    走了一段后,乔羽才察觉不对,叫来小雪低声询问,“我怎么听着刚刚的轿子跟在我们后面,今天这条街还有哪家成亲的么?”

    小雪眼神游离,有些为难,不知怎么跟公主解释,干脆装作没有听到,向前走远了几步。

    乔羽轻嗤独自咕哝一会,转眼就被街道两侧的铺天红绸吸引了注意,“呵,真够豪的!”

    远远的看见两头墨玉麒麟头顶绸花,莫名搞笑,乔羽抑制不住哈哈大笑,小雪恨不得进去捂住自家主子的嘴,“公主!注意点形象!”

    轿子到了门口却不见苏畟走下台阶,乔羽纳闷,难道要自己亲自下轿,她刚要抬脚,却见后面的喜轿走到自己侧面停了下来,她疑惑的扭头盯去,百思不得其解,刚回神,一只大手伸进轿子,她抿嘴轻笑,将手交了出去。

    出了轿子,乔羽并未被带着进门,而是转向另一个喜轿,同样被牵出一个新娘,只不过这另一个新娘一身绛红。

    乔羽脑中电闪雷鸣,突然记起赏菊宴酒醒那一刻得知的劲爆消息。她挣扎着想要抽出自己的手,而苏畟像是早有先知,事先十指相扣,任凭她绞尽脑汁也悍动不了丝毫。

    苏畟只得拖着她上了台阶,原本是要新郎官院内等候,正妃从正门踏进,侧妃从角门踏进。如今只能侧妃依旧从角门踏进,正妃被被抱着踏进大门直奔大堂。

    府内早已宾客满座,苏畟一手牵起侧妃,一手揽着正妃,三拜五叩勉强行了大礼,两新娘被喜娘送进各自内院。苏畟掩了心中烦躁,转身笑容满面的回敬来宾,

    乔羽坐在大红纱帐下饥肠辘辘,义愤填膺,肚子里已经拟好了长篇讨伐文,等来的却是王爷入宫了。

    “出了什么事?”乔羽一把扯开盖头,皱眉疑惑的看着小雪。

    “回公,不是,回王妃,好像是宫里的丽侧妃临盆,皇后急招。”

    乔羽眼神一闪,“皇后?”

    “是的,因为丽侧妃是娘娘亲外甥女,也因为此胎是王爷第一个子嗣,皇后娘娘自是上心很多。”小雪一一分析道。

    “这王府内水深得很啊”乔羽抠着丹蔻,暗暗咬牙。

    “公主,你饿了吧?王爷临走前特意吩咐小厨房给您备了热饭热菜,不若,小雪给您端上来。”

    小雪适时拉回乔羽的愁绪。

    “赶紧的!管他刀山还是火海,填饱肚子再说!”乔羽摘掉头上凤冠,小心拂过上面饱满的珍珠,突然忆起之前看过的一则新闻,老公每月给你11万,但是不回家,你愿意么?网上众说纷纭,乔羽此时却酸酸的自问自答,“我愿意!”

    顿觉轻松不少,翘着二郎腿坐在了桌前。

    不多时,嬷嬷提着食盒走了进来,“公主,饿了吧,老奴恐你吃不惯这王府饭菜,专门给你加了几样小菜,快吃吧!”

    “嬷嬷真好!”乔羽抛掉不快,拿起筷子大快朵颐。

    翠竹院内红绸高挂,有丫鬟匆匆而入,推开房门,入目是绛红纱帐,红烛喜床,正中央正襟危坐着娇美新娘,此时也有些焦躁不安。

    “小姐,不好了!”丫鬟碧清尖声叫道。

    “吵吵闹闹,成何体统!”盖头下一声娇喝,“可是王爷入了菡萏院?”

    “不是,王爷没有入菡萏院,”听得这一句,盖头下的新娘明显的松了口气,施施然问道,“既未入菡萏院,你惊慌什么?”

    碧清咬牙,“王爷入宫了!”

    “朝廷有要事?”

    “是丽侧妃要临盆了。”

    啪!凤冠被扔在地上,滚了几滚落到碧清脚下,“我怎么把那个贱人给忘了!”

    半晌,平息了些许情绪才又问道,“菡萏院那位可得了消息?”

    碧清点头,她又问道,“没有什么动静么?”碧清摇头,“那我们也稍安勿躁。”

    过了一会,眉眼一挑,轻启朱唇,“即便她一举得男也无妨。大同历来立嫡不立长,除非王妃始终无出”

    大清早,乔羽还在梦乡就被小雪拖着一番收拾,同翠竹院的侧王妃一同上了马车。行至半路才悠悠转醒。

    “妹妹给姐姐请安了。”轻柔细语从一旁传进乔羽的耳朵,她定神良久才看清说话之人,“哦,是你呀!有事么?”

    “”陆思然不知如何往后接了,“这个”

    一旁的小雪捅了捅自家公主,贴耳相告,乔羽恍然大悟,“哦,原来是侧妃妹妹!昨晚睡得好么?”

    “,姐姐睡得挺好吧!”陆思然抿唇冷笑。

    “还可以吧,只是这床板有些硬,还要再加几床褥子才好。”乔羽如实回答。

    “”

    车内一时无语,乔羽低头暗思,最怕这突然的安静,忙找话题,“自那日在公主殿一别,多日不见,甚是想念。”

    “姐姐真实健忘,赏菊宴上我们不是见过面么?妹妹当日可是敬了姐姐好几次酒呢。”陆思然提醒道。

    “对啊,瞧我这记性!光想着公主殿内的水果了。”乔羽一拍脑门,懊恼的回道,“还要恭喜妹妹赏菊宴拔得头彩,如愿嫁给王爷了!”

    陆思然低头轻笑,像是突然忆起,“姐姐可知为何王爷入宫一夜未归?”

    乔羽眉头一挑,嘴角微勾,一拍大腿,吓得陆思然向后一缩,“你不问,我都差点忘了,王爷一夜未归,我还以为歇在妹妹的翠竹院里。不若,他去了哪里?”

    陆思然惊疑地看向自家丫鬟,见其无辜的摇了摇头,朝她挖了一眼,才转身面对乔羽,“姐姐难道不知?”

    “王爷可是出了什么事?”乔羽腾地站了起来,头顶嘭的一声撞上了车顶,“王妃小心!”

    “咝好疼!”眼泪都要疼出来了。

    陆思然冷眼旁观,等乔羽缓过劲来,才幽幽开口,“丽姬姐姐昨日临盆,王爷定是去了那里。”

    “哦,原来如此。”乔羽揉着脑袋,平静回答,“不知现在生了没有?”

    陆思然摇了摇头。

    马车停下,两人陆续走了出来,苏畟满面欣喜的站在不远处朝她们招手,乔羽心中微涩,暗地里掐了自己一下,压下情绪,换上笑容朝他走去,而陆思然面容依旧轻笑盈盈,只是藏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走到苏畟身前,先行屈身行礼,“恭喜王爷!”

    苏畟虚扶,笑着答道,“免礼。”随后面朝乔羽,“我们赶紧进去吧,父皇母后他们已经等候多时。”说罢,执起乔羽的手向殿门走去

    回府马车上,乔羽问苏畟,“丽姬妹妹不回王府么?”

    路思然抬头望去,苏畟皱眉不语,半晌才冷冷开口,“母后甚喜这个孩子,不愿离得太远。”

    语罢,闭目休憩,不愿再多言。

    乔羽眼神一暗,双手交叠,抿紧双唇,也不再言语。

    路思然收回视线,低眉顺眼的坐着。

    直到马车停在王府门口,三人都没再说话,苏畟率先下了马车,未等车上两位妃子,大步流星的走进他的书院。

    不多时,书房传来打砸器皿的声响,一众奴仆无不战战兢兢。

    乔羽晚饭后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就要睡去,房门哐当一声大力敞开,她定睛望去竟是小雪,心里一抹失望转瞬即逝。

    “王妃!”见小雪面色焦急,乔羽坐起身子,“出了何事?”

    “王爷他去了翠竹院!”

    “是么?”乔羽心下一滞,重新躺回大红纱帐下,捂上鸳鸯戏水织锦被,闷闷的说道,“熄灯吧,我要睡觉了,困死了!”

    小雪搓着双手不知该如何劝慰,轻轻叹了口气,吹熄红烛,慢慢退出卧室。

    入夜,万籁俱寂,乔羽似乎梦靥了,满头冷汗,双手伸向半空想要抓住什么,一抹身影疾风般从窗口掠进,紧紧抓住挣扎的双手,俯身轻拍她的后背,“不怕不怕……”

    “我想…回家……”乔羽喃喃细语,苏畟耳朵凑近她的唇边才听清,顿时全身一僵,眼底尽是痛楚和心疼。

    天一亮,乔羽就醒了过来,全身麻痛,尤其是胳膊,她疑惑的看了眼偌大的床榻,心里不免悱恻,“这么大张床,我是如何做到整夜不换姿势的”

    刚梳洗完毕,就听苏畟身边的侍卫在外求见,她朝小雪点头,正襟危坐。

    侍卫请安后递给她一个木盒就退到一边,乔羽好奇,打开盒盖一柄玉佩躺在里面,她看着极其眼熟,“这是?”

    “禀王妃,这是王爷照您的图纸,找雕玉师傅雕刻的出府令牌。”

    乔羽原本苦闷的心情立刻晴空万里,她拿起玉佩喜形于色,“我说呢,怎么瞧着这般精美绝伦!”

    “……”

    “本王妃突然诗兴大发,”乔羽拿着玉佩向侍卫说道,“你可以回复给王爷听听。”

    侍卫颔首,“王妃请讲。”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侍卫可以预见王爷听后的表情

    待侍卫回去复命,乔羽已经拉着小雪兴高采烈的奔向王府大门,门口守将接过乔羽玉佩略一查看便交还给她,“王妃,请不要忘了回府时辰。”

    “安啦!”乔羽拉着小雪一路小跑唯恐苏畟一时后悔收回成命,直到到了闹街才缓了脚步,小雪好一阵喘息,“王妃跑这么急干什么?”

    “没什么,饿了,赶紧找地方吃饭她!”乔羽将玉佩小心贴身放好,拉起小雪向小吃一条街走去。

    回想起进宫前第一次路过此地,美食的香味大老远就飘到马车里,那馋虫至今仍勾在心头。

    空腹而来,满载而归。两人一前一后怀抱吃食踉踉跄跄在人群中挤来挤去,不知谁伸出一脚,乔羽直直向前倒去,眼看就要与大地来个亲密接触,旁边一只手臂及时拉住了她的后襟,向后使力将她扯入怀中,“姑娘小心。”

    声音水润而深澈,慵懒而磁性,乔羽抬头望去,傻愣半晌,不知是谁嚷了一句,“那谁赶紧擦擦口水!”

    乔羽赶紧执袖抹向唇角。

    男子勾唇轻笑,“在下是否在哪里见过姑娘?感觉姑娘好生面熟。”

    “你一定是记错了!”小雪急忙拉着自家主子远离男子怀抱,“王妃,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等下王爷肯定着急了!”

    说罢,也不顾掉落满地的零食,又推又拉的将乔羽拉离这个俊美邪气的男子。

    “哎,慢点!”乔羽勉强跟上,回眸一笑,“帅哥,谢谢了!”

    男子目送乔羽离去才依依不舍的上了旁边等候的马车,里面坐着的另一个男子满脸惊疑,“公子从来不爱管这等闲事,今日为何?”

    男子勾唇,“但我一向随心所欲。”

    一连几日,乔羽都没见着苏畟来菡萏院,她托着双腮自怨自艾,“小雪,你们这里的男人是不是都一个德行?未娶到手时如虎皮膏药般走哪都能贴上去,娶到了手,人就如人间蒸发般哪哪都碰不到面!”

    “王妃……,不若我们今日去北市逛逛”

    “不好玩。”乔羽闷闷不乐的答道。

    “要不,我们去城外十里荷塘转转”小雪提议。

    “这个时候去看枯叶么!”乔羽反驳。突然想起,自己自归来龙都就没回去看望过阿丁他们,连忙对着小雪一阵耳语。

    账房先生自王妃离去便来到书院,面呈苏畟。

    苏畟随意翻看近期王妃所支银两,支眉轻笑,“无妨,只要她高兴。以后无需向我汇报。”

    账房先生点头称是,抱着帐册出了书院。刚走出院门,就见侍卫急匆匆直奔书房,心下直觉跟王妃有关,忙跟着折了回去,刚到门口就听侍卫在说王妃去车行租了辆马车向城外行去。

    苏畟眉头一皱,“账房何在?”

    “老奴在。”

    “帐册拿来!”

    苏畟接过帐册翻到最近一笔,上面赫然记着“五百两”。

    “玄武!去跟着王妃!”

    “是。”

    苏畟跌回座椅,心里隐隐不安,正要起身出去,门外传来女子声音,“王爷在么?”

    压下心中焦灼,他恢复一再冷淡表情,不急不缓的应答,“进来。”

    路思然端着羹汤走进书房,见苏畟望来,娇美一笑,碎步移向书案,“妾让小厨房做了一盅羹汤,养神除疲,王爷趁热喝点吧!”

    “先放着吧。”苏畟柔声说道,手指覆上她柔腻面颊,眼中诡秘莫测,嘴角微微一笑,“爱妃,只需养好身子,本王还要你给本王开枝散叶呢。”

    “王爷~”路思然娇羞一笑,身子下意识贴向苏畟。

    苏畟几不可见的皱起眉毛,强忍着坐在那里,嘴角硬是扯出一个弧度,“听话,到翠竹院好好休息,今晚本王依旧去那用膳。稍后,本王还要入宫觐见。”

    “是。”

    路思然心满意足的回了翠竹院,让碧清找出自己的紫笛,悠扬的笛声朝竹林深处传去,不多时一声尖号响起,路思然唇角上弯,收起紫笛。

    转身拾起桌上古词,翻到早上看过的那一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