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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君心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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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才容沉,宫里的宫女太监们见奴才年长几岁,便都唤一声儿容嬷嬷。”容嬷嬷看见宋玉的脸时略微有些吃惊,但到底是宫中的老人儿,依旧面不改色。

    宋玉点了点头,容嬷嬷便叫身后两个宫女向宋玉请安。

    “奴才南葵、奴才漓洙。”

    “见过娘娘。”二人跪在殿中,一身绿色衬的娇艳欲滴,平白像是生了两朵花儿一般,虽有好奇,但这二人也不私自打量,宋玉看的出来倒是机灵儿人。

    “起来吧。”

    “谢娘娘……”二人站起来瞧着宋玉的脸时,面色一白。她们听过宋玉貌丑无颜,可如今看来却比传言更甚啊!

    那是一张怎么样的脸?如有疤痕纵横交错,颧骨高凸,眼窝深邃地如同恶鬼一般,叫人看了第一眼便不想再看第二眼,二人急急的低下了头,惶恐的跪在了地上。

    容嬷嬷看着两个宫女训斥道“怎么?才学的规矩在娘娘面前就忘干净了?”

    宋玉自嘲的笑了笑“无事,嬷嬷,她们第一次见我应该是不习惯的。”

    “娘娘,这两个丫鬟也太不知礼数了,得好好的惩罚。”容嬷嬷同宋玉说话没有分毫冷恶,温声细语的叫宋玉觉得有些新奇。

    屋里吹来了一阵凉风,吹得珠帘伶仃,吹落几片胭脂。宋玉朝屋外望去,殿外还跪着不少宫女和太监,若是她连这两个人都容不下,那他们呢?骤然她的眼神变的有些深长,皇宫的可怕是她不敢想象的,但从今以后,她不论如何也要保全自己,保全宋嬷嬷。

    而宫墙外那片蓝天也再不属于她了。

    “无事,帮我洗漱吧。”

    一句话轻飘飘的将所有事情揭过。

    朝歌宫墙高巍,一曦金光从云顶破开,氤氤氲氲里带着几分淡彩,七八道的杂陈一会儿就染出了天空的新色。钟声敲响,紫宸殿中高呼万岁,皇帝赫连君熵坐在龙椅上,抿着唇角,面色不善。一双明亮的眼睛里全透着不满,边境的战事不停,他日前还损失了一名大将,看着满朝堂的人越发的觉得文官不如武将!

    “陛下,宋将军凭一己之力同北域那蛮夷有了协定,但那等蛮人定不会安分守己,我们理应派人前往,震慑一番才是。”一袭紫袍加身的中年男子开口道,他双目之中明光乍现,神情透着一丝忧虑,虎背熊腰衬的他珠圆玉润,此人乃皇后萧芜的父亲萧诉彦萧太傅。

    “难道萧太傅有中意之人?”

    在萧太傅身后蹦出来一道声响,他面容之中略有几分浅笑,如雪松一般屹立人前,淡定且从容,颇有几分流星逐月的潇洒之感。

    “没有。”“看来慕丞相心中已有人选?”

    “臣以为定远侯卫熙堪当大任。”慕夜白嘴角挂着一丝淡笑,顺势接过。

    萧太傅满目不满,心中腹诽道:慕夜白还真是给坡就滚啊!皇帝才能够从顾将军的手中拿回兵权,如今愿意给了卫家吗?不害怕有下一个宋家?再者卫家已深受皇恩,宫里的那个卫娘娘不就怀有龙裔么?!

    闻言,赫连君熵面色一沉,冷声儿道“孤以为顾国公之孙顾元徽聪明伶俐善谋略,少年英才且曾同宋将军一同出兵塞外,是个可造之材,也颇有大将之风。众卿以为如何?”

    “陛下英明。”慕夜白嘴角轻轻一勾,很显然,皇帝的心头早已有了人选,不过随口一问,他们竟还当了真。

    萧太傅见慕夜白这只笑面狐狸都应了声儿,告了句陛下英明之后退在一旁也不再言语。

    “微臣多谢陛下对我孙厚爱,元徽亦愿为陛下出兵北域,定保我大凉山河稳固。”顾国公闻言跨出一步,深情有些激动的说道。

    赫连君熵挥了挥手“顾元徽的伤势可好些了?”日前,顾元徽因骑马不慎,落了马伤了手臂,故有此一问。

    顾国公满面通红,这军权在朝歌的地位可谓重中之重,而自家孙子顾元徽能够得到皇帝的青睐,他怎能不喜。“谢陛下关心,元徽伤势已无甚大碍,太医说再过个三五日便可痊愈。”

    “如此甚好,孤期待着顾元徽为孤平定北域的战事。”几番豪言壮语之后,赫连君熵同在场的大臣又商讨了几桩朝堂大事,瀛洲的水患,岷洲的旱灾,沉乡的贪官,运河的修建…

    “众卿可还有事要报的?若是无事便散了吧。”赫连君熵动了动自己的脖子,坐久了,他也累了。

    “臣等遵旨。”众人都在退下的时候赫连君熵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冲慕夜白道了句“对了,丞相留下。”

    “微臣遵旨。”片刻之后还人潮涌动的金銮殿上就空了,只余了慕夜白留在殿中。慕夜白抬头浅笑着看着坐在龙椅上的男子“怎么?陛下将微臣留下所谓何事?”

    赫连君熵瞥了他一眼“听说你幼时同宋家千金关系匪浅,如今宋玉刚刚入宫,你可要前去看看?”

    慕夜白闻言嘴角一勾,脸上的两个梨涡挂着几分笑意“陛下的新娘娘么?微臣听闻她长得同她姐姐不怎相似,说微臣同宋家千金交情好,恐怕这话有些差。微臣人微言轻且不受人待见,不过是昔日宋仙小姐曾迷途问了我两句,至于这个宋娘娘微臣却全没见过的。”

    “宋将军为国捐躯,遗愿不过是想朕保这个小女儿的平安而已,如此朕还能得一个贤君的名声儿,朕何乐而不为呢。她的样貌的确不佳,但好歹当年你曾受过宋将军的恩,如今算作忘恩负义、狼心狗肺便是。”

    赫连君熵的话叫慕夜白有些好笑。

    “怎么?陛下心生怜悯了?臣听闻昨夜陛下可是直接挥袖离去,丢下宋娘娘一人独守空房,怎么着也得体谅一下宋娘娘的不易才是,才丧了父亲就嫁给了一个不解风情的夫君,真是呜呼哀哉啊!”

    “既然你这般担心,孤便带你去见见宋玉。”

    慕夜白摇了摇头道“她虽不堪,她姐姐宋仙却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妙人,不仅通晓四书五经,琴棋书画,便是行军布阵,政治权谋也略知一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