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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鱼拆线后的第二天便到万象的保险公司上班去了。
他在这里并没有看见李大川,吴凤娇告诉他李大川被派到曼谷工作去了,张小鱼虽然好奇,可并没有多问。
万象和琅勃拉邦的工作状态没太大区别,唯一让人愉快的是吴凤娇隔三差五带着张小鱼出去玩耍,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带薪休假。
十天后,钱副会长破天荒的请吴凤娇和张小鱼吃饭,在场还有另一个三十岁的男人,经介绍他叫刘沧海,在老挝经营开了一家网吧,万象唯一一家的网吧就是他开的。
钱副会长说话从不卖关子,直接赞扬张小鱼说:
“张兄弟,你心思缜密,聪慧过人,根据你的提示,蓬洪县确实有太湾人在制造假币”
张小鱼和吴凤娇交换了眼神,然后问道:
“这么快就确认了吗?”
钱副会长说:
“那天庄园回来之后,我便让人去了蓬洪县,太湾老板修的那条路太显眼了,一打听就知道了太湾人所在的寨子,我的人在寨子外蹲点一周发现了一个可疑的印度人”
“印度人?”
跟着钱副会长来的网吧老板刘沧海讲解其中原因,他说:
“副会长的人趁着印度人搭车回万象,半路拦住了他,查看了他的护照信息,这三哥每两个月就要来一次蓬洪县,我们当时就猜三哥是个电脑程序员,用我们行话叫码农”
张小鱼很是不解,怎么看了一眼判定三哥有问题,到老挝旅游的也有印度人,他真的想不通,刘沧海继续解释道:
“印度是码农输出大国,计算机技术不容小觑,我网吧里请的码农也是三哥”
吴凤娇也听的有点稀里糊涂,问道:
“刘总不是开网吧的吗?专门请三哥当网管也太奢侈了吧”
刘沧海与钱副会长相视一笑,得到钱副会长的允许后,他摊牌说道:
“老挝的网吧不设限,也没有监管,很多线下可以做的事情线上也可以做,比方说赌博”
在10年左右的网吧,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都属于乱象之地,那时候还不是智能手机的天下,很多灰色的产业在线上如火如荼。
刘沧海原本在国内开网吧,或许是本着中国人不坑中国人的觉悟,他来到老挝开网吧,说起来他也是个另辟蹊径的人才,用他的话说现在这里是一片蓝海,他的市场定位很明确,他认为能在老挝上网的年轻人都是家庭条件不错的人。
不少人进入网吧后不只为了打游戏,而是迷上了网络赌博,那时候最常见的便是赢三张。
而这个赢三张的系统需要维护,刘沧海专门请了一个印度的三哥前来管理,用他的话说同胞要是知道了,这里的蓝海就要变成红海。
张小鱼心想,这刘沧海能淡然的说出来,那肯定是已经把钱挣到手了,其他同胞也嗅到了商机,他没准已经做好退出或者转行的准备了,两年后,这里变成了红海,线上赌博开始在金三角,万象还有磨丁泛滥。
几人不再讨论这个题外话,继续听钱副会长讲后面的发现:
“我们威胁阿三说出了真相,太湾人给寨子修路,一是为了得到了村长的庇护,二是为了运假币道路方便。他们买了地盖了房,不允许外人进入房子里,每两个月会印刷一次假币,三哥作为计算机技术这块的人才,在印刷前都会亲自过去一趟,这次最新印出来的假币是hF09开头的百元假币”
张小鱼揶揄笑道:
“这还真是各路人才齐聚啊,难怪这种假币能骗过验钞机”
钱副会长继续说道:
“阿三现在被我们囚禁起来了,我现在知道了真相却又迷茫,张兄弟你能懂吗?”
张小鱼才明白钱副会长请他们吃饭是为了寻求意见,毕竟蓬洪县太湾人的消息是他说的,带着刘沧海也只是多个人参考分析罢了。
于是张小鱼闭上眼睛冷静思索片刻后说道:
“钱会长,你怕了,好不容易查到了贼窝,没想到是个江洋大盗,你怕的狠啊”
钱副会长并没有生气,将杯子里的啤酒一饮而尽说:
“兄弟,你说到点子上了,按照咱们做生意的模式来讲,蓬洪县生产的假币只是商品,运送商品的物流是谁?买家是谁?”
张小鱼拿起桌上的啤酒瓶,往副会长的杯子里又到了一杯,说道:
“我觉得害怕的应该是他们,不是钱会长你,只是钱会长现在深陷其中,当局者迷,请听我这个旁观者分析一下”
桌上的其他三人屏住呼吸,认真的听着张小鱼的分析:
“太湾假币在两岸已经臭名昭着,一些漏网之鱼将阵地转移到东南亚,他们绝对比你更害怕出事情,从他们把印刷厂设在偏僻的山里就可以断定这点,不然他们大可不必如此费心,直接将印刷厂设在万象城区就可以了”
“还有呢?”
“那些销赃的能是谁?老挝的黑社会?不过是一群来自其他国家的亡命之徒,为财聚为财散,贼窝被端,这群人自然树倒猢狲散,哪有什么江湖道义可言。这假币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地下钱庄和本土银行的稳定,整个华夏商会出面联系银行,贫弱的当地政府绝对会和你们一起前去讨伐”
钱副会长没有说话,似乎这些他也都有想过,张小鱼自然也猜到了这点,他继续说:
“钱会长,以你的聪明才智早就知道这些吧,你只是不想当这个出头鸟,以免他日被报复,报复你的人或许就是身边人,这才是你真正害怕的地方”
钱副会长一听,脸色瞬间变了,他冷冷说道:
“你...”
张小鱼打哈哈解释道:
“我喜欢看电影,很多电影都是这么演的”
“那兄弟你有何高策?”
张小鱼自信的说道:
“钱会长啊,你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让别人去点燃导火线啊”
“怎么说?”
“我们在蓬洪县遇到的太湾非主流应该是那伙人的小弟,让其他钱庄的小弟到蓬洪县去换钱,等到他们的小弟出现后来个钓鱼执法,当场把人抓住,要在两个小时之内把事情扩大,闹得越大越好,最后寨子里的村长绝对会出面保护,到时候就该华夏商会和银行带着政府人员出现了”
钱会长若有所思片刻,然后一拍大腿,笑着说:
“妙啊,就是这么顺其自然,得罪寨子的事就不再是我个人的事了”
张小鱼笑着说:
“我是个不起眼的局外人,钱会长心烦意乱,当者局迷,我只是把事情缕了一下”
钱副会长笑着说道:
“兄弟谦虚了,以前当官的权利再大,身边都有一个聪明的师爷,张兄弟要是生在古代一定是个师爷啊”
几人玩笑之后,钱副会长举起一杯啤酒对着吴凤娇说:
“吴总,回去告诉你老爸要好好重用张兄弟啊,不然我可要来挖人了”
说罢,房间里传来一阵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