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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以猛治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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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象升兵分两路,神机营也一分二,一路由他亲自率领取到南坪关,截断奢崇明退路,另一路由女将秦良玉率兵直取佛图关,逼近重庆。

    有了火炮,川地的险关要害成了摆设,看似天堑,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样子,火炮在下面一摆,叛军们就立刻傻眼,大炮一轰,坚固的城墙也抵不住大炮的轮番轰击,几轮炮击下来,城墙已经成了千疮百孔,或是坍塌。叛军们想以攻为守,抢夺火炮,可刚出城还没看清火炮的样子,早就准备好的火枪兵们开始了轮番射击,只见枪响人亡,白白搭进去性命。

    秦良玉第一次尝到了火炮和火枪的滋味,那一个爽快,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就这次最好打,也打的最舒坦,只听炮声和枪声,一个晌午,佛图关的叛军就举白旗投降了。

    卢象升也顺利的拿下南坪关,随即,两军一并向重庆进发,合围奢崇明。

    奢崇明在同一天得到佛图关和南坪关失陷的消息,顿时变得惊慌失措,在重庆的叛军们也陷入了恐惧之中。

    大势已去,他只有三条路可以走了,要么战死,要么到明军中献降,这样就爆竹了他的部下,但他和他的儿子奢寅将会被送往京师处死!还有一条路就是逃跑!

    南坪关失陷,回永宁的路被堵死了,只有东向涪陵,然后南下渡过彭水逃进贵州,投靠水西安邦彦。

    主意既定,奢崇明在明军未到达重庆时就率余部东逃涪陵。卢象升率兵兵不血刃的进入了重庆,至此,川地各地还未收复的失地可传檄而定。

    五月刚过,卢象升的捷报送到了内阁首辅孙承宗的手中,他看过后连连拍案赞誉,短短十几天的时间四川基本平定,奢崇明逃入了贵州。这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多日的勤劳让他这当朝宰相也能笑逐颜开了。

    孙承宗即可带着卢象升的捷报进宫,送呈朱由校御览。

    朱由校看完奏报,大为畅快,历史上花费十余年平叛奢崇明,今仅需数月便可平定,解决了大明的一块心腹大患!

    “卢象升不负朕望!朕的一块心病终于可以落下了。”朱由校眉开眼笑,舒畅的说道。

    孙承宗也情不自禁的赞道:“这都是陛下的慧眼识人,能启用卢象升这个俊才,还有陛下的火枪火炮,堪称神器,攻城拔寨,无往不克!我大名军威可横扫天下!”

    朱由校“哈哈”仰头大笑,道:“师傅过誉了,再厉害的武器也没有人的智慧厉害,武器再好,也需要人去使用啊!”

    “陛下圣明!”

    朱由校合上卢象升的奏报,说:“贵州宣慰使安邦彦无视朕的禁令,不从朝廷调令出兵平叛,收容奢崇明,看来他也早有反意,另外他还勾结安南,欲共同抵抗朝廷,为朕所不容!拟旨传与卢象升,连带水西安邦彦一起剿灭,安南想趁火打劫出兵在边境观望。哼!容朕日后算账。命内阁拟一章程,大军平定西南之日,废永宁宣抚使,设永宁府,废贵州宣慰使(水西),设大定、黔西、平远、威宁四府。”

    孙承宗叩首领命,朱由校心情畅的快毫不掩饰,说:“朕用兵西南解决大患,顺势改土归流之策得以实施,新法也全面推行,再假以时日,中兴大明指日可待,哈哈……”

    “陛下文韬武略,千古罕见明君。”孙承宗俯首恭敬道。

    朱由校摆摆手,笑道:“师傅恭维,朕不太受听啊,呵呵……”

    孙承宗脸一红,不敢再言语……

    …………………………

    不足一月,卢象升捷报再度传来,西南平定,奢崇明和安邦彦兵败被杀,叛军余部皆投降。

    朱由校大喜,下令嘉奖,通令全国,以示荣耀。并命卢象升移师四川,暂驻军威宁,监视当地苗、彝复叛,助当地建府。调四川秦良玉白杆兵入西南暂驻,威慑安南,巩固贵州防务,为朝廷设立大定、黔西、平远、威宁四府,稳定地方安宁。

    在京畿附近的辽民也开始了大规模的踏上了南迁之路。

    北方,努尔哈赤苦于消化大片新得之地,恢复元气,暂无进兵之意。

    一切看来,大明此刻倒成为难得的平静时期,暂无刀兵,朱由校可以将精力全部投入到税收上了。

    转眼间,十月已过,税收工作逐渐完成,全国各地税银陆续送抵京师,户部官员忙的不易乐乎,登记造册,统计各地税银。

    十二月间,各地税银送缴户部完毕,侯光远拿着统计报表没有喜色,看着上面的数据一点也让人提不起精神来,次辅徐光启叹气道:“让首辅大人看看吧!”

    在内阁,孙承宗眼盯着报表,两手扶案摇头说:“呈圣上御览吧!两位随我一起进宫面圣吧!”

    三人面容严峻,没有一丝喜色,怀着复杂的心情进宫。

    “呦,三人大人是要觐见圣上啊?”程华祥站在陛阶上看到三位当朝重臣步履极为沉重的迈上来。

    孙承宗三人向程化祥拱手相敬:“见过公公,劳烦您老人家通禀。”

    “圣上在里面呢,咱家还有要事,三位大人进去吧!咱家就不相陪了。”程化祥再拜,离开了乾清宫。孙承宗三人目送他远去,才跨进宫槛,进入西暖阁觐见朱由校。

    朱由校见是他们三人,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不等他们三人行礼就笑容满面招手搭话,“三位爱卿来了啦,快进来,”朱由校正在看卢象升传来的奏报,对他们说:“西南改土归流之策顺利实施,又解决朕的一块心病。来,你们也看看。”说着,他把西南奏报递给他们传阅。

    三人粗略的看看奏报,齐声恭贺道:“全赖万岁圣明!”

    “哈哈……是诸臣竭心尽力,辅佐朕之功啊!”朱由校起身走到三人面前,喜道:“朕欲拨银十万两犒赏平叛三军,各地税银都入库了吧,户部就拨银十万发往川黔。”

    侯光远俯首领命:“臣遵旨!”

    西南的事说完,朱由校才想起他们三人来干嘛的,光顾着自己高兴了,倒把他们的事忘了。朱由校收起笑容,“三位爱卿来见朕有何事?”

    三人互相对望了一眼,这个时候是龙颜大悦,真不想把税银的事禀明触怒了龙颜,可这是国家大事,瞒也瞒不住,总比等哪天皇帝问你要钱的时候拿不出好的多。

    两位辅臣站在一边不吭声,侯光远是户部尚书,又是品阶最低,做汇报的事自然由他来。侯光远从袖中拿出报表双手奉上,“这是各地入库的税银,臣已登计造策,请圣上御览。”

    朱由校拿过报表,欣喜的打开查看。新法的实施让他满怀希望能解决财政困局,从此走上大明的中兴之路。大明的税收主要来源于田赋,而明末已经较为发达的商业却没有完整、系统的征税,还有基本上已经形同虚设的海贸更是不可估量,如果能发挥出来,那明朝的税收何止千万!

    厚厚的奏表,朱由校越看越不是滋味,越看越恼怒,好好的心情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糟糕透了,看了一半竟然没见到一个足额入库的!

    朱由校实在看不下去了,怒气冲冲的将报表扔给侯光远:“这是怎么回事?!”

    侯光远战战兢兢的回道:“各地多有豪绅田产,京城达官显贵们在全国也有生意,官员也有不少田地私产,他们向来不缴税或少纳税,自然也就抵制新税法。官员们自己不交,又不敢强征达官显贵,是才不能足额缴纳。”

    “呵呵……”朱由校似笑非笑道:“全国有地八百四十五万顷,税银二百四十万两,商业税六十万,海关司一百万,盐税百万,这才五百多万,算起来是比以前好很多,快赶上张居正时代的水平,但你,你们,”朱由校狠狠的指着孙承宗、徐光启、侯光远三人,大怒道:“管着户部,应该知道这里的利有多大,才收这点银子?!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这种事还用拿来给朕看?!该撤职的撤职,该治罪的治罪,绝不能徇私!”

    朱由校的盛怒,引的三人热汗直冒,汗流浃背,皇帝既然说了严惩,就赶快回去少在这里挨批,孙承宗带头请退,“等臣这就回到内阁催促!”

    说完先转身要走,其他两人见状也纷纷请辞要走。

    “回来!”朱由校叫住,三人还没迈出第二步又折回来。朱由校脸色铁青,走回御座上,单手伏在御案上,手指头敲打着案头,静静的宫殿听的敲击桌面声清晰,偷偷看朱由校面色紧绷,没有一丝松弛,君臣四人这个样子沉默一炷香的时间。

    朱由校终于在想了许久后喃喃自语说:“顽疾之症必用猛药,大明中兴时不我待,若不痛下决心,新法难行。”三人听的清楚,不知皇帝要干什么,不过感觉不妙。

    朱由校转而愤起,犀利的看着他们三人,三人不禁的哆嗦起来。朱由校重重的语气命道:“内阁、户部传旨,各地州、府、县征收税银不利,积欠朝廷,无视朕旨,皆严惩不贷!督、巡抚失察,减俸三年,知府减俸半年,州县官员上缴税银不足七成者降职留任,不足五成者革职罢官永不叙用!县丞升任州县,命所欠税银正月收缴补齐!凡足额缴纳税银者,皆官升一级!”

    朱由校旨意下完,三人大惊失色,皇帝所令基本将全国地方官员处置了一遍,多数州县长官面临被罢免的命运!

    他们从没想过年少的皇帝会做出这么大的事,纷纷下跪求情,“陛下,地方官员难免不对新法有抵触,只要循循渐进、王道感化,假以时日会取得成效,还有各地豪绅权贵盘中错节关系复杂,结成利益集团抵触也会影响地方官员征税,其中原有非官员们不竭心尽力,还请陛下收回成命,臣等不敢奉诏!”这是得罪天下所有官员的事,一旦下达,引起的政治地震不可小觑。

    “什么?!”朱由校更是震怒,“你们竟敢抗旨!”

    孙承宗骇然的说话都在大颤,伏地叩道:“陛下,天下官员在州县,他们是我大明基梁,有上千之众,十之八九被罢免天下震动,陛下不可不察呀!”孙承宗叩请朱由校收回成命,不住的磕头,嘴里不住的念着“请陛下三思……”徐光启、侯光远也跟着孙承宗磕头求情。

    朱由校看着这三人抗命不遵,肺都要气炸了,猛一拍桌子,吼道:“够了!”指着三人暴喝:“还亏的你说州县是大明基梁,基梁不稳大厦将倾,你们连这个道理不懂吗?!太祖恶其天下府县欺君罔上,曾因为‘空印案’诏杀天下,朕网开一面,留他们性命已经是法外开恩了,这些官员朕留着也没用,罢免了有何怜惜?!朕曾言,久病需下猛药,大明如今内忧外患,社稷不保,若不以猛治之何以中兴?!”

    “陛下,臣无能,不能为陛下尽力了,请陛下准臣致士。”孙承宗叩首道。得罪天下官员的事皇帝可以做,他是百官之首,他不能这么做。(未完待续)